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9 章

    等汪栩言他们到了山顶,节目组的已经陆陆续续支起了大大小小七八顶帐篷,供晚上在山顶过夜用。

    山顶上是一大片高山湖泊,此时雨季已过,湖水褪去不少,岸边裸露出由大大小小的鹅卵石铺着的一大片空地,节目组的帐篷零零散散就搭在空地上。

    因帐篷数量有限,达不到一人睡一顶帐篷,大一点的帐篷便要挤两个人。

    节目组照顾艺人,汪栩言和傅斯年虽不至于要跟其他人挤一起,但他们各自的帐篷需要自己搭,这也是拍摄素材之一。

    眼看着天色也不早了,要趁着光线还好的时候赶紧拍摄,所以汪栩言和傅斯年也来不及多休息,稍作休整之后便开始让工作人员过来补妆,准备接下来的拍摄。

    山上风大,汪栩言的头发被吹得有些乱了,造型师需要多花些时间打理。

    傅斯年的妆发相对简单,很快就好了,便在一旁等着。

    傅斯瑾走到傅斯年身旁,小声央求他:“哥,这次你一定要帮我!”

    “帮你什么?”傅斯年回看她一眼,假装不解。

    傅斯瑾知道他是故意的,正要发作,可想到这件事情也只有求他帮忙,忍了又忍才道:“我跟那个陆钧淮都不熟,才不要跟他联姻。”

    为了不打扰其他人,傅斯年往远处走去,“可我觉得挺好的,听说他这次回国后就要留在国内发展了,你们好好相处一段时间不就熟了。”

    “哎呀,他不是我喜欢的类型!”傅斯瑾跟上他,急起来。

    “那你喜欢什么类型?”傅斯年脚下一刻不停。

    他有意为难她,让她长长教训,以后不要随意让别人尴尬。

    傅斯瑾一下子被傅斯年给问住了。

    帅的,有钱的,健谈的,年龄相仿学历高的,陆钧淮好像都符合!

    她眼珠子转啊转,一眼瞥见李琛坐在不远处的一块大石头上,正拿着小石子随意地往湖中心扔。

    “喜欢……老实巴交,话不多的,憨厚,做事情一板一眼的,一看就不讨女人喜欢的那种。”傅斯瑾掰着手指一条条罗列给他。

    傅斯年脚步一顿,蹙眉:“……”

    为了让自己罗列的那些有说服力,傅斯瑾接着补充道:“这样的才不会被别的女人看上,自然没机会在外面沾花惹草,安全!”

    傅斯年上下打量她一眼,半晌后缓缓点头,“你是该找这样的。”

    傅斯瑾先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傅斯年是在说她没魅力,差点没被气死,转头看一眼正补妆的汪栩言,控诉道:“傅斯年你没良心,我帮你搞定了栩栩姐,你居然这样对我。”

    “先别急着邀功!”傅斯年对她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

    “什么意思?”傅斯瑾愣了下,随即笑起来,盯着他眼睛幸灾乐祸道:“不是吧,没成啊?”

    傅斯年觑她一眼,轻呼一口气,“……”

    傅斯瑾瞪大眼睛,两只手食指怼在一起,“那你俩不是都那样了——”

    傅斯年唇崩成一条直线:“……”

    谈话间,有节目组工作人员在远处喊傅斯年,说拍摄开始了,傅斯年这才得以脱身。

    傅斯年离开后,傅斯瑾闲得无聊,便打算沿着湖边走走,一抬眼见李琛还在刚才那个地方,坐在石头上看着远处,不知道是在发呆还是在想什么,傍晚的风吹过,轻轻吹起他的衣摆。

    傅斯瑾抿唇笑笑,朝他走过去。

    —

    为了避免拍摄时剧组人员的帐篷入境,汪栩言和傅斯年搭建帐篷的地方跟其他人的没在一处,而是在十多米远的另一边。

    拍摄开始,两人的任务就是将两顶帐篷搭好。

    之前汪栩言因为傅斯年的冷落闹了点小别扭,但在经过刚才在路上那一小段之后,也算和好了。

    这么一来,汪栩言心情也跟着好起来了,提议要跟傅斯年比赛,看谁先搭好帐篷。

    傅斯年弯了弯唇,点头同意。

    比赛正式开始,可没过几分钟汪栩言就后悔了。

    她刚刚看节目组搭的帐篷结构看上去挺简单的,可她拿到手里之后才知道不是那么回事。

    汪栩言将帐篷的各个部分一股脑拿出来摊在地上,还没来得及搞清楚了各个零部件是用到哪里的,一抬眼,便见傅斯年已经在将一根长长的杆子往帐篷布里穿了。

    她这才学着他的样子开始动手,将帐杆一节节接起来,刚准备往帐杆套里穿,帐篷布就被吹得乱七八糟。

    汪栩言顶着一头长卷发,方才造型师才帮她搭理好的发型再次被吹得乱糟糟。她也顾不得许多了,抬手随意将糊在脸上的发丝拂开,接着把帐篷布理开,可刚一松手,又被风吹乱了,她跟着又去理,这边刚理好那边又被吹乱了。

    如此反复几次,汪栩言不由得有些泄气,忙活了半天一头的汗,帐杆半天也没穿好。

    因为是比赛,她时刻关注着傅斯年那边的进度,眼见着他已经将帐杆穿好,将帐篷的四个角往地里固定起来了。

    自己是怎么也赢不了了,她第一时间想到放弃,但转念一想比赛是自己主动提出的,这样太没面子了,便只得硬着头皮继续。

    ……

    汪栩言好不容易将帐杆都穿好,傅斯年已经将最后一颗地钉钉好,完成了帐篷的搭建。

    汪栩言见他搭好了,想着他既然赢了,比赛也就结束了,接下来他应该会来帮自己。

    她默默松了口气,朝他笑笑,坦然接受自己的失败,“你好快!”

    旁边有工作人员一脸坏笑地跟同事挤眼睛,嘀咕起来:“怎么能说男人快呢?”

    声音不大不小,周围不少人都听到了,有人笑出声,被导演转头瞪了一眼。

    傅斯年自然也听到了,额角莫名抽了抽,随即朝汪栩言扬了扬下巴,轻笑道:“加油!”

    说完,他便在旁边挑了个石头坐下,看她搭。

    汪栩言:“……”

    这人是打算袖手旁观了!

    这直男行为也是怪让人生气的!

    一旁的导演和工作人员暗暗憋着笑,怕打扰到他俩。

    很好,就是要这样的综艺效果。

    汪栩言等了几秒,见傅斯年真没打算帮忙,嘴一撇,决定靠自己。

    她也是要面子的好吧!

    现在她只需要把帐篷四个角落的杆拱起来插进地里让帐篷拱起来,但一个人没法同时将四个杆头固定,只得一个一个来。

    汪栩言先将其中一个插进地里固定好,又走到另一边去插另外一头,可她力气小,之前的那个可能没有插牢固,这边刚用力将帐篷杆拱起来,那头就翘起来了,试了好几次也没成。

    汪栩言累了个半死,想放弃又找不到台阶下,只得看向一旁坐着的傅斯年,委婉道:“好难啊!”

    心里一个劲叫嚷着:快说帮我!

    谁知傅斯年也不知道是真不懂她意思还是故意的,就是不接招,还不忘给她支招:“这样,你从旁边多搬几个石头挡一下,就不那么容易翘起来了。”

    汪栩言:“……”

    就算知道他可能是为了综艺效果故意为难自己,她也已经开始生气了!

    “我休息一下!”她闷声说了一句,便嘟着嘴走到一边,背对着他坐下。

    “待会儿天要黑了!”傅斯年在她身后幽幽道。

    汪栩言被气得不轻,没好气道:“黑就黑!”

    “那你晚上住哪儿?”傅斯年笑,跟着站起身,朝她走过来,在她身边坐下。

    汪栩言将头扭向一边,故意不看她。

    傅斯年用膝盖碰了碰她腿,放柔了声音:“生气了?”

    汪栩言依旧不看他,将腿移开,“我生什么气?”

    傅斯年偏头看她微微鼓起的脸颊,这才开始给台阶:“我帮你。”

    “不用。”汪栩言这下反而傲娇上了,有台阶还不下了。

    傅斯年愣了愣,两秒后微翘了嘴角,起身独自去搭帐篷。

    汪栩言故意不看他,但听动静也知道他在帮自己搭帐篷,心里这才好受了些,到底不好意思让他一个人忙活,她别扭了一阵,也跟着起身,过去跟他一起搭好了帐篷。

    帐篷搭好后,拍摄暂告一段落。

    导演让大家原地休息一下,接下来等天色暗一点再拍烧烤和篝火的内容。

    趁着休息的间隙,汪栩言去找造型师补妆了。

    导演找到傅斯年,跟他说起之前的拍摄:“刚才那段发挥得不错啊,偶尔来点小情侣的别扭,综艺效果会更好。”

    傅斯年微愣一瞬,接着朝他笑笑,没说话。

    他刚刚其实没想那么多,就是想逗逗汪栩言,等着她开口让他帮忙,没想到又把人给惹生气了。

    “我看你们在上山路上好像发生了点不愉快,还担心影响接下来的拍摄呢。”导演暗搓搓开始八卦,“和好了?”

    “算是吧。”傅斯年看了一眼不远处的倩影。

    可他要的不只是和好。

    休息了大约半小时,眼看着太阳即将落山,正是拍摄日落的好时候。

    夕阳的余晖撒在湖面上,留下一层层细碎的流光,远天处,流云被染成层次暧昧的黄,映在蓝色的湖面上,像是一幅还未来得及干透的油画。

    整个世界静谧而宁静,给人一种岁月静美的感觉。

    汪栩言和傅斯年手牵着手,沿着湖边慢慢走着,时而弯下腰,去捡岸边好看的鹅卵石,一时兴起的时候,捡了岸边稍扁的小石头比赛打水漂。

    愉悦的笑声散在晚风里……

    节目组用摄像机和无人机,多角度记录下两人在夕阳下散步的画面。

    “太美了!”导演在一旁忍不住感慨,“看得我都想谈恋爱了。”

    等天际那枚咸蛋黄彻底落下山脊,光线暗下来,天空也变成了铅灰色,是时候准备晚餐了。

    汪栩言和傅斯年散步回来,开始搭烤架,把提前准备好的食材拿出来。

    汪栩言把烤炭提到手上,自告奋勇要生火。

    傅斯年将打火机给她,又替她拿了副手套,提醒她:“小心别烫到了。”

    “不会!”汪栩言信心满满接过打火机。

    她将木炭在烤架的卡槽里堆积成疏松的金字塔状,又用打火机点燃引燃蜡,将蜡烛塞到碳堆的空隙里,傅斯年不放心,在旁边看了一阵,见木炭渐渐燃起来,这才去一旁铺野餐垫。

    等傅斯年将餐垫铺好过来,烤架上的炭已经烧得很旺了。

    “看我厉害吧!”汪栩言走到他面前,将打火机递给他,扬起脸等着他表扬。

    傅斯年接过打火机,这才注意到她脸花了。

    想必是不小心用沾了碳灰的手套碰了脸的缘故,原本妆容精致的小脸,这会儿唇边却有两道不深不浅的黑灰色。

    还故意将脸扬起来,活像一只傲娇的小猫咪。

    他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怎么了嘛!”汪栩言被他笑得莫名其妙,随即好像明白了什么,问他:“我脸上有东西吗?”

    边说着边拿带着手套的手去摸了摸,这一摸又在另一边留下两道阴影,恰好对称,这下更像猫胡须了。

    傅斯年忙按住她的手,掰下来给她看,“还摸!”

    “啊!”汪栩言这才反应过来,跟着望向一旁的工作人员,想要求救,“怎么办啊?”

    一旁的化妆师却完全没有要帮忙的意思,朝她摆摆手。

    汪栩言求助无门,可怜巴巴地回头看向傅斯年。

    傅斯年唇角微扬,屈指刮了下她鼻尖,语气无奈又宠溺:“小花猫!”说罢,他转身朝一旁的野餐垫走去,躬身去拿上面的湿纸巾。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汪栩言被他那句“小花猫”弄得面红耳赤。

    好在这会儿光线不那么好,其他人应该看不出她脸红了。

    傅斯年拿着湿纸巾返回来,抽出两张来,作势要帮她擦。

    汪栩言有些不好意思,面上竭力维持镇静,朝他伸过手去,“我自己来吧!”

    傅斯年捏住她手腕,不由分说将纸巾放到她唇边,轻轻擦拭起来,“别动!”

    “……”汪栩言愣了愣,收回手,由着他帮擦。

    他的动作很轻,柔柔地拂过她的嘴角,他的脸就在她眼前,呼出的气息喷洒在她面上,惹得心尖一阵发紧,垂在身侧的手也自觉握紧。

    感觉到脸越来越热,渐渐开始发烫,而被湿纸巾碰到的地方却冰凉凉的,很是舒适,汪栩言慢慢闭上眼睛,表情享受。

    傅斯年帮她擦干净一边脸,又重新抽了张湿巾,帮她把另一边也擦干净,转眼见她闭着眼睛一脸享受的表情,跟被挠下巴的小猫咪没什么区别。

    他轻轻弯了弯唇,松开她的手腕,收回替她擦拭的手的同时快速低头在她唇上轻啄一下:“好了!”

    汪栩言猛地睁开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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