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章拉人
    “原来如此。”余烬听完九条政仁一板一眼的分析，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然后他就摇了摇头道：
    “不懂。”
    余烬最搞不懂的就是政治一类的东西，所以九条政仁说的起劲，但余烬是真的一个字没听懂。
    他是思索过，但是没用可就怪不得他了。余烬只知道两件事，一是拳头很有用;二是拳头打在坏人身上更有用。
    所幸余烬将这两点践行得很完美，因此他才能当上王的位置。
    虽然交界地的王本身没什么含金量，只要是个肌肉猛男都能当。
    不过能超越所有交界地之人成为那个最强的，本身就是一种能力不是吗？
    看见九条政仁和九条裟罗大跌眼镜的表情，余烬大手一挥，满不在乎地说道：
    “别整那些有的没的，你们你们有官职最好，没官职也行，多个人多个力量！”
    反正他是想不出来九条裟罗和九条政仁官复原职后能在有什么大作用。
    直接起兵造反？那不可能，这种事瞬间就会让他们两个成为稻妻所有人的指责对象，而且下面的士兵也不会听他们两个的。
    提供情报？余烬环视四周，他的视线穿透厚厚的帐布，将整个营地的一切给收入眼中。
    营地中除了一般的士兵之外，余烬还没少发现一些“特别人士”。
    他们或躲藏在隐秘之处一动不动，或混入队伍中左顾右盼。不用想，这肯定是哪里塞进来的卧底。
    从隐藏在犄角旮旯里的秘密人士身上的穿着来看，余烬觉得他们八成是话剧小说中的忍者。
    破案了，这原来是终末番的人。
    将营地的一切尽收眼底，余烬好像发现九条政仁和九条裟罗两个人就算加入了也没什么大作用。
    “说说你们打算怎么办？”深吸一口气，九条政仁怀揣着激动之心，小心翼翼问向了余烬。
    “这个……，这个……”余烬挠了挠头，神里绫人和八重神子的计划里，貌似没有这两个人的位置。
    是他自己擅作主张将两人给拉入计划里的。
    “该不会没有计划吧？这样的话恕我不能奉陪。”九条裟罗看见余烬迟疑的样子，眼皮子一跳，当即就要退出贼窝。
    “谁说了？！计划很庞大，你们现在便宜行事，在我通知你们之前，先把局势稳定下来。”
    “整天打来打去，还让不让人活了？”余烬眼珠子一转，他想到了一个好点子。
    自己为什么非要按神里绫人的计划来呢？明明他自己就能搞出一个更好的计划来。
    就比如说神里绫人计划中的那什么“让雷电将军意识到稻妻人反抗的意识”这一个环节，余烬觉得区区反抗军怎么能到代表所有人的反抗意志呢？
    至少的把绯木村的村民也给带上吧？他们可要比任何都更有发言权。
    “你们先在这里好好控住局势，我去喊人！”余烬想到做到，他一拍桌子，立马就转身准备跑去绯木村了。
    不过在离开大帐之前，他又突然转过了身来。
    飞速凑到九条政仁和九条裟罗面前，余烬抬起脚尖，居高临下地望向了两人。
    “我突然想到一个问题，你们两个貌似是九条家的人吧？那你们会不会向九条孝行告密啊？”
    余烬说话间，他的身上的阴影愈发浓厚了，就宛如刚刚从墨缸中爬出来一般。
    漆黑甚至模糊了他的身躯，让人看不清他身上的具体细节。
    “当……当然不会！你看我像是那种小人吗！”阴影爬到九条政仁的脸上，他连忙挪动身体，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哈哈，我觉得你也不像是那种人，回见！”九条政仁话音刚落，他就看见余烬的身躯兀得明亮了起来。
    对着九条政仁和九条裟罗挥手告别后，余烬的就在两人的眼前消失不见。
    九条政仁和九条裟罗见状，都不禁瞪大的眼睛。直接隐身？就算终末番的忍者也做不到这一点吧？
    余烬离开后，大帐内陷入沉寂。而且是比之前更加安静的沉寂。
    九条政仁和九条裟罗盘坐在案桌两侧，皆垂目视地，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
    就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九条裟罗率先打破了沉默。
    “大哥……，他走了吗？”
    听见九条裟罗的话，九条政仁也不再盯着地板不放了。他抬起头道：
    “裟罗，这么紧张干什么吗？难不成你真有告密的想法？”
    “这个……”九条裟罗沉思了一会儿，随后摇了摇头，“暂时没有这个想法。”
    “那不就得了，这样余烬在不在与我们何干？为什么搞得像是在做贼心虚一样？”
    九条政仁摇头笑了几声，起身沏了壶茶，为自己和九条裟罗各倒了一杯。
    “听你的意思，看来我说的话你都听进去了？”九条政仁将茶水推给了九条裟罗。
    之前他让九条裟罗不要一心醉于军务，适当也要了解一下各方势力都做了什么。
    就算真的想要九条裟罗真的想为稻妻无条件尽忠，至少也要弄明白为何而战不是？
    若是被别人当枪使，再发现可就悔之晚矣了。
    九条裟罗闻言，不由自主地捏紧了手中的茶杯。她低垂着自己的脑袋，语气显得极为沉重，
    “大哥，你说父亲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收受愚人众的贿赂，隐瞒祟神爆发的消息，还有把八酝岛的民众沉海……”
    “啪！”
    不知不觉间，九条裟罗竟然将手中的茶杯给捏得粉碎。
    茶杯的碎裂声不仅将九条裟罗从不解与愤怒中拉了回来，也让九条政仁从恍惚中回过了神。
    “父亲大人干的事……，有……这么多吗？”
    九条政仁一字一顿地重复着九条裟罗刚刚的话语，显得无比震惊。
    幕府的军队不完全掌握在自己和九条裟罗的手中，九条孝行手中也有相当一部分军队。
    无论是处于制衡的考虑，还是仅仅为了确保家主的地位，这都是必须的。
    九条政仁对此没什么意见，他也能清楚预料自己父亲肯定会用手中的势力在战争期间干些什么。
    但是他怎么也没料到，自己的父亲竟然暗地里干了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
    “有，这只是最大的，也是我最容易查出来的。那些更细小的、更隐蔽的，估计已经被家族的大手给抹的一点儿痕迹不剩了。”
    九条裟罗点了点头，说完这些话后，她浑身上下都显露出一股颓废之感。
    她突然觉得九条家长女和幕府大将这两个身份不是荣耀了，而是耻辱，无论如何也洗刷不掉的耻辱。
    “大哥……，你说我们该怎么办？”颓废过后，总得面对现实。
    九条裟罗抬起头，面露苦涩地对九条政仁问道。
    理智告诉她，她应该立马将罪证呈上天守阁，将九条孝行绳之以法。
    但理智是理智，九条孝行不仅仅是九条裟罗的上司，更是她的父亲。
    虽然这个父亲既独断专横，又严厉子女，但毕竟是他将自己救下，是他将自己抚养成人。
    忠孝不能两全，九条裟罗算是清晰地体验到了。
    “你问我？”九条政仁眉头拧成一坨，脸上的扭曲比九条裟罗好不到哪里去。
    “我还能怎么办？就这样办！”
    “说实话，我一点儿不想管这些事。什么都不做，父亲大人之后如何，全凭天意！”
    九条政仁抬头望天，他知道自己是在逃避。总说逃避可耻，但架不住它有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