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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 爱与死亡(狗血警告)

    藤原宫  观星台

    在一个又一个方形祭坛组成的圆形场地中央,摆放着一根巨大圆柱,圆柱上刻着各种诡异的花纹。

    一个黑袍男子站在圆柱的最下方,仰着头,似乎在盯着圆柱的最高处。

    几个台阶下,一群穿着朝服的人齐齐跪倒在地上,手掌朝上平摊开来,像是在朝着最上方的黑袍人祈祷。

    只是紧贴着地面的脸上内全是愤怒,不甘,屈辱,怨恨。

    长时间的跪拜已经让人的血液流通不再顺畅,手脚开始麻木,眼睛内甚至出现了层层幻影,有一个人因为坚持不住而倒了下去,结果刚倒下,就被一把黑刀砍下了脑袋。

    圆滚滚的脑袋在地面上骨碌碌地滚了几下,最后停了下来,那双写满了痛苦的眼睛内,倒映着黑袍男子的身影。

    噤若寒蝉,时间似乎静止了。

    只有一道从高处传下来的声音好在流动,明明是一道少年音,却带着绝对幽深的寒意。

    “昨日,有人询问我,如何才能摧毁一个人的心?”

    国师一边说话,一边从台阶下走下来,来到了人群之中,在其间缓慢地穿梭着,轻飘飘的脚步声压在了每个人的心脏上。

    “这倒是个好问题。心,这个东西,确实有太多的罪恶。不同人的心,应该用不同的办法摧毁。比如单纯的心,要用复杂来摧毁;装着希望的心,只用绝望来摧毁。可是诸位可知,什么心最难摧毁吗?”

    无人敢吱声。

    “答案是没有心。这种人根本杀不死,他们生长在哪里,哪里就会有灾祸。”

    脚步声停止了,国师轻笑了一声,望着手掌都快被磨出鲜血的人们,接着不慌不忙地说道,“平等,是所有关系的基础,我为你们解答了疑惑,你们也应该为我解答疑惑,这样可对?”

    沉重的脚步声从远处传来,渐渐逼近,带着大刀的武士来到了祭台的中央,把国师层层包围。

    这就像是一个信号,原本跪地的大臣虽然一身狼狈,但仍然一个个地站了起来,怒不可遏地冲着国师喊道,“你这个逆贼,欺上瞒下!今日我苏我一族势必要把你这个孽障斩杀在此!”

    被密不透风的尖刀围住的国师,脸上并没有丝毫紧张的情绪,就像是早已料到了一般,绿色的眸子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避开了对方的目光,同时从脚底涌现出一阵寒意。

    不可能,这个家伙绝对不可能发现这个计划!

    国师嘴角缓慢地扬起,像是生命的倒数。

    “我的疑问就是,诸位的心,是什么心,又该如何摧毁呢?”

    随后,蕴含着可怕力量的大刀砍了下来。

    一声声惨叫被扔入了黑夜的篝火之中。只见刚才的武士,全部调转了方向,将刀刃对准了在场的二十几位大人。

    “答案是,人心,用刀就可以摧毁了啊。”

    鲜血汇聚起来流下台阶,形成了一道血色的瀑布。

    屠杀还在继续,人们还在逃窜,鲜血还在流淌,国师像是察觉不到一般,直直地站在混乱的人群中,从黑袍中拿出了一道圣旨。

    “承天之运:苏我一族妖言惑众,蛊惑圣心,彻底将其斩杀于此,以儆效尤。”

    圣旨毕,人命尽。

    ——————

    司徒遥吐出来了一口带着碎渣的红血,血低落到雪地上,像是一朵红梅。

    不断呼出的粗气形成了阵阵白雾,汗水在风雪的狂吹下从脸颊边滚落。

    原本充盈的脸颊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已经瘦削得吓人,露出来的手臂上也不似往日的白皙,上面遍布着各种伤口。

    不过看着手中的青色彼岸花,缓缓把它放入了左心脏的位置。

    司徒望着大雪,情不自禁地伸出一只手接住了雪花,看着在手中渐渐融化的雪花,忍不住让人联想到了一个场景。

    大雪应该很适合堆雪人吧,好想堆雪人啊。

    可是时间总不会让人如愿,人永远是在无奈之中就被时间推着向前。

    就像是现在。

    当司徒重新回到了藤原京游郭处的时候,一切都已成为定局。

    烛火是黑夜唯一的亮光。

    但是,金色的像是恶龙一样的火焰却是一道通往黑暗的亮光。

    整条东二坊大街,不,不止。

    整个藤原京就像是被拉入地狱了一般,房屋被火焰燃烧殆尽,涌出了滚滚的黑烟。

    街道两旁原本挂着红灯笼的房梁已经尽数倒塌下来,只剩下黑漆漆的木杆在地面发出灼伤后的哀嚎。

    不少人被活生生地压在了房梁之下,没了呼吸。

    无助的人们在绝望地哭泣着,祈祷着,身体被烈火灼烧的部位,血肉翻滚着,皮肤被烤得焦黑,黑黢黢的手掌死死扣住了地面,像是诉说着上苍的不公。

    “救救我,有没有人能救救我啊!我的脚被压住了啊。”

    “救救我的姐姐吧,神明啊,请你来救救我的姐姐啊!”

    “母亲,你快醒醒,你快醒醒。”

    ……

    司徒遥在这场地狱内,不断地穿梭着,像是一个救人的木偶般不断地把受伤的人救出。

    每踏入一个房屋,就会看到一次惨剧。

    无情的烈火在炙烤着人们暴露出来的皮肤,像是看到猎物的毒蛇,要把猎物折入腹中。

    火舌中,浓烟更是剥夺走了空气,让人就这样生生掐着自己的脖子随后咽了气。

    司徒已经记不清自己救了多少人了。

    但是这还根本不够,大火燃烧着无法被熄灭的罪孽。

    司徒的大脑开始混沌了起来,一定有办法的,一定有办法的。

    火!

    对了,是火,只要用那个办法。

    司徒停止了奔跑的步伐,在混乱的人流中,把剑插在了自己面前,而后双膝跪在地面上,任由石子扎入了膝盖,已经布满了伤痕的双手贴在地面之上,额间是不断滴落的汗珠和挣扎的青筋。

    手指在地面不断勾画着,嘴内也在不断念叨着什么。

    瞬间磅礴的灵炁像是感受到了什么的召唤,裹挟着燃烧着烈火,一齐从四面八方涌入司徒的身体内。

    以司徒为中心,形成了一道由火焰组成的漩涡。每一条火焰都蜿蜒曲折地避开了所有人群,像是一条条带着火星的火龙,扇动着身上的鳞片,发出着不甘的吟叫,但是终究无济于事,只能叫嚣着离开人世间,最后被关入司徒遥的身体内。

    像是火山岩浆一般的灵炁,让灵脉猛地一下膨胀了起来,几乎下一秒就要连带着整个身体一起迸裂。

    不,这还是不够!

    司徒死死咬住牙齿,鲜血从皮肤内部缓慢流出,落到了眼睛内,像是要把黑色的眸子染成血红色。

    全身的青筋现在都乍现了出来,甚至可以清晰地看见在灵脉内部不断横冲的红色火星。

    痛苦,灵脉被灼烧的痛苦源源不断的,像是溪流一样涌入司徒的身体内,让她不断发出吼叫,直至喉咙完全变得嘶哑,再也无法发出声音。

    来自世界最深处的痛苦强行挤在了司徒矮小的身躯内。

    司徒努力地动着自己的大脑,挣扎着把意识从疼痛中唤醒,下一秒,在灵脉被冲碎的前一秒,调转起了全身的灵力,全部汇聚在金丹之内。

    而后,一股巨大的吸力从金丹内爆发。

    像是一道龙卷风,把藤原京内所有的火都卷积了起来,而后全部覆盖到了司徒遥的身上。

    奇迹一般,外面的大火全部消失了,留下是一场噩梦。

    只有司徒遥,还在火中。

    无数次因为疼痛昏迷了过去,而又被疼痛唤醒。

    不知道过了多久,火终于熄灭了。

    火光渐渐消散,露出了几乎全身都是血的司徒,最先流出的鲜血已经结成了紫黑色的血痂,新流出的鲜血只能在这样崎岖的表面下坠。

    司徒遥手指不断地拱起,几次三番想要撑起身体,但都失败了。

    视线渐渐模糊了起来,眼前的一切都变得不真切了。

    再次倒地的瞬间,在倒下的一扇门下,司徒遥看见了,那个孩子,那个小丫鬟,理子。

    在狭小的门缝中,司徒遥呆呆地望着理子,呼吸一下子被掠夺走了。

    对方只有一半身体了,下半身已经被烧成了黑炭,蜷缩成了小小的一团。

    司徒遥艰难地掀开了木门,爬到对方身边,颤抖地握住了女孩的手。

    幸好,还有一口气,只要及时救下的话,还可以活命。

    就在这个时候,一张嘴咬住自己的左腿,可是里面的血近乎要流尽了,再也咬不出更多的东西了。

    低头看去,是秋子。

    秋子是在桃花那个地方工作的小女孩,今年才12岁,向来爱美的秋子,半边脸都以及被烧烂了,上面长满了密密麻麻泛红又泛白的血泡,另半边脸的眼睛被烈火熏得只剩下了眼眶骨。

    不止如此,再一抬头,周围被自己救出来的人,相互搀扶着,但是眼睛里是怒火、怨恨,以及恐惧。

    他们站了一圈又一圈把司徒围在了里面,密不透风。

    带着恶意的声音从他们的嘴里吐出。

    “是你,你是妖女!大家看到了,刚才就是她在操控在这个火!”

    “妖女!你还我女儿命来!”

    “果然,你就是个妖女!”

    “你这个骗子!”“你这个骗子!”

    “杀了妖女!杀了妖女!”

    密密麻麻的声音从四周一圈又一圈地传入司徒遥的耳朵内。

    司徒遥艰难地想要张嘴解释些什么,可是除去鲜血,什么也吐不出来。

    石头、木桩、瓦片,砖头,只要是他们能捡起来的,都齐齐朝着司徒扔了过来。

    司徒的眼睛被浓烟熏得猩红,心脏像是被谁攥住了一样,不断收紧,似乎想要把自己的心脏捏爆,呼吸也变得困难。眼前的场景变成了黑白的画面,无数条混乱的线条在司徒眼睛内盘踞着,几乎要吞噬掉所有人,耳朵开始有诡异的声音开始鸣叫。

    理智似乎就要丧失。

    乌云遮月,星空黯淡无光,黑暗笼罩着了这片土地。

    但是感受着手中的仅存的温度,司徒遥瞬间清醒了过来,笨重地把理子抱在了怀里。

    可是,一切都不会如人所愿。

    一道让人绝望的银光从司徒的身后以一个刁钻的角度,扎入了理子的胸腔内,随后大刀把子上的铁链被人猛地一拉,就这样,只呜咽了两声,理子就彻底没了呼吸,从自己的怀中内滑落。

    带着血沫的鲜血也洒在了司徒的脸上。

    脑中的记忆再次闪现。

    “道长,你不要被骗了。”小小的理子,就这样站在自己面前说着一本正经的话。

    “谢谢你哦,不过,你叫什么名字呢?”

    “我?我只是个小丫鬟,还没有名字,不过我想要叫自己理子,我的理想是,以后一定要摆脱这样的命运。”

    司徒僵硬地转过身,就这样在沉默中,火光中,鲜血中和眼前的人对视着。

    是,津岛修治。

    司徒遥怔怔地瞧着他,全然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是什么表情,脸上好像是有泪水淌过的。

    “我说了,你是个笨蛋。”男人黑色的衣服上也沾满了鲜血,这血从哪里来的呢?

    司徒呆呆地转过视线,刚才的百姓,全部倒在了地上。

    浓烈的血腥味,让人想要呕吐。

    司徒张了张嘴,但是只能发出了一些无意义的嘶吼,吸入一些没用的空气。

    很快,就连嘶吼声也发不出了。

    因为一把匕首刺穿了司徒遥的心脏。

    正中心脏。

    岛津修治握住匕首,刺了上来,两人隔得极近,却看不见彼此的表情。

    司徒觉得自己眼前好像又出现了幻境,时而是腾空飞去的萤火虫,时而是金黄的稻草,时而是波光粼粼的水面。

    最后,画面停在了春天,是桃花香,好香。

    桃花树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出了桃粉色的桃花,风一吹,花瓣就开始在空中自由地遨游。

    这些,到底是记忆,还是幻境啊。

    平静无波的黑夜顿时乌云密布,电光涌动,霹雳一个接着一个,像是上苍在表达着什么冤屈。其实早就应该明白的,颠倒的名字,也是颠倒的人生。

    司徒感觉自己好像落入了河水中,身体逐渐地下沉,最后掩埋在了河沙之下。

    又开始下雪了,像是在掩盖着什么罪恶,又像是在为生命哭泣。

    ——————

    两批穿着黑色武士服装的人,齐齐在跪倒在了雪地里。雪下得很大,马上把尸体都覆盖了一半。

    “讨伐部队「五虚将」,检查完毕,无活口。”

    “暗杀部队「日月星进队」,现场检查完毕,无活口。”

    “逆贼藤原森一郎,已经被控制,请藤原家主指示。”

    站立在雪中像是一个雕像的男人,抬起头看着从远处走过来的人,眼神是和死人一样的冰冷。

    “国师,你来得太迟了。”

    “处理了几个老顽固,就稍微来迟了,不过这有什么关系,我想你应该不会介意的吧。岛津修治,哦不,不应该叫你,太师藤原治了,恭喜啊。”

    黑袍男子脱下了黑袍,手上常常佩戴的手镯已经取下了,棕黑的长发,稚嫩的脸,每个亲眼见过的,都难以相信这个人居然是当朝手握重权的国师。

    “自然不敢介意,也多亏了国师啊。不,也许应该叫做天机子,又或许是该叫你,苏我寒川更好啊,恭喜啊。”

    史书记载,710年,妖界和鬼界大举入侵都城藤原京,肆意纵火杀人,死伤无数,尸骨遍野,生灵涂炭。

    经国师与藤原一族查明,乃国内飞鸟剑派与外界里应外合所致,主谋清徽在宴会上试图行刺,被当场诛杀,次谋司徒遥被当场斩杀,飞鸟剑派其余人员,皆发布追杀令,全国有能者,皆可杀之。

    同年,迁都平城京。

    次年春,国师下令,抹除飞鸟剑派相关的文献记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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