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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寻命魂

    同样震惊的还有临阳昇,此刻,他就像个行尸走肉般,遵从夏执午的指令,御剑跟随。明明身处虚空,心却像是坠入深渊般,再无生息。

    夏,夏至。还是,夏执午?神女殿下?她要与叶师兄结缘,那他临阳昇呢?又算是什么?难道,真的就过往随风而去?一想到夏执午说取回命魂,报了恩,就举办婚礼,临阳昇恨不得当即从剑上跳下去,不要那什么命魂。没有命魂他照样好好活了十几年,就算真的成了妖魔口腹之物,他也可作个同归于尽,可难道,自己对于夏至,就只有所谓“恩情”吗?不,她不是夏至,临阳昇深深的看着夏执午的背影,御剑速度不自觉减慢,远远的跟在身后。她不是夏至,夏至看自己的眼神,温柔缠绵,还偶尔肆意戏谑,绝不是一脸默然,绝不是看自己与看尘土一般,毫无所谓。她只是占据夏至身躯,高高在上的神女,不食人间烟火,但她怎会不晓得自己与夏至之间的点点滴滴?难道,临阳昇面容肃穆,眼神凝重,难道在融魂复苏之际,神女压制住了夏至的记忆?那他应该如何,应该怎么做,才能找回夏至?

    夏至,夏至,临阳昇不由自主的轻声呢喃,目不转睛的望着眼前的人,但又不能靠近。夏至,我好想你。夏至……我该怎么办?师父只道这世间再无夏至,只怕,他不会告诉我救你的法子。夏至,我究竟该怎么办?我,是我错了,夏至,我错了,我不该为了公事让你留在所谓的王爷府,害你冒着危险去寻什么草药,这命魂我不要也罢!是我错了,我来的太迟,陷你于危难之间。是我学艺不精还偏要逞强,没有发现那支箭,叫你我天人相隔。夏至,你……你能不能回来,你回来罢,夏至,你教教我,我该怎么做才能找回你?

    如果自己能再快点找到夏至的下落,夏至就不会中箭,不会被风小暑勾魂掌控,不会魂魄分离,必须唤醒神女才能复生。如果自己找到夏至,就可以把她带回荀山,就。临阳昇突然想到,夏至从未说过要嫁予自己,可现在神女殿下已经明言要与叶师兄结缘,叶师兄是孟章神君,自己又怎么比得过他?临阳昇从未觉得自己如此无用,处处不如他人,在这“报恩”的路上,他的情绪渐渐平静,冷淡,冻结。他不敢靠近夏执午,生怕自己看见那张脸,再次失控。

    正当临阳昇心灰意冷之际,却听见夏执午的声音:“这小子怎么飞的这样慢,该不会命魂又不稳了?”她转过头来,临阳昇便发现夏执午并没有开口,但这也不是神海传音,思虑一二,又见夏执午真的放缓脚步,他心中大胆的猜测验证了——他,他能听见夏执午的心声!

    见到临阳昇发愣,夏执午垂眸,再看去时,立即调转方向,将人纳入怀中:“走快点。”

    闻言,临阳昇心中的震惊还未退却,再次死气沉沉,好半晌才缓缓应了:“……是。”

    “你命魂不稳,落在那后头,容易被飞禽拾去。”夏执午也不知为何要解释,但见临阳昇退了半步,神情落寞,还是不由自主开了口。

    很快,两人便来到冥界,这里光线昏暗,只有昏黄的灯笼照明,却不想神女殿下没有察觉自己的一身神光太盛,照亮前路,也生生刺伤鬼差的眼。

    鬼差极易更替,在这冥界待得世间不长,便也从未见过这般光亮,眼中不适,一番叫嚣,就要打过来。

    临阳昇本要出手,被神女一袖开了护阵,定在原地:“说过了你命魂不稳,有了我的安魂咒就别四处惹事。”

    真麻烦,夏执午心想。甚久未来,她的确忘了冥界的幻境,可这鬼差也没长眼珠,不听人言,真该打。她醒来这么久,倒也很久没有出手了,今日碰上这般惹事的,她倒好练练手。故此夏执午不再收起身上的神光,勾勾手指就把这瞎眼的鬼差和后面帮衬的一齐打倒。

    真没意思,太弱了,夏执午嗤之以鼻,看着眼前四仰八叉的鬼差收了手,她的确不用赶尽杀绝,弄出点动静就行了。

    前头的夏执午没打过瘾,后方的临阳昇一会儿听见夏执午骂他“麻烦”,一会儿听见吐槽自己“太弱”,心是一片片碎下去,坠入冰川。

    很快,察觉到此处不同寻常,阎罗王直接亲临,不愧他掌事多年,看着满地疮痍,也只是叹了口气,本要探问前方何人,这一抬眼,赶忙上前,便要跪下:“殿下!小王来迟,未能恭迎殿下。”

    这一趟寻物是在他人地盘,夏执午也从不仗势欺人,微微一蹲,另一手虚空抬着阎罗王的衣袖:“莫要行礼。真论高低,我还需向你一拜才是。”

    闻言,阎罗王大惊失色,无论陵光神君年岁多少,还是她犯了多大的错,尽管此刻她只是个凡身,她都是神界四象之一,而自己只掌事地府千年,万万不能颠倒尊卑。可陵光神君的脾性自己也知晓,只是多年未见,有些生疏,念此阎罗王忙道不行,同时起身不再虚礼。

    夏执午点了点头,直接表明来意,说是按律令行事便是。

    阎罗王听闻她要找什么命魂,还想着能帮上忙,可查找命簿后,寻思一二,又有些为难:“殿下,这临兄弟的命魂的确是在地府出现过一两次,鬼差们本要抓他,可他能幻化身形,不知躲到了何处,不愿被人找到。”

    听了这话,夏执午道了句明了,转头去看临阳昇,这才发现那人不知为何以一副备受打击的模样,蹲在阵内。听着阎罗王还为方才鬼差不敬而致歉,夏执午摆摆手懒得计较,直行到临阳昇跟前,把他拽了起来。

    夏执午抓着他的手臂,抚摸着那手掌,临阳昇一时没反应过来,便手心一番刺痛。

    夏执午一手将他的掌心血飞溅出去,当即就要松手,可闻着着血味,顿时愣住。是,原来是他?!夏执午明了临阳昇的身份,也终于知晓柏扶为什么要收这样废柴弟子。他的血那样珍贵,可抵百年灵力;命魂珍稀,有驱疾避害,延年益寿的效用,若是被世人知晓身份,定要将其吞噬殆尽。看见他这般呆呆愣愣,任自己为所欲为,顿时有些心疼,赶忙施展治愈术将那伤口隐去。

    血滴四散,吸引命魂,众人的目光皆随之而去,而夏执午却是意味深长的看着临阳昇。原来,他是瑞瑞,白辰瑞。当时自己一时情急,为免神界降罪于他,边用神女血封存了瑞瑞带有乘黄之力的一味命魂,望他能成为普通狐族、凡人,皆可,只要不再当那被人虎视眈眈的乘黄异兽即可。可他如今凡人之躯,命失一魂,即使无人察之身份,也易沦为妖魔鬼怪口中食物,倒是,她失察了。

    念此,夏执午心中有些愧疚,虽不知是谁收集了瑞瑞的命魂,投入人道,但幸有柏扶将其收为弟子,留在身边,教其书法,不然,按照命失一魂的际遇,他早已夭于幼年。而如今,自己也将最重要的一味命魂寻回,待命魂彻底融合,瑞瑞,不,该唤他此世的名字,临、阳、昇,嗯,倒是与自己的“夏执午”挺配。

    此刻,全部身心都在临阳昇的身上,夏执午的手还未放松,眼眸流转,这才发现自己左腕显现一条红绳,这是,月老线?难道,夏至与临冬,是一对有情人?那自己的复苏岂不是叫他两天人永隔?若是夏至苏醒,那一山红绸岂不是为他两所缠?咳,夏执午不知为何自己会想到这些莫名其妙的,眼看那命魂自行前来,她松了口气,到时候,临阳昇便可修习更高的术法,甚至有能力飞升成神,重振乘黄,守护一族。

    那命魂飘飘荡荡而来,透明的身躯,脸庞却似有神情,他一脸不悦,满是鄙夷,却在靠近之际停下脚步,转了个方向。眼见那命魂飘向自己,夏执午口中喃喃问话,探寻一二才知这命魂颇为自傲,有自己的想法,脱离封印后竟自行留在地府。

    夏执午询问其中缘由,那命魂一脸不服,只道临阳昇身娇体弱,不配为主。闻言,夏执午微微皱眉:“那是我的错,瑞瑞若不命失一魂也不会如此,你且回去。”

    那命魂本还不服,甚至听着听着伺机而动,可听到什么,他顿住,眼眸大睁,兀自点头,当即飞入临阳昇的身体。

    临阳昇早已服用了融合命魂的药草,此刻直接陷入昏迷,身子一软,倒了下去。夏执午赶忙上前,进入阵法,将命魂合二为一,继而加强阵法。

    临阳昇需要一定时间去融合命魂,甚至恢复期间会深陷昏迷,此刻极为脆弱,最是易于丧命,夏执午必须将其带回荀山的灵泉中泡着,由柏扶守护。

    夏执午转过身,环顾四周,用眼神警告不由自主眼冒金光的众人,收回视线时,瞥见地府深处有一道隐约红光,夏执午两指点在眉心,屏气凝神,感应到什么。当即与阎罗王道别,道:“阎罗王,地府里有我的东西,我给你些时日,待我事毕,自会回来取的。”

    阎罗王愣了愣,想到什么,一抹额上莫须有的冷汗,应了下来。

    夏执午点了点头,赶忙带着临阳昇返回荀山。夏执午向来方向感不强,一时找不到回荀山的路,来来去去好半晌,终是将自己弄的生气,这才想起有神海传音一事,手指奇穴,询问柏扶来路。

    不出所料,遭受到柏扶一阵痛骂。但自己有求于人,也不好反驳,只得生生应下。最后柏扶骂骂咧咧的打开结界,发出信号,夏执午这才平安的将临阳昇带回。

    柏扶大概是气极了,不仅骂的脏,看自己的眼神还不对劲。吓得夏执午赶忙将怀中人家的宝贝徒弟小心翼翼的放入灵泉,乖巧的待在一旁等待。

    柏扶面色不善,说要自行护阵,夏执午摆摆手:“您老人家好生修养,这命魂乃我管辖之事,还是由我护阵罢。”

    瞧见夏执午一副殷勤模样,柏扶气不打一处来,他早该知道夏执午多在乎这死垂耳狐狸,罢,他才不在此碍眼!念此,柏扶一挥衣袖,直接动用灵力回了屋内休息。

    夏执午看他接受好意倒是挺坦然的,但临走前还要翻个白眼,定是太过担心那宝贝徒弟。思索一二,夏执午坐在灵泉边上,提高灵泉水温,施展引魂修补之术。

    一连几日,那命魂融合的极佳,夏执午一探神海,放下心来,现在,只待临阳昇在沉睡中领悟乘黄之力即可。想起先前那命魂的倔强,夏执午知其嘴硬,她也不愿瑞瑞重拾前事,愧疚不已,便在临阳昇的额前一点,希望他能晚些记起前事,最好,不要承担那些苦痛才是。

    施展好术法,夏执午看了一眼沉睡的临阳昇,转身出了结界。告知了柏扶自己要去寻鬼镜,几日便回。柏扶看她胸有成竹的模样,竟然还皱眉不相信夏执午的能力,说什么“万事小心”?

    夏执午点点头,谁叫自己欠他太多,纷纷应下,转身离去。下山之际,叶芍扬倒是拦住自己,见他大抵是想好结缘之事,夏执午便停下脚步。可叶芍扬只是问她去哪,夏执午没有多想,如实回答,而叶芍扬见夏执午只身一人,说什么担心安危,要一同前去。

    这,叶芍扬变成凡人倒是啰嗦不少,还懂得什么人情世故,还知晓要护女子安危?可她堂堂朱雀神女,现在虽然只有四分之三的神力,但对付一般妖魔鬼怪绰绰有余,这只是去一趟冥界,怎么就有危险了。夏执午倍感奇怪,不得不多加思索,难道,这就是人间的情感交往?还是说,叶芍扬此世与夏至也有瓜葛?

    不行,夏执午的榆木脑袋实在转不过来,见他一脸淡然,便也应下了。

    才到地府,一片混乱,直接将两人冲散,待夏执午反应过来,早就找不到叶芍扬的身影了,他方才说了什么?太过嘈杂,她没听清,但正事要紧,于是夏执午便自行朝着前几日的红光方向而去。乘黄乃护镜神兽,他的血飞至鬼镜,故此鬼镜才会发出红光。诸时镜认主,此行任重但却轻而易举,可夏执午并不知晓,这一步踏错,便是步步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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