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乔以湘起床后就洗干净了那条围巾，找了个看起来最新的衣架小心地挂上了阳台。
他那条一看就很贵的围巾在这一排廉价的衣物中间显得格格不入，扎眼极了。
乔以湘给围巾拍平整，垂下头回去房间。
她打开手机本想看看最近有没有订单能接，没想到却看到了一个未接来电。
是王宁澈的。
这么早他给她打电话做什么？
乔以湘这么想着，给他拨了回去。
那边接得很快，乔以湘似乎还听到了风的呼呼声。
“喂，才起？”
风声似乎停了，乔以湘猜他是在外面：“没有，刚刚把你的围巾洗了。”
王宁澈那边沉默了两秒，问道：“手洗的？”
“嗯。”
乔以湘没觉得有什么问题，毕竟昨天晚上是她给他弄脏了，洗洗再还回去也是应该的。
王宁澈又顿了两秒，忽而笑了：“挺好。”
乔以湘觉得有些奇怪：“你找我有事吗？”
“昂，公园，去不去？”
王宁澈问得简单明了，乔以湘透过窗户看外面天气似乎还不错，有点心动：“都有谁呀？”
“还能有谁，我呗。”
“你没和他们两个在一起呀。”乔以湘退回去，脑子里已经开始一会儿要穿什么了。
她打开衣柜翻了翻，找出去年过年时候买的白色羽绒服。
袖口有点发黄，但应该没事。
王宁澈“啧”了一声：“我们又不是连体婴。”
乔以湘没忍住笑出声：“你已经在外面了吗，那我们什么时候去呀？”
“你什么时候收拾好什么时候出来就行，我在这个街口等你。”
乔以湘没想到王宁澈已经在那儿了，慌慌张张地开始找裤子：“先挂了吧，我很快的。”
“行，不急。”
挂断电话，王宁澈随手将手机揣进兜里，一只脚踩着滑板漫不经心地滑动。
乔以湘收拾地也快，卓蓓和乔云卿又都不在家，她锁上门就快步绕去那条小路。
“王宁澈！”
街上也没什么人，乔以湘隔了不远看到王宁澈的身影后就忍不住大声叫他。
王宁澈听到声音，停住脚下的动作侧头。
乔以湘还背着书包，拉紧肩带向着他跑过去。
王宁澈看着跑来的小身影轻笑：“急什么。”
乔以湘跑了两步到他身边后喘息着看他：“怕你等急，站在路口会冷。”
王宁澈没觉得，抬脚踩在滑板末端，滑板顺势立起被他拿在手上，另一只手又从她肩上接过书包。
“出来玩还背什么包？”
“带了充电宝和纸巾之类的。”乔以湘的手机耗电快，出来玩少不了要备一个充电宝，“就我们两个吗，去哪个公园？”
王宁澈不知道是要去哪儿，乔以湘边走在他身旁边问道。
“想不想玩滑板？”王宁澈没回答，反而又侧头问她。
乔以湘好奇地看了看他手里的长板：“难吗？”
“还成，反正你穿得跟个球似的，摔了也不疼。”王宁澈逗她。
乔以湘还真挺想试试的。
她刷视频的时候见过别人玩，看起来很有意思。
“是那种可以跳起来的吗？”
王宁澈挑眉：“一上来就挑战高难度啊。”
他带她又去到那个小公园，这个点儿也是没什么人，随便找了个空地把她的书包放在了一边的长椅上。
“今天你能学会自己踩着滑出去就很不容易了，别想一口吃个胖子啊，小雪球。”
乔以湘听出他的调侃，小声嘟囔道：“你才是球呢。”
王宁澈耳尖，听到后笑笑也不在意：“来，给你示范一遍，自己看好。”
乔以湘就站在原地看着他轻而易举地滑了一圈回到面前。
看起来很简单。
乔以湘这么想着，可当她真的自己踩在滑板上后就知道是自己草率了。
别说滑了，她根本连站都站不稳。
“别急，就像骑车一样保持平衡就好了。我就在你身边，不会摔的。”王宁澈站在她身边说道。
乔以湘心下紧张，刚才那一个踉跄都让她吓得不轻。
王宁澈也不急，在一旁耐心指导。
直到太阳渐渐升高洒下一片光照，王宁澈抬手遮了遮有些刺眼的光，视线又回到不远处还在自己试着滑远转弯的乔以湘。
乔以湘学得认真，不怕了后就不让王宁澈跟着她，自己试着滑远。
刚刚他又教了她怎么通过重心侧移实现转弯，她这会儿正玩得高兴，也不知道饿不饿。
王宁澈这么想着也就迈步过去，问她要不要吃点儿什么。
可刚走过去还没开口，乔以湘不知怎的滑了一下用过了力，脚下滑板一时不受控制猛地向前滑走，她却因着惯性往后仰去。
完了。
乔以湘脑子里一时间就这一个想法。
可意料之中的摔倒并没有发生，乔以湘紧张地紧闭双眼，下一刻却被一条有力的胳膊稳稳接住。
乔以湘心有余悸地睁开眼，见是王宁澈才松了口气。
她拍拍胸脯，自己站好后感受到王宁澈松了胳膊才后退一步离了他。
“谢、谢谢。”
王宁澈皱眉将她从头到尾扫视一遍确定没事儿后才眉头稍缓：“吓着了？”
“还好。”乔以湘摇摇头，侧头看滑板居然已经滑走了很远，她知道王宁澈宝贝这个，连忙道歉，“对不起啊，我去给你拿回来。”
“一个破玩意儿你道什么歉，歇一会儿吧，我去拿。”
乔以湘不安地看着王宁澈过去随意地拎起滑板，他过来后她又仔细看了看确定滑板没磕碰着才放心。
这个滑板应该也不便宜。
王宁澈找了片阴凉地拉乔以湘过去坐着，看着她心有余悸的模样还有些好笑：“下次我还是跟着你就是了。”
乔以湘点点头，侧头问他：“你刚学的时候有没有摔过？”
“当然——”王宁澈下意识想要否定，可话锋一转又笑道，“当然摔过，我又不是神仙，怎么可能不摔。”
乔以湘几乎想不到王宁澈玩滑板摔倒会是什么模样，脑海里浮现出一番画面，忍不住勾了勾唇。
王宁澈看她的模样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揉了把她的头：“乱想什么。”
“没有。”乔以湘忍俊不禁。
王宁澈大度也不跟她计较，仰头看了看湛蓝的天，心情还算不错。
“喂，好学生，上次你的演出，怎么没唱歌？”
乔以湘脑子里的画面顿时烟消云散，心尖一颤回神：“我……我不太会唱。”
“唱一个呗，只有咱们两个又没别人。唱得不好我又不笑话你。”王宁澈侧头看她。
乔以湘张了张口却怎么也唱不出来，憋得脸都红了。
王宁澈见状也就不逗她了：“行了行了，不唱歌的话，你不是会弹吉他吗，我教你滑板，你礼尚往来要不教教我弹吉他？”
乔以湘又想起那天在台上弹错的事儿，垂下头看着自己的脚尖：“我弹得不好。”
“哪儿不好了，我那天听着还不错。”
乔以湘摇摇头：“都弹错了，一点儿都不好。你要是想学……班长也会的。”
王宁澈轻哼一声：“谁要找他。”
“可是我教不了你的，我得先自己学好。”
“学呗，我又不急。没事先欠着。”
时间转瞬即逝，元旦假期后这学期的期末考试也如约而至。
乔以湘整天催着王宁澈学，本以为他可以在期末考个好成绩回家好好过年，可结果还是个不高不低的结果。
王宁澈自己是不在意，看着乔以湘的成绩单却是嘴角快扬到了天。
“看看，哎呀，第一名呢。”
乔以湘隔着屏幕都能想到王宁澈的表情，她也抿唇笑了下，回复道：“还好啦，我看了看可能是班长这次的文综没发挥好才落下了。”
王宁澈不以为然：“那还是他不如你。”
“没有，他比我强的。”乔以湘打下一个个字发出。
王宁澈似乎懒得打字，总是给她回复语音。
“我说不如你就是不如你，好不容易拿了第一骄傲一下怎么了。”
乔以湘笑意加深。
其实她也没想到真的会拿第一，说不高兴那肯定是假的。
放了寒假他们也有段时间没见了，不过每天零零散散都会聊上几句。
卓蓓的工作不会有太长假期，她的意思是反正过年也没什么事，不如加班。
而乔云卿的生意想来想去最终决定要开家网吧，这些天一直在找房子，定下地方后就得开始装修、进购机器，再还得为办理手续和营业执照奔走。
还好王宁澈时不时就找她，她也有自己的安排，这些天也不无聊。
临近年关，江绮窈家今年也因为些事不准备回老家，她闲不住，还想叫乔以湘出去玩。
“湘湘，你过年能出来玩吗？”
乔以湘想起昨天晚上卓蓓和乔云卿的话。
和她想的差不多，他们俩个过年期间白天都有事情要忙，让她自己在家好好学习。
“我自己在家，出去玩的话，应该可以。”乔以湘说道。
电话那边的江绮窈有些惊讶：“过年就你自己啊？”
“嗯，我家长都有事情要忙。”
江绮窈又翻了翻手机上的日历，嘴上念叨着：“十五号……十五号……诶是下周三。湘湘，下周三我们一起出去玩吧！”
乔以湘每天不是在写作业就是在画画，哪还记得到底是周几。
不过她还是没怎么犹豫就应下来：“行啊，我都有空。”
“那我把地方发给你，你记得来啊。”
“好。”
挂断电话后江绮窈很快就给乔以湘发来了具体位置，乔以湘点开来看，也不远，是附近的一个商场。
商场啊，那看来得多带点儿钱了。
花不花是一回事，最好还是多带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