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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上锁

    因男主人不在家,轩堂里,婆媳二人的早膳也简单。

    一盘凉拌黄瓜,一盘葱炒鸡蛋,一盘青菜肉丝,一盘切碎的咸菜疙瘩。

    剩下的便是两笼包子和熬得流油的八宝粥。

    见坐在圆桌前的媳妇,毫不嫌弃地举筷夹菜,吃得更是津津有味,秦氏抿了抿嘴,黝黑的脸上顿时便见了笑容。

    她年龄大了,早上的胃口不大好。

    味觉也有些不那么灵敏了,每日里但凡喝粥,必要配着咸辣的腌菜才好下咽。

    原来还担心大户人家出身的媳妇会嫌弃,后来发现她在吃食上从不挑剔。

    虽说她留心观察了许久媳妇的口味偏好,每顿饭都会烧她爱吃的菜。

    但一年以来,大部分的时间媳妇都是跟着她吃些清粥小菜,山野杂粮,却从未表露出来过不满。

    每次都还吃得津津有味,这一年下来身形也养得愈发丰盈起来了。

    胸/臀的曲线变得更加动人,映衬下小腰也愈发细了。

    唉,让她来说,面前这个看着不挑食又好生养的女子,真真是哪里都堪称完美,简直是无一不好。

    随便嫁给天下哪个男人,都会被呵护备至,宠爱非凡的。

    可惜,她的命怎生如此不好,竟是偏偏嫁给了自己家,那个不解风情的儿子了。

    现在她大好的青春,却要日日陪着自己这个老太婆守活寡。

    哎哟,真是造孽哟!看着媳妇儿那柔美姣好的面颊,她心里都不知多少次叹息了。

    见林知瑶一脸淡然地,笑着望回来,秦氏心里再次叹息起来。

    媳妇儿是个好姑娘,品行端庄,性子也是好的她没话说。

    可惜就是性子太淡了,也太沉得住气了,夫君整日睡书房,也不见她着急。

    从不见她使法子去拢他的心,也不见她去勾惹。

    这一年来,夫妻二人,一个比一个风轻云淡,真真是急坏了她这个旁观者,真真是让她操碎了心。

    此刻,她倒宁愿媳妇儿是那种妖妖娆娆,整天勾着自家夫君的坏女人了。

    她觉得自己真是世上最奇怪的婆婆,居然会希望自己的媳妇儿能做个坏女人,去勾引自己的儿子。

    “媳妇啊,我这有两批料子颜色太鲜亮了,和我老婆子也不相称,一会你拿回去吧!裁成衣服也行,做成披风也成……”

    快吃完饭的时候,秦氏道。

    “多谢母亲,那媳妇就不跟您客气了!”闻听此言,林知瑶心里一动,有了猜测,嘴上也很痛快便应下了。

    以往秦氏这样往她这里送东送西的时候,多半是陆鸿要归家。

    果然,秦氏很快又说道:“鸿儿托人传话,说再有两三日便回来了,你们夫妻月余未见,你可要穿得好些,省得他在外面呆这么长时间,回来把你忘了。”

    “是,母亲。”林知瑶自然嘴上应是。

    心里想的却是,自己今年做的新衣服都放了四五箱了,卧房的屏风后面都快放不下了,自己平日里根本穿不过来。

    如今自己十七岁,每年身量还在长,今年新裁的衣裳,明年或许就穿不上了。

    这料子做成新衣服,也是放着,真是有些浪费了。

    唉,衣服太多的烦恼,谁懂。

    再说,夫君即使在府的时候,两人之间也是淡淡的,他应是从来没有把她放到心上过的,又谈何忘记一说呢?

    婆婆真是……爱操心。

    秦氏确实为了他俩操碎了心,她甚至趁着第二日去庙里上香的机会,特意向庙里的高僧了然求取了据说很灵的送子药方。

    ……

    夜色中,一艘官船缓缓驶进了京城的东漕湾,不出半个时辰,便会抵达京城。

    甲板上,陆鸿迎风负手而立。

    夜里的河面上,少了些白日里的燥热,夏风鼓动着他的披风,猎猎作响。

    他却仿佛浑然不觉,面无表情的盯着河面不知在想些什么。

    夜凉似水,寒星稀疏。

    这个男人,鬓若刀裁,玉质金相,举手投足间充满了久居上位者的威严和贵气。

    他通身的气质,反倒让人很容易忽视他本身极为俊美的容颜。

    如今不足而立的年纪,他便手握朝廷重要权柄。

    “大人,船最多再有两刻钟便要靠岸,您有什么安排卑职做的,尽管吩咐。”

    听到下属唤他,陆鸿从繁乱的思绪中回了神,寒星般的眸子微垂,浓厚的夜色让人看不清他的神情。

    过了会儿,下属方听到头顶上方,缓缓传来一个浑厚低沉的嗓音:“夜深寒重,大家下船后先回去歇吧。”

    下属立刻道:“一切听从大人的安排。”

    到了夜里子时,陆鸿才带着随从侍墨回到了府里。

    这个时辰,轩堂的秦氏定然早已睡下,他决定不去惊动她老人家。

    至于他的卧房,如今正住着那个女人,他也不想去那里。

    于是,他便只有去书房了。

    连日舟车劳顿,他此刻极为疲乏。

    深夜里,当他拖着沉重的步伐到了书房门口,才发现书房的门不知被谁上了一把锁。

    可恶!

    回到了自己府里,自己竟然找不到可以休息的地方?

    此时,他不是不可以骑马去户部入榻安置一夜,只是此刻他身子酸软,实在不想再来回折腾了。

    脚下顿了几顿,他只好回到了和林知瑶的卧房。

    此时,外间守夜的两个丫环早已歪在墩子上睡熟,他也没有叫醒她们。

    抬脚继续向内室走去。

    内室里,放了一床一榻。

    矮桌上摆了套茶具,再无其他。

    一切陈设布置,与他月前离开时一模一样。

    床上此刻帷帐深掩,看不到里面的动静,那女人应是正睡在上面。

    榻上放了一个枕头并一床薄被。

    他只觉身子骨极软,头脑深沉,三两下除去身上的衣物后,便躺在榻上扯住锦被盖住了自己,不一会儿光景便沉沉睡去。

    熟睡中的林知瑶,正在做梦。

    梦里,她置身烟雾缭绕的寺庙里上香。

    画面陡然一转,一个小沙弥递给她了个签桶,只见她随手摇了几下,便掉出一支杏色的签子,上面密密麻麻地写了谒语。

    她伸手捡起签子,正要递给那小沙弥,忽然听到一声虎啸声,吓得她拿签的手就是一抖,接着签子就掉在了地上。

    “阿弥陀佛!施主莫惊!叫的是后山密林里的猛虎,为防虎伤人,朝廷已在山下四处设了防护的笼子,普通人只要不越过笼子往深处去,老虎便伤不得的。”

    那小沙弥见她惊惧不已,连忙出言安慰她。

    听小沙弥这样解释了一番,虽然没有刚才那么心惊了。

    但山里方才的虎啸之声还在回荡,她身子还是紧张地抖了抖身子。

    倏地,林知瑶耳边突然听到了什么,她吓得一激灵,然后就睁开了眼。

    “呼噜呼噜……”

    不远处的小榻上,传来的打鼾声。

    原来梦里听到的不是老虎叫,是有人在她身边打呼噜。

    她勉强压抑着困意,撩开床帷,往那张软榻看去。

    此时还不到三更,照进来的月光,被格子窗分成了条形,正落在陆鸿漏出的左胳膊上。

    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左肘处那个熟悉的小痣。

    原来真是他回来了。

    虽说夫妻二人关系冷淡,两人宿在一屋的时候屈指可数。

    不过陆知瑶对他身上这颗痣倒是印象极为深刻。

    她穿越过来的时候,陆鸿正牵着头顶红盖头的她进门。

    喜袍宽大,袖长足以盖住指尖,期间对方无意间将衣袖抖落,便露出了一只胳膊,她是后来才看到了这只胳膊的主人的。

    喜袍用料极为精美,色泽柔软光滑。

    陆鸿的手臂不算壮实,甚至看起来有些纤细,与娇养在深闺的千金小姐相比也差不离,但却极为坚韧有力。

    上面的那颗小痣如芝麻粒般大小,在他白皙皮肤的映衬下,极为显眼,也格外……好看。

    是以,林知瑶一下子就记住了。

    犹记得,当时正在消化原身记忆的自己,掀开盖头,在烛光下第一眼看到陆鸿时的场景。

    那真是,红衣似火,乌发朗眉,五官硬朗利落 ,身材高瘦挺拔,既珠玉生辉,又恣意矜贵,宛若神祇。

    可惜,这样极品的男人不仅不喜欢自己,还相当厌恶。

    这真是让人挺无可奈何的。

    此刻,书房被她上锁了,看来今夜他不得不回卧房睡。

    真可怜!

    林知瑶躺床上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却到底抵不住瞌睡虫的勾缠,不一会儿便又沉沉睡去。

    第二日。

    一早,轩堂那里便也得知陆鸿回府了。

    府里上下自是激动不已,厨房里因为张罗准备男主人以往爱吃的菜,一众仆役忙得是脚不沾地。

    管事、小厮、丫环和婆子们则是喜气洋洋地向归来的男主人报到问安。

    林知瑶这边,自然也不如往日那般清静了。

    距辰时还有一个时辰的时候,便听到喜儿敲的铜铃响了。

    哈欠连天的她,睁开眼便不见了旁边榻上的人。

    想来是去府里晨练去了。

    等她梳洗完,便见一袭月白袍子的陆鸿进来。

    “书房的钥匙可是在你那里?”看着一月不见的妻子,他面无表情地开口询问。

    “正是。”林知瑶淡淡地道。

    擅自做主,锁上了夫君的书房,偏偏又被正主抓了个正着。

    要换成别的女子,早就该惶恐不安了。

    可惜林知瑶此刻既没有心虚,也没有丝毫要解释的意思。

    果真是个心思深沉的女子,可谓滴水不漏!

    陆鸿心里感叹。

    “为何?”顿了顿,他仍是开口问了出来。

    一年以来,他也稍稍摸清了一些她的性子。

    除了当初那件荒唐事以外,她再没有其他做的出格的地方。

    而且,平日里除非有事,否则不会主动往他身边凑。

    还算识趣。

    他得承认,和迷恋他的其他女人们相比,她这一点尤为难能可贵。

    他很好奇到底是什么原因,让她锁了他的书房。

    “我在里面放了……东西,担心丢失。”林知瑶轻轻皱着眉头,想了片刻,才淡淡回道。

    闻言,陆鸿沉着脸,眼神深邃又淡漠,却什么也没说,便抬脚往书房大步走去。

    他倒要看看,她放的是什么。

    林知瑶轻轻扶了扶额,向喜儿摆了摆手,示意她快去取钥匙。

    片刻后,主仆二人也去了书房。

    喜儿拿着钥匙,快走两步上前,将钥匙插进了锁眼里,喀嚓一声后,铜锁应声而开。

    陆鸿不等喜儿推门,便上前推开书房的铁门,先行跨步进去了。

    他在屋里踱了两圈,方发现屏风后的隔板上多了一个小木箱。

    木箱上着锁,看不出来里面盛的是什么东西。

    “这便是你放进来的东西?”陆鸿皱着眉,侧半个身向身后的林知瑶问道。

    “不错。”

    “何物?”

    “是我的嫁妆。”

    “我记得你有一间专门放嫁妆的库房,难道如今那里有何不妥?”

    听说是她的嫁妆,避嫌起见,陆鸿不再细问究竟,转而问起了别的。

    “已经放不下了,新的库房又正在修缮,只好暂借夫君书房一用。”她道。

    这箱里是她京城的两间嫁妆铺子,今年上半年的盈利,整整黄金二百两,相当于七千两银子。

    这是前几日,两位掌柜刚送来的,她原打算趁着陆鸿不在府里,先放他书房两日,过两天出府便存到钱庄。

    谁让他的书房是府里最安全的地方。

    保险起见,她还让喜儿上了把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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