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后乔云卿刚洗了碗从厨房出来：“你不是中午不回来吃了吗？”
乔以湘放下书包：“嗯，我们作业写得比较快，已经吃过了。”
乔云卿了然，没再多问什么。
乔以湘回到家后手机就连上了家里的网，她从兜里拿出手机，看着王宁澈从那个“去”字后再也没回复的对话页，咬唇纠结着，手指还不自觉扣着手机壳。
他要不要去，好像也没什么必要非得给她解释。
他们只是同桌而已。
乔以湘心里一股说不上来的失落，最终还是退出了和王宁澈的聊天页面。
这边刚退出，另一边江绮窈的消息就发了过来。
“湘湘，我也撤了，你怎么了呀，是不是王宁澈没来你不高兴了？”
乔以湘抿了抿唇，缓慢又认真地打字道：“没有。”
江绮窈才不信：“你吃饭了没，我快到学校附近了，要不我们一起出去吃点儿东西？哎呀学了一上午好累啊。”
乔以湘也不想在家，还没回复江绮窈就听到外面乔云卿叫她。
“怎么了爸？”
“我出去一会儿，下午你自己在家好好学习吧。”乔云卿已经在门口换鞋了。
乔以湘犹豫了一下，点点头道：“好。”
等乔云卿出去后，乔以湘又拿出手机回复江绮窈：“好，那你在学校门口等我一会儿，我现在过去。”
正好原本给今天团聚准备的钱还没花，也不用再拿钱了。
乔以湘回屋拿钥匙时又不经意间看到自己丢在床上的书包，里面还有给王宁澈整理的笔记。
她动作一顿，脚步不自觉转向床边，重新背上了书包。
当乔以湘骑着自行车去到校门口时，江绮窈已经在等她了。
“湘湘，这儿！”
江绮窈看到乔以湘后跳起来向她招手。
乔以湘也就把车子停到她身边：“你怎么也没跟他们一起去玩呀？”
江绮窈自己一个人才不要跟那群男生混：“你都走了我跟他们在一块多没意思，还不如我们两个单独出来吃个好吃的呢。”
乔以湘觉得也是，江绮窈提议去吃黄焖鸡米饭，她也同样没什么意见。
到了店里后，江绮窈熟练自然地点了一份，乔以湘还是第一次来，一看菜单上的每一份都得要二三十，心里迟疑了一下后面不改色地点了最便宜的那份。
江绮窈从冰箱里拿出一瓶饮料：“湘湘，你要不要喝瓶饮料呀？”
乔以湘摇摇头，找了张空桌子坐下：“我不要了，这个天喝冷饮多凉啊。”
江绮窈笑嘻嘻地付钱也不在意：“刚骑车热嘛。”
老板拿了两个一次性水杯和一壶热水过来，乔以湘点头致谢后倒了两杯：“喝凉的不好，还是喝热水吧。”
乔以湘说着推到江绮窈面前一杯，自己把剩下那一杯拿过捧在手里暖着。
虽然刚才是骑车过来的，可她的双手还是凉的。
江绮窈喝了口热水才打开饮料：“湘湘，王宁澈今天为什么不来了？”
乔以湘神色微顿，随即掩饰般喝了口杯中的热水：“不知道。”
似乎是怕江绮窈再追问什么，乔以湘放下水杯从书包里拿出那个新的笔记本。
“湘湘，我记得你上次说你的文综笔记还没来得及整理，我这里有一份整理好的，你拿去背吧。”
“嗯？”江绮窈疑惑接过，翻开只看了两眼就被里面的内容震惊，“这么多！你自己整理的吗？”
乔以湘点头：“对，都是根据课本和老师上课补充的内容，还有试题上一些容易错的点总结的。”
江绮窈连水都不喝了，越看越惊讶：“你自己不是有笔记吗，这么基础的内容你还要抄下来背啊？这不需要吧。”
乔以湘抿抿唇没说话。
“你写了这么多真的给我啊湘湘？”
“嗯，我留着也没用，我自己有的。”
江绮窈大喜过望，她正愁下周万一老师随机抽查笔记她拿不出来怎么办。
“太棒了湘湘，啊啊啊我爱死你了！”
江绮窈宝贝似的把笔记放进书包，视若珍宝地放在了一旁的空椅子上。
乔以湘就这么把笔记给江绮窈了。
黄焖鸡米饭很快就做好，老板笑脸盈盈地给她们端上了桌。
江绮窈边吃边絮絮叨叨地说说这聊聊那的，脸上的笑都没有落下来过。
倒是乔以湘这顿饭吃得没滋没味的。
后来她等了两天，王宁澈也没再发任何消息给她。
无论是他平时出去玩时随手一拍的照片还是对那天上午他爽约的解释。
乔以湘也克制自己不再去想，把时间都交给了画稿和看书。
就在她周一早上独自去上学时，走在路上她还想，今天王宁澈不知道会不会来。
如果来了，见面怎么想都是会尴尬的。
她想着想着就走到了当初王宁澈带她买过早餐的那家店。
乔以湘往前走的步子莫名顿住，目光也忍不住看向店里。
今天早上卓蓓给她做了煎蛋和牛奶，就没给她上学买早餐的钱。
算了，没什么好看的，还是走吧。
只是她刚欲收回视线，那抹熟悉的身影就忽然出现在了早餐店门口。
乔以湘目光一滞。
是王宁澈。
他手里拎着两杯粥和包子，神色散漫，像是有点儿没睡醒，可还是在侧头听着身边的人说话。
而他身边的人是……夏可昕。
乔以湘忽然想起，那天她和卓蓓在路上意外追尾摔倒，她在街道这边的人群中被人看热闹，而他是站在街的对面，在那个看起来很高级很厉害的酒店门口，大大咧咧地站着，身边的人依然是夏可昕。
乔以湘愣神间，忽然感受到来自不远处的目光，一个激灵回神，在对上王宁澈的视线后想也不想就转头快步离开。
怎么偷看又被抓包。
而早餐店门前看到乔以湘见到他直接就走了的王宁澈面无表情地收回了目光。
“其实我们两家之间的合作……”
夏可昕没注意到王宁澈神态的变化，自顾自不停说着。
王宁澈不耐烦地打断她：“上次的事，如果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没找她道过歉。”
夏可昕打好的腹稿被一下子卡在喉间说不出来。
王宁澈多一个眼神都不想给她，落下一句“先做好你该做的再说吧”后，抬脚往学校走去。
“我……”
夏可昕看着王宁澈的背影说不出话，本要追上去的脚步在迈出一半后又无奈落下。
乔以湘……
道歉？
夏可昕随着王宁澈走去的方向看，果然在校门口看到了那个乔以湘。
她眯了眯眼，调整好状态和表情后又去到隔壁文具店买了个东西后才进去学校。
乔以湘坐在位置上拿出课本后心脏还是砰砰跳得厉害。
刚才王宁澈看见她了。
她又跑了。
他这么早就来了，早晚还是要进班里的。
她为什么要躲他？
思及此，已经把书包塞进抽屉拿起水杯要去接水的乔以湘忽然顿住。
对啊，爽约的又不是她，她又什么好躲着的？
明明水杯里就有水。
乔以湘呆在那儿纠结了半天，还没纠结出个所以然来，桌上突然多了一片黑影。
“好学生，劳驾，让一下。”
王宁澈慵懒又带了几分沙哑的声音从身边响起，乔以湘来不及多想，下意识站起身给他让位。
王宁澈权当刚才的事没发生，自顾自从抽屉里拿出那本都看过不知道多少遍又从头开始的摄影作品集。
看了两页都等不到乔以湘开口，王宁澈慢慢就蔫儿了，注意力也集中不到书上。
他抬手撑头打了个哈欠，趁机假装不经意目光往乔以湘的方向看去。
怎么，就宋星烁那个家伙说了他几句坏话她就跟着别人不理他了？
哼，那他也不理她。
早读过后，王宁澈又不见了人影。
江绮窈瞅着王宁澈不在，把周末乔以湘给她的笔记从抽屉里拿出来赶紧还给乔以湘。
乔以湘正在画画，见到熟悉的笔记本封面怔愣抬头：“怎么了窈窈？”
余珩吃饭还没回来，江绮窈去坐在余珩位置上整个人靠在乔以湘桌子上，拿起笔记本又翻了几页。
“湘湘，我今天早上背了你的笔记，你这写的，是不是也太详细了点儿？”
乔以湘抿唇：“还……还好吧。”
江绮窈又悄悄看了眼王宁澈的空位，压低声音也掩饰不住眼里的八卦意味：“湘湘，这其实是你给王宁澈写的吧。”
乔以湘也没想到江绮窈居然这么容易就猜出来了，眼神躲闪：“不、不是的。”
“怎么不是，我看呀，就是。”
乔以湘还没想好要怎么反驳，江绮窈就先一步把笔记本放在她的画上。
“你好不容易都给写好了，干嘛不给他给我呀。”
乔以湘不好意思再收回来：“没关系，你拿着背吧。”
江绮窈本来就不习惯记笔记什么的，也不介意再换给她，按住乔以湘想推回来的本子。
“背什么呀我文综可好了，不仅如此，我呢，秉持着同学间互帮互助的友爱关怀，还是决定把这个给班上更需要的同学。”
乔以湘犹豫了，早上王宁澈倒是来了，可他们也不说话，要真贸然送他本笔记多尴尬。
更何况，他和夏可昕关系好像还不错。
可她还是拗不过江绮窈，把笔记本又收回来了。
她本想放进抽屉，可垂眸再看，还是又抬起胳膊将它放在了桌上一摞书本的最上面。
就像江绮窈说的那样，写都写了，就算他不需要，好歹也要让他知道。
否则那不就是彻底白干。
还是一会儿找个机会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