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雨，你今天看起来心情不错啊。”和莱拉一起的另一个人是哈里森，他笑着和燕雨套近乎。
燕雨不冷不热地嗯了声。
哈里森又捡了一个金属关节，他看了看没有可用的部位后把垃圾扔向另一边。
“莱拉这小子最近神神秘秘的，这都好几天了，还不来干活。”哈里森不是一个耐得住寂寞的人，他看燕雨不搭理他只好自己嘀咕说话。
他的自言自语引起了燕雨的注意，“莱拉生病了？”
“没有啊，他身体好着呢。”哈里森见燕雨和他说话，高兴的一骨碌把自己知道的东西都说了出去，“他最近总在说什么马上就可以不用过这个鬼日子了，天天也不知道在乐些什么，有时候情绪还会突然暴躁，奇奇怪怪的。”
哈里森的性子属于是过一天是一天，他没想过那些多余的事儿，似乎暗星上的生活已经将他磨平。
燕雨心里划过一丝不安。
哈里森还在那儿说个不停，好不容易逮着个机会他必须得说个痛快，“莱拉最近越来越暴躁了，我就多喝了两口水他都要说我。”
“当初要不是他非要说两个人合作会轻松不少，我也不会答应的。”
“哎……这人啊，说变就变。”
说完他抬头看着漆黑的天空，亮的刺眼的路灯，忧伤地叹了口气。
等他回过头再看的时候，燕雨原本站的位置早就没了人的踪迹。
“咦，人呢？”他自顾自地说。
*
叶兰序已经半昏迷过去，而莱拉还趴在地上试图站起来。
他怨恨地看着倒地的叶兰序，指尖深深地挖进地底支撑他站起来。
她吐出了一口鲜血，浸湿了燕雨给她准备好的新衣服。
“去死吧！”莱拉捡起一个垃圾朝着她头上击去。
“砰——”
一束白金色的能量光芒朝着莱拉飞去。
一股热意洒落在叶兰序的脸上，她闻到空气中淡淡地血味，腥臭难忍。
可惜，她现在无法动弹。
“检查到狂暴状态，红色警报！”
“检查到狂暴状态，红色警报！”
“警报已解除。”
“回归。”
金属声音在这里格外明显，叶兰序却完全没有听见，她彻底昏迷过去了。
忽然，一个陌生的男人出现在她面前。
他看了看叶兰序，一手把人提起放进旁边屋子里的床上，顺便给她灌了瓶修复液。
弄完后，他坐在门口闭眼睡觉。
*
燕雨终于赶回来了。
她在外面就看到了满地狼藉，心里一慌，不敢停下脚步直直往里冲。
遍地都是血渍，很明显的打斗痕迹。
她回忆这几天莱拉的不对劲，估计是偷偷跟着她一路发现了自己的住处。
她懊恼极了，都怪她最近情绪高涨，反而放松了警惕。
她简直不敢想姐姐发生了什么，只能企图能够幸存一命，无论如何她都会救醒阿姐的。
死去的莱拉还躺在那里，燕雨没看到阿姐的身影，不由的四处寻找。
“陈叔，你怎么来了，你有看到阿姐吗？”她看到那边躺着不动的人，是她认识的，她这才松了口气。
“屋里。”陈叔看她回来，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记得收拾好这里。”
“还有，醒来七天内要把身份核实，不然会被清算。”陈叔走了几步，停了下来，转头告终。
这个隐蔽的小屋彻底暴露在外面，需要好生处理。
“谢谢陈叔。”燕雨在背后大声道谢。
说完，她迫不及待地回那个铁皮屋子内，阿姐安静地躺在那里。
明明前两日还和她讨论未来的计划，现在却脆弱地躺在那里。
燕雨观察到她身体上的伤口在慢慢地恢复，应该是陈叔给她喝了什么。之前她刚来这里的时候，也是有幸得到陈叔的帮助才得以生存下来。
燕雨握了握拳，这下她欠陈叔的就更多了。
在阿姐身体还在恢复的时候，她得出去把外面的垃圾收拾收拾。
她看到莱拉身上的伤口和力度，这个高度不是陈叔的手笔。
虽然不敢相信，但这确实是阿姐才能做到的。
什么时候阿姐有了这个本事了，燕雨心底留有一片疑惑。
莱拉的身体变得僵硬起来，地上的血渍也凝固成一块一块的，燕雨将人拉起来朝着外面的走，一直到深处的垃圾堆埋处。还没走进去，就能闻到一股刺鼻的味道，这里是堆放会焚烧垃圾的地方。
燕雨将人放在里面，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
叶兰序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全身疼到爆炸，就像是五脏六腑都充斥着不知名的东西想要突破出来一般。她之前被炸死的时候都没这么疼过，尤其是胳膊那处。
“阿姐，你醒了？！”
叶兰序睁开眼便看到担忧的燕雨，她脑子还一阵蒙圈，过了好几秒才回复，“你没事吧。”
“我没事，都怪我才让你遭受这样的痛苦。”她脸色仍然不大好看，这次算运气好，那下次呢。
“如果不是莱拉嫉妒我上次抢的能量盒，或许今天你就不用……”她眼眶发红。
叶兰序忍着痛摸了摸手臂，只听‘咔嚓’一下，断掉的胳膊回复如初。还好她以前跟着军医学了两手，不然这胳膊多耽搁几天八成会废。
“不怪你，如果你当时把能量盒给他之后让他的贪欲更强，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的。阿姐没能想的这么弱。”
见她仍然自责，叶兰序挥了挥手，“你看，已经好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地方神奇的力量，她感觉自己身体轻松了许多。
燕雨沉默地看着她。
最后化为一句亲昵的称呼，“阿姐。”
*
距离寒潮的来临还有几天，四处却已经可以感受到寒潮的踪迹。
叶兰序也感觉到这几日比前两日冷了不少，她本想节约用点能源可是燕雨宁死不同意。
“阿姐不用担心，能源是足够的，如果还差点我会去多找一些。”她小脸认真地看着叶兰序，明明才十几岁的小孩，异常的成熟。
叶兰序也只好依着她，只是偶尔的时候会将能源开关悄悄关掉，预估好燕雨回来前提前打开。
两天后，燕雨看天气暖和了不少，她计划着带阿姐去核实身份。
活人的身份必须要核实，如果无法到达验证站可以开一个临时证明。这是为了确保暗星上的人员信息，避免有人偷渡。
而燕江的证明也刚好过期。
叶兰序还是第一次走出去，看到除家以外的地方是个什么样的。
燕雨带着她先左拐右拐，看似毫无方向，其实是乱中有序。叶兰序把路线在心里过了一遍，大概又过了一会儿，才看到外面的人的模样。
他们都在埋头捡垃圾，偶尔有认识的和燕雨打了声招呼，不认识的大都冷漠的看着地面，不停的搜索。
“燕雨，你看到莱拉了吗？”哈里森总觉得不对劲，莱拉怎么就消失了这么久不见人影。他担心……
哈里森看到燕雨身后的燕江，话题猛的一拐，“这个是你姐姐吗？天呐，她终于醒了，你姐姐原来这么漂亮。”
“别靠这么近。”燕雨护在阿姐前面，双手做防御状态。
“我不靠近。”哈里森也知道燕雨是个狼崽子，看到她挡在前面的时候就停下了脚步。
“莱拉已经死了。”叶兰序淡淡地说。
她表情冷漠，但她却全神贯注地看着面前的这个陌生男性。
“什么？他做什么了？怎么就死了。”哈里森不敢相信自己的认识这么久的人就死了。
“莱拉精神暴动，被守卫者击杀。”叶兰序说。
经过燕雨的讲解，叶兰序也懂得这里的法则。
守卫者就是那天吵闹的机器人，它们的存在就是保护和检查暗星的安全。
一旦发现不对劲，程序会让它们毁灭不可知的因素。
这在叶兰序看来属实太过于先进，她有点小心思想要详细研究一番那个守卫者的运行装置。
“这……”哈里森说不出其他的时候话了，被守卫者发现暴动几乎是逃脱不了的，他悻悻地退开，不再惹燕雨。
叶兰序可以肯定这人对莱拉所做的事不是很清楚。
“走吧，阿姐。”燕雨护着她继续前行。
来到验证站，外面是白色带着流动性线条金属打造而成的建筑，靠近后叶兰序才看清墙壁上那一条条金属拉丝的构造。
和脏兮兮的垃圾堆相比，这像是一处圣地。
里面的工作人员无聊地用着光脑，看到有两个人进来也是没好气地说，“要做什么？”
叶兰序的视线到处划过，她看到一处的武装展览，里面放了各种各样的武器设施，就是不知道能不能用。
燕雨指了指叶兰序：“身份核实，我姐姐。”
“名字。”
“燕…”
燕雨话还没说完被叶兰序拉住，“名字用叶兰序。”
燕雨疑惑地看着姐姐。
“年龄”
“17”
“身高过去扫描一下。”
…
一顿操作下来，叶兰序获得了一个身份证明。
等待的时候，她拉着燕雨来到一边想要和她解释。
“我有件事想和你说。”叶兰序觉得自己身份必须要和燕雨讲清楚。
燕雨这么聪明，想瞒也瞒不住。
燕雨隐隐觉得不是什么好事，她表情复杂又拧巴。
“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