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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视黑夜和黎明(3)

    我的头炸裂一般疼痛,好似有电钻在开到最大档对着天灵盖猛钻,突突突的几乎要把大脑穿个洞。

    昏沉的意识在黑甜迷梦里沉浮,眩晕感哪怕闭着眼也那么清晰。头晕,五脏六腑都灼烧般疼痛;虚弱,四肢像泡在粘稠的浆糊里……

    等等!我的理智瞬间回笼,一下撑开眼皮瞪大双瞳。

    “呼……呼……唔唔。”

    粗重的呼吸过后我发觉自己原本想要张开的嘴巴被死死封住了。

    五感复苏,快速承接来自外界铺天盖地的新信息。

    被牢牢束缚住的身体用非常专业的手法和专用粗绳捆得结结实实,别说四肢了,就连手指肚都动弹不得。嘴巴似乎粘上了特制胶布,防水也不透气,封得牢固,都不用动挣扎的念头。

    可让我有点想笑的是,自己唯一最怕针对的眼睛竟然完好无损,还能清晰地捕捉所处之地的环境——狭小房间,天花板也就两米高,上面镶着顶灯。四壁大概是水泥墙粉刷。没有摆放任何家具物件,无窗,我脸对面是一扇普普通通的铁门。

    我也是有高爆发的攻击手段的,虽然要调动体内的咒力很冒风险,但危机时刻就另当别论了。如果把咒力拿出来用,直接轰碎正在靠着的这堵墙完全没问题……眼泪也还在,那更是能打能防。

    继续挺着钝痛的脑袋检查——泪壶和腰带被收缴了,但我衣服内兜的咒符和宝石发卡甚至都还在。看样子还是品德高尚的绅士绑匪,搜身都不搜吗?

    我很快通过回忆造成眼下情况的前因后果想通了缘由。

    从学校出来,我们三人没一会儿就跟杰和爱理汇合了。他们带来一个重要的消息——有人在诅咒师暗网上悬赏天内理子三千万,截止时间后天上午十一点。

    几人商议后立刻启程回高专,现在问题明了,那些追到学校发动袭击的都是奔着悬赏而来的诅咒师。爱理推测是盘星教挂的悬赏,我就直接当这句话引申含义为就是盘星教在搞鬼。

    这个崇拜天元大人的宗教组织一定有什么后手,不止简单粗暴挂悬赏这么好对付。互送小队的警惕心被拉到了最满,一路上三个特级将天内团团围住从不离开视线,砍瓜切菜般解决各路人马。而本来就是边缘人的我就专心保护同样的黑井。

    出于此意,我连她上卫生间也跟着一起去,结果两个人被最最最传统的绑票方式给坑了——狭窄无人的小空间里放点无色无味的迷烟,诅咒免疫但体质脆弱的我和普通人黑井梆梆两下就倒了。

    真的很逊啊!现在想来我完全没有反制这一招的措施,出现如此大的疏漏实在是让人咬牙切齿捶胸顿足……还说要当最强,结果以麻瓜的方式被绑票了啊!

    不过万幸,目标是黑井的敌人也顺手把我给一起绑走了。因为我是特级团队里的籍籍无名,但穿着校服肯定是个术师,绑匪认真了,又没太认真。武器收缴也结实捆起来,可平光镜都没被认出来是咒具留在了脸上,搜身也没搜。

    背景板被忽略的透明人体质就是有优势啊!

    我观察过四周情况,稍微理清前因后果,定下心神着手逃脱。立刻让泪水夺眶而出,化作刃具割断绳子,我一点点把被捆得发麻酸软的身体恢复到正常的姿势。这一过程让我抽吸不止,格外小心不能扭伤关节,不然悲剧发生直接自己给自己废了。

    泪水浸湿边缘配合大力,一把扯下嘴上的胶布,虽然让我的嘴唇血淋淋了,但能解决就谢天谢地吧。

    角落里的黑井依旧昏迷不醒,她被绑起来的方式就随便多了,嘴里塞了块布再用麻绳捆住四肢,没受太多罪。这房间里也没有人,摄像头也没有,大概是临时找的处理地点,估计铁门外有人在把守。

    我动作迅速地给黑井松绑,好在人没有深度昏迷,推搡几下她就转醒了。

    “黑井小姐,我给你一把武器防身,一会儿用保护罩护住你。我打头,破门出去,你就跟在后面,不出意外我们就保持队形,你跟紧我。万一分开了,你还有武器可以保护自己。”

    黑井并不是手无缚鸡之力,她脑子转得很快,年龄优势让阅历丰富的看护者应对这种意外事件也冷静异常。那对眼睛迷蒙了片刻,一个激灵清晰明亮起来。我扶着她站起,稍微活动过四肢的黑发女仆就对我点了点头。

    迟恐生变,我立刻凝出长刀交给她,再用泪水泡泡把她包裹。脚步无声地在门口站定,手掌覆上了冰凉的铁皮。

    咒力涌入耳朵,我侧头在门缝——听不出任何声响,一片死寂,外面或许有人,但一定没有紧贴着大门。

    那就不用担心误伤给绑匪打杂的炮灰小弟了。

    伴随着一声几乎要震聋我双耳的巨响,巨量的咒力压至一点,从双掌骤然爆发!封闭的小屋唯一的进出口被强行开出一个大洞,我的头发和裙摆被灌入的强风吹得向后飞扬,猎猎作响。

    刺眼的咒力毁灭性地融化了阻挡在我面前的所有东西,厚实的铁门瞬间湮灭,墙上被打了一个形状完美的洞。

    收敛力量,把那些无穷无尽的东西压回身体最深处。头一次定点爆破的我非常生疏,掌心滚烫,凭感觉输出的咒力量拿捏凑巧,没出什么乱子。

    心跳不由得加速,我捏住它,把不安和退缩都揉碎掉。冲天的烟尘暂时覆盖了视线,那一刹从内心滋生出半丝慌乱。

    “咳咳……”

    再怎么督促自己,我也是踏入咒术界没满一年的新人,年纪太小。

    我想不恐惧,但突发的绑架让我们落单,完全处于被他人掌控的被动状态。具体情况一概不知,队友如何也无法确认。我有能力,要保护好黑井,大脑要一刻不停地思考,怎么能把下一步做到最佳。于是在面前的大门将破未破的刹那,恐惧和忧虑席卷心头。

    “……”

    必须绝处求生的紧迫和肩负的职责让发抖的手腕生生稳了下来,有那么一秒钟开始走神的大脑被我强行扯回。

    烟尘四起,我立刻凝出泪针,带着身后的黑井立刻奔出!

    腿还有点软,感知到自己的身体状态,我清楚这昏迷时间绝对不算短,封闭的小屋很可能被定时补充麻醉烟。而我是在药效结束还没有再次投放的时刻醒来,时间非常宝贵。

    “啊!!”

    稍微有些意外,守在门口的竟然只是非术师,在目睹了我直接把墙给轰出个洞跑越狱的科幻片场景之后,立马调头就跑。正不熟悉建筑内地形的我紧跟在他们身后。

    一路东拐西奔,顺着楼梯下到一层冲出建筑大门时,我基本确定这是个荒郊野岭的废弃工厂,方圆几里都是树林。

    现在是白天,因为天气晴朗可以直接看太阳辨别时间。我迅速扫过周围,此刻正是晌午,大概刚到饭点,追逐中没有见到除了那四五个非术师绑匪之外的其他人。

    这群绑匪们都身强力壮,都是比我高大的成年男人,穿着打扮看着像□□分子。他们面对我的泪针没有一个硬上的,所有人都铆足了劲逃命。

    外面空地停着一辆面包车,我织起泪网,一招就把直奔交通工具的绑匪们一网打尽全部制伏。

    没人带枪?武器刀具是没来得及拿出手吗……这是什么情况?有实施绑架的能力,没钱请诅咒师看守人质吗?

    “……”我觉得自己再皱眉,额下要多出条川字来。

    清点人数,把所有敌人都抓满,我发挥术师对抗普通人的绝对优势不讲理地只身一人把这些凶悍的绑匪都俘下。这些家伙专业素养高得离谱,虽然确实被我的“妖术”吓得够呛,但还是颇有我不会把他们怎么样的肯定在胸。

    摸定情况我就打定主意不白费力气,简单问话几句得知自己装备的下落,让黑井持刀守住被捕的绑匪,我不敢耽搁,奔跑着又返到工厂里取回了泪壶和腰带。

    而就在我后脚刚迈出大门的同时,抬头便见从树梢间“呼啦”飞出一个人影。

    翠叶摇晃,警惕中我的眼神尖锐,直撞对方,我们两人便正好视线相对。

    黑色的高□□服,深蓝的长发束着马尾,金瞳如日光一般温暖。

    然而那不是爱理,是把战斗交给系统托管的爱理。

    它动作干净利落地从杖子上翻身跳下,手掌翻动,一把将白漆魔杖凭空收进了背包。

    ?

    打着打着小副本突然被界外高维Boss骑脸是什么体验?

    我都来不及惊讶和疑惑,已经转出火星子的大脑又开始倍速工作了。脚下快走几步迎了上去,我挡在黑井之前,不自觉紧绷的身体呈现出保护者的意味。

    “她不在线,或许一会儿就回来。”少女甜蜜的嗓音冷不丁响起。

    系统相比我们初次见面简直天差地别。也许是那次闹得很是不愉快,这一次它上来就好好地看着我的眼睛,说话的语气也变了。

    人与人之间的是气氛可以嗅出来的,我便天生就有只灵敏的鼻子。它以那种眼神扫过我,仿佛我是它最了解的角色,胜券在握又隐隐激动。

    ……怎么回事?我怎么有种跟不上版本更新进度的迷茫感。

    按身体的亏空程度来看,我们大概没有被绑走太久,现在应该是第二天的中午。我开始向四肢注入咒力,虚脱的身体状态很差,刚才突破时紧绷的神经让钝痛的脑袋压力颇大,必须靠意志力继续保持最佳状态。

    “爱理是来救我们的吧?”我的嗓音不怎么自然,听得出紧张和敌意,这很糟糕。

    系统示意了一下我身后眼泪泡泡里的黑井,女仆乍看见熟悉的身影才松了口气,正待询问关于我们被绑架后天内的事情。可我拦到她面前,现在正困惑于支援到了我为什么还没有解开保护罩。

    我把她移得稍微远了点,没有给她开口的机会,也没有给她视野。

    系统似乎笑了一下:“她是,但你不知道,她一向不擅长战斗。”

    这是什么话,我知道,她基本上是我看着一路从零开始练级到现在的。

    系统的表情管理依旧很差劲,它还是贯彻着非人感的机器面瘫脸,说话的声线犹如电子音般停顿和音调几乎一致。

    现在我可以确认,它对于我的态度确实变了,好像觉得自己现在非常了解我,一副很是熟稔的态度。

    那双金瞳平静,仿佛已经这样看着我很久。

    什么意思?

    “绑架犯发来信息,定好在冲绳交易,我们坐飞机来的。”尽职尽责解说扮演着的系统似乎在体会着生疏感中的一丝乐趣。

    冲绳交易……这里是冲绳,既然能够如此迅速地转移人质,绑架犯也是靠飞机移动的,能够随时随地调遣,只能是私人飞机。挂悬赏的是盘星教,策划绑架的也是盘星教,在回高专的路上能躲过五条悟六眼和夏油杰那么多咒灵辅助的排查,立刻转移人质上私人飞机直奔冲绳,落地就交接到看守场所,盘星教不简单啊。

    紧张让我的呼吸有些压抑,吸入过迷烟的身体其实很虚脱,我强行支撑着保持最佳状态,至少要看起来智商在线深不可测,威慑一下不欢而散的前对手。

    但再次见面,系统令人捉摸不透的立场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系统似乎对于这单方面僵持,自己把握主权的现状很是满意。尽管它并没有表情和语气变幻,我还是从那双眼睛里读出来了。

    它摆摆手:“我们走吧,你把绑匪带回去再让他们审问。”

    “……”

    我不再迟疑,将束缚绑匪的泪网化作泡泡操纵着拖在身后,迈动步子,紧跟带路向前的系统。

    “他们约定的交易地点在附近,时间在半个小时之后。我不想等,开全图定位找了个借口脱队来救你了。”

    “没想到这么巧,你正好还自己逃出来了。”

    它在树林间精准地找到一条最干净的小路,穿行而过。粉紫色的短匕魔法武器在身前飞动,削开簇生的枝叶灌木,我就只管拖着身后的非术师们亦步亦趋。

    “交易……是盘星教的人吗,要拿天内交换黑井?”这次开口,我听上去就自然多了。

    它转身斜了我一眼,这让刚刚找回声音的我再次哑然。那眼神不再是冰冷的万物皆虚无物入眼,很明显带上了点个人感情色彩。

    本该不含情绪的金瞳好像在说,“你想听剧透吗?”

    真正的预言者就在面前,它通晓故事的走向,它能轻而易举左右一切。

    我忽然头痛,觉得愤怒,胸中的郁气让我的神经在一条临界点上跳舞。

    “人生没有剧本,怎么走都是对的。”我说。

    “……”

    “提前找我做什么?”一呼一吸,找回理智,我冷静下来,这才是最主要的问题。

    它耸了下肩,很难想象一点也不把这个世界看在眼里的神明还会乐于披着皮套和小虾米平等交流,做出这种生活化的举动:“你真的没有打开游戏面板看过哪怕一次那些角色们的状态显示吗?”

    “……”

    我扯出一个不像我的笑容,笑得就像在歌舞伎町那晚遇到的诅咒师:“你在生活工作时还要盯着家人同事被量化的好感度,把一切都包装成游戏和虚假之物才能活下去吗?”

    它歪头:“他们都是一串数据罢了。”

    我的手指已经用力到指甲泛白。

    “我也一样。”

    沉默持续了几十秒,耳边只有我们踏过草地的沙沙声响。也许飘在后面的黑井会疑惑担忧,但是现在顾不上太多了。

    “不,”看不见它的表情,它只留了一个背影给我,爱理的马尾辫随着动作发梢微晃,“你不一样。”

    “……”

    没什么不一样,我与大家一样。

    “提前找我做什么?”没有必要争论既定的事实,我又一次抛出了最主要的困惑。只是没办法完美地控制情绪,我的声音听起来冷得要人打颤。

    “她不在,被动技能开不了。”回答简洁的系统回头看我,抬手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你难道不觉得你那些同伴的脑袋都有点问题?”

    “?”

    我只短暂地愣住了几秒。

    “噗嗤,哈哈哈哈哈……”

    我一下子笑起来,突然就停不下来,笑到捂着肚子快要走不动路,笑到脚下趔趄了几步。

    我很少这样大笑,甚至可以说长这么大这辈子如此笑着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哈啊——哈哈……”

    但现在完全嘲讽意味的邪恶反派畅快大笑,还是生平头一回。

    我几乎是无声地叹息,嘴角快要抬到眉梢去:“就这?你开不了挂,镇不住场?”

    为了保证故事按照那条既定的轨道向前,走出约定好的路线,它不希望看到什么出格去。我是多余的存在,安分守己便可,但谁曾想会出这种差错——没了背景板演员也要慌掉,通通叫嚣着罢工。它自己无法维持爱理的生得领域,再等半个小时不知道要发生什么撕烂剧本脱离掌控之事,下线的爱理也不快点回来救场。

    爱理是玩恋爱游戏来的,总不能下线吃个饭,上线回来发现剧情莫名奇妙跑偏只剩个大烂摊子吧?

    于是这般,神明也要亲自下场把一只小蚂蚁放回它本该在的地方,不然那庞大的机器就运作不了。它却偏要陪着小女孩玩这场过家家,执着于自己那“感情能量”的古怪研究。

    系统停下了前进的步子,转过身来,讶异地看着我完全变了个人一般的表情和行为,用审视的目光扫过我全身。

    它沉下脸色:“你的演技很不好。”

    虽然清楚它只是在嘲讽我虚张声势,但我还是笑得更起劲了。谁当这是演出?我从来不曾演艺过,这是我的家,我的生活不是游戏,爱意发阐自这颗跳动的心脏,认真的人要一直认真下去就会赢。

    “哈哈,随你吧,那我努力提升一下演技?没准还能有跻身主角行列的机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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