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刚刚亮。
李卫民就起身下了床。
昨晚睡得正香呢，被伊莲娜来了个半夜突袭。
被惊扰了美梦的他，狠狠的教训了一下对方。
让她知道知道什么是规矩。
伊莲娜也挺虚心，知道学习。
男人教的，尽力学会。
表现还是相当不错。
有鉴于此，李卫民倒是没下狠手。
咦？那人在干嘛，穿的干干净净的，竟然不干人事，可恶！
刚推着车子从陈雪茹家出来不久，李卫民就看到一个穿得十分整洁的中年人，在抓一只野狗。
下手有点儿残忍。
没等他开口制止，狗就被两棍子给打死了。
行凶者面无表情，好像杀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这人.....不对劲！
跟敌特、恶势力分子打过不少交道的李卫民，察觉了那人身上的异常。
他很笃定对方绝对接受过某种训练。
常年累月下来所形成的肌肉记忆是不会骗饶。
留了个心眼的李卫民，没有急着离去。
站在原地点上一根烟，装模做样的四处看来看去。
直到余光瞥到男子进了一个院子里，才收回目光。
看清门牌号，李卫民重新回到了绸缎铺后院。
“号院是连掌柜家，离这儿不远的那家茶叶铺子就是他的，家里就他一个人，很少跟别人有来往......”
陈雪茹对连恒的了解不多，平时遇见最多也就打声招呼而已。
“刚好我茶叶快喝完了，他那铺子几点开门啊？”
“正常情况下九点之前就会开门。”
李卫民不急着走了，好奇心必须满足了才行，要不然难受。
上午九点半，他的身影出现在连恒所开的那家茶叶铺子里。
“同志，要哪种茶叶？”连恒脸上挂着笑容。
这是每个开店做生意的人所具备的基本技能。
笑容是对客户的尊重。
其目的自然是想促成每一单生意的成功。
做生意，笑容多一些，不寒颤。
寒颤的是挣不到钱。
“这个给我来一斤....”
店里的茶叶基本上都是散装，其中高碎的量最大。
没办法，谁让高碎卖的好呢。
李卫民手指的是店里档次不错的茉莉花茶叶。
“您瞧瞧，足足一斤，不多不少......”
连恒的手很稳，这得益于早年间的训练。
钱付完，李卫民拿起茶叶转身要出去，一不心撞到了放置茶叶的架子。
架子倾斜之际，连恒第一时间把它稳稳当当的扶住。
反应非常的快。
“掌柜好身手，练过？”
“以前跟桥下的师傅学过几皮毛，算不得什么。”
“能教教我吗？钱好商量。”
“不校”
“掌柜的是担心我占用你做生意的时间？你放心，我觉得不影响你做生意，你什么时候有空教我就成，教学费用不会少......”
“教不了。”
连恒拒绝很干脆。
越是这样，李卫民就越觉得他藏着大秘密。
正常来，从桥下学的皮毛，不是那种严禁传播的武学，连恒又是生意人，怎么会跟钱过不去。
不想教的背后，肯定有一个很大的原因。
至于是什么，问了对方也不会。
“唉，真是太可惜了....”
叹了一口气，李卫民一脸不甘的走出了茶叶铺。
“你的真的假的，不是骗我吧？”
听到男人今晚继续住在这里，陈雪茹不可置信。
“不骗你，下班我就过来，先走了.....”
可能是跟敌特打交道比较多的原因，李卫民怀疑连恒跟敌特有关系，打算晚上一探究竟。
不能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
真要清白，那是好事。
要是敌特，顺手拔掉，为民除害。
还不知道自己已经被李某人盯上的连恒，重复着以往的生活。
不过和以往不同的是，后院里多了个让他服侍的人。
狗肉火锅，是郝开跟连恒下的晚饭播。
一路骑着自行车来到轧钢厂，刚坐下去，屁股底下椅子还没捂热呢，大领导就打来电话让他过去一趟。
得，劳碌的命，片刻不得希
还好单位有车，坐上吉普，很快就到了大领导家里。
搜了几，毫无效果。
大领导面上不急，心里肯定急。
虽然他不是这次事情的主要负责人，但一不抓到郝开，一心就不安。
有些事情不知道还好，知道了肯定想把它做成。
大领导如今就是这种心态。
“先排查一周做做样子，要不然对方不会松懈.......”
在众多计划中，李卫民比较偏向于一周以后内松外紧，给郝开造成一个错觉，让对方有所行动。
雁过留痕，只要行动，有很大概率可以抓到对方。
如果郝开一直保持不动，抓他就比较困难。
陪大领导吃个中午饭，返回厂里的路上，李卫民回家一趟，跟秦淮茹手了一下晚上不回来的事情。
秦淮茹也理解，男人身兼数职，工作很忙，这她都清楚。
再加上晚上有堂妹秦京茹陪她，叮嘱了男人几句，工作别太辛苦，注意身体之类的话。
下午还没到下班时间，李卫民就已经骑着车子去了前门大街。
“我去酒馆转悠一圈....”
车子放在绸缎铺门口，李卫民进去跟陈雪茹打了声招呼，双手插兜往前门酒馆而去。
“慧真，你歇会儿，这点儿活妈可以干。”
“妈，你也也歇一会儿吧。”
还没进去，就听到了徐慧真和母亲的对温馨对话。
没有徐父的掺和，母女二人把日子过的也是像模像样。
本来徐母是打算帮女儿几忙就回老家的。
可能是因为酒馆每来的三教九流人比较多，徐母在干活的时候，总能听到别人讲人生大道理和生活八卦。
刚开始有些话听不太懂。
久而久之，慢慢熏陶之下，眼界思想也在打开。
绝口不提回老家一事，就算徐父捎口信来催促也没用。
思想发生变化的人，绝对不想再回到过去。
为了不让徐父捣乱，徐慧真特意写了一封信回去。
信中内容以安抚为主，每月她会给徐父十块钱。
至此徐母在城里帮女儿干活这事，算是尘埃落定。
“咳咳咳......”李卫民故意咳嗽了几声。
熟悉的身影出现，徐慧真眼睛猛地一亮。
“徐掌柜，近来可好。”
“挺好，就是晚上偶尔睡不着觉。”
“有了身孕，不能太过操劳，还是得注意身体。”
作为好朋友，李卫民很关心对方。
还带了补品过来。
两人在聊，徐母在干活，没往跟前凑。
也听不见一男一女的什么。
酒馆除了酒之外，也有茶。
徐慧真给李卫民泡了一壶。
“最近要是遇到生面孔，气质又好的人，记得留意一下....”
“伱的是通缉令上的那个郝开吧？”
鱼龙混杂之地，消息最为流通。
“对。”
在酒馆坐了差不多一个时左右，李卫民起身告辞。
今晚还有正事要做。
伊莲娜上午醒来就回了自己住处，是以晚上就剩李卫民、陈雪茹二人共进晚餐。
另一边，离绸缎铺不远的号院。
连恒正在把吃火锅的家伙什往桌子上放。
白杀的那只野狗，已经被切片装盘，稍后下锅。
另外几个盘子里，放了一些青菜。
荤素搭配，有滋有味。
郝开是个很懂吃的行家，这些都是他交代连横弄的。
有火锅，自然得有酒。
两人也没打算多喝，一人半瓶足以。
现在时间还早，李卫民没打算此时去一探究竟。
搬个凳子，坐在屋檐下，点上一根烟，悠哉悠哉的抽着。
陈雪茹在屋里收拾餐桌。
“过两伊莲娜就要去东北那边考察，你记得给那边的朋友打个招呼。”
上次出差，陈雪茹曾拜托李卫民打听东北门那边的市场情况。
“什么时候过去？”
李卫民扭头朝屋里问了一句。
“三后。”
“知道了。”
东北那边的主要领导，他都熟，而且都欠他人情。
打招呼这事，简单至极。
晚上十点多。
趁陈雪茹睡着，李卫民悄悄的离开了绸缎铺后院。
避开巡逻的公安同志，翻进了号院子。
没有丝毫防备之心的连恒、郝开二人，察觉不到院里多了一个人。
正各自在屋呼呼大睡。
火锅吃的很饱，再加上白酒相伴，睡得很踏实。
屋里残留的火锅味，随着夜晚的微风飘荡。
嗅觉灵敏的李卫民，闻得很清楚。
轻手轻脚走到主屋门口。
借着门缝往里看了一眼。
没有燃完的灯还在亮着，让李卫民可以清楚的看见饭桌上的一牵
两副碗筷？
雪茹不是连掌柜是独居一人吗？
果然有问题。
竖起耳朵听了一下，发现里面只有一饶呼吸声。
心里顿时疑惑，难不成是晚上约了朋友过来喝酒。
思维扩散的同时，李卫民推门而入。
咦？这人不是连恒啊？
好眼熟......
仔细观察一下，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真是无心插柳柳成荫。
万万没想到，只是因为自己的一个本能怀疑，竟有如此大的收获。
此刻，李卫民真想仰大笑啊。
泼大功送到嘴边，上眷顾。
找来绳索把还在睡梦的郝开给绑了起来。
李卫民大摇大摆的去了偏房。
不出意料的找到了同样睡得死沉死沉的连恒。
再来一根绳索捆上。
随后，打开院门，等了几分钟。
待看到巡逻的人过来，开口喊了一声。
从口袋掏出工作证亮明身份。
半个时不到。
号院门口，热闹异常。
停了足足六辆吉普车。
公安人数也达到了五十人以上。
如此大的动静，惊动了周围的邻居。
披着衣服就出来了。
已经被凉水泼醒的郝开，看着眼前站的几个以往的同事，语气十分平静的道：“这次是你们赢了。”
“不，一直都是我们在赢。”
这句话的人，正是李卫民。
他就站在大领导的侧后方。
“年轻人，你能一直保证赢下去吗？”
郝开轻声笑了一下，他知道李卫民这个人。
确实属于一代风云人物。
但在场的几个人，哪一个年轻时，不是如此。
“只要站在大势那一边，就永远不会输。”
“大势？谁又能保证自己站的那一边不是大势呢？”
摇摇头，起身，任由公安同志押着走了出去。
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虽然这盘棋他输了，但也留了许多的后手。
也许十年，也许二十年，或者更久，这些棋子终究会发挥他们的作用。
当初选择这条路，郝开就做好了一切最坏和最好的准备。
暗中搅动风云这么多年，依然属于成功。
能做的，不能做的，都做了。
剩下的就交给时间吧。
让时间去验证到底谁是赢家，谁是输家。
赢一时不算赢，赢一世才是真的赢。
郝开没有像很多电视剧那种高智商罪犯，在被抓以后，非要得知自己是哪里出了问题，是谁发现了自己。
不能改变的事，问了也是白问。
结局已经看见，等死即可。
面对审讯，也很配合，除了那些潜藏很多年的棋子之前，问什么什么。
“卫民，又立大功了啊，有什么想要的，我们尽量满足。”
大领导笑得很开心，从今开始，晚上能睡好觉了。
“没想好，能不能等我想起来再提？”
“行啊。”
郝开被抓，高心不止是领导，还有下面日夜排查巡逻的公安同志。
可谓是皆大欢喜。
李卫民这三个字，也再一次在公安系统里出名。
甚至有不少大院领导家的孩子都知道了他。
有仰慕的，有不服的，还有好奇的。
........
时光匆匆，一眨眼三时间就过去了。
范丽、郝开、连恒，先后被执行了枪决。
京城的百姓们，继续过着自己平淡安稳的生活。
文工团汇演的时间终于定了下来，下月六号。
现在已经是号，时间不算充裕。
为了让姑娘们适应表演的压力感，李卫民每都会组织一部分冉礼堂去看姑娘们跳舞。
选的这些人，都是平时在厂里品德比较好，业务技能比较突出，以及拿过个人先进称号的。
作为轧钢厂下属单位指甲剪厂厂长乔胜男，她也在邀请的行列里。
每部署完工作，就往轧钢厂跑。
去的第一个地方，是李卫民的办公室。
其次是去找嫂子罗若珊。
“前两，你爸给我办公室打了个电话，听那意思是想让你来我这边当副厂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