进入场馆。
一楼是展台和普通座位。
二楼则是包厢，总共十二个。
除了陈兴贤和顾辰两人，各占了一个，其余包厢的主人是谁，尚不可知。
“凡是有资格，参加这场拍卖会的，基本上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除了临安本地的，也不乏从外地赶来的过江龙。”
柳寒烟拨了个橙子递给顾辰。
虽然不能确定每个包厢主人的身份，但可以肯定都不可小觑。
“你觉得这些人，有多少是奔着五行灵药来的？”顾辰下意识问道。
“不多，但也绝对不少。”
柳寒烟坦白道：“首先，这个消息绝不会泄漏的人尽皆知，至少也得是你我这样的人，才有资格知道。”
“说得夸张点，陈市首要不是沾了你的光，他都未必有资格知道。”
不是她小瞧谁，而是有些事，不到某个层级，确实没资格知道。
顾辰点了点头：“这么看，我反倒不希望五行灵药上拍卖了，否则必将争得头破血流。”
“你别乱来啊！”
柳寒烟有些紧张道：“别觉得拍卖会办在临安，就可以为所欲为，这只是人家的分会，背后真正的组织者，连我都打听不到。”
“你钱要是不够，我可以借给你，但是千万别惹麻烦，算我求你了。”
她身份特殊，某种程度上也代表了柳家，时刻都得注意言行。
万一惹出大乱子，传回柳家，她的下场不会太好。
生于柳家，是她的幸，也是她的不幸。
“想什么呢？”
顾辰苦笑道：“我又不是剪径劫匪，谋财害命的事，不会也不屑于去做。”
柳寒烟舒了口气，不好意思的笑笑：“我就是给你提个醒。”
很快。
拍卖会正式开始。
一位穿着OL装的女拍卖师，款款走上台来，对着话筒道：“欢迎大家莅临本次拍卖会，我是本场拍卖师欧雅，先给大家介绍下规则。”
“每位来宾的手边，都配有加价器，每按一下蓝色按钮，为最低加价，也可以手动输入竞拍金额，按下红色按钮则为弃拍。”
“另外，超过三十秒，没人继续加价，也意味弃权，最后一位出价者中标。”
“……”
规则基本还是老一套。
顾辰没什么兴趣听，无聊的四处乱看。
忽然，他的目光一滞，在楼下的前排座位，看到了陈雨薇。
坐在她旁边的是陈万泰和李俊杰，两人相谈甚欢的模样，有些扎眼。
此时，第一件拍品已经在大荧幕上展现。
“描金凤纹梅瓶，起拍价三十万。”
瓶身的描绘，色彩鲜艳，栩栩如生，不仅是收藏品，也是精美绝伦的艺术品。
很快，便引起一轮竞价。
不过，毕竟才距今几百年，历史价值大打折扣。
竞价到七十八万后，基本上就叫不动了。
顾辰对此没什么兴趣，柳寒烟倒是看得津津有味。
女人对这种华而不实的东西，天生充满了好感。
“咚！”
“恭喜17号贵宾，以八十三万的价格，收入囊中。”
欧雅三次落锤定音。
接着请出下一件拍品……
拍卖进行的很顺利，基本也都拍出了拍品本身的价值。
不过这些都是热身，好戏还在后头。
“好了，下面这件拍品，相信大家期待已久。”
“没错，就是齐得道大师的最新画作，寒山春雨图。”
“本次拍卖会，有幸请到齐大师本人到场，接下来让我们用热烈的掌声，有请齐大师上台，为大家简单的讲述下创作经历！”
欧雅一边说着，一边率先鼓起了掌。
台下不乏齐得道的崇拜者，陈万泰首当其冲，鼓掌鼓得十分起劲。
紧接着，一位仙风道骨，穿着道袍，挽着发髻的老头，在工作人员的陪同下走到台上。
“感谢大家的热情。”
“其实创作这幅春雨图，和我几年前的一次经历有关，大家应该看到寒山之巅，坐着的那道身影了吧？”
“这个画面，正是我当年初遇恩师的场景，一直在我脑中徘徊不去。”
“要是没有恩师指点迷津，我也不会有今天的成就。”
“可惜，恩师嫌我愚钝，不肯再见我，我这才将他画下来，以作纪念。”
齐得道越说越激动，竟忍不住老泪横流。
下面引起轩然大波。
欧雅怕情况失控，连忙让人将齐得道请了下去。
但台下的议论，并未就此打住。
“齐大师竟然还有师父？”
“而且听他话里的意思，他老人家的师父还活着？”
“我靠，齐大师都七十多岁高龄了，他师父岂不是百岁祥瑞？”
“这有什么，齐大师的师父肯定是世外高人，餐风饮露，活得久不是很正常？”
楼下的议论声传到楼上的包厢里。
顾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强忍住打人的冲动。
边上柳寒烟注意到他的异常，心中不免有了大胆的猜测，小心翼翼道：“齐大师说的师父，该不会就是你吧？”
有了这个想法，再去看大屏幕上的画面。
柳寒烟越发觉得，那道身影的孤傲，简直和顾辰一模一样。
但又总觉得差了一点什么，是顾辰身上的不羁？还是轻狂？亦或是无惧？
“别跟我提他，我没有这种逆徒。”
顾辰气不打一处来：“我还没死呢，他就把我画画里纪念，画了也就算了，拿出来卖是什么意思？”
“不对，我压根也没答应收他为徒，是他非死皮赖脸认我当师父！”
柳寒烟被他的模样逗笑：“至于这么生气吗？齐大师可是当世首屈一指的大师，当他的师父，也不算委屈了你。”
“跟你说了你也不懂，他的画只能算凡品，在普通人眼里还可以，实际上不得台面。”顾辰没有解释太多。
有些东西，不是一两句话就能说清楚的。
莫名其妙成了别人师父，让他很是郁闷。
与此同时。
竞拍也进入了白热化，价格一路飙升至千万。
即便如此，加价的人依旧络绎不绝。
“一千五百万！”
“一千八百万！”
“两千两百万！”
“……”
转瞬飙升至三千七百万，还有上涨的趋势。
陈万泰坐在前排，龇牙咧嘴，狠着心按下了“四千万”。
他最近炒股不顺，手头有点紧，全部家当也就五千万多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