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有人的脸更瘫
    “轰！”
    戴因距离申鹤最近，受到的影响也更大。
    在说出“与你无关。”这句话之后，戴因与申鹤之间就陷入了短暂的沉寂。
    随后沉寂便被风声打破，戴因看见申鹤举着的巨石迅速向着他飞了过来――申鹤把那颗巨石给抛了下去。
    “咔嚓――”在大地的颤抖和土石破碎的巨响中，出现了一道根本听不出清的踏草声。
    远处，戴因正淡淡看着眼神弥漫的尘土，不仅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就连呼吸都未曾有过一丝波动。
    他的瞬移，比深渊法师的更加熟练。
    “嗖――”
    棕褐色的大片尘烟中，突然破开一道豁口。随后，申鹤的身影便从豁口中窜出。她的手中，还提着一柄淡蓝色的锋利长枪。
    申鹤持枪转身横扫，想要接着积蓄的惯性一举拿下戴因，但是却被后者给曲臂格挡。
    他举臂外带，砍在手臂上的息灾顿时被架开，而申鹤也随之空门大开。
    闪着闪着，戴因就发现自己总会有那么几枪避无可避。
    这些他也是从自家长辈口中得知的。对比自己的经历，重云只觉得自己是如此的幸运。
    “喂！前辈，眼镜要撑坏啦！”行秋看见被余烬撑得变形的眼睛，不由得出声提醒道。
    “仙人见她体质特殊，又这般孤苦，便将其收入门下。因为她这体质凶煞和杀气过重，便用红绳缚住了她杀劫之气。”
    重云点了点头。其实他还是说轻了。申鹤都不能说是不谙世事，而是不明常理、不分菽粟、不知高低。
    本来他还想尝试一下戴眼镜是什么感觉，结果发现自己的头盔太大，这眼镜根本戴不上去。
    这眼睛跟了他好久，真要是坏了他还得心疼一阵子。
    “还给你，用着真麻烦。”余烬把抢过来的眼镜还给了行秋。
    “哦？哦！”重云脑袋一缩，回过了神来。怎么回事？他的思维什么时候也变得这么发散了？
    看来以后要多多冥想了。重云在心中暗暗告诫自己。在整理了一下语言之后，他接着道：
    “有这样的命格，小姨的经历可想而知。总之发生了很多事之后，小姨就剩下一个人了。”
    岩元素向来以稳定著称，可是余烬觉得戴因的脸比无相之岩还要稳定，这脸根本都不带变的。
    “好……好厉害。”
    在这种情况下，若是换成寻常人，不是武器被拍断就是人被反震之力给震死，而申鹤仅仅是脸红了几分，呼吸急促了几下。
    “砰！砰！砰！”
    “所以你小姨才会那么凶？”行秋有些恍然大悟。原来申鹤总给他一种凶厉之感的缘由是这样啊，真是错怪她了。
    “啧，看来你小姨面瘫的功夫不行啊，没有戴因厉害。”余烬两只手撑着眼镜放在自己视线窥视缝前方，感慨道。
    作为在山间修行的仙家子弟，申鹤不仅修习仙法，武艺自然也是一等一的。
    行秋不知道什么掏出来了一个眼镜，戴起来仔细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幕如痴如醉。
    “仙人曾为她卜卦，说她既犯孤辰，又冲劫煞，是千年难遇的大凶命格。”
    “我觉得有这个可能，很多体质也号称千年难遇，但我家族中就记载了不少。”重云点点头，难得赞同了行秋的话。
    但戴因也差不到哪里去，申鹤的枪法绵延不绝，密不透风，枪枪的落点皆有讲究。
    他在枪尖织成的细网中辗转腾挪，每一次都正好擦着枪尖闪过。
    “你这么说，我越来越觉得戴因厉害了。”余烬抬起头，又看向了远处的戴因。
    “是头太大了。”行秋暗暗嘀咕了一句，余烬全当没有听到。
    可惜的是，这些对于戴因而言没有什么作用。长枪的刺击很快，但是戴因的身影更快。
    “你是不是在想一些失礼的事情？”余烬转过头，对着行秋问道。
    重云听了，只得叹息一声，随后解释道：“前辈有所不知，我这小姨名叫申鹤，是个命途多舛之人。”
    “可惜，这红绳也限制住了小姨的情感。”重云说着，还叹息了几口气。
    “当！”
    不得不说，申鹤不仅力量大，手中的长枪也是一等一的神兵利器。
    两人的动作细微，仅仅局限于肢体间的碰撞，但是造成的动静却一点儿也不小。
    戴因和申鹤的战斗，真是让他大饱眼福。这可比余烬搓炮仗、放魔法的观赏性好太多了。
    申鹤气息明显紊乱了不少，在戴因的步步紧逼中，她快要退无可退了。再往后，就是刚刚她扔下来的巨石。
    申鹤迅速后退，同时抽枪直戳。锋利的枪尖一来一回，其上的寒光宛如一张锋利的刀网。任何落入其中的东西都会被戳成马蜂窝。
    总之，就是铁头娃，什么事都直接来，根本不知道变通。
    “呼……，真是吓我一跳，看起来这位戴因先生实力强劲，那就没什么问题了。”重云因为常年在外，又时常冥想，目力自然比行秋要好上许多。
    同为纯阳之体的他，最多也就是偶尔容易热血上头，不像是申鹤，凶气易伤人，更易伤自己。
    “话题跑偏了，继续说你小姨！”余烬拍了一下若有所思的重云，提醒道。
    和申鹤紊乱的气息不同的是，戴因依旧是那副平淡的表情。申鹤的突然袭击没有让他产生什么变化，之后的战斗也没有让他产生什么变化。
    比枪尖破空声更为刺耳的便是戴因重击枪杆的拍打声。每一次拍击，被压缩的空气都能在两人间形成一阵劲风，将地面卷的一片狼藉。
    余烬发现了重云话中的盲点，指了出来。这千年难遇怎么跟批发一样？成对成对的来？
    “可能是修饰词，不是实指。”行秋推了推眼睛，颇有种学者的风范。
    再细的网，也会有捕不到游鱼。而戴因，无疑就是那个无法被捕到的游鱼。
    她比任何人都知道手持长柄武器被人贴身黏住的后果。更不用说近身的还是戴因这种强大之人。
    “不是？你们是不是有点儿问题，你千年难遇？你小姨也千年难遇？千年难遇怎么这么常见？一下子蹦出来两个？”
    火星飞溅，戴因手臂上看起来皮质的袖甲出乎意料地坚硬。奇异晶石打造而成的枪刃挥砍在上面，连划痕都没有留下来。
    由枪尖贯出的气浪席卷而过，顿时便将大地站起了数道壕沟，足见持枪人的力道之大。
    长枪前戳，带出的不仅是锐利的枪头，更有一道道轰鸣的气浪。
    “嗯，我这小姨，深居山间，不谙世事，情感又被压制，行事和寻常人颇有许多不同。这也是之前我如此担心戴因先生的原因。”
    谁让行秋行侠仗义时还喜欢看个武侠小说呢？
    “听你的意思，要是戴因实力不强，问题就会很大？”余烬挠了挠头，不解问道。
    于是他便伸掌横拍，想要将刺来的枪杆给排歪过去。
    “确实，我也这么觉得，戴因的实力明显要比你小姨厉害。”行秋也赞同地对重云道。
    只见戴因跨步向前，瞬间便拉进了同申鹤的距离。
    “没有，我只是在想前辈是不是该出手了，再打下去，我怕出事儿。”行秋果断摇了摇头。
    “没那么简单，小姨还有很多手段没用。”重云摸了摸下巴，目不转睛地盯着申鹤。
    对于仙家法术，他的痴迷程度，不亚于香菱之于美食、行秋之于武侠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