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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人之必备绝招「逃吧。」(2)

    我感受到自己的头发在极速中拉成直线,额头顶着的风压昭示着我有多快。

    我和悟刚刚在的地方距离居所大概有三千米,地形并不是一路平坦。我保持着最佳速度一路飞奔,秒登台阶、飞跃障碍物,只是没敢往建筑物上攀爬。

    咒力在我的四肢和体内形成流动的闭环,这力量让身体异常轻盈灵活,我甚至觉得自己像一支箭,离弦后破空而出,速度抵达了极致。

    当我跑进居所的院子,一路避开所有路人,用巧劲拉开房门,卸力刹住自己,第六次绵长的呼吸堪堪结束。

    至此,以夸张的速度燃烧的“散溢咒力”消耗了半数。我以最后的毅力撩开袖子看向手表,悟突然摘掉墨镜之前我还看过时间,算算逃跑的过程大约只花掉了半分钟。

    国家运动员的成绩要在八到九分钟,我可以跑到三十秒,这成果可谓喜出望外。虽然做不到像「无下限」术式那样掌控空间几乎算是在飞的最大限度极速,但缩短到半分钟已经能做很多事了。

    “希?”

    在我盯着腕表一脸兴奋地疯狂喘气时,屋内冷不丁响起的人声让我猛抬头,已经抵达极限的双腿一软就要跪下。

    不妙,看来我的躯体并不能承受这种极速燃烧咒力的负荷,想要用来战斗是不可能了,危机时刻逃命都要掂量掂量距离。

    颠簸的视线里,我看见原本坐在榻榻米上翻着杂志的夏油杰收起望向门口的讶异目光,赶忙起身冲了过来。我赶紧配合地伸出还有余力的双手,这才攥紧他的袖子止住了跌落。

    夏油杰似乎本只想扶一把我的胳膊,然而马上他就发现我的两条腿软得像面条,根本站不起来。

    “发生什么了?你不该在任务地点吗,任务结束的这么快,提前回来了?”

    我赶快摇头:“杰,把我扶到椅子上就行,任务顺利,也没有受伤——是跑回来的,而且只花了半分钟!我学会了快速燃烧咒力、更大限度地强化身体的方式。只不过看现在这样,这招也不是很好用……”

    夏油杰闻言,面上第一反应是匪夷所思,而后眼中浮现出忧虑,接着就是无奈。

    他干脆把我整个人给抱了起来,身体骤然腾空,他力气很大手很稳,我完全不用担心自己用不上力会滑下去,

    “什么?”

    夏油杰没有按我说的做,我和他担忧疑惑的眼睛对上。他向榻榻米走去,还腾出了一只手把放在上面的杂志果盘都收拾到旁边:“遇到危险了吗,为什么要跑回来?悟是没和你一起吗?”

    我刚想回答,身后半拉上的门紧接着就被“砰!”一声拉开——白发的少年衣褶凌乱,刹在门口,开门的动作又急又粗暴。

    “希!诶……”

    他的头发也被风吹得有些毛躁,骤然凝固的目光让审视的眼瞳像打碎的冰,正直勾勾盯着我——和还没把我放下的夏油杰。

    我的面色已经在一路上被风吹得青白,完全看不出刚才还满脸通红。大脑也开始重新运转:“悟,你用术式赶回来的?果然很快……巧克力呢?”

    他两条手臂都撑着门,大喇喇站在那里,本来就高大的身形压迫感十足。

    我后悔地按了按眉心,是啊,我都半路抽风脑子不转了,悟这种性格怎么可能还记得巧克力。

    真就直接丢到路边了,唉……

    他突然放下捏紧门框的手,胳膊垂落在身侧,我甚至从中读出了一股落寞的意味。

    他冲着我瞪眼,却不似那一瞬的锐利,像融化了的斑驳冰雪:“你怎么第一时间是关心这个啊!”

    要不然?

    我猛然想起自己逃跑的原因:“不然呢,也不打个商量就冒犯咒力过敏的被诅咒者吗?”

    “哈?咒力过敏?”

    五条悟气势汹汹地走进屋来,门都是用脚关上的,木框相撞又发出了巨响。

    我偏头想和夏油杰对视,但他只瞥了我一眼,带笑的眸子又赶紧面对生气的五条悟:“发生什么了,你们怎么一个逃一个追回来的。”

    ……没想到我还有当逃兵的一天,注定是写入黑历史的浓墨重彩一笔。

    感受了一下有点过负荷的双腿,到了晚上它们又该风湿病发作那般蚀骨的痛。算了,就当是巧克力的怨念给我的惩罚吧。

    杰忘了要放下我,还在站着聊天,我只好拍了拍他的肩膀示意。现在悟很生气,虽然我根本不知道他到底有什么可生气的,但交流的礼仪可不是挂在别人身上。

    “没逃啊,也没追,都是意外。”我认真地回答。

    总之,先把黑历史敷衍过去。一般情况下,这样的诚实表情和简短的答案会让人心有所感,情商驱动下不再发问。

    杰在我拍过他的肩膀后好像读懂了肢体语言的暗示,坐在了榻榻米上,然而他没有把我放下,依旧对待残疾人般关切。

    人肉靠垫的舒适性很不错,这一刻我感觉自己光荣地体会到了皇家级别的待遇。恍惚间我怀疑自己变成了蜗居在螺壳里的寄居蟹,夏油杰的怀里很暖和。

    腿其实没有那么脆弱,杰太好心了……我还是决定先转移话题:“我刚刚尝试了一下新的赶路技巧,以前有过构想,但没想到真的能成功……”

    “赶、路、技、巧?”五条悟的声音拔高到了反问句的诘问语气。我怎么觉得他的头发都要竖起来了,白色的毛毛针能扎穿我的脸。

    想起他也刚用术式赶路回来,我去拉他的手,示意让他先坐旁边休息慢慢说。没成想朝他伸出的手被五条悟接住了,紧接着一路顺势向上,要从腋下提着我的胳膊把我给拎起来——

    “悟,我不是动物,不用这样移动,腿因为咒力加强暂时超负荷了没有力气,再等一小会就能正常使用……”

    那双大手整个握住我的胳膊也没问题,力气也大得出奇,好在我没有痒痒肉,如此诡异的动作没有加上一个疯狂挣扎的我。

    然而腰间一紧,我直接被卡在了半空中,被迫与耍脾气的五条悟的离谱操作进行对抗。

    “杰?”

    我能感觉到他环着我腰的双臂没有用太大的力气,可是五条把我拎起来的动作实打实。于是现在整个人成长条状被迫斜立着,下半身没有力气站直,就无从摆脱诡异的,被五条悟当做萝卜拔的僵持状态。

    杰从我的耳畔探出头来,对着要把我当皮筋扯也不撒手的五条悟回敬道:“总不能让刚从你那逃跑的人再被抓回去。”

    他好奇地看向我:“所以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因为我们的脸近在咫尺,那双斜过来的狐狸眼让我异常心虚。

    五条悟快要把我们两个给瞪死了,他把我歪过去的上半身强行扭回他身前,紧接着我被他拉近的面孔占据整个视线,烧死夏油杰的视线就变成了我的独占。

    “不觉得我这个必杀技很帅吗?呃……你……我学会了跑路的新技巧,以后战斗中可以帮你们迅速转移目标物品之类的……”

    他恶狠狠的视线又一次化作了恨铁不成钢,手一松,夏油立刻重新稳住了我的身体。他已经忍不住喉咙里的笑意了,在五条悟打算挽起袖子开打之前,帮我坐到了他旁边榻榻米的空位上。

    他抚平这场闹剧里我裙子上压出的褶皱,温和的表情让人有开口的冲动:“好了,说说吧,到底怎么了?”

    我……

    生平难得感觉到了难以启齿,也没有特别明确的情感指向性,我只是有种感觉,假如我依照平日里的习惯直接表达的话,气氛会当场凝成冰川。

    我不觉得尴尬,但是表面上确实尬住了。这会儿仿佛时间都停住了几秒,屋内陷入寂静,所有人都在等我发言。

    抬头看了看五条悟,惊觉他已经换了一副面孔,正得意洋洋地对我勾着嘴角。

    我又看回旁边的夏油杰,他没什么奇怪的表情,只是一如既往表情温和的聆听,等着我说话。

    ……觉得公开处刑能能拉近大家的感情吗?那未免有些伤人了吧!我可也是会心痛的啊,我也是好面子的。

    难道要我亲口和他讲,这伤疤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成了我最难为情的自卑印记。我压根不是什么好人,某天放弃约束,丑恶难堪到极点,早晚都会偷这又偷那的。

    不管怎么打肿脸充胖子,脸上的疮痂总是在那,诉说我是苟且偷生的强盗,诉说我这人一定不得好死;诉说我会在做术师的路上发光发热、热到发烫、烫到烧起来、烧得一干二净,飞蛾扑火,然后英年早逝。

    固执地就像个穷讲究的二货。

    可是有人表露出接纳之时,我那下着瓢泼大雨的心,差点当场电闪雷鸣、风雨交加、龙卷风摧毁停车场,炸烂中枢神经系统,让我这下半辈子变成只会傻小子看大姑娘那般嘿嘿傻乐的笨蛋。

    虽然我一直也并不聪明。

    我一向是个如不诚实直言就决定含蓄的人,于是对着夏油杰以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脸颊,然后斜了一眼五条悟。

    唉,这辈子再也不会将自己的脸停留在危险距离之内了,我已经有了经验。

    那双黝深的眼睛莫名眨了眨。

    少年脑后扎着的丸子头因为刚刚靠在墙上看杂志的缘故散掉了一半,几缕落下的发丝凌乱地趴在肩上。

    他额前的黑发半掩了左眼,注视着我表演指脸又斜眼的诡异动作的眼睛全心全意地认真看着。

    现在我真的有些害怕两人之间的默契,我害怕他真有读心术,好像对视一眼,就什么都明白了。

    我呆在原地动都没动,可是黑发的少年却似乎在视线里放大。

    不知怎的,我忽然感受到一股来自人与人之间更玄妙电波世界的波动感召,似乎有种奇异的吸引力告诉我,应该把我的脸再往前一些……

    再!往!前!就!又!太!近!了!啊!

    “啊啊?”下一秒,我八百年不会跳动一次的潜台词以及阅读空气分析器在脑海里疯狂工作九千转,输出十万条对于现状分析的报告文字,猛地在眼前刷屏。

    于是化作我震感的表情和立刻闪避的上半身。

    “啊!?啊!?”下一秒,五条悟的惊恐喊叫穿透我的耳朵,他几乎是在瞬间就扑上榻榻米抓住了我的肩膀,胳膊一兜把我抄起来就要跑。

    “啊?啊?”下一秒,我看到骤然回神的夏油杰似乎也一脸恍然惊愕,嘴里只能呆呆地重复着我们俩的语气词。

    我察觉到双腿刚好恢复的大好时机,立刻一个弹射把自己扔到了三步开外。这屋里的空气转眼间就到了能毒死人的地步,再呆一秒钟我就要因为呼吸而中毒身亡。

    双手扒住推拉门,我依旧久久不能平静,瞳孔地震望向屋内两人。

    怎么杰这么温柔善良的好同期也叛变了?

    五条悟震惊的声音传来:“你!?”

    被按在榻榻米上的夏油杰整个人还是飘飘忽忽的状态,语气疑惑:“我?”

    我突然意识到这或许要起争执,立刻放弃了二度逃跑的想法,以消防员救火的速度又冲上去。

    手臂发力气沉丹田,我揽住五条悟的腰肩,以实战的认真态度让咒力迅速涌入双臂,强行把这身板修竹一般的少年公主抱了起来。

    一米六抱一米九,他的墨镜被撞歪了,神态慌乱呆滞既像我刚劫持的人质,又像被采花贼盯上的柔弱女子。而我在用生命诠释自己的气势够的上双开门冰箱。

    “虽然但是!”我对着这个动作下完全不小鸟依人的五条悟一脸复杂道。

    而后在他忙着揽住我的后背稳住即将摔落的身体时,我八级地震的瞳孔对上不知所措的夏油杰:“虽然但是?”

    夏油杰把手掌按在自己额头,似乎怀疑自己发烧了:“虽然但是。”

    我抱着五条悟落荒而逃,出门时因为他的身量太长,双脚撞到了门框,发出一声听起来就很痛的巨响。

    也许他这辈子都想不到,逃跑这种必杀技还能强行载人使用的。字典里就没有“逃跑”的六眼神子,破天荒在那顶着天花板往前走的人生长涯里,因为这种事逃跑。

    狂奔两段走廊,我立刻把怀里的人扔了出去。烫手山芋应该摔得四仰八叉,可他是五条悟,至少绝对不可能狼狈地摔到趴在地上,无下限也不会让他受伤。

    那我也没敢看,我只惊恐再晚一秒该甩也甩不掉——只要我丢的快,就没有东西能赶得上我拔刀的速度。

    尽管也惦记另一位挚友,但我也没有胆子现在回到房间去。没有答案的问题就像卡在喉咙里的小鱼刺,似乎无视掉也好;可一旦又吃什么东西,食物流过喉管,问题暴露无遗。

    人生在世,就是勇敢地逃再勇敢地逃回来。有青春有疼痛——比如腿——但是并不文学。我永远在打趣自己,愿意为正义献出生命,但也不用非要今天;不过总归可能是明天。

    我转身,三度逃亡。开个玩笑,这个家,以后不回也罢!

    还是赶回去捡巧克力吧,这才更像跑龙套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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