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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与牧歌之城(3)

    这是很久很久以前发生的事。

    “我们来玩一个游戏吧?”

    奄奄一息的风精灵看了你一眼,明明没什么动作,也很难看出表情,但你却很神奇地能感觉到他在生气,他气得恨不得翻白眼。

    不过巨兽的唾液有毒,他现在连翻白眼的力气都没有了。

    你看着蔫巴得像一颗小趴菜的风精灵。你不想改变未来自由之城的历史,也不能让自己的旅伴就此消失,所以你不能哭,也不能给他挖坟,受到再大的惊吓,受再重的伤也是一样,哪怕风精灵现在看起来状况非常不妙,你也要假装毫不在意地把他放在手心,像从前一样逗他让他打起精神来。

    ……虽然这样说起来好像很艰难,但并不是不能做到。

    风精灵有气无力地“吧唧吧唧”说了一通,大意是这游戏有什么好玩的,你每次都会说一样的话,从来也不会变个花样。

    ……看来是积怨已久。

    “风车菊。”

    “蒲公英。”

    但你一开口,他还是很配合地说了下去。

    这个游戏没有名字,内容是轮流说出自己喜欢的东西。这是你在遇到风精灵之前一个人旅行的时候为了不忘记怎么说话而自创的游戏,遇到风精灵之后,这个游戏就成了你们漫长旅途中的消遣。

    “日落果。”

    “嘟嘟莲。”

    “空调。”

    “塞西莉亚花。”

    “电视。”

    “苹果。”

    “wifi。”

    “落落莓。”

    “洗衣机。”

    “甜甜花。”

    “抽水马桶。”

    “慕风蘑菇。”

    “手机。”

    “小灯草。”

    “风精灵。”

    “……”一如既往地,风精灵沉默了一会儿,轻轻地说,“你。”

    就这样说着话,你已经跑到了风种子汇集的地方,因为速度太快,所过之处一片狼藉,惊起一片风晶蝶。

    起初你和风精灵都不知道他受了伤之后应该去哪里休息恢复,后来还是你想起了很多很多年之后被掏了神之心的风神跑到大树下养伤的事情,受这件事启发,找到了风种子汇集风元素充沛的地方让风精灵“充电”。

    不过一般来说,打架需要用到他的场合也并不多。一般的怪物你自己完全可以解决,太强大的敌人风精灵来帮忙也没用——上次生死关头你把他塞进巨兽嗓子眼里他还跟你生了好久的气,谁知道这次他怎么会想不开自己往巨兽嗓子眼里钻。

    “这下应该死不了了吧。”你捏着风精灵的小斗篷把他丢到花丛里,“以后长点记性,哪有自己往巨兽嗓子眼里边跳的,那家伙看起来就有毒吧,而且我又不是打不过它。”

    花丛里传来细弱的哼唧声,是他在表达不满。你没回应,只是暗自松了口气,在草地上躺下来,看着这时候还阴沉沉、雾蒙蒙的天空,合上眼。

    半梦半醒之间,手心传来一阵轻微的凉意,你知道是风精灵来到了你身边。

    “温迪。”

    风精灵发出疑问的声音。

    ……忘了他现在还没有名字。

    “没什么。上次分开之后过了很久了,没想到还能见到你,我很开心。”

    他没有回话,但你能感觉到圆圆的小脑袋蹭了蹭你的手。

    “希望你们的战斗一切顺利。”

    还有,一定要活下去呀。陷入睡眠的前一刻,你在心里对他说。

    ——

    这是前几天发生的事。

    “温迪当初为什么会想当吟游诗人呢?”你转过脸来看着他,微风把他的额发轻轻吹起,这个角度显得他睫毛很长。他没有看你。

    温迪抚了抚琴弦,「斐林」发出悦耳的声音,他侧着头思考了一会儿。

    “这个嘛……”

    你托腮盯着他看。

    “因为吟游诗人最适合演奏和传唱风的语言呢。”

    “诶?”

    “真是的,问我这种问题。”他叹了口气,那双澄澈明亮的绿色眼睛望着你。“你相信这个世界上有真正的自由吗?”

    “……要是想和我谈什么高深莫测的学术话题的话,还是免了。”你默默地坐得离他远了点。

    温迪无比自然地躺下了,借着这点距离把头搁在你大腿上,伸手玩你的头发。

    “但我也不是不相信。”话没有经过思考便直接出了口,你愣了愣,还是顺着自己的思路把话说了下去,“毕竟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嘛。倘若有什么事物阻碍了你的自由,我会解决它。只要我的刀还在手里——”

    温迪按住了你的嘴唇。

    他的手很凉,和以往那种寻常的清凉感不一样,这次是带着点苍白感的那种凉,莫名给人一种这只手的主人正难以自控的感觉——而事实好像也正是如此,你注意到了周围蓦地变得混浊起来的风。

    “……不要让我提醒你啊。”你把他的手从你脸上拿下来,“你当风神好多年了吧,还在这里闹小情绪,丢不丢人。”

    “不要说。”

    然而这次他的反应和以往都不一样。或许是因为归风佳酿节过了,心爱的酒已经到了手,或许是因为你们都心知肚明离别的时刻快要到了,他没有像以前那样,每一次都把难以控制的情绪风轻云淡地压抑下去。

    “那么残忍的话,还是不要说了吧。”少年模样的神明伸出手与你十指相扣。他眼眶微微泛红,眼里却没有泪水,满心满眼都是灼灼燃烧的火,“而且,这次我也不会眼睁睁地看着你消失了。

    “若你消散,我就重新把你聚拢,若你磨损,我为你抚平时间留下的痕迹,若你离去,我倾尽一切也会找到你。”

    你被他的情绪打动,抽出手覆上了他冰凉的手背。

    “温迪……”

    “嗯。”他坚定地注视着你。

    “你长大了。”你欣慰地感叹。

    “……”

    “温迪?”

    一阵天翻地覆,他一个用力把你嵌在了怀里。

    下巴抵着你的肩膀,莫名丧失了做某些事情的兴致的风神语气低落地说:“有时候你可真讨厌啊。”

    你没忍住笑了出来。

    “我故意的。”

    “我知道。”

    “所以——你为什么会想当吟游诗人呢?”

    “不止是因为你。”

    “那就有一部分原因是我喽?”

    “犯规。”他在你耳边闷闷地说话。

    “这就够啦。”你捏捏他发亮的小辫子,“我很开心。”

    ——

    “你是说,你会消失?!?”白色的小漂浮物瞪大眼睛惊讶地后退。

    空伸出一只手托住了她的后背。一开始找到他的时候,他看向你的目光明显有些闪躲,现在听你说完这些话倒似乎不再有什么顾虑了,只是忧虑地皱着眉。

    “一定会有办法的。”好心的旅行者伸出手想拍拍你的肩膀,却在半路停住了,他迟疑了一下收回了手,不知道想到了些什么,神色有些黯然,但却依然坚定,“一定会有办法的,相信我。你现在只需要尽力多维持这个形态一段时间,我会找到方法救你。”

    “……你猜我来找你的目的是什么?”你叹了口气,“对他而言,「我失踪」比「我消失」更容易接受吧。我自己是什么情况我心里清楚,你也没有帮我的义务,如果你没办法帮我的话,就当作今天从来都没有见过我吧。”

    “不行。”空的态度和你意料中的一样变得严厉起来,“之前没有帮你,是因为我不知道你是这种情况,现在我知道了,不能放着你不管。”

    派蒙飞到你们中间:“你冷静点啊旅行者!虽然她说的是很有道理,但是我们把她带走了,卖唱的怎么办啊?这样并不公平吧!”

    白色的小漂浮物望着你,言辞恳切:“我觉得,虽然亲眼见证你的消失会很难过,但是那家伙应该更不希望你去他找不到的地方,丢下他一个人。”她晃了晃脑袋,“要不,你亲自去问问他,「你失踪」和「你消失」他更能接受哪一种?”

    你叹了口气,慈爱地摸了摸她的小脑袋。

    “我感受到你对我的关心了,小派蒙,谢谢你。”但如果真的按照她的提议去做的话,风神可能会难以自控地把蒙德的某个人迹罕见的角落削下来随便丢到哪个看不顺眼的地方吧。

    ——不,还是不太可能的。他可不是这样的暴君。

    你忍不住勾了勾唇角。

    来找空的目的是让他带你进深渊。

    对于一个很久没有真正面临过生死考验,空余一些理论知识的战士来说,这样匆匆忙忙地奔赴战场显然不是明智之举,而你对空说的一些话也颇有道德绑架的意味,但事急从权,你去深渊也不是为了打架,只是想验证自己的一个猜想。

    ——或许你可以在这个自己从未去过的地方,找到回家的路。

    如果找不到的话,消失在与星辰相连的深渊中,听起来也不失为一个浪漫的终点。

    最后打动了空的是你的一句话。

    “如果在那里见到荧的话,我会和她说起你的。”

    ——

    说来惭愧,其实你现在并没有和荧相处的记忆,严格地说,现在的你是不认识她的。正因如此,你不能确定自己“看到空的第一眼就喊出了他妹妹的名字”到底是因为你曾经和荧相处过,还是因为你潜意识里仍然保留着曾经作为一个“玩家”对空和荧的记忆,你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不是真的认识她。空有多在意自己的亲人你是听冒险家协会的人说过的,拿他一直苦苦寻觅的妹妹碰瓷,你心里多少有点愧疚。

    但——还是那句话,事急从权嘛。

    深渊黑暗,周围静寂无风。空把你送到十二层,停住了脚步。你向他告别。

    “就送到这里吧,派蒙还在上面等着你呢。”

    他点点头,对你露出了一个些许苦涩的微笑。

    “再见。”

    “嗯。”你走出两步之后,回头冲他挥了挥手。“有缘自会相见的。”

    之后的旅途就是一个人了。你贴着透明的墙往前走,走累了就坐下来歇一歇。四周黑暗,好在地面平坦,不需要用到眼睛,只是倚着墙坐下来的时候,要记住接下来前进的方向是朝左还是朝右。

    还真是某种宿命般的巧合啊,来到这里的时候你是一个人,离开这里的时候你还是一个人。

    有时候你也会想起摘星崖上凛冽寒风里的那朵塞西莉亚花和旅馆里半夜传出来的不合时宜的琴声。

    并不是不想一直陪着他,你只是不甘心在经历了这么多磨难之后依旧迎来这样一个不尽如人意的结局。

    虽然你们的相遇本身就是一个不合时宜的奇迹,但奇迹存在的意义就是延续下去,创造更多的奇迹。

    手腕上的风元素印记微微发烫。你摸了摸它,站起来朝着黑暗深处走去。

    ——

    走着走着,你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深渊的这种透明的墙,好像围起来是圆形的。

    你摸了摸墙。

    这堵墙没有温度,敲起来没有声音,抬头望去也只能看到一片黑暗。

    算了。你叹了口气,尽人事然后听天命吧。

    或许这里路的走法和大陆上的不一样,绕着圈走着走着就下楼了,或许这堵墙不是圆的也说不定。这段时间没有从外界摄入能量,你现在能感觉到自己的体温一直在下降,能不能撑到终点还不好说。

    不过……你又摸了摸锁骨上的另一处风元素印记。

    温迪这家伙明面上不说什么患得患失的话,总是一幅乐呵呵的样子,背地里倒很喜欢给人盖戳。

    这些风元素印记在你第一次感到疲劳之后就一点一点开始发亮,不断地逸散出纯净的风元素能量。也是多亏了这些,你才能平安无事地走到现在。

    又过去了不知道多久。

    重复的经历会模糊掉时间的概念,起初你每走一步都会在心里计数,但现在已经数不过来了,说一个数字的时间足够你走出好几步了。

    蒙德城里有一位你现在还没记住名字的修女。她很喜欢你,每次你做完委托回来,胳膊上缠着纱布路过风神像的时候,倘若遇见了她,她都会送你一个可乐饼。刚从篮子里拿出来的可乐饼还没有凉,香气顺着风飘过来。然后不出意外的,你会听到她说:“刚做好的土豆饼,来尝尝吧。”有一次刚好被派蒙撞见了,她很羡慕,眼睛亮晶晶的看过来:“哇,你比空还要受欢迎!嘿嘿,跟着你混的话,我可以吃一小口吗?”

    你的手上有一块茧,是长时间用刀磨出来的。铁匠眼光很准,温迪带着你去铁匠铺锻刀的时候他一眼就看出你“是个有过奇特经历的人”。这样的人或许不该留在蒙德,但你接过新锻的刀时,发现刀柄处缠了一块新布,式样不规则,握起来刚好贴合手部的轮廓。非常顺手。

    猫尾酒馆的老板娘请你喝过酒,猎鹿人的厨师小姐请你帮忙送过外带的餐。有自称被你救过一次的冒险家结结巴巴地向你表白,路过的吟游诗人灵感大发,当场献唱了一首爱而不得的情诗。

    还有蒙德城里趴在长椅上晒太阳的狗,你走过去时它会懒洋洋地抬起脑袋来和你对视,有一搭没一搭地晃晃尾巴。你帮图书馆里打杂的不知名小姑娘捡起过掉落在地上的书本,那时日落时分的光从窗口照进来,她接过你递去的书抱在胸口,你们不约而同地一起看向窗外的晚霞。

    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很美,只是在过去很长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你虽然身在其中,却一直认为自己完完全全是一个外来人。说不出口的名字也好,无法理解的语言也罢,有太多东西横亘在你和这个世界之间,你一直试图透过他们的外表看清那些数字和代码的本质,也始终在告诫自己不要因为任何事情犹豫停留,直到离开的时刻才发现那些羁绊是如此的珍贵和真实。

    这些让你别别扭扭不愿承认的事实,才是把你留在这里的根源。

    而引起这一切的那个原初之人——

    “想起来了吗?”头戴因提瓦特的少女站在离你几步之遥的地方。她是这片黑暗里唯一的光亮。

    你没有回答。

    记忆从未如此鲜明,所有的迷雾都散开,好像纱帘被挽起,有阳光照进来,你得以窥见事情的全貌——

    倘若说这是一场蝴蝶效应,那么面前这位你曾经的旅伴,就是那只扇动翅膀的蝴蝶。

    她是你选择的主角,你是她世界之外的旅伴。少女和哥哥降临在既定的世界,名为“空”的哥哥陷入了原因未知的沉睡,而你要尽可能地帮助她实现自己的愿望,直到最后看着她和哥哥离开这个世界。

    她走过许多地方,遇见许多人。你是幕后的控场者,帮助她做出选择,向着正确的方向前进。但剧情在某一次选择中出现了偏差,你眼睁睁看着少女坠入深渊——在那之前,她向你伸出了手。

    你熟悉她,她寡言少语,清冷淡漠,即使到了这种时候,也不肯呼唤你。

    而当时正为自己错误的选择而懊悔得捶胸顿足的你丝毫没有发现“游戏人物发现了你的存在”这件事情的不合理性,你二话没说地触碰了她的手。

    从晕眩中清醒过来时,周围已经面目全非。什么东西炽烈燃烧过后形成的大片黑色灰烬被风刮到半空,灰烬下的地面上蜿蜒着红色的毒藤,你强作镇定地走到树林里,险些被树上的蘑菇勒死。荧不知所踪,你不记路,自然也不知道该到哪里去找她和她的哥哥,根据曾经读过的续作剧情和设定集上的信息推断,这里距离提瓦特在尘世七执政的统治下变成一个相对正常的世界,还有上百年的时间。

    之后就是漫长的流浪和与风精灵“命定的相遇”。

    再之后——你试图通过深渊找到回家的路,却被荧的下属误伤。你被带到烈风的高塔,机缘巧合之下为本该牺牲在战斗中的少年挡住了飞袭而来的流矢,可能是身为世外之人的缘故,你死了,但还勉强能复活,虽然代价惨重,但那少年最后终于得以亲眼目睹“自由”的模样,也度过了堪称圆满的余生。

    你摸着心口笑了一下。

    “我都不知道还有这回事。”

    ——

    这是现在发生的事情。

    你摸了摸少女的头。虽然不太明显,但她在难过,为这些持续了成百上千年的愧疚与寂寞,也为了接下来不可避免的分别。

    “在我们那边,今天我们的遇见可以用一句话来形容。”你牵起她的手。“解铃还须系铃人。荧,我不会忘记你的。”

    与此同时,你暗暗松了口气:空,我没有骗你,我真的认识你妹妹。

    荧笑了笑,带着你慢慢往前走。

    “还有一段时间,再给我讲讲你的故事吧,你和蒙德,还有蒙德的那位风神的故事。”少女轻轻叹了口气,“本来以为,你会和哥哥在一起的。”

    “空……空吗?下来之前我刚好还答应他了,如果遇见你的话,把他的事情和你说一说。”

    “那就一件一件说好了。我都想听。”

    “好。”

    旅途的终点比你想象得要普通。你本以为会有什么标志性的建筑,或者,起码有一团看起来很神秘的光吧。但这里什么也没有。

    不过,即使如此,你走到这里的一瞬间,也意识到了这里就是你的目的地,通向你想要抵达的地方。

    “机会只有一次。”荧语气淡淡,“会后悔吗?”

    “……突然想到了一句话呢。”

    “……?”

    “是我们那边从前的人留下来的一句诗噢。”你紧了紧牵着她的手。“九死南荒吾不恨,兹游奇绝冠平生。意思是,有过了这样神奇的经历,见过了这么多美丽的景色,已经没什么好遗憾的了,别说是死一次,就算死一百次一千次也是一样的。……不论是当初选择帮你还是后来死在这里,我从来就都没有后悔过。”

    ——

    有点奇怪。

    从医院出来已经有一个月了,你偶尔还是会精神恍惚,路过一棵比较大的树的时候,偶尔会产生幻觉,觉得树上有人。

    ……谁会闲得没事干去爬小区里的绿化树啊?上面又没有苹果。

    等等,这跟苹果也没有关系吧!

    你去看了心理医生,楼下水果店老板娘很担心你,给你塞了一个橘子。你带着橘子去看了心理医生。

    然后在等待室里吃了个橘子。

    医生说你没问题,可能是精神压力太大——说这话的时候他扫了一眼你吊儿郎当的样子,又把后半截话咽了下去。

    “最近有什么突然产生的兴趣爱好吗?”

    “算是有吧。”你想了想,坐得端正了些。“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很喜欢即兴写诗和唱歌,还喜欢刷小狗的短视频,尤其喜欢金毛。”

    医生跟你唠嗑:“展示一下你即兴创作的才能?”

    “没问题。”你坐得更加端正了些,声情并茂,“啊!橘子,你真甜!啊,眼泪!你真咸!”

    “……”

    跨出诊疗室大门的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难得有这样慢慢散步的闲暇时间,你干脆走回了家,经过一条小巷时偶然遇到抢劫事件,甚至两拳把四个人打趴下了。

    ……你凝视着自己的掌心。

    这是超进化的前奏吗?

    回家的时候老板娘叫住了你。在你困惑的目光中,她有些迟疑地把你的领口掀开了一些。

    “小姑娘,你怎么去弄了个纹身啊?”

    “……啊?”

    你低头努力看去,没看到,于是回家照了镜子,发现自己的锁骨上有一个青绿色图案还挺好看的印痕。

    ……不会是不知不觉间穿越了吧。

    你摇摇头,把不切实际的幻想抛诸脑后。

    ——

    这就是很久以后的事情了。

    你捡到了一只虎斑猫。

    傍晚你一个人回家,在路边看到了这只小猫,和它目光碰撞了一下。

    然后它就一直跟在你屁股后面喵喵叫,一路把你送回了家。

    在家门口,你蹲下来盯着它看。

    这只小猫看起来很标致,圆乎乎的脑袋,琥珀色的眼睛,皮毛油光水滑,体型不胖不瘦,看起来就是一副很好摸的样子。

    你试探着伸出手。

    虎斑猫亲昵地蹭了蹭你的手心。

    你双手扶住它腋下把它举了起来,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那个地方。

    哦,是只小公猫。

    “喵!”

    呆滞两秒后,虎斑猫拼命挣扎,你甚至从它身上感受到了某种非常人性化的羞恼。

    “哎,别生气别生气嘛,”你试图安抚它,但它嗖的一下就窜了出去,躲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你身后的那人后边。

    你的目光扫过来人白色的帆布鞋,露在外面的一对长腿,扫过短裤和衬衫,逐渐上移。

    撞进了一双青绿色略显呆滞的眼睛。

    “……这是你养的猫吗?”

    你一开口,他回过神来,匆匆弯下腰拎起了小猫的后颈皮:“啊,算是吧,这是我朋友。”

    话音未落,他打了个喷嚏。

    然后又是一个。

    “……”你默默地给他递过一包纸巾。

    他接了,却没用,只是攥在手里,另一只手把猫扔了。

    然后他深吸了一口气,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你。

    “我是你隔壁新来的邻居……要请我进去坐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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