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尔福家族今天的聚会有联络感情和探取合作之道有关,不过最重要的是,他需要从西弗那里确认一些消息。
自从伏地魔的支持者小天狼星布莱克从阿兹卡班越狱而出,他们几个之前在伏地魔那里以‘间谍’名义混过的,都重新被盯上了。
人心浮动,他的信件好像被翻过,如果想知道什么,得找西弗亲自来谈才行,还得掩人耳目。
“你的标记有反应吗?”卢修斯问道。
“没有。”斯内普教授无意识地握住了自己的右臂。
“小天狼星的事情你怎么看?”卢修斯实际想问的是,邓布利多的态度。
“一条蠢狗。”斯内普眼神里带着掩盖不住的厌恶和憎恨。“没想到居然好运的逃出来了。”
“福吉那个蠢货不知道怎么想的,似乎有意在霍格沃茨布置一些摄魂怪来驻守。他似乎认定了小天狼星会去找波特。”
西弗勒斯皱了皱眉没有说话。他讨厌摄魂怪,那种没有感情的生物。生物?
说实话,当年的事情没人知道怎么回事,但是在种种证据指向布莱克的时候,小天狼星却没有丝毫辩解,哪怕邓布利多有意为他作保。
“什么也不做就是最好的做法。”斯内普如是说。“收起你那低级的手段,霍格沃茨不是你可以指手画脚的地方!”
马尔福先生脸色一变。
他知道,西弗说的是上个学期的日记本。
“知道了。”两个人面色凝重。
......我是两个家长奔赴现场的分界线......
阿诗娅口齿清晰的几个字让格林格拉斯脸色一变,一个不知名小辈,实在是太没有教养了。
“马尔福先生,不过是小孩子之间的聚会,这个女孩儿却大打出手,我可怜的女儿需要一个交代。”
铂金家主挑了挑眉看向一脸木然的斯内普。
“格林格拉斯家主,”马尔福先生拿着他的蛇杖在草地上轻点,“我想我们还是知道事情的全部经过以后,再做结论也不迟。”
格林格拉斯以为马尔福会站他这边,可是这话的意思……格林格拉斯家主脸色谦逊的微微弯腰,脸色却难看的可以。
“那么,有谁可以说一下刚才发生了什么事吗?”格林格拉斯扬声到。
几个家族的家长已经走到了自家孩子面前,自然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没有一个人出来说什么。
仿佛刚才他们集体打了个盹儿。
“小龙?”显然,这种情况在马尔福的预料之中。
“父亲。”德拉科站了出来,是的,斯内普教授是德拉科让高尔叫来的,在他看到情况不对后。
要知道,一年级时阿诗娅揍高尔的一幕还在脑海里清晰不已。
更何况是一个只知道哗哗的女生,根本不禁打好吗?
果然。
德拉科平白地叙述了整件事情的发展,没有偏向任何一人。
尽管达芙妮不占理,但是自认委屈的格林格拉斯先生怎么会放过‘没有人依靠的阿诗娅’呢?
“是的,达芙妮可能有些词语尖锐,可是至于受这么重的惩罚吗?看看那张美丽的脸都变成什么样子了!”格林格拉斯先生佯装痛心道,可是达芙妮死死地捂着脸,根本不配合。
“所以呢?你是想打回来还是赔钱?”阿诗娅语气平静到,接着她奇怪的笑了一下,清脆的声音说着气人的话。“我明着跟您说吧,两样都别想!”
从阿诗娅口袋里拿钱,死都不要想,至于挨打?呵。
“你!”
“道格拉斯先生可能消息不太灵通。”身后的斯内普教授说话了。“阿诗娅姓斯内普,”他看着已经变了脸色格林格拉斯小胖子说,“很明显,她是我的女儿。”
场上众人哗然,他们没有想到,这个名不经传的女孩儿居然是魔药大师的女儿。
我,听到了什么?!
阿诗娅仿佛被一道雷击中,整个脑袋空荡荡的没有任何反应。眼睛里,也只剩下那个在众人面前亲口承认两人关系的斯内普教授。
“所以,”斯内普冷漠的眼神扫视着人群,“不是什么,”他吸了一口气,“没人要的野种!”
这是警告,大家都听出来了。这个女孩儿,就是斯莱特林的蛇王唯一的软肋和逆鳞。
“另外,普林斯庄园以及继承人我会直接在魔法部登记,阿诗娅将会是普林斯唯一一个合法的继承人!”
一个更加劲爆的消息从斯内普教授口中说了出来,贵族们面面相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新晋的贵族继承人。
鲜有人知道西弗勒斯.斯内普不仅是一位研究出多种著名药剂的魔药大师,他的母亲是艾琳.普林斯,普林斯家族的唯一一个女孩儿。
本来还在看戏的卢修斯.马尔福不禁收起了戏谑的神情,阿诗娅在他的眼里已经不单单是好友的女儿,更是底蕴深厚的魔药家族唯一继承人。
阿诗娅还在迷糊,这几句并不难懂的英文却需要大量的时间来消化。
“对于格林格拉斯大小姐的伤势我感到十分抱歉,本人愿意赔偿。无论是金加隆,还是药剂。”斯内普教授丝毫没有一丝心虚和气弱,要知道,他最不缺的就是这两样了。
你能指望一个洁身自好的黄金单身汉有什么大的花销呢?
格林格拉斯先生讷讷不语,他怎么也没想到是这么个反转,说好的混血呢?说好的无父无母呢?
不过斯内普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面对脸色苍白的小胖子,斯内普冷冷的笑了,“不过,至于您的女儿在大庭广众之下侮辱普林斯家族唯一继承人这件事,我想我们得好好算一下。”
话音刚落,格林格拉斯家族的脸涨成了猪肝色,达芙妮也不敢大声地哭了,她似乎意识到自己好像惹了麻烦,这时只敢不住地小声抽泣。
“卢修斯,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想我该回去了。”斯内普教授没有再看那滑稽的三口,而是朝大马尔福先生提出了告别。
“当然,西弗。”马尔福先生微笑道,“再见,我的好朋友。”
“阿诗娅,恭喜。”德拉科站到了阿诗娅前面轻声道贺。普林斯家的小公主?不错,离本少爷的地位越来越近了,已经有资格做他真正的朋友。
“恩?谢谢。”阿诗娅低声道。
不对,恭喜什么?我为什么要说谢谢。阿诗娅迷茫的眨着眼睛。
从马尔福庄园已经回来好一会儿了,阿诗娅抱着膝盖坐在柔软蓬松的沙发上一动不动,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良久,仿佛做出了什么决定一般,阿诗娅踢踏这白色的拖鞋走到了地下室。
斯内普在制作魔药,不知道是什么魔药,整个地下室都弥漫着一股奇怪的味道,但是这里唯二的两个人仿佛嗅觉失灵一般一脸平静。
教授在专心地熬制自己的魔药,而阿诗娅则在专心的看着她名义上的父亲。
“先生......”
阿诗娅有些犹豫,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首先,我很感谢您今天为我解围,要不是您,今天不知道该如何收场。”她还是有些冲动了,但是谁乐意被叫野种呢?嘴贱的人就应该被扇嘴巴。
“其次,我很抱歉,不仅搞砸了马尔福先生的宴会,还丢了您的脸面。”讲到这里阿诗娅脸色有些难看。
尽管她没有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什么不对,但是时间,地点和场合都不对,无论如何,为别人带来麻烦是不好的,尤其是那些对你好的人。
斯内普依旧如同一个完美的机器一样处理着材料,并在恰当的时间放入坩埚中。对于阿诗娅的话,仿佛没有听到一般。
“教授您放心,我不会把您的话当真的,”阿诗娅努力的笑了一下,“那些不属于我的,我是不会宵想的。”
虽然她不知道为什么斯内普明明知道自己是......却不肯承认,但是,她尊重他。
阿诗娅低着头,眼眶有些湿润,心里更是难受地泛着苦涩的滋味。
她真的很喜欢斯内普教授今天站在她身旁保护她的模样,这是第一次,阿诗娅享受到来自父母的保护,一如想象的那般,那感觉无比的美好,温暖。
但是斯内普教授并不想与她相认,无论什么原因,这是他的想法和做法,阿诗娅是知道的。所以,请放心,她不会麻烦他,更不会沾上不走。
材料桌上的东西终于被处理完了,西弗勒斯转过头看向这个长高好几公分的小女儿,心里格外复杂。
“为什么不是属于你的呢?”冷硬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可能是在这里呆太长时间了,声音中还透着一丝沙哑。
阿诗娅没有说话,却已经开始抽鼻子了。
“我很抱歉,从一开始就不知道你的存在,更没有参与你的成长,在你需要的时候,一次也没有出现过......”斯内普教授停下手中的动作,语气艰涩的开口。
可能下地下室的灯光太过柔和,连斯内普的轮廓看起来都温柔了许多。
一瞬间,站在自己面前的不再是阿诗娅,而是阴郁,沉闷,敏感多疑又极端的小西弗勒斯。那个穿着不合体的男孩倔强冷漠的抬着头戒备着整个世界。
“真的,很抱歉。”斯内普再次道歉道。拜托,再也没有比斯内普更感同身受的人了。一样的需要父母,像刺猬一样笨拙保护着自己的人。
“宴会上的话是真的。”他看着始终不肯抬头的阿诗娅,“那些本来就是你的,何来宵想一说。”
“如果,”斯内普声音干涩到,“你肯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的话。”他以生命起誓,会好好照顾阿诗娅,他唯一的亲人。
空气一时间凝滞下来,除了不断咕噜咕噜在熬制的魔药,只有啪嗒泪水落地的声音。
“可以吗?”阿诗娅不可置信地抬起头,泪眼朦胧,“我是说,您不是在骗我?”我也可以又父母亲人,有个可以接纳我的...家吗?
简直,像在做梦一样......
“你好,西弗勒斯爸爸,”阿诗娅还在抽噎着,她伸出手,“认识一下,我是您的女儿,阿诗娅.斯内普。”她的脸上依旧残留着泪水流过的痕迹,嘴角的笑容却明亮美丽。
“......恩。”犯的错误有机会去弥补,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了。
斯内普勾了勾嘴角似乎笑了一下。
“你好,阿诗娅。”我的女儿。
阿诗娅伸手双臂试探地穿过斯内普的腰间,轻轻地搂着这个站的挺直的男人。
不可避免的,斯内普猛地僵硬起来,而后,他又渐渐放松下来。
真奇妙,尽管不喜欢甚至讨厌那个女人,但是,无疑的,这大概是这辈子自己收到的最好的礼物了。
斯内普轻轻地拍着和自己一样发色的小脑袋,动作生涩又温柔。
阿诗娅的胳膊又紧了紧。
“西弗爸爸?”阿诗娅忽然有些不确定了,她害怕这是自己做的一个梦,一个渴望却无限真实的梦。
“恩。”一个单音让阿诗娅笑出声来。
她伏在斯内普的怀里深嗅着属于斯内普的味道,淡淡的魔药香气。
再也没有比这里更安全和温暖的了。闭上眼睛的阿诗娅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