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啥把冶炼炉子建在山顶？”袁昊看着渔老把冶炼炉的地方建在山顶鹰嘴岩，十分的不解。
别的不说，单单是冶铁用的焦炭上山就要了老命了。
百十人的队伍，爬山虎一样背着背篓往玉山上爬，一背篓只有十几二十斤重。
“欧冶子也是在山巅铸剑的，山巅的火比较硬一些。”渔老很认真的给袁昊解说。
可任凭他怎么说，袁昊也没明白啥叫火比较硬。
直到高炉建成，袁昊看到狂暴的山风吹进高炉，焦炭加持下的炉火居然变成蓝色，这才明白过来。
山风可以带来大量氧气，这些氧气可以起到强烈的助燃作用，从而提高高炉的炉温。
而炼钢最需要的就是炉温！
渔老有个徒弟，据说当年逃进山里面的时候还是个娃娃。如今，已经是浑身腱子肉的中年人。
的他名字很能体现他的特长，铁锤！
无所不能的主家是不受欢迎的！
一会儿嫌弃工地太乱，一会儿又向人们灌输安全生产概念。
最后渔老忍无可忍，说此等小事怎能耽误主家的时间，还是请主家下山忙更重要的事情。
下了山的袁昊很无聊，有他娘的蛋的事情让他忙。
天已经入秋，搞土建是不成了。
邓通和老阿爷带着袁家的盘炕队伍，去了长安，整日里出没于各王侯府邸。
老里正从庄户里面选了二十个身强力壮的，编练成庄丁每日里和黑家兄弟对他们操练不停。
加上渔老又占用了两百个壮劳力的人口，袁昊身边连个跟班都没有。
妇女那边花婆婆带着一群人，整日里忙着做大汉版的羽绒服。
就连刘胜，也要每天和火柱他们学习算术知识。
整个葛碑，只有庄主一个闲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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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阿爷！干，这可是宫里流出来的美酒。您尝尝！”绛侯府的管事，笑眯眯的陪着老阿爷喝酒。
“哎呦……！这怎么敢当，大管事快请坐，快请坐。”
老阿爷受宠若惊，以前这些侯府里面的管事，对他来说都是高不可攀的人物。
现在，居然给自己倒酒。
谢过之后抽了一口老酒，心里舒坦之家。还是跟着主家有奔头，以前这样的事情，想都不敢想。
“绛侯在外面剿匪，我家公子吩咐了，左庶长府上的人来了，一定要好好招待。
左庶长和我家公子乃是莫逆之交！”
“莫……！哦，喝酒！喝酒！”老阿爷不明白莫逆之交是啥意思，只能喝酒掩饰尴尬。
“老阿爷！你知道您手下这些工匠，明日里有空没空？”大管事立刻给老阿爷满上。
“应该没有空闲，明日里要去平阳侯府。平阳侯特地跟我家主人说过的，邓管事已经安排好了。
大管事，不知道有什么事？只要老汉能周全的，一定帮着大管事周全了。”老阿爷看到大管事一脸的期盼模样，赶忙拍着胸脯保证。
“哦，是这样的。家中老人宿有腿疾，这冬日里睡地席实在是难过。
某家想请老阿爷您帮忙，分出两个工匠出来，帮我家也……呵呵！”
“哎呀……！这可不行，明日里平阳侯家里的活计活，若是分派给你两个工人，那这边人手就不够了。”
老阿爷的话说完，大管事脸色立刻难看起来。
“不过这事情也不是不能周全，你家里出两个人帮着干活儿，我派一个人出来教你们，这样您家里的老人不就有炕睡了！”
老阿爷笑眯眯的看着大管事！
“老阿爷，您可是上了年纪的长辈，可不要日哄我。”大管事大喜过望，谁不知道盘炕盘炉子这手艺，可是如今长安城里炙手可热的产业。
谁掌握了这门手艺，那简直就是一条发财致富的捷径。
“哎……你这是说啥呢么？咱葛碑人，唾沫吐在地上是一个钉。
刚刚都说了，能周全的老汉一定给大管事您周全到了。不过这调派一个人手，已经是老汉的极限。明日里，平阳侯府的活计是真的多。”
老阿爷将自己干瘪的胸膛拍得“砰”“砰”作响！
“老阿爷您说的哪里话，这已经是感激不尽了。来，晚辈连干三杯。敬您！”
大管事大喜过望，只要学会了盘炕盘炉子，家里会多出好大一笔进账。
绛侯从山中剿匪回来，定然会夸赞自己办事得力。
大管事频频劝酒，老阿爷是来者不拒。不多时，便喝了个酩酊大醉。
侍女搀扶着老阿爷下去，大管事笑得像是偷吃了肥鸡的狐狸。
“哼！葛碑来的土鳖，这样的好手艺几杯黄汤就拱手送了出来。
活该一辈子受穷！呵呵，就是受穷的命。”
大管事却不知道，袁家施工队每到一处贵人府邸，都会收到这样的请求。
而老阿爷的做法也很统一，第二天会留下一个人，帮着继续盘炉子盘炕，而且是包教包会。
这两样东西，本来就不复杂。
虽然不明白主家为什么要这样做，但葛碑人憨傻的名头，倒是在长安城里越叫越响亮。
长安城里，迅速涌现出百十支专业盘炕队伍。专门为等级低一些的勋贵们服务！
炉子和炕这两样东西，在长安城里迅速蔓延开来。
“现在，长安城里的人都说葛碑人憨傻，这样的好营生轻易教给了别人，少赚了好多钱。”
“哈哈哈，既然他们说我们葛碑人憨傻，那就憨傻了。
放出去的老阿爷，既是一支宣传队，也是一台播种机。
他们忙活了十几天，长安城里就冒出百十支队伍。这百十支队伍，到了冬天必然分裂成数百支队伍。
盘炕盘炉子的价格，必然会一降再降。我才不会赚这种辛苦钱！”
袁昊很是得意的摆摆手，一口抽干了茶盏中的茶汤。
“是啊！卖蜂窝煤才是我们的目的，如果长安百姓家里都有了炕和炉子，那我们的蜂窝煤生意，肯定能够赚得盆满钵满。”
陈午也是笑着点了点头。
他和袁昊已经联合收购了长安周围所有的石炭矿！
石炭这东西，以前并没有什么人用。不少穷人家里冬日里烧石炭取暖，甚至还熏死过人。
两人收购石炭矿的价格，简直就是白菜价。
上次刘启来过葛碑之后，长安权贵全都暗中打探石炭矿的价格，导致石炭矿价格暴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