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千手百眼
    “当！当！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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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十九物，应有尽有，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临近稻妻城，余烬的耳旁嘈杂了起来。打铁声、叫卖声不绝于耳，让有一种来到了吃虎岩的错觉。
    可惜这里不是吃虎岩，而是花见坂。热闹程度自然也比不上位于璃月城的吃虎岩。
    但总的来说，这里还是比其他地方热闹的多。
    行人不再拥挤，这种轻松惬意的逛街体验对于余烬而言还是挺新奇。
    沿着街道行走，余烬见到许多别走风格的店铺，而这其中最让他熟悉的，便是老远就被他发现的冒险家协会了。
    硕大的柜台中站立着凯瑟琳，想让人不注意都不难。
    “向着星辰与深渊。”
    “又见面了，凯瑟琳。”
    双手撑在柜台上，余烬有些感慨。以前他来到璃月时，第一时间就是跑去冒险家协会，但到了稻妻就变了许多。
    就比如他来稻妻这么久，现在才来冒险家协会。
    “余烬先生，原来你到稻妻了？”如同程序般的问候之后，凯瑟琳抬头看见余烬，眼神中充满了惊喜。
    虽然余烬帮助的不是她，但是那份情绪确实所有凯瑟琳可以共通的。
    更何况自那以后，至冬方面就再也没有传来什么和冒险家事物无关的命令，这都让凯瑟琳们对余烬抱有一种感激之情。
    惊喜过后，凯瑟琳脸上便带上了些慌张，“余烬先生，你好像是稻妻在册的通缉犯吧，这么正大光明地走在街道上……”
    “洒洒水啦，来一个我揍一个，而且这不是没人来吗？”余烬摊了摊，他都走这么久了都不见有人来盘问。真不知道是该感谢还是该吐槽。
    “等等！不要挤！”
    “给我！给我！”
    “让让我吧……我三天没吃饭了……”
    ……
    正当余烬和凯瑟琳聊天时，远处的街道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嘈杂。
    余烬扭头望去，便看见了哄抢着什么的人群。
    这些人个个衣衫褴褛，面色蜡黄，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抢粮食的？”
    “救济粮。”
    凯瑟琳点了点头，“以前稻妻城是没有难民的，不过战争打响后，就开始有了。”
    哄抢着的人群散开了，一部分人提着布袋，面露欣喜;另一部分人两手空空，面露愁容。
    人生百态，莫过如此。
    “我干的那么多委托，钱都在吧？”余烬将头转回，对着凯瑟琳问道。
    “当然在，不过数量有些多，调过来需要些时间。”凯瑟琳用手按在上太阳穴查询了一会儿，然后肯定说道。
    “那就好，把我的钱都换成粮食发了吧。至于调不过来……，先用塞琉斯的抵着，总不至于他的存款也多到需要时间调动吧？”
    余烬沉吟了一会儿，随后对着凯瑟琳询问道。
    “那倒不至于，塞琉斯会长的委托金，稻妻分会还是可以立马发出来的。”
    “可是余烬先生，您存的委托金，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真的……”
    “你见过我的钱减少过吗？”
    凯瑟琳话还没有说完，就被余烬给打断了。
    无论是摩拉还是金银，对于余烬而言都不过是一堆死物。他不吃饭不喝水不睡觉，他需要的东西，要么是随处可见，要么是钱所买不了的。
    财富落入他的口袋，除了生锈之外，再也没有其他的去处。不如趁着现在这个好时机直接将摩拉花光，还省的冒险家协会以后花心思保护他的这笔存款。
    “这样吗？我明白了。”凯瑟琳听了余烬的话，重重点了点头。
    “明白就好。最好就从今天开始，我看那个饿了三天的家伙又没有抢到粮食，真惨。”
    摇头感慨了一会儿后，余烬便对着凯瑟琳问道：“凯瑟琳，天领奉行怎么走？”
    “天领奉行？”凯瑟琳闻言有些疑惑，但她还是将身子探出了柜台外，指着远处的道路说道：
    “余烬先生沿着这条道路走，就能看见一个镶嵌着神之眼的神像，那神像侧面有士兵把守的地方，就是天领奉行了。”
    “感谢！”
    招了招手，余烬便转身顺着凯瑟琳所指的方向走去了。
    随着余烬的前进，街道两旁的建筑也逐渐开始变得讲究起来，行人也变得人更少了，但是衣着却更加华贵。
    在走过一座木桥之后，余烬便看见了凯瑟琳口中的那镶嵌着神之眼的神像。
    石质的女像约摸十来米高，整个身体端坐在地面上。她低着头颅，戴着一个兜帽，脸庞被兜帽带来的阴影给模糊，给人一种威不可测之感。
    但要说最引人注目的，还是神像背后两只向上伸展着的羽翼。不是说这羽翼的形态有多么精细，而是它之上镶嵌的神之眼实在是太过夺人眼球。
    各色的神之眼在羽翼上反射这绚丽的光芒，远远看去，就如同一枚枚神态各异的眼睛。
    它们或愤怒、或悲悯、或纠结……，但是这些都不重要了，因为它们已经化为神像背后的眼球，成为了宣告雷电将军无上威严的一部分。
    “多少个了？也不知道有没有一百。”站在桥边，余烬看着不远处的神像发出了感慨。
    神像上的神之眼有一百个吗？余烬没有细数，但大抵是没有的。
    上面的每一个亮光，都代表着一个足以让神明注视的愿望。当然，现在这份愿望应该随着神之眼的剥夺而消散了。
    不过余烬感慨的也不止是那几十个失去愿望的人，他更惊叹于这些人所带来的动荡。
    神之眼的所有者，人中龙凤可能谈不上，但是一句“人才”还是可以给他们的。
    习武，可成一代宗师;从商，可成巨贾豪商;他们是神明青睐的人，自身的意志又足够坚韧，干什么行当，成就一番事业的可能性都比普通人高上太多。
    他们的愿望被剥夺之后，对于各行各业的冲击恐怕就不单单是失去几十人那么简单了。
    而且这还没有算上逃出稻妻避难的神之眼所有者，如果把这这些人加上，影响可就更大了。
    “也不知道后面这么多眼睛，能不能看到稻妻的现状？”
    抬头看了一眼层层阶梯之上的天守阁，余烬便朝着侧方的天领奉行走去了。
    高耸的围墙，重兵把守的大门，还有其内陈列着的兵甲，无一不在诉说着此处的肃杀。
    “干什么的？天领奉行重地，无事速速退去！”
    看见穿着奇特的余烬走来，把守的士兵当即警惕了起来。
    “里面的人都在干活？”余烬没有回答士兵的呵斥，他望向大门之内，可惜排列的假山和围墙阻拦了他的目光。
    “那是自然，天领奉行可是将军大人的左膀右臂，日理万机，忙的紧。”士兵的语气充满了自豪。
    也不知道他是因为自己这份工作，还是因为天领奉行中和他毫无关系的大人们而自豪。
    听了士兵的话，余烬点了点头。
    “那就好，至于今天我来这里的目的……”
    余烬又望了一眼深居正中高处的天守阁，这才回头笑着说道：
    “我来断你们将军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