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你看这月亮大又圆
    “呼――”
    海平面上，一轮硕大而又清晰的暗月破开海风，冻结海水，朝着远方一往无前地行进着。
    在暗月的背后，则是一道厚实的霜白冰桥。
    “快点儿跟上，掉海里我可不管！”
    前方又传来了余烬的呼喊声，这让鹿野院平藏听了有些恍惚，他是不是之前听过几乎一样的话？
    “哒！哒！哒！”鹿野院平藏一边奔跑，一边跺着脚――不跺不行啊，这月亮留下来的冰块实在是太冷了，不跺脚他遭不住。
    不只是他，其他人的跺脚声一点儿都不见得比他小，“哒哒哒”的跺脚声取代了海浪的拍打，成为这片海面上唯一的声音。
    望向远处的暗月，其上方的陨石坑清晰可见，但是却又出奇的深邃，仿佛能将所视之人的心神都给吞噬掉。
    “＃$！”伴随着根本听不清楚的呜咽声，鹿野院平藏甩了甩脑袋。他在脑海中回忆着眼前暗月的细节，想和天空中的月亮比较一下。
    可是真当他打算在脑海中比较时，却突然发现自己对于此世之下的月亮竟然一点儿细节都不知道。
    “怎么可能？！”鹿野院平藏瞳孔收缩。他停下脚步，抬头望天。
    可惜此时正值白天，天空中只有不可直视的太阳存在，哪还有什么月亮？
    鹿野院平藏想要从脑海中搜刮着有关于月亮的描述，但是越想他就越发惊骇地发现，竟然没有任何一本书籍描述过月亮。
    不要说月亮了，就连太阳的描述都没有。好像提瓦特的所有学者都很默契地没有研究任何关于星空的秘密。
    “星空……”侦探的职责素养在驱使着鹿野院平藏探究这一切的秘密。
    就在鹿野院平藏思考着月亮、太阳、以及星空的秘密时，他腰间的神之眼发光了。
    微缩的青色光芒在鹿野院平藏的腰间闪烁，但是后者却没有丝毫的察觉。
    鹿野院平藏的思维好像被抽离出来了，就连自己躯体一角开始变得透明都没有发现。
    “嘿，神之眼挺漂亮！”
    余烬一把将鹿野院平藏腰间的神之眼给捏在手中，其上的光芒瞬间就暗淡了下来。
    “嗯？神之眼啊。”鹿野院平藏从沉思中清醒了过来，他望向余烬手中的绿石，撇了撇嘴：“这东西估计余烬你也不需要吧。”
    “不需要倒是真的，听说神之眼因为愿望才出现，我就没什么愿望。”余烬将鹿野院平藏的神之眼还了回去。
    “愿望吗……，我倒是希望自己那个愿望能不出现。”鹿野院平藏将神之眼挂好，脸色变得有些阴沉。
    “既然你的愿望能点亮神之眼，那就不要枉费神明对你的认可，把自己的愿望先实现再说！”
    余烬拍了拍鹿野院平藏的肩膀，鼓励说道。
    “我的愿望，那估计实现不了。”鹿野院平藏自嘲一笑，自己的那个愿望，真的能实现吗？
    “哦？什么愿望，这么宏大？”余烬来了兴趣。
    “消灭一切罪恶。不是具体的罪，而是抽象的，高悬于一切人头顶之上的罪恶集合。”
    鹿野院平藏握紧了自己拳头，他和这东西就是天敌，就算不能彻底消灭它，自己也要让它能衰弱一点儿是一点儿！
    “这……”余烬有些惊住了，这种想法，他都没有想过。
    “很离谱吧？不过就是这样的想法，却得到了神明的认可。”鹿野院平藏也觉得这有些天方夜谭。
    “不！还是有办法的！”余烬大手一挥，为鹿野院平藏支招：“其实可以研究一下生物技术，把人类都改造成蜜蜂和蚂蚁之类纯粹的社会动物就行了！”
    “什么？！”鹿野院平藏后退几步，他惊疑不定地看着余烬，这种想法是一般人能想出来的？
    “开玩笑的。”余烬挠了挠头，虽然他想的话，说不定可以。
    “行了，既然有自己的愿望，那就去行动，说不定就实现了呢？”
    “就从这些愚人众身上下手吧！”
    余烬指了指远方的海岛，推了推鹿野院平藏说道。
    “我明白。”鹿野院平藏还想要和余烬说些什么，但是后者却已经招呼起了后面的愚人众。
    无奈之下，他便转身朝着暗月飞去的方向前进去了。
    “快点儿！快点儿！你们这都不行，以后还有你们受的！”
    余烬对着后方掉队的愚人众们挥了挥手，示意他们跟上大部队。
    很快，他就变成垫底了的。
    抬头看了看天空，余烬手中便出现了一颗神之眼。
    “鸡蛋从外部被打开是食物，从内部被打开是生命，你这是想干什么？让它成为毛蛋？”
    摇摇头随手将神之眼捏成齑粉，余烬便风风火火地赶上了大部队。
    反正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要是个高的都被压死了，再不济他也可以顶顶的啦！
    ……
    海岛的一处官道上，两名身穿红色甲胄的反抗军正生无可恋地站着岗。
    自从战争爆发以来，海贼野伏众之类的人物也呈指数级增长，现在就连行人最多的官道都开始有人被抢。
    所以珊瑚宫方面不得不抽调人手去巡视官道，避免这种事情再度发生。
    “喂……，中川，你说咱们什么时候能上前线？”平田广明打了个哈欠，对着身旁的搭档问道。
    “上前线？你是不是脑子坏了？轰大叔的大儿子就因为没有药死了你不知道？”中川纯听见同伴的抱怨，立马摇了摇头。
    虽然在后方巡逻的饷银比较少，但是胜在安全，海岛物资匮乏，不少人都死于伤口感染。
    那样子，只要看了一眼就会一晚上睡不着觉。
    发现同伴半天没有回应，中川纯便转过身来，玩笑道：“喂，你怎么没反应了？说你脑子坏了……”
    中川纯的声音一下子就止住了，霜白的月光倾洒在大地上，将本就雪白的地面染得更加苍白了。
    只见远方的海面之上，突然升起了一轮圆月，那圆月既明亮又深沉。
    明亮的是它散发出来的月光，深沉的则是它表面的月壤。
    “快闪！”
    中川纯率先反应了过来，他一把将自己的同伴扯到后方，用力将其摁下。
    “咔嚓！”
    柔和的月光陡然闪亮了起来，如同玻璃碎裂的声音从海岸的方向传来，随后便是大地止不住地颤抖――暗月撞击到了地面上。
    周围的温度迅速下降了起来，中川纯甚至能感受到自己背后凝结出来的片片冰霜。
    “发……发生了什么？”平田广明打着冷颤，声音颤抖着问道。
    “月亮落地了。”中川纯从地面上爬起。
    等再度望向远方时，视野豁然开朗了起来。原本嶙峋的植被尽数倒伏，它们身上无一例外都附着上了厚厚的冰霜。
    而那一切的源头，在留下一地的冰霜和海岸旁的大坑之后，早已消失不见。
    其实也不能说消失不见，毕竟它还留下了一大帮子人呢。
    “运气真好，遇见两个向导。”余烬从深坑中跳了出来，对着呆愣的两人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