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总哪里的话，我也在萌蕾发表过两部作品呀！”
“那是我接手萌蕾之前的事了。自从五年前我正式管理具体业务，你再也没再萌蕾发表过作品了。”
“哈哈哈，魏总多虑了！只是巧合而已。我在萌蕾发文的时间比较早，那阵萌蕾女大神百花争艳，我碰了一鼻子灰就吓跑了，再也不敢回来了。”
“现在呢？桂馥老师已经封神了，有了一较高下的实力，可以回来了吗？”
魏大老板是在明目张胆的挖墙脚吗？
文心澜笑着推脱，“不不不，我刚和文渊阁签了长约，跳槽的违约金可高了呢！像我这种守财奴，钱掉在我口袋里，休想再从我口袋里掏出来！”
“呵呵，我一直很喜欢桂馥老师的幽默。”
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文心澜眼看又要陪大佬吃饭，正想找机会开溜时，手机很争气地响了。
文心澜连忙掏出救命符，做了个抱歉的姿势，走到角落里接电话。
随即她笑语盈盈道：“不好意思，魏总，我还有个节目需要对接一下，可能要先走一步，咱们下次再聊吧！”
最后，还不忘举起杯子示意，“谢谢魏总的可乐！”
魏清宽神情淡漠，看不出喜怒之意，“桂馥老师今年事业大丰收，但也别太辛苦，累坏了身体。”
“唉，我这不想趁着现在有点热度，能多挣一点算一点嘛！您是不知道我有多喜欢钱！我可贪财了！”
“是吗？”魏清宽冷笑了一声，“一个贪财的人，能坚持为爱发电十年吗？”
文心澜脸上的笑意渐渐掩去。
魏清宽又道：“业内有个知名编辑曾说过，一个网文作家必定对金钱有着极大的欲望才能成功。我不以为然。没有天赋和毅力，一切都是空谈。一个只会贪财的作家根本成不了大作家。”
文心澜放下杯子，沉声道：“魏总，如果我贪的，不只是财呢？”
“还有......名？”
“算，也不算。”她缓缓抬首，“一个作家最大的梦想，是有懂他的读者啊！”
出名必然能吸引来更多的读者。
但更多的读者未必能够懂他。
两者不是前后互推的因果关系。
魏清宽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请秘书送她出门。
漂亮女秘书亲自送文心澜下楼，临别前还递上名片，欢迎随时联系。
文心澜笑着接过，上了出租车后，默默望着名片上“艾莎Elsa”发呆。
*
《众人皆醉我独醒》是最近很流行的一个访谈节目。
主持人是花蝴蝶，一位昔日的热销作家。
自近年出版业不景气之后，花蝴蝶改行做了自媒体，兼做访谈和直播。
节目开播后，花蝴蝶邀请了许多行业的新秀黑马参入录制，讲述各自行业新人闯荡职场的酸甜苦辣。
文心澜按照地址来到演播室后台，打招呼道：“你好，花老师，我是桂馥。”
“桂馥老师，没想到中午刚和您联系，下午就过来了。”
“正巧上午有个活动在北城了，这不顺路过来了。”
“桂馥老师，我发给您的访谈提纲您看了吗？还需要时间准备一下吗？”
“看过了，不用准备了。”
花蝴蝶有些意外，随之也生出敬仰之意，“不愧是出口成章的大作家，腹有诗书气自华。来，桂馥老师这边坐，我们先请妆发老师给您做个造型，下午16：00再开始录制可以吗？”
“ok！没问题！”
待文心澜做好妆发后，主持人将她领到演播间。
灯光调试完毕，主持人坐在沙发上对着镜头道：“大家好，我是花蝴蝶。欢迎大家收看《众人皆醉我独醒》节目。今天我们请到的嘉宾是网络人气作家桂馥！”
镜头转到旁边，文心澜招手：“大家好，我是桂馥！”
“其实《众人皆醉我独醒》节目以前邀请的嘉宾多是行业新秀，普遍工龄不是很长。敢问桂馥老师入行是不是有十年了？”
“是的，十年多了。论时间的话我也是网文圈的老人了。但我是今年夏天才走入大众视野，说我是新人，好像也没错。”
“众人皆知你写作十年分文未入，请问是什么支撑你走下来的？”
“热爱和信念吧！我热爱创作，也相信终有一天能得到我想要的结果。”
“听闻桂馥老师最近版权大卖，那你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吗？”
文心澜没有直面回答，而是无奈笑了笑，“很荣幸的是，我今年收获了很多新读者。但说实话，总感觉看热闹的人多一点，能静下心来读我作品的读者比例还是小一些。我希望今后有更多的人看到我的作品，拥有更多的读者。”
她保留了后半句——懂我的读者。
花蝴蝶继续问：“今夏突然爆红之后，桂馥老师的生活发生了哪些变化？心态又发生了哪些变化？”
“心态还好，几乎没什么变化。但生活上遇到一些问题。比如我之前住在一座开放式小区，没有物业管理，来往人员比较混杂。经历了一些不娱快之后，便搬到物业安保比较好的小区了。”
“是遭遇很多私生粉跟踪了吗？”
“没有很多，但偶尔遇见几个已经吓坏我了。关键是那些私生粉是异性，给周围的邻居造成了误会，影响不太好。”
“是这样，桂馥老师如今也是网文圈的顶流作家了，以你成功的经验来看，写作是天赋更重要，还是勤奋更重要？”
“花老师谬赞，我觉得两者都很重要！”
“只能二选一。”主持人刨根问底。
“假如我今天参加的是儿童节目，我肯定说勤奋更重要。可今天我来到的是《众人皆醉我独醒》节目，那我也说句真心话，我觉得天赋更重要。”
“为什么？”
“我们反向思考一下。华语全网一千多万的网文作家，能算得上成功的不到一百万，其实也就千百个人。那剩下的九百万作家，是因为不够勤奋吗？”
主持人连连颔首，“言之有理。”
文心澜连忙摇手：“我不是说勤奋不重要。勤奋也很重要。目前线上的大神级别的作家都是既有天赋又很勤奋的人，二者缺一不可。但我觉得写作成功与否，除了天赋和勤奋，还有一项因素。”
“什么因素？”
“运气。”
花蝴蝶畅爽而笑：“桂馥老师感觉自己运气如何？”
“我兼有好与不好的两个极端。圈内很多作家一书成名，我写了十年也没有读者，看上去运气极差。可我又因为一个和作品无关的热搜事件爆红，最近几个月挣的稿费比那些天赋更高、码字更勤奋的作家还更多一点，我又感觉自己运气极好。”
“运气是一门玄学。感谢桂馥老师跟我们吐露心声。节目最后，你有什么经验想要分享给年轻的作家朋友们吗？”
“其实，我觉得我是比较罕见的个例，没什么参考价值。如果非要说一条建议的话，我建议年轻作家至少有一部完本的作品。现在的年轻作家有些浮躁，动不动就切文。说到底，作品才是作家安身立命之本。最好能有一部完本的作品。”
花蝴蝶起身，“好的，感谢桂馥老师做客《众人皆醉我独醒》，我们下期再见！”
文心澜也随之起身，“再见！”
摄像机关闭后，花蝴蝶与桂馥握手：“桂馥老师您真是太厉害了！全程不需要看手稿，录制非常流畅！”
“花老师才是我的偶像！您真是写作、采访样样精通，太令人佩服了！”
“哪里哪里，以后有机会希望和桂馥老师再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