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搅乱的意外(落幕)

    搅乱的意外(落幕)

    “回答我--毛利兰。”

    他冰冷的话语随着雨滴一并落下,且不断收紧扼制她下颚的力道,强迫着她的目光看向自己。

    良久,她强忍着疼痛,开口答道:

    ‘我----想活下去

    ----想尽我所能----保护好我的家人朋友----度过平凡的一生----仅此而已。’

    听到这个回答,男人却突然收敛力道放开钳制她的手,让一下子没了支撑的兰不受控制的倒下,却又在即将接触地面那一瞬间感觉衣领被紧紧揪住,仅仅凭借手臂力量扯着领子将她悬空提起;

    脖子上的伤口被衣物硌得生疼,身体的不受控制让她有一瞬间的慌乱,一抬头却和他平行对视,那也是她第一次,这么近距离看到他的眼睛,原本深邃的墨绿在夜晚森林中无限接近于黑色,却依然清晰的映照出漫天星辰。

    看着她的眼睛,他说:

    “既然如此,就别轻易向命运屈服,你只有活下去,才能保护他们

    你已经卷入了这个本不属于你的世界,想活下去,就咬紧牙关拼命抗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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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架起她的手臂一路往前。

    在得知逃跑和反抗只是徒劳后,看着因为自己的搅局而恼怒的男人,脖子上的伤口依旧在渗血,看着他冰冷的眼神,她真的以为自己会死,死在他的手下。但接下来他说的话却并没有取她性命的决绝;他给了她机会,而她想活下去,所以哪怕脚底发软也依旧紧咬着牙跟着他迈出脚步。

    绕过山路,穿过树丛,去向却并不是山顶为游客搭建的棚屋,而是在半山腰朝着森林深处走去,地上是茂盛的草和蕨类植物,不似之前有人迹的山路,完完全全就是在森林里摸索,她暗暗祈祷负责带路的黑泽先生有很好的记忆,因为在毫无标志物和光亮的情况下,她已经完全丧失了方向感。

    终于,在穿过一道狭窄的树丛缝隙后,来到一栋隐藏在绿林尽头的房子;外围斑驳的墙面上满是青苔,加之历经时间和雨水的洗礼而不断覆盖着大片藤条和蕨类遮掩了本身的颜色,任何人不知情的情况下估计都不会发现这里有个避人耳目的藏身之所。

    兰半靠着潮湿的墙壁,看着他熟练的揭开一块木板,露出的不是底下应有的腐朽砖块而是电子屏,随着手势滑动,原本紧闭的大门也应声打开。

    随着大门的关闭,屋里是沉寂已久的黑暗,厚厚的窗帘遮盖了星光,这完全的黑暗让兰分外不适应,下意识地回头看向他,只听见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随着墙角暗灯光的亮起,屋子里的全貌展现在眼前:不同于外墙的荒凉与腐败,室内是简洁而规整的陈设--走廊--客厅--厨房--奇怪的是客厅里唯一的家具只有靠墙的布面长沙发,暗光照射下,沙发上灰色的绒布显得无比诱人,无时不刻吸引着疲惫少女的目光。

    在得到他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可以坐下休息的允许后,她迫不及待地倒在沙发上,身体陷进其中,绒面质地比想象中柔软,只是或许是因为许久未曾住人,无论是沙发上还是地面都覆着着一层薄薄的灰尘,随着脚尖划过轻轻扬起,像极了雨后尘土的味道,让人鼻尖发痒却并不讨厌。

    在沙发上休息一会后,她才感觉原本僵硬的四肢重新由自己支配,她现在什么都不愿意去想了,只想知道自己安全了没有,还有没有人会突然伤害自己,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她扶着墙,慢慢起身,墙角的暗淡灯光照亮范围仅仅局限于沙发附近,其余地方像将晴未晴的天空一般,能看出个大概却依旧不明朗。

    此时,房屋另一头传来清脆的金属碰撞声,顺着声音循去,厨房旁的他正坐在一张木制高脚凳上,

    深色冰凉的大理石台面上,赫然陈列着一排管制物品---从带着回钩的匕首到闪着寒光的木仓械应有尽有,而且似乎被照着某种特定的顺序依次整齐的摆放在石台上,伴着大理石内部掺杂的细碎云母,闪着幽幽的光。这些无一例外全是可以轻而易举夺人性命的危险品,放在平时日常生活中随便一样都来之不易,不是在警方的证物袋里,就是在私人收藏家的手里;而其中一小部分她只在爸爸的卷宗资料和电视小说里看到过,另一些则是没见过也辨认不出来,却一样看得她心里发毛。

    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不紧不慢的填充着弹夹,手指不断拨动着金属碰撞出规律的响声。

    在察觉到她探究的目光后不仅毫不避讳地抬起头,还冲她亮了亮手中擦拭得锋利的匕首,仿佛在向她炫耀着这些归属于他的所有物。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目睹罪恶的同时与黑暗同谋的感觉如何?’

    他咧嘴一笑,挑动着刀尖在墙面上映照出不断跳动的光点,同时也牵动着她脆弱的神经;在她以为一切都风平浪静之后狠狠撕碎了虚无幻想。

    ‘怎么,在经过这一切还天真的以为可以置身事外吗?’

    如此毫不客气的发言霎时让她的脸变得惨白无比,先前目睹的惨案,纷扬的血腥味再度涌上,嘴里又再度弥漫起甜腥味。

    “我和你从来就不是同一类人”

    她身体不受控制的颤抖着,指甲陷入掌心,倔强而不甘的回答道。

    ‘哦?我还以为经过这么多事情你会死心向我这边投诚,看来是我想多了---既然如此,毛利小姐是打算回去就找警察告发我吗?’

    她哑口无言,不知道如何面对突然变得咄咄逼人的他,明明,刚才是他从别人的手下救了自己,明明是他告诉自己想活下去不要屈服要抗争,虽然一直没能说出口,但就是觉得,黑泽先生是不一样的,他没有那么坏........

    但他接下来的话语把她抱有的所有幻想摧毁得一干二净。

    ‘想好说辞了吗?先不说我是主谋,你也脱不了干系吧---单单是独自一人跟着来到这个荒郊野岭的地方就再可疑不过了。’

    “只要说是被绑来当人质就行了吧?”

    ‘想的倒是挺美好,你说--要是在你侥幸离开报警之后,我把一切都处理干净,在找不到其他人对证的情况下,你能怎么脱身?’

    “我---你不可能逃得了一辈子的,警察总有一天肯定会把你们绳之以法的!!--”

    ‘啧,这话你自己都不信吧?

    东京--乃至整个世界,藏在地底下的黑暗不知道有多少,你看到的仅仅是被公之于众的一小部分。无数人踏着鲜血过着表面上平静安逸的生活,背地里主宰着他人的生死,无论是社会,还是警方,检方都奈何不得。很多时候不是真的毫无线索,而是明知却放任。

    就连你父亲侦探的工作,也是因为警方和法律无法面面俱到而诞生在灰色地带的角色不是吗?’

    “现在和我说这些,要做什么?”

    第六感告诉她,突然提起这些事情绝对不止是聊天这么简单。

    ‘我说过最痛恨背叛----’

    “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之前的事情也不会再发生了!我保证!我发誓!”

    眼下没有别的选择,她既不能反抗也不敢反抗,唯一的稻草就是让他觉得自己是可用且无害的,只有他相信了,自己才能活下去。

    ‘那就来做个了断吧,一次理清,让我看看你到底能不能真正为我所用。’

    “了断?该怎么做?”

    ‘不背叛---最简单的当然是,服从命令。’

    说罢,他扯着她的手臂来到二楼走廊,递给她一把木仓,一柄银色的小巧左轮手木仓,然后自己站到了走廊尽头。

    “诶?这是什么意思?”

    ‘不是很明显吗?抬起手,朝我开木仓。’

    “别开玩笑了!万一走火了怎么办?再说了我根本就不会--”

    ‘这个距离只要瞄准就不会打偏,30秒。’

    “怎么可以---”她听到秒数后整个人都不好了,却又突然想到,刚才说的不背叛是这个意思吗?要的不是我真的扣动扳机,而是执行命令!

    于是便不再犹豫,乖乖抬起手,将其对准他的胸口--(这样应该就可以了吧?她在心里暗暗祈祷,赶快结束这一切吧,自己已经完完全全照着他说的话去做了,这样可以证明自己对他并无二心了吧?)

    ‘动手。’

    他这般平静地说着,好像面前的不是可以夺人性命的武器而是受人喜爱的捧花一般。

    “可是--”

    本以为可以就此结束的她却发现黑泽先生是说真的,他不会是真的想死吧?死前让我背黑锅?

    万分纠结时她突然想到,之前经历的案件里,就有用空包弹吓人的例子,木仓是他交给自己的,既然这么有把握的让她开木仓,应该是动过手脚确保不会威胁到他了吧?可是那金属制的子弹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万一--应该不会吧?

    ‘10秒 ,你不动手的话,我就杀了你。’

    只见他从外套里拿出另一把木仓,黑黝黝的洞口丝毫不迟疑的对准她的脑门。

    一阵摩擦声略过耳畔,霎时,淡淡的硝烟味笼罩着俩人,甚至能听到金属狠狠撞进墙体的声音,余光缓缓移向旁边,身后的墙上赫然嵌着一个弹孔。

    !!!!!!

    !疯子!他就是个疯子!!!死亡的气味离得太近,让她深刻而清楚的意识到,他是来真的,如果自己不按照他说的做,他真的会杀了自己。

    ‘5秒。’

    ‘4秒。’

    ‘3秒。’

    泪水再度划过脸庞,她不明白这样做是有什么意义,也不确定自己手上的是不是真的子弹,但是没有时间了---

    最终她颤抖地扣动扳机,

    碰----

    似乎是经过了特殊的改装,扣动扳机时的声响并没有大到像电影里那样吓人,却依旧如雷贯耳,兰还愣在原地,直到看着他捂着手臂才颤抖的反应过来自己究竟做了什么。

    血花飞溅,顺着他的手臂滴落在地上,-,近距离的射击让她很明显的感知到一层水雾弥漫开来,在地板上留下一丝丝暗红。

    !---不是空包弹!!是真正的子弹!!--怎么会?为什么?

    “对不起---我--我没有--我没有要伤害任何人的意思--对不起----”

    她语无伦次地说着,带着哭腔的声音伴着眼泪一并砸在地上,顺着地版的纹路与先前的血迹融合汇聚在一起。

    “对不起-对不起-”

    不可置信地捂住嘴,她扔下抢冲出走廊,顾不上因强大后坐力而酸痛的手臂和肩膀,扶着墙朝外奔去,甚至踉跄的险些跌下楼梯。

    ‘哼,逃走了吗?’

    他捡起被丢掷在地上的木仓,听着她夺门而出的声响,表情晦暗不明。

    刚想有所动作,却发现脚步声并未走远,似乎在翻找着什么。

    ---------

    楼下

    兰在接连开了几个橱柜之后才手忙脚乱的拿到了医药箱,慌忙翻找出酒精和绷带和止血粉就往楼上赶。

    在看到手臂上淌着血,依旧面无表情的男人后停滞了脚步,踌躇再三还是举着医药箱在前。他则毫无芥蒂地抬起手任由她替自己消毒,包扎,冷静得似乎刚才射伤他的人不是她一般。

    衣服下,一道深刻的血痕划过上臂,她小心翼翼地抹上酒精,拭去伤口周围沾染的血迹,撒上止血带,最后缠上绷带。

    简单处理好伤口后,她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

    “你不会躲开吗?为什么不躲开?”

    她颤抖着手询问到,一边用剪下的绷带和止血棉一点一点擦拭着滴落在地上的血。

    “我以为你会躲开,我刚才真的可能杀了你的!为什么不躲开?为什么非要我这么做不可呢?”

    眼泪一滴一滴落下,砸在地上,地上暗红的斑驳已经差不多情理干净,透明的泪滴格外显眼。半晌,才听到他低声回答-

    ‘我以为你不会开枪。’

    兰听到这句话只觉得无奈极了,明明他都用这样极端的手段逼迫自己,她虽然经常救人,总是把自己置于危险,但只能一命换一命的时候,她真的没有那样的深明大义以牺牲自己来成全别人。

    “我没通过测试是不是?我始终不明白逼着别人伤害自己有什么意义?”

    她苦笑着问道,

    ‘不,你通过了。’

    “诶?为什么?”

    ‘在面对危险时一切都可以舍去,以保全生命为最优先。我之前就告诉过你的。’

    “是吗。”

    的确,在两人最初见面的几次,在他帮自己挡下那炳生锈的匕首时,黑泽先生就是这样说的。

    【“一把生锈的刀罢了,随便用四肢抵挡住第一次攻击后足以为你争取来逆转形式的机会,受伤不过是多打一针疫苗,就算他真的砍断了你的手臂,以如今的医学技术,只要保存得当,7个小时内都可以重新追回。在面对危险时一切都可以舍去,以保全生命为最优先。”】

    原来,是这样吗?

    “既然我通过了测试,那明天天亮就带我回去。”

    揉了揉发红的眼眶,心里大石头落地的兰立即问道。

    他无声地点了点头,在得到肯定回答后,兰把药品和绷带收回医药箱,回到之前的客厅,一个人蜷缩在沙发上。

    知道是之前的所作所为吓到她了,他便没有过去打扰,留她自己一个人静一静。背靠着墙连抽了几支烟,直到周围的空气都沾染上浓重的烟草味,才若有所思地望向客厅那头,摁灭了燃着火星的香烟,默默注视着她。

    过了许久,看着在沙发上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女孩,缓步踱到她身边,脚下许久未曾保养的的木地板随着男人高大身躯的压迫不断吱嘎作响,原本低着头的兰自然也察觉到了他的靠近。

    她骤然抬起头,明明望向他的是警觉的眼神,露出的却是一双湿漉漉的眼睛。

    “黑泽先生,我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我该怎么办才好?”

    她本来就是个普通的女孩子啊,这些事情她本就不想也不该涉足。

    无论最后是由正义的侦探把案件的真相公之于众,还是被邪恶的魔鬼一把火付之一炬的犯罪,终究是建立在生命和血污之上。

    报警也好,误入其中扯上关系也罢,为什么总是自己遇上这种事?她不想看到也不想涉及,光是见到有人被夺取了生命就已经够让她难受了,为什么?为什么是她?

    人在虚弱的时候最容易胡思乱想,看着眼前情绪崩溃,抽泣缩着发抖的女孩,他也懒得跟她废话,像拎小动物一样把她从沙发里提溜起来;一手拢起她的长发,一手拿着浸了酒精的消毒棉片捂上她脖颈的伤口。

    酒精接触皮肤先是异样的冰凉,条件反射般想缩起脖子却被他牢牢按住,渗进伤口则是无孔不入的疼,想挣开他的手却碍于力量悬殊只能作罢,乖乖坐着任由他摆布。

    几分钟后兰的脖子上多了一道纱布,用医用胶带固定着,紧紧覆盖着隐隐作痛的伤口。

    俩人就这样相顾无言地坐在沙发上,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惊醒了昏昏欲睡的她。

    ‘人总要面对不想遇见的事情,或许过程艰辛难以接受,顺其自然就好。毕竟有了黑暗才能衬托光明,只有死亡才能突显生命的宝贵。’

    兰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他是在回答自己之前的问题,她之前问的时候也浑浑噩噩的,根本没指望从他口中得到回答,现在他突然回答了,自己却不知道该如何接话了。

    看着她欲言又止的模样,他抬起手臂搭上她的肩,宽大而温热的掌心抵着她的头,用力揉了揉她的脑袋,看着原本还算服帖的发丝被搅成一团,莫名有种毛绒绒的触感,又忍不住再摸了两下,成功获得她略带幽怨的眼神才停下。

    突然,一阵咕噜声打破了静谧,她能感觉到他的目光随着声音看向自己的小腹.....

    “那个.....不好意思,因为我出门后就没吃过东西...所以说........”

    她低着头,尴尬地捂着小腹。

    ‘橱柜里有水和储备粮。’

    “没关系,我自己带了”

    秉持着不麻烦别人的兰立刻摆手表示不用。所谓的储备粮,她刚才找医药箱的时候就有看到,以她现在的状态,真的对干巴巴的干粮和苦的要命的黑巧不感兴趣;随后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翻出一个小盒子,这是她临出门前放进包里的,没想到会在这个时候派上用场。

    印着碎花的马口铁盒里整齐的摆放着一排小甜饼,除了长时间的奔波让饼干周围有些压碎,看着依旧非常诱人。

    “黑泽先生也试试看吧?”

    不好意思自己吃独食,兰十分顺手地把盒子递到他面前 。

    ‘你带的东西,自己吃就好。’

    “本来就是给你的”

    ‘怎么?想贿赂我?’

    “?!才不是!,是--之前你帮我找回钥匙的谢礼。”

    ‘......’

    迎着她略带期待的目光,拒绝的话愣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他从小盒子里取出一枚金黄的小饼干放进嘴里。黄油和糖浆融合得恰到好处,杏仁粉带来的酥脆口感也让饼干的风味更胜一筹。

    ‘味道不错。’

    大概是真的很好吃,饶是一向挑剔的他也毫不吝惜的给出不错的评价。

    “真的吗?太好了。”

    随着夜渐渐加深,月光也再看不见,他抬手,从沙发坐垫下拿出一床毯子,轻轻给她披上。

    “接下来不是你触及的领域,其他的事情不需要担心,我会处理好,听话。”

    “好。”她哽咽的点头,不再去想有关昨夜的一切。

    糖分让疲惫一天的身体得到碳水的补给,倦意则驱散了一切不安的念头,只留下迷糊的本能,大概是觉得有些冷,她冰凉的手抱着他的胳膊就不愿意松开了。

    窗外小雨淅淅沥沥的打在叶片上,黎明的光点从远处的天边冒头,起初是浅浅的灰白,随着一抹绚色的加入,逐渐在天际扩散开来。

    清晨的光线透过厚重窗帘的间隙微微照亮着屋内的一角,女孩紧紧抱着高大男人的手臂,紧闭双眼依旧沉浸在梦乡;他墨绿如孤狼般的眼眸却不曾有过松懈,无时不刻不在打量着周围的情况,却唯独在注视着她时有着片刻的失神。

    幽暗室内,弥漫的是均匀轻浅的呼吸声,

    窗外雨水,洗刷的是昨夜的血腥与罪恶。

    一墙之隔,天堂地狱,无人说清,无人道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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