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

    景知卉没料到他会问这个问题,瞬间有些愕然,但很快恢复如常,如实道:“我没有男朋友。”

    她猜想,是不是他怕她有男朋友还来扮演他的女朋友,会给他带来麻烦,到时候惹出什么三人行的乱子就不好了。

    “我一直都是单身,你放心,不会出现不必要的麻烦的。”

    听到她这么认真地解释,席周麟觉得自己的心脏好像被什么揉了一下。他问这个问题当然不会是怕有什么麻烦,只是当她那么问的时候,他忽然脱口而出这个问题,也许是他的下意识帮他做了选择。

    他淡淡地嗯了一声,瞧见小女人的目光观察着他,他笑了一下。

    “我也没有女朋友。”

    景知卉微微偏过头,掩盖自己燥热的表情。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怎么像是在相亲一样。

    还好侍应生适时来上菜了,打破了两人之间的诡异氛围。

    第一道上的是甜品,在吃之前景知卉起身到卫生间洗手,刚用纸巾擦干手,手机就响了,一看备注,是徐乔玉。

    “小妞,在干嘛。”徐乔玉本想说猜猜她在干什么,但是转念一想,还是留个惊喜给她好一点,于是便改了口,看了眼自己刚收拾好的行李,非常满意地坐在一旁的沙发。

    景知卉走进厕所的隔间,关上门,压低声音问:“玉姐姐,我想请教你一个事。”

    “说呗。”

    “就是,如果你喜欢的男人约你去吃饭,应该怎么做才好?”

    徐乔玉蹬了一下从沙发上坐直了。

    “什么情况?你在北蔓岛有男人了?”

    前段时间不是说有个暗恋了十几年的人吗?还以为她要守着这个虚无缥缈的男人过日子,没想到忽然开窍了,终于知道要和男人去约会了。

    这颗白菜终于有猪拱了。

    欣慰啊!

    景知卉咬了咬嘴唇,这事说来这么长,而且席周麟又在外面等着了,她不好呆太久,只能先认下了徐乔玉的猜测,继续话题。

    “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呢?”

    徐乔玉想了想,“如果是我,那我肯定要借这个机会试探他的心意啊,看看他对我是什么想法。”

    “那怎么试探?”景知卉原本没有想到徐乔玉所说的事,但被她这么一提,她又想知道自己在席周麟的心里会不会也有那么一丝丝分量。

    既然他选了她来演女朋友,说明她身上应该有他在意的点,多少也会有一点点在乎吧?

    “俗话说,酒后吐真言,你试试看,等他喝到半醉的时候,试探一下,而且你酒量不是挺好的吗。”

    别看景知卉小小一个人,但是酒量实属很顶,出去应酬,打桩两轮都能继续喝。徐乔玉就是因为了解她这个特点,所以出了这个主意。

    但她却没有想到,景知卉要面对的男人,是在在商场中滚打多年的商业大佬,喝点小酒太小儿科了,简直不在话下。

    “也行。”景知卉思考了下,还是认可了徐乔玉的主意。

    她实在是太想知道席周麟的想法了。也许跟他单独吃饭的机会只有这么一次,她要把握住。

    “那个男的是谁呀?值得你这么大费周章地试探。”徐乔玉不解道。以景知卉的姿色,她要泡男人,简直就是手到擒来的事。

    她真是对这个男人好奇极了,都恨不得今晚就连夜飞去北蔓岛看看这个男人到底是谁。

    结果没等到她的解释--

    “我先挂了,到时候再跟你解释。”景知卉匆忙挂掉电话。留徐乔玉拿着手机哭笑不得。

    什么叫见色忘义,她算是领悟到了。

    景知卉若无其事地出去,男人正看着窗外的景色,以她的角度,她只看到他刚毅的侧脸。他穿着一贯的黑衬衫,窗外的霓虹灯偶尔从他的眉眼扫过,渲染了一层暗暗的光影。

    刚坐下来,男人就回头了,点了点她面前的高脚杯,说道:“Suamgy,尝尝?”

    景知卉没想到自己还没点,就上酒了,她低声说谢谢后,捏着杯酒浅抿了一口。

    酒是好酒,入口绵滑,丝柔。

    这种酒她以前在饭局上喝过,度数不高。她悄无声息地打量着席周麟。

    这么低度数的酒,灌不醉他吧。

    她想了想,说:“我可以要DALMORE吗?”

    席周麟挑眉,眼底闪过一点点的讶色。

    帝摩威士忌,原产英格兰的一款小众威士忌,偶尔他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会独自品尝,很多人觉得这个酒味道苦涩难当,但他却尤其喜欢这个调性,他惊异于景知卉会点这个酒。

    因为这款酒的度数不低。

    “可以。”

    话一说出,景知卉有点后悔了。这个酒是烈酒,酒量不好的人估计一杯倒,她一个女的主动提出要喝这么猛的酒,好像有些……

    而且他们又是孤男寡女的。

    他不会以为她是另有所图吧!

    虽然她的确是存了一点别的心思,但绝不是图谋不轨。

    “我之前听别人说,这个酒喝起来会有橙子的香味,所以想试试,你要是不喜欢的话,就不要了。”景知卉找补说。

    “我很喜欢这个酒。”席周麟做了个手势,立即就有侍应生上前,“不止有淡淡橙香,回味的时候甚至有些许香草的味道。”他接过侍应生拿过来的两个古典杯,熟练地往杯子里加入冰块。

    景知卉的眼神情不自禁地望着他。

    他动作利落,就连添酒的动作都做的非常矜贵,完全是贵公子的做派。她涣散着,有种自己在做梦的感觉。

    她居然和自己爱慕的男神一起两个人面对面的喝酒。

    这一刻她真的觉得老天爷对她好好。

    席周麟非常绅士地把一小杯加了冰块的酒放在她的手边,这个时候,侍应生还拿过来两个皮骰子盅。

    他拿起来,摇晃了一下,里面的骰子相互碰撞发出响声,“会玩吗?”

    “会啊。”景知卉笑了笑。犹如天助,她本来还愁不知道怎么样把他灌醉呢。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她很快就笑不出来了,因为玩了三轮骰子,她都输了,一开头就喝了整整三杯。

    “五个二。”她晃着她的小手在席周麟的面前比划。他笑了笑,把骰子盅打开,一共是四个二,她又输了。

    不过她觉得自己神志还是清醒的,还能再来。

    席周麟觉得自己疯了,他竟然在陪一个喝醉的女人玩骰子。他都忘记自己上一次在酒吧玩骰子是什么时候了,可能十年前?大学毕业之后他就再有没有玩过这种小年轻的游戏。他看着景知卉有些飘忽的动作,拿开了她的酒杯。

    “你醉了。”

    “我没有。”她脸红红地看着他,笑吟吟地说:“我还能再喝,才喝了三杯而已,我平时能喝两轮。”

    她伸出手指比划,二比划成了三……

    席周麟摇摇头,起身到她那边,制止了她拿起杯子的动作。

    “你醉了,我送你回去。”他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带起来,谁知道,她竟忽地一扑,就往他怀里来了。

    “席哥哥……”她面容潮红,如露水中的红玫瑰。

    男人静静地盯着她。

    席哥哥?

    她的双手抓住他腰间两边的衬衫,脸颊在他的胸口处来回蹭,似乎是想找个好位置。

    没想到喝了酒的她胆子会这么大。平时她面对他的时候,经常是纠结的,犹豫的,不自信的,眼神欲语还羞的。

    他只要稍微靠近她一点,她就开始浑身都不自在。

    没想到现在喝了酒,就判若两人。

    谁教她叫的席哥哥?连真一都不曾这样叫过他。

    不对,好像有什么人曾经这么唤过他,是谁?

    “我想、想问你一个问题。”她在他的怀里抬起头,男人拎着这个脚步虚扶的女人到一旁的会客沙发坐下。

    “说。”

    “你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

    她像是无意识地呢喃,自己在男人的怀里寻了个好地方就开始闭上了眼睛,只是双手还紧紧揪着他的衣服,顺带领口处也被她下扯的力度带的有点勒。

    席周麟声音沙哑,“你先放手,我就告诉你。”他的喉咙都快被衣领拴死了,吞咽都有些困难。

    “不放,放了你就跑了,就再也见不到你了,你知道我等了多少年才再次见到你吗?”

    后面这句话是低喃着说的,席周麟没怎么听到,他握住景知卉拽衣服的手,想让她松开,但她的双手拽的非常紧,他的大手包裹住她的手背,用力拉开却毫无动静,无法,他只能低头哄道:“乖,你先松开手。”

    “不要。”那双作乱的手还是紧拽不放,男人推起她的肩膀,让她稍稍起身,结果便对上她那双醉意朦胧的眼睛,睫毛微湿。

    “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喜欢你。”

    喝醉的人儿,吐出这句话,就一个倒头醉了,跌在了男人支撑她的手臂上。

    男人低头看她。但她双眼紧闭,已然是醉的不清。

    喜欢他?

    这是真话,还是酒话?

    不得而知。

    他无奈叹气,正准备把她抱起来,结果她不安乱动,一个倒头,便躺在了他的腰腹上,脸蛋一歪,正对着他火气最旺的地方--

    !

    他捏着她的后颈将她提起,然后将她打横一抱。酒店的人非常会来事,已经把房间都开好了。

    席周麟站在房门,看到里面那张大床,床单上用玫瑰花瓣摆成了一个心形,中间放着一盒婴儿嗝屁袋

    他眉头抽搐。

    侍应生瞧着他的神色。

    这玫瑰花还是他二十分钟前专门摆好的,多甜心蜜意啊!可是这位客人的表情却是要吃了他一样。

    “我马上去换一间!”

    不消一会儿,侍应生拿着房卡开了一间总统套房,里面有两间卧室的那种。席周麟抱着怀里的人,将她放到了其中一间卧室里面的沙发,没有把浑身酒气的她放上床,回头一看,刚才跟来的侍应生也要进来,可这里有个醉了酒就胡作非为的女人--

    “找个女的过来。”侍应生的脚步一顿,对上席周麟冷冷的视线,赶紧点点头出去了。

    席周麟在阳台抽支烟的间隙,新来的女服务员就已经帮景知卉换掉了衣服,让她穿着睡衣睡觉。

    女服务员正接了一杯水往卧室过去,打算放在床头,方便客人等会儿酒醒可以喝。

    “给我吧。”

    男人的出声打断了服务员的步伐,服务员递给他的同时也顺带瞧了他一眼,见他剑眉星目,身姿高大健壮,瞬间脸微红,走之前还非常暧昧地将门关上了。

    景知卉在缩在沙发的一侧睡着,男人把水杯搁在手边的茶几,然后坐在她脚边的空位,看了眼她。她双腮陀红,呼出的温热气体夹带着淡淡的酒气,一副酩酊大醉的样子。

    丝绸质地的睡衣就着她的姿势堆起了褶皱,领口的位置露出了一大片肌肤,熟睡的女人毫无察觉,不知一旁男人的眼神正逐渐变得幽深,灼热。他抬手,拽住她的领口往上遮了遮,继而将她拦腰抱起,打算将她挪到一旁的床上,让她睡得舒服些。

    谁知,就在放下她的那一瞬间,她似是感受到了似的,在男人的怀里翻了个身,然后,双手搂住了他的脖子,双脚夹住了他的腰,像是一个树袋熊似的挂在了他身上。

    席周麟被她的动作一带,也倒在了床上,他双手撑住软软的床垫上,以至于不会压到她。一低头,她的眉眼近在眼前,鼻尖触碰到了他的鼻梁,一呼一吸间,温热的气息交融着,她红润的嘴唇像是抹了唇蜜那样透亮,让人一看就觉得是甜的。

    这实在是太考验人了,况且他是一个正常的成年男人。

    他以手做支撑,想从床上起来,但是缠绕在他脖子上的那一双手,非常紧。

    他有点不懂,这么细胳膊细腿的女人,怎么会这么有劲的?偷偷练过?

    “松开,我要起来。”他低声说,结果女人还得寸进尺地在他的手肘处蹭脸蛋儿,像个小猫儿似的,跨在他腰上的腿又紧了紧。

    靠!

    他屏住了呼吸,眯紧了眼眸,威胁道,“再不松开,我就把你办了。”

    不要再考验他了。

    景知卉当然是听不见这些的,睡梦中还以为自己寻到了一个热烘烘的枕头,抱着好舒服,只是有点硬,不过没关系,这枕头的味道她好喜欢,是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男性气息,像是抱了一个有男人味的枕头。

    最终,席周麟双手握住她的小手臂,一个用力将她掰扯了下来,然后伸手一拉将一旁的被子往她身上一盖,五步作三步走地去到了浴室,用冷水洗了个澡。

    出来后,他站在落地窗前抽了根烟,闭目的瞬间忽地就想起刚才那一幕,她的唇离他近在咫尺。

    他从来不乘人之危。

    而且还是一个喝醉的女人,他不屑做这种下作的事。

    但是如果刚才没刹住车,吻了呢?她会怎么样?

    生气?

    她刚才说喜欢他,是酒话?还是酒后吐真言?

    席周麟觉得自己有点疯了,他不仅陪一个女人玩了一晚上的骰子,而且还在猜测一个喝醉了的人说的胡话是什么意思。

    仔细回想与她相处的每一个时刻,她给他的感觉都是似曾相识。

    他从来都不是记忆力差的人,相反,因为常年混迹商场,他年少时期就练就了过目不忘的本事,即便是只见过一次的客户,再下一次见到他时,他都能第一时间说出他的名字。所以如果他真的曾经见过她,不可能会忘记。

    他问过她这个问题。但她的回答是从来没有见过。

    真的从来没有见过吗?

    这一刻,席周麟对自己的记忆产生了怀疑。第六感与理智在碰撞着。

    手机的忽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喂。”他接起来,是陆华深的电话。

    他与陆华深是高中校友,毕业后一直都有联系,后来他选择去留学,而陆华深则是在国内进入了建筑行业一直到今日。他有许多项目都是和他合作的。

    陆华深不是做事这么不讲究的人,除非特殊情况,他不会这么晚给他打电话。

    “发生什么事?”席周麟开门见山。

    “麟哥,你还记得去年的一个慈善项目吗?”陆华深的语气略显疲惫。他从如月湾的项目撤出来的这段时间,一直在跟进现在的这件事。如果不是事态无法控制,他不会给席周麟打这个电话。

    “那个希望小学?”

    “对。”

    席周麟回想了起来,这个项目是去年集团的捐赠项目,目的旨在为贫困农村的孩子不用爬山涉水地去上学,能够实现在家门口就能上学的愿望。

    “不是完工有一段时间了?”开季度会议的时候,集团曾经汇报过,他有印象。

    “现在出事了。”陆华深缓了缓说,“今天傍晚,学校综合楼的楼顶塌了,砸中了三名师生,已经送去医院了,我安排人把消息压了下来,先冷处理。”

    席周麟默默听着,没有说话。

    陆华深开始讲述前因后果:“本来这个项目的施工图,综合楼的楼顶是做双层双向钢筋混凝土楼板,但是施工的时候,校长要求更改楼板厚度以及混凝土标号,逼着我们这边出了设计变更。”

    “为什么。”

    “我打听了一下,学校的施工队跟校长可能有点利益输送关系,施工老板是校长的小舅子,不过项目的中标手续是没有问题的,合法合理的事没办法抓他们鸡脚。”

    席周麟冷哼一声。

    话都说到这个地步,还有什么不懂的。校长联合施工队一起偷工减料,结果现在出了问题,就赖上设计那边,甚至还想把他这个捐赠人也拖下水,来个浑水摸鱼。

    陆华深又道:“近些年来,慈善捐赠都被污名化是作秀,特别是SHARK集团这种大公司,更容易被误解是花钱炒作买名声,我主要是担心这事传出去,对集团的声誉有影响,到时候媒体报道你们这是沽名钓誉,借捐款的名义去建小学,结果却出了这种事。”

    “那三个受伤的人怎么样了?”

    “两个学生是轻伤,还有一个老师,在楼顶塌下来的时候护住了他们,伤情严重,现在还在ICU。”

    席周麟吸了口烟,“他们的医药费和后续的治疗费用,我来承担。”

    “可能要你亲自过来一趟。”陆华深迟疑了一下说,“校长不承认是他提出要修改施工图,甚至反咬一口说是SHARK集团的拨款不够,导致造价紧缩,需要调整施工方案,从而造成这种后果。”

    “半个月前我去过现场,他们很多地方都与施工图有出入,该用的材料都没有用,连墙体埃特板都被更换成了更便宜的复合木板。”

    席周麟气笑了,他好心出钱出力盖希望小学,到头来落了这么一个黑锅。他转头看向了女人那边的卧室,房门虚掩着,“知道了,麻烦你帮我盯着,我这边还有点事要处理,晚些跟你汇合。”

    “好。”

    挂了电话,他朝虚掩的门走去,女人呼吸均匀,已然是进入了熟睡的状态。他轻轻把门关上。

    楼下,一直跟踪到喜来登的王如雯,凉了心。

    就在今天傍晚,她驱车到兰境打算邀请席周麟一起吃饭,结果就看见他跟景知卉一起上了车,然后两个人还进了酒店,一直到现在都还没出来。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

    如果两人只是单单吃顿饭,哪里用得着这么久,只怕是--

    她狠狠地握紧了拳头,打在了方向盘上。

    怎么可能会这样?席周麟居然看上那样一个名不经传的女人?等等,好像不对劲,她打听过,席周麟之所以会来这座岛,是因为奶奶病重的原因,他在港城那边的集团业务繁多,本不可能会在这座岛停留很久。

    但现在,他已经逗留非常长的时间了,还亲自插手如月湾的项目,把关设计问题。

    难不成他对景知卉是认真的?

    但很快这个想法就被她摒弃了。

    以席家那种门第来说,席老爷子根本就不可能会点头让这么一个平民女人进席家的大门。老爷子认可的人是她,在来之前,他还特意嘱咐她,到这边之后就跟席周麟打好关系,言下之意已经很明显了。

    她离席家夫人的这个身份,就差一步之遥。

    她要是入了席家,那么他们Gensler公司资金短缺的事自然就会迎刃而解,而她也会因为这桩婚姻而迈入更高的阶层。

    一切都近在咫尺了,她怎么可能会拱手让人?

    看情况,席周麟可能真的对那个女人有意。但他那个人,冷静自持,他对她的态度也是不温不火,打好关系这点想从他身上直接入手比较困难。

    思来想去,他身边倒是有一个人可以好好利用。

    席真一,他那个傻妹妹,什么都不懂,正宗傻白甜,她说什么她就信什么,完全没有自己的判断力。而席周麟又甚是疼爱自己的这个妹妹,要是她在席真一的面前把景知卉的人设推翻了,那她--

    想到这里,王如雯胸有成竹地冷笑了下,最后看了眼酒店的方向,掉头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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