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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林州(七)

    第五十六章:

    白日将近,暗夜来临。

    回到城主府,聂纯三人发现广场上、院子里、水池旁、湖水岸、井水边等等地方。

    都有修士摆上了不一样的道坛,各自准备到了子时就开坛作法。

    辛垣衡见到聂纯回来,连忙迎了上来,“清阳真人,您回来了,怎么样了,今日有什么发现吗?”

    她说了今日了解到的所有事情。

    “接下来真人可有什么打算?”辛垣衡听后一喜,赶紧道,“您要蜡烛元宝、香火糯米,还是鸡鸭牛羊?亦或者狗血?总是您要什么,我都给您弄来。”

    聂纯启唇,语出惊人:“我要红烛喜字、凤冠霞帔。”

    “好的,我这就去准备……诶等等,您说您要什么?”辛垣衡差点咬到舌头。

    身旁的无言和榴允,也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聂纯从善如流,继续补充:“准备红妆十里,我要办一场婚礼。”

    当天夜里,那些打起十二分精神的修士们,一直作法到天亮,苦等了一夜,也没把那嫁衣女鬼召唤出来。

    聂纯倒是睡了个好觉,一觉睡到自然醒。

    她坐起伸了个懒腰,总觉得有道视线在注视着自己。

    她一扭头,就看到一团红红火火蹲在床边,是榴允正眼含期待地望着自己,他狗腿道:“剑主,早~睡得香不香啊?”

    惊得聂纯一个激灵,她掀开被子下地:“你怎么在这?什么时候来的?”

    榴允站了起来,身姿挺拔,昂首挺胸,昂扬道:“启禀剑主,贴身伺候剑主,是一个合格的剑灵应尽的责任和义务!剑主,请让我服侍您梳头吧。”

    聂纯摆摆手,解开发带,咬在嘴边,继而用梳子梳顺了长发后,高高束了个马尾,一手掐住头发,一手绑发带。

    不过几息之间,就已绑好了头发。

    速度之快,看得榴允瞠目结舌,他又道:“剑主,我伺候您洗漱。”

    聂纯已经捧着个水杯,倒了杯水,右手悬在杯面注入了清秽决,然后送到嘴边含了一口漱口。

    榴允锲而不舍:“剑主,我给您叠被子铺床。”

    可当他走到床边时,发现床上被褥已经整理的整整齐齐。

    聂纯打开房门:“我没有让人伺候的习惯,你死了这条心吧。”

    榴允忍不住破防:“为什么啊!究竟是为什么不让我假扮新郎!”

    聂纯回头一记眼神杀,竖起一根手指贴在唇边:“嘘,你要是囔囔闹得人尽皆知,诱不到喜鬼,我唯你是问。”

    榴允抿了抿嘴,委屈道:“我也能假扮新郎啊,凭什么剑主不选我,要选无言。”

    聂纯走了过来,“选你也无不可,但你冲动易怒,只怕见到喜鬼一出来,你就直接挥剑相向,要是能一击将她抓获还好些;就怕万一既伤不到她、也抓不到她,反而打草惊蛇,这个计划就直接没用了。你明白吗?”

    “说到底,还是我不如无言呗。”榴允嘟着嘴,翻了个白眼,“就他沉稳靠谱,我就冲动易怒。”

    聂纯道:“好了,别气了,你有其他事要做,一样是为我排忧解难。”

    听罢,他瞬间精神,“是什么,是什么?我保准做的漂漂亮亮的。”

    聂纯丢了一包灵石给他:“好,你帮我在峄城物色一处宅院,用来迎亲。”

    “……剑主,你好狠。”榴允生无可恋。

    他正要发作,聂纯又冲他招了招手,“附耳过来。”

    聂纯在他耳边悄声说了几句,“……知道了吗。”

    榴允点点头,“知道是知道,可是为什么……”

    “哪那么多为什么,你长的讨喜,这件事非你莫属。”

    聂纯将他推出屋子:“去吧,宅子不必太大,寻常小户人家的样式就行,早点物色好,租赁或买下来都行。那件事也要做的漂漂亮亮的,我看好你哦~”

    榴允走后没多久,辛垣衡就带着城中的裁缝和绣娘过来了,“这是锦绣坊的裁缝,请来给您量体置办嫁衣的。”

    不过一个假成亲的计划,辛垣城主还真像操办亲事一样郑重其事。

    亲自带来了裁缝后,辛垣衡忙不迭去叫无言过来。

    聂纯回到屋子,除去外衣,任由裁缝给她量。

    裁缝取出衣工尺,给聂纯量了手臂、腿长,随行的绣娘捧着册子记录尺寸。

    随后裁缝又取出一根红绳,围着聂纯的腰上,紧紧一勒。量完腰身,裁缝在绳子上标记了一下,不禁感叹,这腰可真细。

    聂纯笑着问:“裁制一件嫁衣要多久?”

    裁缝喜笑颜开,边量边介绍道:“要看是什么嫁衣了,有些贵重的,做工精细,工期相对也要时间长些,现在城中最时新的嫁衣,可是从王宫中流传出来的‘八宝鸾凤百喜裙’,这套做下来,要八个绣娘花十五天时间呢。姑娘这般花容月貌,神仙般的人物,穿这套肯定更加光彩照人。”

    又不是真的成亲,十五天时间等一件嫁衣,实在浪费。

    聂纯点点头,又问:“最普通的嫁衣,要赶制多久?”

    裁缝笑容有些僵:“最普通的也要五天呢。”

    聂纯:“你们店中没有现成的嫁衣?”

    裁缝正用红绳在聂纯的胸部绕了一圈,她斟酌道:“这……有是有,不过那套嫁衣原是样衣,适合寻常娘子穿,姑娘胸大腰细,只怕穿着……会太紧了。”

    等着用呢,聂纯哪还管得了这些,她道:“无事,就那套,拿过来给我。”

    “好。”裁缝又问,“姑娘,那令郎君的吉服可也是如此?”

    “当然了,有成衣,就一块送过来,不必另外赶制。”

    裁缝继续问,“姑娘有所不知,我们锦绣坊吉服有好几款,尺寸都不一样,不如给令郎君量过尺寸后,也好选择合适尺寸的。”

    “可以啊,”聂纯道,“等下叫他来,给你们量。”

    话音刚落,门外便想起了敲门声,并着无言清润的声音:“器主,我来了。”

    隔着门,声音有些悠远,裁缝和绣娘听后抿嘴而笑,“令郎君真是尊重姑娘呢,竟称呼您为‘妻主’。”

    裁缝经营铺子几十年,峄城又经常有来往的外商,各地的民风习俗,她或多或少知道一些。

    燕居十四州内,有一王朝,由女子称帝,其国上下都以女子为尊,女子可读书经商,出将入相;在家也是任一家之主,家中夫郎便是称呼妻子为‘妻主’。

    且这个国家的女子都十分有威严,特别不喜欢自己的夫郎和旁的女子,有哪怕是言语上的接触。

    她们不知聂纯和无言的身份,听到‘器主’,便以为是那男卑女尊之国的‘妻主’。

    聂纯有口难言,又不便解释,索性一笑置之,她披回外袍后回应外头:“进。”

    无言推门而入,裁缝和绣娘见到他,蓦地心神一晃。

    只觉此人是整个峄城都没有的绝色,眉眼清绝,气韵儒雅,像高山上的云雾,纯粹皎洁。

    当真是和姑娘十分般配,若是她们走进,都像是对他的一种亵渎。

    裁缝深知那男卑女尊之国,对男子的规矩,于是将衣工尺和红绳交到聂纯手里,“姑娘帮令郎君量体吧,我们不便,在一旁告诉您怎么量。”

    聂纯不知她们所想,还以为这是她们的规矩,碍于男女有别,不给男子量尺寸,于是接过,问道:“我先要怎么做?”

    裁缝轻轻推了聂纯一把,“自然先是要姑娘和令郎君离得近些,才好量啊。”

    冷不丁被推了一把,聂纯直接朝前扑去,险些撞进无言怀中。

    无言扶住聂纯站定,他才松开手,微微向后挪了一小步,展开手臂,“有劳器主。”

    裁缝道:“请公子先除去外衣。”

    无言看了看聂纯,见后者点头,他才摘下腰带,解开衣带,褪下墨色外袍。

    裁缝在旁边教聂纯拿了衣工尺,从无言的肩到手踝比量。

    两人有史以来,第一次挨得这么近。

    聂纯觉得无言身上的白色里衣,干净的过分,白晃晃的好似阳和雪岭上的冻雪,教她看的分神。

    她拿着木尺的手,不经意就触碰到无言腕间的肌肤,令他微微一滞。

    偏偏她量的极为认真,无心注意到这一点。

    无言垂下眼睫,静观鼻,鼻观心。

    量了肩宽,手臂长度,再是双腿。

    无言觉得这短短几个步骤,时间悠长无比。

    量胸围的时候,聂纯手捏红绳,面对着他而站,倾前身子从他腋下环过。

    男子身形天生比女子宽阔一些,这让聂纯不得不更近一步,才堪堪拉上整根红绳绕了个圆满。

    她的头发顶着无言的下颌,带来微微痒意。

    她要看拉到他背后的红绳,不觉将头探过他的肩,这一动作,下巴将将好枕在他的肩上。

    呼吸喷在他的颈侧,好像有根柔软的羽毛在那轻轻的挠。

    无言深吐息,但鼻息之间,满是清澈的气味。

    独属于她的,清冽纯净的灵气。

    无言伸展着手臂,站的僵直,一动不敢动,他声音带了一丝低哑,忍不住问道:“器主,好了吗?”

    “马上就好,你别动。”聂纯心无旁骛,手中红绳一紧,掐住记号,就量完了。

    她松开手臂,忽然往后一退,将红绳掐住的那个记号交给裁缝。

    陡然之间,无言只觉仿佛哪里有些空。

    他就这样站在原地。

    没多久,聂纯又来给他量腰围。

    依旧是手伸向他的后背,虚虚环过他的腰;她的脑袋歪在他的腰侧,向背后看去。像一只毛茸茸的猫在那拱来拱去。

    无言低头,眼底落进一截雪白的脖颈。

    他怔愣了一瞬,眸色微深,蓦地脸上微烫,克制着偏开眼神。

    量好尺寸之后,裁缝和绣娘提着箱箧离开,笑眯眯道:“姑娘,公子,容我们先行回去,为公子挑选好一件合身的吉服之后,再给你们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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