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母回忆往事

    此话一出,举座皆惊!

    余砚秋最先反应过来,他打量了下韩家父子,实在没看出和杨依依有何相似之处。

    韩云江眼中透出一股凌厉光芒:“你如何知道阿愿?你是她什么人。”

    韩雷霆和杨依依四目相对,一脸懵逼。

    杨母毫不避让,她死死盯住韩云江,眸底燃烧着炽烈的火焰:“你以为,二十多年过去了,你当年做下的龌龊之事,就被埋藏了吗?苍天有眼,让我活到了现在,就为了揭发你的罪恶。”

    她大口地喘气,胸脯剧烈地起伏:“当年阿愿被你强迫,生下了依依,她临走前,把襁褓的小婴儿托付给了我,我含辛茹苦把她拉扯长,就是为了报当年阿愿对我的恩情。”

    二十多年前,杨母流浪首都,当时的崔家小姐崔如愿救下了快饿死的杨玉兰,把她接到了崔家,二人年岁相同,脾性相投,很快就玩到了一块儿。好景不长,首都风波四起,很快波及到了崔家,崔家家主入狱,不久后又被下放,崔家人死的死,散的散,崔小姐本要跟随她逃往家乡,隐姓埋名,躲过这场风波。

    哪想到她们都上了火车,还是被韩如江带人给搜了出来,带回了城里。她被关了几天,又莫名其妙地给放了出来,驱赶着上了回家乡的火车。

    杨玉兰实在不放心阿愿,偷偷摸摸地又回了趟首都,在韩家大院附件徘徊了近俩月,才摸到点崔家小姐的消息,有说她被韩云江给关了起来,还有的说她要和韩家家主成婚了,众说纷纭。

    她偷偷托人送了纸条进去,没多久就收到了崔如愿的回信,让她三天后,夜里8点,在首都军区医院等着她。

    隔了两年,杨玉兰再见到崔如愿,是在病床上,她双眼紧闭,睫毛濡湿,长发散在枕头上,衬的脸色格外苍白,此时的崔家小姐虚弱的坐都坐不起来,她指了指旁边小床上的婴儿:“阿兰,求求你,带走她,给她找个好人家收养。”

    杨玉兰看着襁褓里的婴儿,刚刚才出生没多久,睡得很香,像小天使一样惹人怜爱。她忍不住问道:“这孩子是韩云江的?”

    崔如愿淌出两行清泪:“我不想看到她,拜托你了,把她带走吧,”杨玉兰还想说些什么,病房外面传来了脚步声,她抱起婴儿,说了声:“阿愿,不管什么情况,为了我,为了你的家人,保重好自己,”就快步从房间后门走了出去。

    “当年是你抱走了囡囡!”韩云江目眦欲裂,倏地厉吼道,满脸通红,当年他派人找遍了整个首都,都再也找不到那个柔软的小婴儿,他和阿愿共同的孩子。

    “当年阿愿托我找户人家收养依依,我看着那么点大的孩子,实在不忍心,就把她带回了家乡抚养,”杨母欣慰地看着杨依依:“如今你大了,也该知道这一切了。”

    杨依依不知该说些什么,她嗫喏道:“那崔家小姐呢?”

    “她跑了,跟着那个花言巧语的书生跑到台州去了,”韩云江恨恨地道,要不是台州还没打下来,他早把俩人抓回来了。

    “跑的好!总比在你身边受罪强,”杨玉兰扬眉吐气道,担心了阿愿二十多年,如今听到她的消息,也算放下心来。

    韩云江阴鸷地看着她:“不管怎么说,你把我女儿带大了,我感激你。以后依依就是我韩家的女儿,我会恢复她应有的一切。”

    “依依,你跟妈说,”杨玉兰把杨依依拉到身边,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圈:“韩雷霆有没有把你怎么样?”

    “他把我关在书房里,还不让我出去,”杨依依委委屈屈地道:“其他的,倒没怎么样,我一个人呆在书房里,还是老韩总回来发现的。”

    韩云江听到杨依依对他的称呼,脸都黑了,“姑娘,来让爹好好看看。”

    杨依依扭头正对着他:“我娘养了我20年,你今天突然冒出来,就说是我爹,我不认,”她拔下根头发:“你的头发,也给我一根,我要亲自拿去检测。”

    韩云江宠溺地看着她,怪不得看这姑娘眼熟,原来是自个的小棉袄,长得和她亲妈一样,他也学着杨依依,拔下了自己的一根头发:“拿去。”

    旁边的韩雷霆目瞪口呆,他从来没见过父亲如此听话,杨依依瞪了他一眼:“你的头发,也给我一根!”

    “臭小子,快点。”韩云江见不得儿子磨磨唧唧,伸手就从他头上拔了根头发下来,递给了杨依依。

    杨依依把3根头发攥在手里,“我会拿去专业机构检测,结果来了再通知你们。余砚秋,我们走。”

    “那个,天黑了,你们索性就在家里住下吧,家里有客房,”韩雷霆依依不舍道。

    杨依依全当没听见,亲热地拉着母亲的手,余砚秋冷淡地说:“不必了,韩少,请止步。”

    韩雷霆回了客厅:“爹,您真相信杨依依是崔姨的女儿?”崔姨当年在家住的那段时间,他虽然才几岁,也模模糊糊有些印象,那是个温柔高贵的女人,有着惊人的美貌。

    “她和你崔姨,长得几乎一模一样,”韩云江看着一行人的背影,感慨道,上天待他不薄,日落西山还能找回自己的女儿。

    韩云江可不像父亲这般轻信,他回到卧室,左思右想,还是不敢相信好好的媳妇变成了妹妹,于是拨了个电话给随从:“去,查查杨依依老家的背景。”

    随从大半夜才回到家,这会儿睡的迷迷糊糊的,还不清楚韩家半夜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腹诽道真是上司谈恋爱,下属跑断腿,全紧着他一人折腾了。

    杨依依回到家里,天都快亮了,她在车上晕晕乎乎睡了一觉,这会儿精神还好,倒是杨母,被这么一刺激,精神状态不太好,有点旧病复发的迹象。

    杨依依和余砚秋一道伺候杨母吃了药,安置她睡了下来。杨依依看余砚秋脸上挂着两个硕大的黑眼圈,也有些心疼:“你去睡会儿。”

    “不,我陪着你,”余砚秋坚持道。

    杨依依无奈:“那你去我房间睡会儿吧,我得守着母亲。”

    “那咱们一块儿睡会儿吧,伯母有什么动静也能听得到。”余砚秋不依不饶道。

    杨依依打了个哈欠,她精神也有些不济,两人一块儿回了隔壁的卧室。

    躺在柔软的床上,杨依依完全放松下来,她打了个滚:“啊,终于能休息了。”

    余砚秋长手长脚,完全把她抱在了怀里,闻着熟悉的茉莉花香,也放松下来。

    俩人很快睡了过去,半梦半醒间,杨依依迷迷糊糊道:“余砚秋,你说,韩雷霆他有病吧。”

    “嗯,他有病,快睡吧。”

    “我可不想认他做哥哥。”

    杨依依翻了个身子,又沉沉地睡了过去。

    等杨依依醒来,天早已大亮,太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地上,被子上,明晃晃的,她揉了揉眼睛,听到外屋有动静,走了出去。

    余砚秋早醒了,正在服侍杨母喝粥,他一大早去食堂打的,“伯母,我帮您跟食堂请过假了,您休息几天。”

    杨依依看母亲精神不太好,有些担心:“妈,我今天带您去医院看看吧。”

    “花那钱干啥?”杨玉兰疼爱地看着女儿:“我还有给你攒嫁妆呢,砚秋,以后我就把依依交给你了,你可不能委屈她。”

    “我会一辈子对她好,伯母,咱们去公立医院,您是正式工,可以走医保,不用花钱的,”余砚秋向杨依依使了个眼色,劝杨母道。

    “对啊,妈,医保里的钱放着也是放着,咱没必要省。”杨依依赶紧接上话头。

    两人一唱一和,总算把杨母劝到了医院。

    “行了,我这边没事了,你去忙你的吧,”趁杨母进去检查,杨依依对余砚秋说道:“你不是还在北戴河陪外公吗?”

    “我陪你,外公有秘书和保姆在,不用我操心,何况过两天他们就回来了,”余砚秋看看杨依依的脸色,问道:“依依,韩家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办?”

    “先送去检测,砚秋,我在首都认识的人没你多,这事就交给你了。”杨依依讨好地看着余砚秋道。

    “没问题,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他们真是你的家人,你该怎么办?”

    杨依依皱了皱眉,“他没有生我,更没有养我,以前该怎么过,以后还是怎么过。”

    余砚秋也不强迫她,不管杨依依出身如何,最终都是他的人,无所谓。

    “脑电波有些紊乱,应该是熬夜休息不足,加上遇到什么事儿,刺激了她,最好是住院观察两天,”医院诊室里,医生看了检查报告,说道。

    “我去门诊缴费,依依,你在这儿陪着伯母,”杨依依点了点头,每次来医院看病她其实都很头疼,步骤实在繁琐,还好每次都有余砚秋陪着。

    “医生,我妈这病,能治好吗?”

    “放宽心,伯母这病不算严重,平时注意休息,少操心,自然就会好转了,”头发花白的老医生和蔼地笑笑,转头对杨母说:“大妹子,放宽心,儿孙自有儿孙福,看您这俩孩子,多孝顺,平常人羡慕还来不及呢。”

    杨母也跟着笑了笑,她之前在小城里,从没见过医生态度好过,永远一副冷冰冰、高高在上的样子,还是大城市好。

    想到这儿,杨玉兰眼神复杂:如果当年她没把依依抱走,让她跟着父亲生活,是不是就不会跟着她受苦了,她当年,是不是做错了?

    “妈,别多想,”杨依依安慰她道:“我跟着您,有吃有穿的,当年同龄的孩子,就属我胖,这还叫吃苦啊,我哪儿都不去,就跟着您。”

    “傻孩子,女人早晚要嫁人,哪能一辈子在娘家呆着。”

    “那我就买两套房子,妈您就住我们旁边,我们给您养老,”余砚秋插嘴道,他刚把手续办好:“妈,咱们走吧。”

    杨玉兰抬头看了余砚秋一眼,也没纠正他的称呼,这孩子她也算从小看到大了,依依交给他,她放心,也算对得起阿愿,给女儿找个好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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