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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江月·满目狼藉

    时间拨到第二天早上,魏听潮醒来的时候,淮生还在睡着。

    淮生一向勤勉,这一天睡到日上三竿,大概是昨天的药,实在太过烈性。

    魏听潮看着仍然像小猫一样睡着的淮生,心里有些惊奇,明明是如此杀伐果断又暗藏机锋的性子,安静起来的时候,竟然是这样柔软的样子。

    淮生昨晚被喂了药,又累着了,睡得很香。不知睡梦里梦到了什么,还鼓了股腮帮子,咂摸了一下嘴巴。

    魏听潮目不转睛地盯着,忍不住笑出来,又偷偷用手去戳了戳淮生的脸颊。

    手感太好,他又忍不住戳了戳。

    淮生在睡梦里,好像是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她脸上捣乱,胡乱地伸出手去挡,这一伸手,便自投罗网,让魏听潮抓住了。

    魏听潮穿着白色的背心,撑在床上,手里抓着淮生柔软的手掌,眼睛里全是餍足的笑意。

    他知道这是一场骗局,一场阴谋,一场鸿门宴。

    但此时此刻,他无耻又无赖地祈求上天:

    在她醒来之前,我也不醒来面对这一切,所以让她多睡一会儿,好不好?

    上苍没有听到他的请求,又或许是听到了,但没有答应。

    因为下一秒,淮生就悠悠转醒。

    睁开眼,便看到魏听潮漂亮得让人心跳漏拍的狐狸眼亮晶晶地怼在眼前,再转头看看四周陌生的环境,原本刚刚睡醒的一点迷蒙劲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看着淮生瞬间清明的眼神,魏听潮的狐狸眼明显慌乱了许多。在淮生的眼神里,他感觉手足无措、无所遁形。

    他慌乱地解释,却也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些什么:“淮生,我…我们…我们昨晚……”

    淮生看着面前惊慌失措的魏听潮,心渐渐冷静下来,她的声音冷静得出奇:“你先下来。”

    魏听潮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仍然撑在淮生的上方,这才着急地下床,因为下得太着急,脚还扭了一下,但他如今太心虚害怕,连大声喘气都不敢,脚扭了,也只生生忍着不说话。

    他的眼睛依旧一动不动地睁大看着淮生,屏息凝神,仿佛犯人在等待最后的判决。

    淮生只得又出声提醒:“你转过身去,我要穿衣服。”

    魏听潮“啊”了一声,然后才明白过来,迅速地转过身去。

    淮生叹了口气,去捡起昨晚扔在床下的衣服,一件件穿好。

    魏听潮听到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知道这是淮生在穿衣服。他的脑海里控制不住地回想着昨晚的历历幕幕,一股熟悉的冲动又蠢蠢欲动地传遍身体。

    他拼命抑制住脑子里的联想,一边暗暗骂自己简直是个畜生。

    但他只要一意识到,淮生就在自己背后,整个身体就变得异常敏感,任何声音都能挑逗起他的神经。

    他觉得异常煎熬。

    终于,淮生穿好了衣服,对他说:“好了,转过来吧。”

    他才犹犹豫豫地转过身,看到淮生穿着昨天晚宴上的那件修身的白色鱼尾裙。非常简单利落的设计,但在他眼里,觉得特别迷人性感,迷人到他要挪开眼睛,不敢看她。

    淮生见他如此情形,也只得叹一口气,语气变得非常严肃:“魏听潮,转过头来。”

    魏听潮脑子里警铃大作,淮生很少这样连名带姓地叫他,导致他条件反射地答了一句:“到。”

    淮生却并没有被他的条件反射逗乐,她的语气很平缓,很冷静,却也很认真:

    “我知道你心里很乱,不想面对,但我们得解决问题。”

    魏听潮的眼睛乖乖地看着她,眨巴眨巴,有些委屈的样子:“嗯。”

    淮生见他有了反应,这才继续:

    “首先,这不是你的错,有人暗算,防不胜防,你不必自责,我不会怪你;第二,这间房子里塞满了微型摄像头,昨天晚上你没来之前,我就拔掉了好几个,但肯定没有拔完,我们现在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意欲何为。但他若要毁掉我们,大可以直接带着记者冲进屋内,他选择如今的方案,必是不想鱼死网破。但我们暂且还不知道他有何所求,最近按兵不动为好。第三,我不清楚楼下有没有埋伏,你手机如果有电的话,打电话给汪海洋,让他来接你,你先走,我过一会儿再出门,错峰离开,免得引人注目。”

    淮生这便说完了,抬头看到魏听潮毫不掩饰的震惊神情,问他:“你想说什么?”

    魏听潮像是自嘲地苦笑一声,带着明显喉头哽住的声音沙哑地问她:“那我们呢?”

    淮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什么?”

    魏听潮的狐狸眼蓄满了水,委屈地望着她:“那我们,就这样?你都…你都把我睡了,连个名分都没有?”

    听完这话,淮生睁大眼睛,眼里毫不掩饰的全是震惊:“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这种神志不清的疯话,这次我当没有听到,下不为例。”

    淮生明显生气了,魏听潮委屈得脸都红了,大眼睛一眨一眨,像是随时都要哭出来,淮生多看两眼,都要心软。

    所以她选择别过眼睛,不去看他。

    魏听潮一时被气得说不出话,但毕竟也是谈判场上的高手,很快就想到了突破口。

    他努力地用冷静的声音告诉淮生:“淮生,我说真的。”

    淮生装作没听到,没有作声。

    魏听潮虽然努力装作冷静,但心中的急切还是表现在他恳求意味浓厚的声线里:“淮生,和我结婚吧。我们结婚吧,好吗?你什么都不用担心,要签什么协议都可以,和我结婚吧,我真的喜欢你。”

    他越说越快,声音里带着孤注一掷的乞求,甚至带着自轻自贱的意味,让淮生大吃一惊。

    她是真的被惊到了,一时间忘了反驳。

    她此时的沉默,却被魏听潮解读成了犹豫。

    他便想乘胜追击,再接再厉:“淮生,你想想,他们拍下这些视频,无非就是想威胁你我,但我们若是合法夫妻,那这份威胁不就自动失效了吗?而且,而且…”

    魏听潮说着说着,声音低了下去。

    淮生问他:“而且什么?”

    他低着头,小声地说:“而且我昨晚,好像,好像没有做措施,你要是怀孕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悄悄地抬眼看淮生的表情变化,但看淮生一脸的不为所动,心也渐渐地凉下去。

    淮生的视线里,比她高了一个头的魏听潮长手长脚却耷拉着头,明艳的五官上满满写着委屈。

    他真的太漂亮了,漂亮到淮生满肚子的狠话,都放不出来了。

    但她必须要狠下心,只得别开眼睛,叹口气,尽量温和地和他讲道理:

    “听潮哥,你今年25岁,条件得天独厚,见过你的人没有一个不夸你如此天资,前途无量。在娱乐圈里,是拼事业的好年龄。你的流量排名,在圈内屈指可数。那么庞大的粉丝量,是多少人打拼十几年,求都求不来的。但你问问你的粉丝,有哪个会希望你现在和我这样的女人扯上瓜葛?大好前程灰飞烟灭,晋升之路戛然而止,你不可惜吗?再有,你的粉丝那样庞大汹涌赤城热烈的爱意,你不是也很感动吗?不止是你,我拿着粉丝数据去帮你谈判的时候,我也对他们感激涕零。你舍得让他们伤心吗?最后,虽说长怀有很多地方对不起你,但我妈妈和我,也是拼尽全力在为你铺一条阳关大道,你就这样把自己的前途弃若敝履,那你谁都对不起。”

    淮生的话说得很温和,却很坚定,字字句句,诛心至极,堵得魏听潮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淮生看着他挣扎犹豫,狠狠心,又补上最后一句致命之言:

    “至于怀孕,你放心,我会买药吃;如果药也无用,我会去做手术。”

    魏听潮眼眶立时变红,愣愣地站在原地,像是忽然被剑刺中心口。这句话伤害太大,大到身体的保护机制都自动起效,让他原先如此智敏的脑袋用了好几秒,也分析不出她的意思。就像痛觉在巨大的伤害面前暂时失灵。大脑一点点明白对方的意思的过程,就是痛觉一点点回来的过程。

    从钝痛,到刺痛,到九曲回肠,到锥心刺骨。

    疼得他心脏绞着,几乎站也站不住。但淮生在面前,他不想倒下。

    淮生见他如此,便转身去了套房的客厅,留他在卧房里慢慢消化。

    淮生一走,他便支撑不住,用尽力气,慢慢地蹲下,眼神通红,全身蜷缩着,像是被猎人刺中的小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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