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澈显摆够了心满意足地收回手机，一旁的乔以湘听到了也不禁勾了勾唇。
她说：“明明你能拿高分，拿了高分也很开心，为什么一直不好好考？”
王宁澈却故意扯开话题：“周四要出去春游，我负责拍照。趁我现在心情好给你一个近水楼台先得月的机会，赶紧讨好讨好我，到时候才能多给你拍几张好看的照片。”
前面的江绮窈听到激动地转过头问：“真的假的，实锤了？”
“锤得死死的，刚开学的时候老罗就给我说了。”王宁澈说着还冲她们挥了挥自己的相机。
乔以湘觉得自己长得不好看向来不喜欢拍照，但却是对王宁澈手里的相机感兴趣。
“你这个相机……”
“诶，不给你看。除非——”王宁澈将相机举高逗乔以湘，痞笑着提条件。
乔以湘也不是非要看，听到王宁澈的除非还有些好奇：“除非什么？”
“除非，你来叫声澈哥我听听。”
乔以湘只觉得这个称呼太过中二，怎么说都是叫不出口的。
陆柯从后面路过闻言也来凑热闹：“澈哥，你是我的哥，这相机看起来好酷，来给我玩玩呗？”
王宁澈才不听他的，挥手道：“去去去，别在这儿碍事。”
“嘿澈哥，你咋还搞区别对待，谁叫不是叫，我就要玩。”
陆柯不乐意了，过来跟他闹，正好也转移了王宁澈的注意力，不让他再缠着乔以湘，倒是让乔以湘松了口气。
最后是上课铃声的响起制止了他们的玩闹。
到了周二，罗思斓才在班上正式说了春游远足这件事，嘱咐大家准备，什么能带什么不能带。
王宁澈已经抱着他的相机捣鼓三天了，终于在远足这天正式排上了用场。
学校这次安排的是带着高一年级从学校出发步行五公里左右去到中央公园，中午在公园玩一玩吃点东西后就回来，耗时一天，回来还能上个晚自习。
乔以湘听到“五公里”都有点犯怵。
江绮窈是一听到能不上课出去玩让干什么都行的人，周三下午连作业都不想写了一直絮叨着明天要穿什么衣服，带什么零食。
乔以湘嫌重，不打算带太多零食。
带个面包干脆面什么的，不饿就行。
王宁澈是只要他带相机和手机，不让他吃都行。
而第二天，王宁澈还真就只带了一个相机包就来了。
本来是女生在前男生在后的队伍，乔以湘和江绮窈个子不高也都在前面。
可走着走着，先是陆柯这个体委大大咧咧地冲到队前要带队，再是宋星烁被罗思斓叫出去维持秩序，看着不要让同学半路掉队。
然后就是王宁澈，他拿个相机自然也是不可能安分跟在队尾，记着罗思斓的嘱咐给全班拍有利于促进班级凝聚力的照片，站在队伍外面拍了不少同学们说笑打闹的景象。
乔以湘走着走着就累了，和江绮窈边走边聊慢悠悠地没一会儿就落在了队尾。
王宁澈见着后无奈轻笑，放下相机刻意慢下脚步走到乔以湘身边。
“呦，小不点，落队了？”
乔以湘心情好不跟他计较，问他道：“你都拍了什么呀？”
王宁澈将挂在脖颈上的相机取下给她看：“诺，什么都拍了。”
乔以湘好奇地凑过头看他翻相机里的照片，一张张照片画质清晰构图和谐，拍出来的效果也和略略扫过一眼有不一样的感觉。
王宁澈看出乔以湘眼里的惊艳，得意道：“怎么样，是不是拍得特别好。”
乔以湘点头，毫不吝啬地夸他：“嗯，特别好。”
“来，给你拍一张。”
王宁澈又拿起相机想要拍她，从相机里看到她却又倏地转过身。
乔以湘不好意思被他这么拍：“不要了又不好看。”
王宁澈却不觉得，扯扯她的衣袖想让她转过来：“没有，好看的。我拍一张你看看就知道了。”
“不要了不要了。”
乔以湘拒绝，躲着镜头拉起江绮窈急匆匆地往前走。
王宁澈无奈放下相机，又抬步跟上。
随着太阳逐渐高升，众人也陆陆续续到了中央公园并找好阴凉位置围圈坐。
罗思斓正巧就坐在乔以湘和江绮窈身边，两人也不敢造次，聊聊天就开始分零食吃。
罗思斓也带了不少小包零食，给他们一个个都分了些。
王宁澈抱着相机回来，见罗思斓另一边还空着个位置，大大咧咧地过去坐下。
“我看你拍了挺多啊。”罗思斓也给了王宁澈一小包薯片。
王宁澈接过，毫不避讳地把自己的手机打开给她看：“手机拍了些，相机拍的多一点儿，等回去了导出来挑几张好看的再发给您。”
罗思斓见他既拿相机也拿手机，无奈瞪了他一眼，但还是接过手机看。
乔以湘在另一边也悄悄看。
刚才在路上她看的都是相机里的，没想到他用手机也拍了。
“相机和手机拍出来的效果不一样，相机像素高画质好，但手机更方便调，所以就都用上了。”
王宁澈这么给罗思斓解释。
他撕开薯片，先是递给罗思斓，见她摆手后又绕过她去给乔以湘。
乔以湘也不要：“我刚才吃过了。”
嘿，一个两个的都不吃。
不吃他自己吃。
王宁澈回去坐着，罗思斓还给他手机后就一边干巴巴地吃薯片一边滑动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
吃的都差不多了，陆柯那几个闲不住的人提议一起玩游戏。
这么多人一起能玩的无非也就是那几个，陆柯把自己的帽子摘下，嚷嚷着玩击鼓传花。
这么多人能传到谁手里毕竟是小概率，反正玩了几轮下来，乔以湘和江绮窈他们几个是没中过招。
罗思斓也这么觉得，提议让他们按小组分开玩。
老师们也总不能一直和学生待在一起让他们放不开，罗思斓看了他们一会儿就被叫去和其他老师们聊天了。
乔以湘和组里那几个人坐在一起，王宁澈不想玩，问她要不要去拍照。
乔以湘只扫视一圈都觉得未免也太晒了些：“不要了你自己去吧。”
王宁澈叫不动人，就给叶濠辰他们发消息让他们过来。
剩下的人出了陆柯和江绮窈喜欢热闹，江绮窈坐了一会儿想去厕所，担心乔以湘自己坐在这群男生中间会不自在也就拉上了她。
两人往卫生间的方向去，老远就看到那边围了很多人。
乔以湘望而却步，对江绮窈道：“人太多了你去吧，我在湖边等你。”
江绮窈点点头。
这会儿太阳正烈，湖边也没什么人。
乔以湘找了个树荫地，百无聊赖地垂头踢湖边的小石子。
不远处的夏可昕和苏若莉正对着小镜子整理自己的刘海，苏若莉刚想从包里拿出唇釉涂上，余光却瞥见独自站在湖边的乔以湘。
她碰了碰身边的夏可昕：“可昕，你看。”
夏可昕顺着她的视线看去。
她不屑地勾了勾唇：“呵，她凭什么啊。”
苏若莉立刻附和：“就是就是，王宁澈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天天只知道围着这么个人转。给她拍照她还不愿意了。”
见夏可昕脸色逐渐变差，苏若莉讪讪笑了下继续道：“就该给她点教训，让她看清自己到底是个身份，就她那样的，哪儿配和你抢人呢。”
“配不配王宁澈也喜欢她！”夏可昕咬牙切齿。
夏可昕看着乔以湘的背影，视线又扫过她面前的那片人工湖。
湖旁风吹杨柳，鸟雀叽喳。
树上还挂着“小心落水”的提示牌。
落水……
夏可昕似乎想到了什么，嘴角忽然挂起别样的笑。
乔以湘等一会儿踮起脚就往卫生间的方向看江绮窈有没有出来，看看没有就继续垂头踩那些小石块。
“湘湘。”
听到有人叫她，乔以湘过回头，猛一看是夏可昕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
夏可昕离她太近了，让她下意识往后退一步，却不知怎的脚底一滑，身体不受控制地往后载。
乔以湘身后就是那片湖，她深知自己一点儿也不会游泳，在意识到将要摔进水里时手慌乱地想要抓住点儿什么。
可她什么都没抓住。
“扑通——”
两人忽然落水在平静的水面上砸下巨大的水花，扑面而来的窒息感让乔以湘手足无措地扑腾。
她还是有些理智的，想要伸手去扶住岸边。
可不知从哪儿来的一道力气，似乎是在拽着她往湖中心扑去。
“乔以湘——”
王宁澈正站在附近拍照，相机里的画面从背影到落水，让他来不及思考就拼力拔腿跑去，随即毫不犹豫地跳进湖中。
原本在王宁澈身边的叶濠辰见状都蒙了，见何筠羡反应极快地跟上王宁澈，他也只能火急火燎地过去。
可他俩也不会游泳，只能站在岸边干着急。
何筠羡催促叶濠辰去找罗思斓。
“可是澈哥……”
“他会游泳的你快去！”
何筠羡焦急地站在岸边，只怨自己关键时候怎么就不会游泳。
王宁澈拼力游过去抓住了乔以湘的胳膊，可他怎么也做不到一次拽上去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