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

    网友人肉的速度总是比想象得快很多。

    伴随“裴你”告白总监冲上热搜,不雅动图被平台自动和谐,但《裴你聊聊》的总监告白片段已快速被人截取在网上传播。

    一时间,邱步云的生平和所在被扒个精光,间接让鸿启传媒这家小作坊也进入公众视野。

    身为公司创始人和实际运营人,徐凯翔被这事搞得心神不宁,夙夜难寐。

    凌晨醒过来,一开手机就看到许多合伙人与合作方的未接来电和留言,叫他瞪着天花板睁眼到天明。

    索性一早去公司,还能避过早高峰。

    谁知一推办公室门,邱步云竟坐在他的工位上,面色僵青,双眼混浊,一身酒气。

    “诶,不是让你去休假?”

    “徐总,你凭什么取消我的合伙人申请?!”

    迎面而来的质问,让徐凯翔胸口压着的巨石更加沉重。

    他关上门,放下公文包,面对邱步云站着。

    “昨天就与你说了,是赫时集团施压,勒令你不得插手DLP项目。你忙了这么久都没休过假,不如趁此机会好好休息。”

    “我问的是,为什么取消我的合伙人申请!”

    徐凯翔叹了口气,眼中布满失望:“步云啊,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背后做过什么小动作吗?

    “公司跟赫时的合同,是你动了手脚才暴雷的,只是为了给小简不痛快,对吗?

    “你一直都是我的得力干将,只要你不做伤害公司利益的事,我什么都能视而不见,哪怕你向我隐瞒了许多要紧事。

    “可如今,你对公司名誉造成了恶劣影响,哪怕我不取消你的申请,那些合伙人们也不会同意让你参选啊。”

    邱步云攥着手机的右手手背青筋绷起。

    从天亮起,他就收到无数骚扰电话,问他是不是告白总监,是不是真像热搜说的撩男骗女,更有甚者什么都不问,一接通就对他破口大骂。

    他无奈将手机调成免打扰模式,可经不住一解锁屏就看见各种未接来电与消息提醒。

    他更不敢去看社交媒体,那张动图像一个噩梦根植于他脑海。

    可他却记不起,究竟是跟谁做的时候被偷拍下来。

    徐凯翔说得对,现在的他就该休个长假避避风头。

    邱步云无力地站起身,绕过写字台,语气有些颓唐:“抱歉徐总,是我的问题连累公司了。”

    “等等。”

    徐凯翔拉住他的手肘,“步云啊,你别怪我不念旧情。鸿启你是待不下去了,还是主动请辞吧。”

    男人顿住,不可置信地抬头,两只眼睛皱成了三角形:“你要辞退我?徐总,去年鸿启四分五裂的时候,是谁帮你稳住了座位?你现在翻脸不认人?”

    徐凯翔默不作声,从公文包里摸出一张名片递过去。

    粤艺美创,四个烤金大字印在硬纸卡名片上。

    “什么意思?”

    “步云,不是我要辞退你。可是,你也该考虑一下我的难处,公司不是我一个人的。

    “我也替你考虑过,以赫时集团的影响力,本地广告公司恐怕很难收你。我有个老朋友供职于港资公司,近一两年也在发展内地业务。我可以帮你写推荐信,你考虑看看吧。”

    *

    几个小伙伴扎堆在歌越酒吧的卡座里。

    八卦声浪一层跃过一层,陈琛和裴艺秀一左一右锁住简寻之,非要她交代一下是怎么搞掉邱渣批的。

    “哎真不是我,那件事我都差不多要忘了。”

    简寻之吞了口酒,她要是想毁掉邱步云,干嘛不在一开始就公开那张灯下拥吻照?

    干嘛不在“告白总监”红极一时的时候,直接给他劈一道雷?

    她承认,知道自己被骗那会儿,一万种报复手段在她脑海里翻滚。

    可最后,她选择了效率最低,最慢,却也最对得起自己良心的一种——靠能力拿回属于自己的资源。

    她打心底里觉得,自从她独立出邱步云的团队,稳坐DLP项目负责人后,她就跟对方两清了。

    只要他不越界招惹她,她就不会搞他,各自好好带团队工作就是了。

    “那不然就是弟弟搞的。”

    裴艺秀摇着红酒杯,想起那日在深蓝水床,单宴泽说过接下来就交给他。

    虽说时间拖得有点久,虽迟但到啊!

    简寻之露出鄙夷神色:“才不是,卷毛才不会干这么脏的事。

    “倒是你啊老裴,点赞真的是因为手滑?”

    黑发女人摸摸鼻子不看她,嘴上嘟囔:“也不看看我是在帮谁出气,没心没肺的。”

    陈琛眯着眼不相信:“真不是弟弟?”

    “看卷毛那意思,应该只是冷眼旁观,没有插手。”

    简寻之说这话时有些心虚,跟单宴泽提起这事时,她有注意到他眼底流过一瞬的冷厉。

    “你啊~把弟弟想得太过纯真善良,他恐怕只是对你如此。单家的人,不对,凡是豪门世家的人,没有一个心思单纯,哪怕是小孩儿。”

    裴艺秀说着朝吧台方向招了下手,招来老板吕承伯。

    吕老板照例给他们送了一人一份甜品,被陈琛取笑不会做生意。每次来喝酒他都送这个送那个,到底喝几杯酒才能让他不亏本。

    吕承伯只是弯唇笑笑,不作答。

    含笑的目光掠过陈琛,看向简寻之:“我有在Gay吧看到那个人。他喝得烂醉如泥,被几个人认出来,连拖带拽丢出了酒吧。”

    众人惊:“真的?!”

    “嗯,还记得上次给你们看过的监控视频吗?”

    吕承伯故意顿声,像是卖了个关子,“我倒不晓得那个背影有些来头。”

    背影……闻学易?

    简寻之只知Shawn此人向来不好对付,商场上说一不二,情场上倒不知是何风格。原以为邱步云是想搭上他,抢夺DLP项目,不想短短数日竟演变成如今光景。

    “听几个朋友说,那人连续五日围追堵截那位,好不容易攀上关系喝上酒,第二日便被撞见跟别人从酒店出来。

    “那位据说是个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一个电话就停了那人的工作。

    “跟着没两日,就出了微博热搜。不知会否也是那位的手笔。”

    吕承伯对两人不大熟悉,只能用那人、那位的来指代称呼。

    落在卡座几人耳中,倒全都听得明白。

    陈琛浑身一个激灵,幽幽感叹道:“妈呀看来我得离闻学易那样的男人远点,好看有品有地位却单身的男人,都不好随意招惹。”

    吕承伯与他碰杯,“倒也不全是。”

    众人觥筹交错间,卡座边忽然停下一人。

    “介意拼个座吗?都是熟人。”

    吕承伯应声站起,拿出待客之礼:“看着面生,第一次来这儿吧?我是老板,新客赠饮一杯。”

    “吕老板,别给他送酒。”

    裴艺秀率先拦阻,“这男的,品性跟上热搜那人差不离,蔫儿坏。”

    吕承伯却耸肩,“来者皆是客,我先回吧台招呼咯~你们聊。”

    卡座里气压骤降,坐着的三人皆是一副冷脸,不想搭理来人。

    站着的男人见陈琛身侧空出座位,便厚着脸皮要落座,不想陈琛一抬腿占了那位置,“不好意思,有人了。”

    “傅致诚,要点儿脸好吗?”

    裴艺秀难得卸下优雅端庄,拿掉字正腔圆的主播范儿,漏出东北人的大碴子口音,“欠儿登的,搁这儿现什么眼?”

    男人也不生气,面上不喜不忧,笔挺站在卡座旁边,一双深情眼只看着沉默的卷发女人。

    “寻之,这几天过得好吗?新租的房子,条件怎么样?”

    “好不好的,跟你有关系吗?”

    陈琛索性挪到刚才吕承伯坐的位置,拦住卡座入口,“走开啦,别老想着耽误我们寻之!”

    “寻之租的那套房子我全款买下了,只要她愿意,随时可以过上衣食无忧的生活。”

    这话叫陈琛与裴艺秀登时一惊,原来他就是那变态房东?

    难怪简寻之不肯续租。

    “寻之,我是心疼你,真的不想让你再过漂泊无依的日子。”

    他忽然俯身握住女人的肩膀,“回到我身边,你就是那套房子的女主人,再也不用过替人挣房租的生活。”

    男人的手被她打掉,简寻之拿起包,冲两位好友说:“今天这酒是喝不尽兴了,要不先散了吧。”

    “昂,我们陪你走。”说着,卡座几人皆站起身。

    “寻之,你喝酒了,我送你回家。”傅致诚跟上去。

    “这位先生,我是过着替人挣房租的生活没错,但不至于连代驾都叫不起,麻烦你别挡着我回家。”

    几人拉拉扯扯走到酒吧门口,申海夜色撩人,漫天星辰皆不如都市灯光璀璨。

    “熏熏。”

    是单宴泽,他从夜色中走来,比任何璀璨灯光都要炫丽夺目,“喝酒了吧?我来接你。”

    简寻之的烦躁神色转眼消失,推开男人的手臂往来人小跑几步。

    “寻之,你情愿跟他走路回家,也不肯让我送你?”

    说着,傅致诚按下车钥匙,人行道停车位上扎眼的蓝色悍马,唰唰一闪灯。

    陈琛低声冲裴艺秀说了句:“靠,他什么时候混这么好了?有车有房,还是悍马。”

    裴艺秀也回:“他是故意炫耀吧?早知道让弟弟把他工作室那辆宾利开过来了,也不至于落了下风。”

    又是“嘀嘀”一声,众人被街对面停车位上的灯光晃了眼。

    视觉适应后才看清,那竟是一辆蓝色布加迪超跑,静静停着便有雷霆万钧般的震慑力。

    “熏熏,是我做得不好。”

    单宴泽牵起简寻之的手,音色温柔,“下次我会把车掉头停到这边来,这样你就不用陪我走去对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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