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傍晚的时候,范云甜迫不及待地拉着时矜去换衣服了。

    这个时候学校里面没有学生,全部都在教室里面上晚自习,所以也没人看到时矜和范云甜穿裙子的样子了,这就可以放任她们自由自在地在学校里面走了,不用担心被其他人看到。

    时矜问:“你的裙子呢?”

    “我不打算穿裙子呀,你没发现我是故意让你穿的吗?”范云甜坏笑了一下,“而且,你比我更适合穿裙子。”

    “好啊你,你居然敢套路我。”

    夕阳慌慌张张地从她们两个身上收走余晖,风欲盖弥彰地掠过云的身边,望着天空泛出微微闪的光,雾丝遮住月光。

    时矜被范云甜拉着跑,一路跑到了篮球场。

    “不好意思,来晚了。”范云甜说。

    正在装潢会场的众人被这一句话吸引了目光,纷纷停下手里的工作往她们的方向看过去。最后的目光却全部集中在了时矜的腿上。

    她的腿生的漂亮,洁白如雪的皮肤上,看不到任何一点瑕疵,除了......之前挨的那一刀。笔直的腿型更是美到不行,再加上有这条裙子的衬托,更显得她的腿长而细。

    “矜矜的腿我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

    “是啊是啊,她之前练习的时候都没有漏过腿,都是穿着长裤练习的。”

    “一个二个又变腿控了是吧?”

    “......”

    刚从外面走进来的沈然还不知道此时发生了什么,只见他们的目光都集中在时矜的身上,沈然也顺势看了过去,映入眼帘的是时矜穿着短裙在他面前活灵活现的模样。

    他们都在看着时矜,所以没有注意到沈然站在旁边,沈然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她,他对时矜的那份感情像种子埋在了心里,不敢让她知道,只能被他紧紧地遏制住生长速度,可是一碰见她,却又开始疯长。面无表情地从她身边走过,又因为心动多看了她几眼。

    过了一会儿,篮球场就被圈出一半来给他们嗨,那一块地也被装饰得很有氛围。

    韩超抱着一打酒和一打饮料进来了,旁边跟着陈淮,陈淮手里抱着今天晚上烧烤要用到的食材,进来的那一刹那,陈淮就看到了时矜,他被吓得连手里的东西都掉在了地上。

    时矜闻声看过来:“你干嘛?”

    “没什么,没什么。”他蹲下去慢慢捡起了地上的东西,嘴里还在不停嘟囔着,“几百年没看过她穿裙子了,我都忘记她有腿了。”

    时矜笑着凑过来问他,但这几个字又很用力:“你在说什么呢?”

    陈淮迅速站起来,挠挠头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说你今天......好看!真的好看!”

    时矜:“......”

    后来的一段时间里,大家都在喝酒、唱歌......而沈然好像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坐在旁边一句话都没有讲过。

    他打开一瓶橘子味的汽水,有点甜又有点酸,还有点呛鼻,但是他就是喜欢这个味道。

    而时矜和陈淮他们在一旁喝酒,脸红一阵白一阵的,脸上泛滥起两个很奇怪的红晕,现在看来,她已经被陈淮他们灌醉了。

    篮球队里的男生都争着过来和她碰杯,照这种情况下去,她今晚不喝个十几杯都不可能。

    “矜矜,喝一个?”另一个男生也过来了。

    时矜也丝毫没有犹豫:“喝!”

    沈然:“......”

    沈然走上前去抢走了她的酒杯,放在了桌子上,时矜还想过去拿这杯酒,结果却是被沈然一巴掌把手给拍走了。

    时矜迷迷糊糊地看着他:“你干嘛?!”

    沈然不想理她,他不想和酒鬼一般见识,转过身去给那几个男生下了最后通牒:“喝醉了你们扶回去?”

    那几个男生把原本已经抬着酒杯的手伸了回来,也不敢再去和时矜碰杯了,沈然既然已经放了狠话,就都默默把杯子收了起来。

    时矜晕头转向的,根本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然后她觉得自己的胃无比地难受,已经开始干呕了。

    沈然扶额摇了摇头,把她拉起来,带她去了公用的洗手池边。

    ......

    “自己不能喝就别喝这么多。”

    大抵是时矜已经清醒一点了,能听得懂沈然在说些什么。

    她笑了笑:“可是人家都把杯子递过来了,我不示意一下,好像有点让人尴尬吧?”

    “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就不要做了,在任何情况下,不能勉强自己,哪怕是站在......”他停顿了几秒,“最喜欢的人面前,也是一样。”

    元旦晚会在他们尽情狂欢了两个小时后,终于结束了,没醉的人在帮老李收拾“战场”,已经醉了的人在抱着另一个人耍酒疯。

    时矜走路已经变得踉踉跄跄的了,沈然无奈:“你站在门口等我,我把里面收拾好就回家,不要自己乱跑,别吓到别人。”

    很快,沈然和剩下的那几个人就把篮球场打扫好了,和刚来的时候一样。沈然提着垃圾走出了篮球场的门,却发现时矜不在门口,他摸索着黑,找到了她。

    她站在喷泉边,她好像想去够什么东西似的,然后“噗通”一声,她掉进去了。

    沈然走过去把她拉了出来:“你喝假酒了?想自残?”

    “我刚刚看到喷泉边有彩虹,就想看看。”

    完了,她现在是彻底迷糊了。

    沈然的性子已经为她忍耐了很久了,本想就这样把她扔在这里不管她了,走出去一段路后,又回头看她,把她拉着一起走了。

    才走了一小短路,时矜就嚷着:“我脚痛,不想再走了。”

    沈然停下来看了一下她的脚,脚后跟已经被磨破了:“难不成你要睡大街?”

    时矜没回他的话,就站在原地没动,眼神黯淡,愣愣地看着沈然。

    沈然看出来了她的意思,走到她面前背对着她蹲下:“上来。”

    走了很长的一段路,时矜竟然趴在沈然的背上睡着了,时矜刚刚又掉进了水池里,所以身上的衣服是湿的,把沈然的衣服也弄湿了。

    时矜嘴里呢喃着:“阿然,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明白我那些奇奇怪怪的话,都是对你说的呢?”换句话来说,沈然,你什么时候才会喜欢上时矜?

    沈然轻轻转头看着她,她没有醒,只是在说梦话罢了,熟睡的样子,让沈然原本平静的心底浮起了一丝波澜。

    空气渐渐充满了冷意,沈然抬头看了看,天空中飘起了丝丝雪花,寒冷的冬天里,几乎没有人,他背着时矜走在街上,今天晚上天空死气沉沉,没有星星,但他眼中好似有星河,满天雪白给W市都附上了一层白。

    W市不常下雪,上一次下雪的时候,他已经记不得是什么时候了。

    这是W市今年的第一场雪。

    “雪还是雪,你还是你。”

    走到时矜家门口的时候,沈然敲了好几遍门,但都没有人来应。

    “酒鬼,你家到了,钥匙呢?”

    时矜被他叫得有些烦:“钥匙?被我落在篮球场了。”

    沈然无语了,他现在真想把时矜顺着玻璃窗户给她扔进去,然后让她自生自灭。但想来想去,这样做和良心始终过不去,然后,在心里经过一番争执后,决定把时矜带回家。

    沈然拜托阿姨把时矜放在了床上,然后让阿姨给她换了一下衣服,自己则去浴室冲了个热水澡。

    “小然,衣服我已经给她换好了,已经睡着了。”

    沈然笑笑:“谢谢高姨。”

    但是他还是不放心,又来到房间里看了一眼,他就知道时矜不会老实,已经把被子踢到床下边去了。沈然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把被子拉起来给她盖上了。

    他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间,到楼下去找到高姨,问:“高姨,家里还有蜂蜜吗?给她解解酒,不然明天早上起来肯定头痛。”

    “你等我去找找。”高姨在厨房里翻了一阵子,只听得见传来锅碗瓢盆碰撞的声音,“家里已经没有蜂蜜了,要不我现在出去买点?”

    沈然抬眼:“我去就好了,您早点休息吧。”等他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11点半了,街道外稀稀落落地只有那么几个人而已。

    他把蜂蜜水泡好,端着杯子走到了房间里,他轻声叫了一下:“时矜,起来把蜂蜜水喝了。”

    时矜慢慢地坐起来,眼前还是有些模糊,看不太清楚面前沈然的样子,现在她头也有些晕,连他是谁都分不清楚:“你谁啊?”

    沈然:“......”

    “小没良心的,把你背回来后就不知道我是谁了?”他无奈地笑了笑,强行把被子按在了时矜手中,“快喝,不然明天早上起来会头痛。”

    折腾了好久,时矜才肯把蜂蜜水喝下去,但也只是勉强地喝了半杯少一点而已,虽然没有全部喝完,但沈然觉得这已经够了,要走的时候,时矜拉住了他的手腕。

    时矜坐了起来,懵懵懂懂地望着他,然后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指了指床,示意他坐下来。

    沈然显然也看懂了她的意思,乖乖就范。

    然后时矜将双手搭在他的脖子上,轻轻在他脸颊上落下了一个炽热的吻,她看着沈然,没有动,轻轻靠近他的耳朵说:“晚安。”

    然后她就又躺下去睡着了。沈然有点懵

    她是在发酒疯?

    他轻轻用手碰了一下刚刚被时矜亲过的地方,还留有她的余温和蜂蜜的清甜味,他勾起嘴角轻轻笑了笑,然后起身走到门边,走的时候还回头看了一眼她:“晚安。”

    沈然带着这一份恍惚和惊讶入睡了。

    翌日早上,时矜昏头昏脑地从床上坐起来,只觉得现在头无比地疼,她看了看床头边那还剩下半杯的蜂蜜水,有点恍惚,她已经分不清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是早上还是中午?

    她过了好久才清醒了那么一点点,猛地反应过来,这好像不是她的房间!

    身上的衣服呢?也被换了!

    当她还沉醉在昨日之事的悲痛中时,沈然推开门进来了。

    “醒了?”他声音有些沙哑,鼻音也有些重,时矜听得出来,他应该是感冒了,“快,下楼吃早餐。”

    时矜有些懵:“你?你又为什么会在这里?”

    沈然用他的手指了指地板:“这是我家。”他开始催她,“你是不是忘了你今天要上学了?再不快点你连下午的课都赶不上了。”

    时矜拿起自己的手机看了一眼,8:10,第一节课才刚刚开始上。

    她快速地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样子,然后对着眼前的镜子照了一下,转过头问沈然:“你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

    沈然蹙眉:“什么?”

    “你想让我穿着睡衣去上学?”

    沈然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他怎么把这茬给忘了?几秒后他反应过来,留下一句带着鼻音的话:“过来穿我的。”

    时矜跟着他走到了他的房间门口,顿住了脚步,至少她觉得现在进他的房间是不太合适的。

    沈然倒是没那么死板,他家也没那么多规矩:“进来,我房间里没什么好见不得人的,我也不能保证我给你挑的衣服你自己会喜欢。”

    时矜畏手畏脚地走进了沈然的房间里,一进去就闻到了一股很清香的味道,她很好奇这味道到底是从哪里散发出来的,最终目光落在了床边的一束茉莉花上。

    沈然正在衣柜里给她找衣服,她指着那束茉莉问:“你喜欢茉莉这种花吗?”

    沈然把找出来的衣服递给了她,然后弯腰去摸了摸那束茉莉花的叶子,点了点头:“这是我一个已故的朋友生前送给我的,不过,比起花本身,我更爱它的花语。”

    “矢志不渝的爱,对吧?”时矜接上了这句话。

    沈然点了点头,时矜就没有再接话了,随后又笑着对时矜说:“你看看喜不喜欢,不喜欢我重新给你拿一件。”

    她低头看了一眼衣服,是一件白色的短袖上衣,前端配了一些图案,还有一条牛仔裤,她笑着说:“这样就足够了,谢谢你。”

    “跟我还谢什么?”沈然挥了挥手,转身走出了房间,示意她就在这里面换就行了,“快换吧,待会儿一起去学校。”

    “好。”

    时矜换好后,又回之前的房间里把自己的东西都拿了出来,把床铺也整理好了。

    他们两个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早饭,一起出了家门。

    经历昨晚大雪的冲刷,今天的街上已经是一片雪白了,树上落满雪花,还会时不时地掉些下来,落得他们两个满头都是。

    “W市已经很久没下过雪了。”时矜笑着捧起了一把雪,“上一次下雪的时候好像还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沈然伸手拍掉了自己头上的雪,也顺手拍掉了时矜身上的雪。

    时矜微微愣了一下,随后问他:“我突然想起来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时矜有点不好意思开口,停顿了几秒,“我昨天晚上有没有说了或是做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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