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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底线不是一下子就跌低的，是这点挪挪，那点动动，不知不觉就拉低了。

    牵手，拥吻，上床，再来就是同居，后面甚至工都不去了，因为同居之后，有家用。

    明明没结婚啊，就讲是家用，不过是包养换个好听名喈。朗月这么告诫自己，靠着这点她底线一拉再拉，却始终守了一点，那就是她隐瞒了自己学生的身份。

    白日为什么不能约会？“因为我帮亲戚家做文员。”

    不如辞职来酒吧上班？“不得，这样亲戚会告诉我阿妈的，我妈很不中意古惑仔。”

    你之前为什么日又做夜又做？“因为阿妈一个人养大我很不容易，所以我想快点攒到钱买屋带她来住。”

    调查一下就知道，她讲假话。但是阿来信她，从来没去查过。他不知道她读紧书，也没去过她老家，这样，如果有日朗月离开，他找都找不起来。

    但那时，他从来没想过这个可能。

    朗月一直在预备这个可能，就算觉得自己已经慢慢喜欢上阿来，仍然预备着。

    因为男人靠不住的，如果靠得住，她阿妈就不会被抛弃，又为了骨气一个人养大她，过得艰难。她不想走阿妈老路。

    她算过，阿来给她一个月的家用都抵过她一学期学费，除了学费，她还攒了不少钱，可能不用等读完书都有钱买间小一点的屋子，够她接阿妈来两个人生活。

    可惜，她这么期待着能够跟阿妈一起，阿妈却等不到了。

    等她接到电话赶回乡下老家，家里已经布置成了灵堂，还有很多陌生人在家里。为首那个说：“我是你爸爸。”

    原来她阿妈临死之前没有找她，而是找了他，有骨气一世，临终了突然后悔破功，全是因为放心不下她，想她有人看顾。

    “我一时有些难接受，你让我想想。”朗月对着那个自称自己老豆的人这么说。

    她哭不出来，失魂落魄返程回家，等见了阿来才像魂归一样抱着人哭出来。

    “有人吓你呀？”阿来皱着眉，已经在盘算怎么帮你报复。

    “不是。”哭够，朗月摇头否认，想倾诉实情，又担心自己暴露软弱是否太彻底。

    见她不讲，阿来不耐烦去猜东猜西，直接从西装裤掏出了他今日去拿的戒指，他本来还打算订个好日子再拿出来的，现在觉得时机也不错，还能哄哄人，就拿了出来。

    “我们去结婚。”阿来说着已经拉起了朗月的手，给她戴上了戒指。

    “啊？”朗月看着手里的戒指，意外到说不出话。

    “你跟住我，我不会委屈你，我会一直对你好。”阿来难得正经地说。

    在阿来的示意下，朗月也为他戴上了另一枚戒指。

    “所以，你头先到底为什么哭？”阿来自觉变成朗月未来老公，是更可靠的存在，又再问一次，并自信可以得到回答。

    朗月差不多猜到他的脑回路，笑了下，擦去面上残泪，说：“没什么，我只是梦到May而已。”

    “都过去了，你还有我。”

    “嗯。”

    结咩婚啊，她还未读完书，怎么可能结婚。

    这段时间里面，朗月开始理解为什么May会那么沉迷在拍拖之中，但是她毕竟不是May，阿来的求婚让她突然清醒过来。

    她又想到阿妈灵堂上那个男人，决定去找自己这个便宜老豆。

    于是当阿来第二日高高兴兴拿着新房契回来时候，面对的是人去楼空，是压着戒指的道别信，是为了跟他撇清关系留下的几沓钱。

    简直是羞辱，他激得反桌，电视都被他出气踢爆。最愤怒时候过去，再想找人，才发现除了名，他根本对她一无所知，就算去之前的便利店查，也因为是兼职得不到什么有用信息，怎么找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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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学，不出意外，车上等着朗月的，又是阿来。

    “现在不用换衫了喔。”阿来突然意识到，朗月去学校是一直穿着校服的，但是以前他从来没见过，不用想，绝对是为了不被他发现在路上换的。妈的，激人。

    朗月理了理自己的粉色领结，当听不懂一样，笑着回：“是呀，好不好看？你中意，我可以借给你穿的，如果，你有这个癖好的话。”

    对视，又各自不屑地撇开。

    晚上，吃完饭，朗月特地拿了一大杯水上楼，她可不想第二天再没精神上堂。

    但其实她不知道，昨晚是阿来跟阿信守夜，一个在外一个在内，所以她才撞得到阿来，今晚轮到的是阿鬼跟阿肥，就算她下楼吃个夜宵都关系。

    她不知，但阿来知，他见得到她拿水就更知她态度，不爽，可惜还是要压着。

    之后，他们送文哥去公司处理事情，就在回程发生袭击，阿来求快解决这单镖不顾老鬼指令去追杀手，没追到就算了，回到原地发现人还全部走完了。火上加火，一回别墅就拿老鬼出气，兜巴兜巴咁兜，拳打脚踢。

    这动静，还引得朗月拉开了窗帘去看。一看清是他在打老鬼，她也只是产生了他还是那么好打的想法。

    停手，转身，阿来也注意到了二楼窗口的朗月，然后，窗帘又隔绝了他的视线。

    次日，接送朗月的换成了阿肥。谁都好，不是阿来就好，朗月心情愉快到在放学时候还给阿肥带了包学校食堂卖的蟹黄花生。

    而阿来，他则是去接送阿嫂上街，他不想去的，他想去接送朗月，但是他又不能表现得那么明显，分到他去接送阿嫂，也只能接受。

    这么一接送，在半路，阿嫂却差使黄姨去给自己买蛋挞，勾引了他。

    简直想呕啊，但是表面上还要恭恭敬敬咁装不懂，这件事也不可能捅出来，等一下被倒打一耙。等回到去，阿来激到爆爆地却还只能说让阿信以后去接送阿嫂。

    “哦。”阿信不明所以，却还是应下了。

    阿来得他应，想着不用再受那个女人勾引才消了点气，一转头，看见了在厨房门口的朗月，不知道看了多久。

    “小姐。”阿信跟阿肥都招呼了一声。

    “我拿支汽水。”朗月说着自己去开冰箱拿，拿完转过身，瞥到阿肥已经拆开了那包蟹黄花生，顺口问了句：“都可以哦？”

    阿肥闻言，会意到朗月在跟他说话，笑着不停点头：“好味的，多谢小姐。”

    “不如明日你继续接送我啊，我给你带五香的。”朗月故意的。

    “点好意思啊，小姐。”阿肥很不好意思站了起来。

    “你保护我嘛，不用跟我客气的，就这样啦。”朗月说完，看都不看阿来就经过他上了楼。

    阿肥看朗月上楼，笑眯眯地想要坐下来继续吃花生，感觉到什么，对上了阿来臭脸。从回来都是跟踩到尾一样，阿肥也不觉得他是因为朗月的话而不爽的，还跟他夸：“小姐人几好。”

    阿来没接话，闭着眼长长吹出口气才拉凳坐下，还抢了阿肥一半的花生食，边食边在心里又记一笔数。

    痴线的。阿肥嫌弃地看着阿来，把剩下的一半花生都往自己这边又拨了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