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韬心脏怦怦地跳动起来，事情的发展暂时还在他的预料之中。

    “蝙蝠侠，我们正尝试在追踪小丑的信号。”

    提姆的声音从陈韬的耳机中响起：“再拖延一点时间，我们马上就能找到他……找到那颗核弹的位置！”

    “即使小丑不和核弹在一起，只要他身边有任何遥控核弹爆炸的装置存在，我们都能通过他找到那颗核弹的具体位置……所以我们只需要再拖延一点时间！”

    “你不会用核弹摧毁哥谭的。”

    陈韬说道：

    “你只想要征服这座城市，而不是毁灭它。一堆烂砖破瓦对你来说又有何作用呢？”

    这是一句废话。

    核讹诈之所以能够被称之为讹诈，就是因为他一定会有一个具体的打击目标。

    即使不是哥谭市，也可以是其他的城市，贝恩需要的只是一块筹码，至于这个筹码具体是哪座城市并不重要。

    贝恩知道以蝙蝠侠的脑子不会想不到这一点，他也很清楚对方想要拖延时间，但他表现的似乎并不在意。

    “Hello大蝙蝠，能听到我说话吗？依唷吼～嘿嘿嘿，现在拿着大烟花的难道不应该是我吗？”

    小丑在通讯器对面大吵大嚷：“我生气了，我要把大烟花发射！”

    “安静一些。”贝恩对他说道。

    于是小丑居然就这么听话的安静了下来。他直接停滞在了那里，完全就像是视频按下了暂停键。

    “所以我从没有想过要炸毁哥谭。”他听到贝恩说道：“核弹被预设的攻击目标是大都会。”

    见鬼，这关大都会什么事？

    陈韬心里一沉。

    他之前就曾经派遣过阿尔弗瑞德试图在大都会寻找克拉克·肯特，但却暂时没找到这个人——

    由于大都会庞大的人口流动现状，想在几千万不停流动的人口里找到一个外地佬克拉克·肯特暂时不是短时间内能够做到的。

    但是根据时间线推算，如果吉米已经在路易斯莱恩手下开始当摄影师，而此时的克拉克肯特却还没有入职星球日报，那说明我们的堪萨斯州男孩极有可能还处于刚刚离开自家小镇农场，刚刚来到大城市大都会、忙于找工作的时期。

    这个时期的超人，真的有能力在核弹下保护几千万人吗？

    如果他失手了，目睹了如此惨剧的他，会不会让这個世界直接往《不义联盟》《正义领主》的方向发展？

    （注：这两个平行宇宙的超人一个是暴君，一个是独裁者。）

    他还指望着等到一切事情结束之后，他就像答应阿尔弗瑞德的时候所说的那样退休，然后找到超人代替自己……

    他原本以为即使要攻击贝恩也会优先袭击哥谭周边的几个城市……算了，反正只要核弹飞出哥谭都一样是血流成河，或者应该说血都被蒸干，上千万人死于非命。无论是什么结果都不是他能够接受的。

    所以他也准备好了足够多的后手。像个真正的蝙蝠侠一样留存了多套后备计划。

    “布鲁斯，我们还在找，正在定位，马上就能找到……”

    耳机中罗宾的声音不停传来：“再等一会儿……”

    “如果你打算用核弹炸毁大都会，那么大都会就会被炸毁。”

    陈韬努力的说着废话。

    “……”

    贝恩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刚刚想说点什么威胁的话，然后思路就一下子被陈韬的废话文学打断了。

    他晃了晃脑袋，似乎要把自己的脑浆摇匀，然后重新组织了一会儿语言：

    “炸毁大都会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摧毁上千万无辜的生命也并非我的本意。”

    “如果生命被摧毁，那么生命就会死。”

    陈韬继续说废话，一边在心里催促。

    快点！

    “不要、再打断我说话！！！”

    贝恩怒哼一声，然后试图重新将声音调整回原本那样冷漠残酷的语调，但失败了。

    “啊，见鬼，我并没有完全一定要炸大都会的意思——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你！”

    “为了打败你，为了征服你的城市，为了将你削弱——”

    “蝙蝠侠，我向你提供一个拯救大都会的方法。”

    贝恩出了口气，将原本要说的所有话全都讲完：“一个自我牺牲的机会。”

    他对着旁边站着的玛莎韦恩招了招手，于是她就这么走了过来，然后半边身子毫无征兆的裂开。

    贝恩将手伸进了她的肚子里：“在这里，十月怀胎，诞生了生命的奇迹，不是吗？”

    他从玛莎韦恩的躯体拿出了事先准备好的一瓶液体。

    “但这个地方同样也可以储藏夺取生命的毒药。”

    贝恩将这瓶毒剂放在陈韬的面前。

    “这是我献给你的礼物。蝙蝠侠。你要喝下它。”

    他满怀着恶意说道：

    “为了削弱伱，我特意为你制造的毒液，侵蚀你身体的良方。”

    他说道：“那一天之后我研究过你身体的本质，一些细小的纳米机器人。还有一些汽车和恐龙的变身，我现在已经对你了如指掌。”

    他说道：“这是专门针对你而开发的，他们能够破坏你的纳米之躯，使你再也没有机会和我正面对抗。”

    “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居然还有科研的才能。”

    陈韬有些古怪的说，他思考着：

    贝恩有这种设定吗？在短短4天之内开发出这种东西？

    “你可以选择相信，也可以选择不信，我猜你现在此刻一定在想，我怎么可能有这样的科研能力，在短短的4天之内就开发出相应的针对性药物。”

    贝恩指了指自己身后背着的那罐毒液：“但同样也有可能。我毕竟完全掌握了制造毒液的技巧，是个自学成才的毒剂大师。”

    “所以要赌一把吗？蝙蝠？赌我在骗你？”

    “即使是真的也不会死，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我没有开发出能致你死亡的药剂的能力。”

    “无非是被削弱罢了，你有信心打赢我的，对吗？”

    贝恩的声音在低语。

    而提姆的声音也跟着响起：“蝙蝠侠，我找到地方了，但是这地方完全没有人！”

    ！

    陈韬皱了皱眉头，他直接把声音调到了免提模式。

    “没有小丑，没有核武器，也没有控制台……等等也没有直播，这只是一场录像……”

    贝恩猛然看向自己手腕上的通讯仪。

    他看上去比陈韬还要惊讶。

    “怎么会？”他说：“我明明让小丑……”

    陈韬低声对着耳麦说道：“联系哈莉和毒藤女，我们还有后手，没事……”

    但他的话还没说完，就听到了一阵熟悉的笑声。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陈韬大概猜到是怎么回事了。他之前挑唆小丑和贝恩所埋下的种子终于开花结果。

    他转过身，看到小丑出现在走廊的转角处，满怀恶意的目光盯着贝恩。

    “我……怎么能就这样让你夺走蝙蝠侠的宠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