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

    哪里来的撒娇包。

    叶韫知道他装的,但看着本该金尊玉贵的手遍布伤痕,还是低下头,轻轻吹了吹。

    她头戴高冠,一袭宝蓝色交领长袍,锦衣宽袖,一低头,白皙脖颈微露。

    洛维泱看着那片肌肤,手心一阵微热的气息轻拂而过。

    他手一颤。

    叶韫一顿,抬眼看他:“真疼?”

    少年却慌乱的把头微微撇开,耳根微红。

    “不,不疼。”

    不疼抖什么抖?

    难道是药膏的问题?

    叶韫有些迟疑,想着要不要换一个药膏。

    就见面前的手又往她脸上凑了凑:“你再,再吹吹。”

    而她正好低头。

    那手便触到了她唇上。

    两人具是一怔!

    洛维泱呆滞的看着叶韫,看叶韫也抬头看他,才慌忙把手收回来,磕磕绊绊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少年带着□□,脸上还是白白净净,但耳根红的要滴血一般。

    叶韫目光自那么过分明显的绯红上一扫而过。

    还未开口说什么,就见说完话的少年猛地站起来。

    飞奔而出!

    这场景莫名有些熟悉了。

    想到上次在她沐浴时闯入后少年逃难一样的模样。

    叶韫轻笑。

    不就是碰了一下吗,有这么吓人?她又没说罚他。

    叶韫坐起身,拢了拢衣袖,一顿,回头。

    只见余守常正走到门外。

    他目光自洛维泱消失的方向收回,正对上叶韫漆黑的双眸。

    余守常一愣,赶忙低头恭敬行礼:“拜见叶公子。”

    叶韫颔首:“有事?”

    余守常从衣袖拿出一个信封,递给叶韫:“之前说要给您取竹简,虽然您说您有办法,但我毕竟有求于您,也不能什么都不做,这两日我联系了自己一些朋友,打探到些消息,您看看有没有用的上的。”

    叶韫拿过信仔细看了看,足足五页,上面仔细写了城内现在情况,城主刘然近日似乎要秘密举办一个拍卖会,参会人员全都是周边富甲一方的人物,不论地位,只论财富,不知道是要做什么。

    叶韫仔细看着上面那‘不论地位,只论财富’的几个字。

    “刘然经常举办这种拍卖会吗?”叶韫问道。

    “并不是。”余守常其实也不清楚这是怎么回事,他沉吟半响,皱着眉补充:“不过自刘然继任,这几年迎君城确实有些奇怪,按说不管周边如何,迎君城一直富裕的堪比府州。”

    说到这,他停了下,别有深意的看了眼叶韫,看叶韫并没有什么表情,他摸不准叶韫想法和能耐。

    只得继续说道:“但据我观察,这些年刘然收敛贪墨的财物比之往任城主只多不少,但不管是城主府邸花销还是城中境况却都没多少变化,这种情况,要么钱财私藏或者转移,要么......就是用做它途。”

    叶韫:“据我所知,这刘然并非低调之人。”

    换言之,如果是钱财多到私藏或者转移,但那也是享受之余的事情,还是会有外露。

    只能说,他的财物有更需要用的地方。

    是贿赂上官,还是圈养军队,或是什么?

    拍卖会,还不论地位,只论财富,敛财已经如此迫不及待,可见一般。

    余守常眼睛眨了眨,表情如常,心里却一动,不过几日,叶韫就能说出城主是什么样的人,可见她确实已经得到不少消息。

    亦或者她消息并不多,但城府极深才能做到分毫不露,是什么他不清楚,但不管哪种,都说明这是真能帮到他的人。

    “的确。”余守常眸子暗沉,沉声说道:“看似贤良,实则骄奢淫逸,手腕狠辣。”

    叶韫似乎并没有留意他的变化,那双漆黑的凤眸只静静看着他,淡声道:“你似乎对迎君城城主很是关心。”

    不然作为一个守门人,他了解的消息未免太多了,都了解到迎君城城主府邸花销了,这可不是正常的小心谨慎。

    余守常眼底慌乱之色一闪而过,嗫喏两下正要开口。

    却被叶韫打断:“我只听真话,假话就不必开口了。”

    她也不等余守常整理思绪,似乎对他所谓心声真话也不感兴趣:“你可知那拍卖会何时举办?”

    “就在十日后。”

    两日后,一辆由八匹白色汗血宝马拉着的华丽马车慢悠悠往迎君城走来。

    每匹马都戴着红色金底护具,它们毛发洁白如雪,步伐一致,显然花了不少钱调教过。

    而那头马,额系竟还戴着一块赤红血玉,血玉剔透莹润,在阳光下闪着明艳光芒。

    整个马车前后围绕着数十位身穿玄色劲装的护卫,各个高大挺拔,目光如炬。

    只是马车走的极慢,慢到旁边就算是个七八十的老妇都能轻松赶超。

    此时烈日当空,守成的护城兵看着那群人,短短百米,都走了快一刻钟。

    矮胖的那个士兵对一旁干瘦的同伴忍不住吐槽:“这哪里来的爷,架子这么大,就这速度,该不会是在里面睡觉吧?”

    “我觉得是,这都多少批人进去了,我看他们都跟没走一样。”

    两个人早就看见这群人,无他,显眼尔。

    他们迎君城本就富庶,见过的巨富豪商不知多少,但像这般就差把有钱写在脑门的可不多见。

    守城本就枯燥,两个人絮絮叨叨嘀咕,估摸那马上行头能值多少钱的时候,这群人终于磨到跟前。

    两人近距离一看,却一下愣住。

    他们还是浅薄了。

    这哪里是有钱,这是太尼玛有钱了啊。

    他们怎么就没想到能舍得让这么多金贵的宝马拉车,拉的怎么能是普通的车!

    这就是一件宝车啊我滴亲娘!

    想他们守城多少年,第一次见人拿夜明珠当马车顶装饰的,那夜明珠大的都要超过鸭蛋了!

    就这大小,鸭子照这个大小下蛋,都得夸一句好鸭!

    再看马车车帘上都是用指甲盖大小的浑圆珍珠串成,红色丝线内闪着金色光晕,显然里面还串着无数金线。

    整个车身更不用说,上面遍布无数飞禽走兽,花鸟草木。

    而这些画全都是用各色珍贵宝玉精雕细琢,宛若活物。车身横梁更是一寸一金的黄花梨木制作,上面密密麻麻被黄金包裹。

    翡翠玉石黄金之多,要不是他们眼奸,都差点看不到那些黄花梨!

    额滴娘啊,这是搬了座金山啊!

    两人目瞪口呆的看着这辆移动金山,他们一直以为自己见的富商多的已经麻木了。

    现在才知道,还是冲击太小!

    他们迎君城,何德何能能让这种财神爷路过啊!

    两人呆楞的仿若痴呆,都没发现马车早就停下,马车旁的侍卫更是问了两遍他们话,都没反应。

    终于那黑脸侍卫,脖子一扬,声音已经带上怒气:“这什么破城,还让傻子当值不成?问你们话呢,哑巴了?”

    这侍卫显然武功不俗,说话的时候语气中都含着淡淡杀气,两人身子打了个激灵,这才回神。

    赶紧擦了擦头上吓得冷汗,哪还有对着普通老百姓的颐指气使。

    低头哈腰的回话:“爷,爷,您息怒,是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您有什么想问的,小的一定知无不言,您问您问。”

    黑脸侍卫满脸高傲,他轻嗤一声:“偏远小城就是没见识!”

    竟是分毫脸面都不给他们!

    但面对这种一看就惹不起的主,他们摸不清的时候更不敢得罪。

    只能继续陪着笑脸。

    侍卫显然也懒得和他们多耗费时间:“我家主子外出游玩到此,你们这城哪里最繁华有趣?最好的酒楼在哪?”

    等两个守城兵仔细说完,那黑脸侍卫随手扔出一个钱袋子给他们,就继续往城里走。

    从头到尾都没听到马车里的人出声。

    马车刚走,两个就急不可耐的打开袋子。

    “我滴娘,一袋子金叶子啊!”

    “我就说怎么沉的压手!”

    “我怎么手还没断啊亲娘!”

    看着远去的“金山”,两个人忍不住抖着唇感慨。

    “这才是真正的金主啊!”

    只一下午,迎君城来了个游山玩水的财神爷就传遍了各大有心人眼里。

    那辆华贵到闪瞎人眼的马车,在万众瞩目下终于到了迎君城最豪华的酒楼-乘月客栈。

    马车一停,就见十个护卫直接进去开始将酒楼清场。

    乘月客栈本就不是一般的贵,一间房一日抵得上普通人家一月生活所需,别说包场,就是送出已有的住客就不是一笔小费用。

    可从清场到休整酒楼,却只花了一炷香时间。

    这是怎样的财富与训练有素。

    当然,也能看出这事儿没少干。

    四周围绕了不少啧啧称叹的路人。

    “这派头,不是皇亲国戚也得是世家皇商了吧?”

    “啧啧,谁知道呢,反正不是一般的有钱。”

    “唉,你们说那珍珠帘怎么也不断啊,掉地上多好啊!”

    跟前人哄笑:“呦,想的挺美啊,掉了给你捡呗?”

    那人被嘲笑也不生气,嬉皮笑脸接话:“真掉了,你们不捡啊?你们到时候别扑的没狗快!”

    这些人正说话的时候,那绣着双面绣的布幔被护卫小心揭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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