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坛子打翻了？
江岁兮说：“是了，魔界教主那么忙，想必不可能每个人都认识。”
千九陌不想跟她斗嘴，目光移到余扶风，冷笑一声，说：“我魔界不是什么人都能来的。你来这里到底是因为什么？”看到余扶风比比划划，“原来是一个哑巴。”
这一下江岁兮可不干了，为余扶风辩解道：“他是来找我的能有什么企图？”
“找你？”千九陌觉得很好笑，同时看出一幕刺眼。“江岁兮你还记得你为什么要来我魔界吗？有些事过的久不代表就过去了，说不定他是来带你回去受罚的。”
江岁兮看了一眼余扶风，余扶风没说话，与千九陌对视。
其实千九陌说的差不多，杀死红越之前，红越讲了是江岁兮让她把余府灭门的。余扶风不明白江岁兮为什么要那么做，但是他现在也不想了解。只想把江岁兮带回去，不是简简单单杀了就完事。
江岁兮想了想，对余扶风说：“你来魔界是做什么？”
余扶风说，来找你的。
江岁兮笑了：“找我干什么？”
余扶风没说话了，其实是不想问的，但是现在好奇心莫名其妙越来越大。
余扶风问，你为什么要杀了他们？
千九陌没看懂，说：“他比比划划说什么呢？”
江岁兮说：“闭嘴吧你。”
江岁兮深吸一口气，道：“好。我看他们不爽。所以把他们全都杀了。”
千九陌说：“你还干过这事?”
没了？余扶风问。
江岁兮说：“就是这样。”
短短几句话把余扶风给干蒙了，他也常听说过江湖恩怨，偶尔在想，是不是因为他爹杀了江岁兮的什么亲朋好友，或者是上一辈的事情，没想到竟是只是因为看他们不爽。
余扶风问，那你呢，你为什么不把我杀了。还是喜欢把我耍的团团转。
江岁兮也不知道，就是鬼使神差。不过还是点头赞同，“你说得对。”
余扶风最后一根稻草断了，他红着眼掐上江岁兮的脖子，不过被千九陌打飞了。
千九陌本来要直接把余扶风杀了的，一旁的江岁兮说：“放他走。”
千九陌说：“你心软了？对于这种人，如果你不杀了他以后他杀的就是你。”
江岁兮说：“无所谓。死是迟早得事情。”
千九陌很不爽，还是对余扶风说了一句滚。
江岁兮望着他的背影，内心却是毫无波澜，要是在以前，江岁兮肯定会对他心存愧疚吧。
江岁兮问千九陌：“我是不是应该杀了他？”
千九陌说：“我可以帮你把他追回来碎尸万段。”
“还是算了。”
千九陌笑了笑，说：“你还是不够心狠。”
江岁兮愣神，听到这句话回过神来，愣愣道：“不关你的事。”
千九陌大概是心情大好，既不打飞江岁兮也不怼她：“是是是。不关我的事。”
千九陌走了几分钟转头发现江岁兮还在原地，疑惑道：“你为什么还不走？是打算睡在这里吗？”
江岁兮跟上。
江岁兮说：“我怎么还你？”千九陌说：“什么？”江岁兮说：“欠你的人情。”千九陌说：“慢慢来，我现在没想好。”
江岁兮说：“我想要离开魔界。”千九陌说：“你想不开了所以想找死？”
江岁兮说：“我不知道。”
“抽风了？”
江岁兮没说话。
千九陌说：“先回去吧到时候再说。”
江岁兮自言自语道：“我曾经做了一个梦，但是我忘了。”
千九陌含糊的嗯了一声，说：“以后会想起来的。”
江岁兮叹了一口气。千九陌问她：“怎么了?”
江岁兮说：“没什么。”
千九陌撇了她一眼没再说话。
千九陌问：“刚刚那个人是谁?”
“余扶风。”
“和你是什么关系。”江岁兮看了他一眼，千九陌难得怂了一次，小声嘀咕：“我就问问。”
江岁兮说：“没什么关系，即使是有什么关系也不关你的事。”
千九陌也不恼微微笑道：“好吧。”
江岁兮看了他一眼，更加证实了自己的猜测：千九陌被夺舍了。
千九陌觉得，江岁兮就是一头白眼狼。不过，说不定说是因为自己常常打飞她。
还挺……记仇。
千九陌就没再打过江岁兮了，江岁兮还好奇千九陌怎么不打自己了。“改邪归正了?”
千九陌哼了一声，没理她。看到千九陌拿了一本书看，江岁兮眼珠子一转，上去双手蒙住他的眼睛。
千九陌喊了一声江岁兮的名字，江岁兮便把手松开了。江岁兮咯咯的笑，她说：“你不生气?”
千九陌嗯了一声。
江岁兮弯腰，看见千九陌的脸：“你被夺舍了?”
“……”
千九陌说：“没有。”
江岁兮歪头，说：“好吧，我姑且当着是你良心发现。”
“滚吧。”
江岁兮笑，走了。
江岁兮听到了一件八卦，听说，很久之前人魔两界曾联手对付一个上古凶兽。
江岁兮问：“是真的吗?”
千九陌说：“假的。”
江岁兮说：“传闻不是空穴来风。”
千九陌说：“常言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江岁兮哈哈笑了几声，说：“好吧好吧，不过是不是真的?”
千九陌嗯了一声。
这倒是让江岁兮意外，早些年人魔两界的关系就是杀红了眼，魔见人杀人，人见魔杀魔。
现在虽然两界关系目前互不打扰，但也很容易因为一根导火线而打起来。
江岁兮问，“人界那些人向你讨要我了么？”
千九陌嗯了一声。
江岁兮问：“你怎么处理的?”
千九陌说：“我让他们滚。”
江岁兮：“……”
江岁兮噎住了，问：“没了?”
“没了。”
怎么可能就这么罢休，人界怎么不会抓住机会大闹一场，肯定是千九陌帮她处理了。
想到这，江岁兮结结巴巴说：“那个……”
“怎么了?”
“谢谢你。”
千九陌又嗯了一声。
……为什么老是嗯，江岁兮想。
*
江岁兮喜欢桃花，还喜欢吃桃子。
千九陌今天说要带江岁兮去一个地方。
“去哪?”
千九陌头也不回的走着，说：“跟我走就是了。”
江岁兮跟上他。问：“去哪里。”
千九陌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看见的是一片桃花林。
江岁兮终于明白了，如同晴天霹雳。大概整个魔界都知道了，唯独她不知道。
千九陌可能喜欢她。
千九陌看她这般震惊的模样，问道：“喜欢吗?”
江岁兮结结巴巴道：“喜、喜欢。”
当天晚上，江岁兮就在谋划逃跑之路，翻墙的那一刻，江岁兮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像是一个尘封已久的记忆突然涌出。
她曾经来魔界是为了避乱的，不错。还是千九陌收留了她，要不是有他不然早就被人界那些修仙派分尸了。
江岁兮默默把跨出去的腿伸了回来，转身，看见千九陌。
“……”
这下可不得了了，月光下，看见千九陌那双眼睛，他冷冰冰的问道：“你在干什么?”
“呃，呃我吗?哈哈哈。”江岁兮干笑，千九陌却是伸手，一只手掌摊开，上面是一道光圈，向江岁兮打去。
江岁兮闪躲，依旧嘻嘻哈哈说道：“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我再也不会想逃跑了。”千九陌不说话。自顾自的发动光圈。
江岁兮边躲边内心暗道：“怎么跟疯了一样?”
江岁兮躲了一会才发现，千九陌真的是生气了。江岁兮是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想走千九陌为什么会这般偏激。难道是因为自己人情没有还清?
不，不是。江岁兮很快就想到了。千九陌向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想要的东西魔界的人自然是会想尽一切办法献给千九陌。
说白了，不是人情有没有还清的问题，而是千九陌把江岁兮当作一个物品来对待，喜欢你，你可以行动自由。但是你绝对不可以离开。永远依附在他的身边。
江岁兮被囚禁了。
这个消息迅速被传飞，人界那边都震惊了，差点忘记这个人。那时候江岁兮第一时间逃到魔界，人界就派出修为资历老的人去和魔界谈判希望千九陌交出江岁兮。谁知千九陌非但不交，还威胁道，人界可以为了一个人和魔界交战。这可把人界那些修仙派气的不轻。最后这件事不了了之。
修仙派都是这么觉得的，江岁兮自以为是找了一个靠谱的靠山，实际上找了一只虎，引火上身的那种。
门打开，看见的是千九陌。江岁兮甚是郁闷。
千九陌说：“你……有什么话对我说的吗。比如，我愿意心甘情愿在你身边一辈子。再比如……”
江岁兮瞥了一眼千九陌，觉得他脑子有病，像他这种身份什么样的女子找不到，偏偏在她这边撞南墙。早期那刚开始不是好好的吗？自己初来乍到的时候不知道是谁高高在上瞧不起她的样子。
千九陌给她的这间房还不错，江岁兮本想闭眼去睡觉让他独自发疯，但是千九陌比她想象中的还要疯，在那乱砸，好好的房子现在连茅房都不如。见她不说话，问：“为什么不说话?”
江岁兮抬头，说：“早知如此，我就应该自杀。也不愿碰见那群人和你这个疯疯癫癫的疯狗。”
千九陌那双混浊的双眼顿时变的清明。
他问：“你刚刚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