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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1 章

    那头果然不在回复,尽管他后来又发了几个猛料,贪污受贿,以权谋私,包养情人,皆如石沉大海一般毫无回应。

    罗译瞧着电脑屏幕,眸黑而沉,沉默许久竟是扬腿踹掉了电脑,他的耐心有限,如今已是生了杀心。

    苟活了十年的杀人凶手,早该去地下赔罪,只是他仍然觉得这样太过便宜了仇人,这样的人失去一切远远比死更痛苦,董劲松这人精明狡猾做事极为小心,竟是再查不出什么有用信息!

    罗译怒极反笑,清隽的眉心覆上凛冽的寒霜,那些阴狠的谋略又一次涌出来,打蛇七寸,攻其要害,他自然懂得这个道理,只是想着那人一声声的罗大哥,他烦躁的扯开衣领,转身去酒柜里拿酒,对着瓶子仰头就喝,直到浑身就热起来才讽刺般勾勾唇角,只是现在…他还想留着那一丝人性…

    尝过了□□的滋味,李靳还是自己觉得喜欢热辣点的,马上就换了个穿衣呼之欲出,脱衣波涛汹涌的,特别是那些技巧,让人欲生欲死,简直要把他给榨干了。

    手机在地上响起来,李靳弯腰去捡,双腿竟止不住发软,身后女人柔软无骨一般缠上来,蹲下,挑逗性瞧他一眼,张嘴就包住了…

    李靳浑身一颤,待瞧清来电显示才推开了女人,忙着去穿衣服:“你先下去。”

    临出门又转过身:“晚上再上来一趟。”

    门掩着,李靳在门口特意又整理了一番衣服才推门进来,走过玄关就看到地上已成碎片的电脑,心中咯噔一下,罗译站在窗前正低头点烟,眉头皱着,脸上阴沉丝毫不减,瞧人进来又坐到沙发上,双腿朝前一伸撑在茶几上。

    “说说这么久都查到些什么。”

    偏头瞧他一副纵欲过度的模样,又是给气笑了:“多注意注意身体,别他妈哪天把自己给玩儿死了。”

    李靳心虚的很,一时也不知道他说的是哪方面,只憨憨笑了两声,在一旁坐下来:“五哥,你说以前不是人的日子都过来了,现在有条件了,还不能享受享受嘛!”

    罗译夹着烟,勾勾唇角,眸子又马上冷下来:“没人让你不享受,但凡事都有个度,你自己非要找死也没人拦着!”

    李靳忙点头:“是,我记下了,一定注意!”

    态度上挑不出什么错,罗译收回视线一声不吭的抽烟,火没发出来,气也不顺,偏头又问:“让你查的事怎么样了。”

    “哪件事?”

    瞧着人脸色又不好了,李靳马上逮着当下两件事提:“董劲松那边暂时没查到什么有用的,宋洁私生女那事,最多查到当年那老太太上的是辆去南诏市的大巴车,其他就真的没了…”说着说着底气就不足了。

    罗译沉着脸抿着唇:“你觉得你这些话哪句是有用的?”

    “私生女那事是没进展,这都多少年了,一时没结果也正常,不过宋洁两姐妹那边最近却是奇怪的很,忙着在山里种什么树,她妹妹宋云是吧,前前后后都朝山里跑好几趟了。”

    罗译将烟蒂摁在烟灰缸里,随即又掏出一支,咬在嘴里,姿态慵懒:“种什么树?哪里的山?”

    李靳一时还没想起来,掏出手机翻了半天:“南诏那边的一个小县城,偏得很,鸟不拉屎的地方,跑那里种什么果树,难道那里的泥巴比较好?”

    罗译没说话,拿起打火机,偏着头点烟,眯着眼吞云吐雾,忽然抬起头:“你刚才说她二十年前上的是去哪儿的大巴?”

    …………

    这两天天气好,日头出的又大又厉害,古勇国怕田里缺水,天不亮就拿着抽水泵去抽水浇田去了,吴寻睡到自然醒,吃了早饭就回屋把爷爷冬天的衣服鞋子翻出来泡着,又把冬天的被褥搬出来晒。

    前段时间连续半个多月的雨,放东西那间偏屋漏水很多年了,导致里头的东西全部都是潮气霉味,几乎每年古勇国都会捡些木板上去修补,只是从去年开始腿就更不行了,迈一下都疼,更别提爬房梁了,这才一直放任着没管。

    吴寻知道每年收割回来的稻子也得堆在那屋,就这么潮着可不是办法,说不定爷爷到时候又偷偷爬到屋顶上去,趁着这会儿人不在,她拿着钱就出了门…

    古勇国中午回来时,村里的木工陈老六已经给屋顶修好了,顺便还给其他几间房顶检查加固了一番,古勇国忙着留人吃饭却被人婉拒,待人走后他才拉着自家孙女,比划着问:给钱了没?多少钱?

    吴寻只笑:“陈叔把咱家的屋顶都加固了,还拿石绵瓦把偏屋补好了,我给他两百他没要,就拿了一百块钱。”

    实际那几块石棉瓦就要两百多,人顾着人情工费只拿了一百,吴寻也只说了工费,尽管如此古勇国还是心疼的不行,又是跺脚,嘴里又是急得发出一阵古怪的声响。

    吴寻笑着给他打水洗脸:“您别心疼啊,这屋修好不漏水了以后稻子也省得潮嘛,再说了我还有钱呢,到时候还能给人补课的!”

    话虽如此,老人家却仍不怎么高兴,吴寻又想着法儿的逗他,临到吃饭脸上才算有了点笑意。

    吴寻看着到饭点才兴冲冲跑回来的大奇灰灰,又是气又是笑,一把拽过大奇,去看它腿上的伤,上面抹着黑乎乎的锅灰,竟也不见肿了。

    “爷,你那锅灰真的比消炎药还有用!”

    这头大奇似乎不满主人的钳制,摇着身子来回串动,吴寻气的拍了它一巴掌才松开手,吴勇国也是笑,把筷子放在桌上,比着手势:下次要注意了,上学时别放它出门,别在被车撞…

    吴寻没说话,伸手给他碗里夹了块肉又低头往嘴里扒饭,如今她也算高中毕业,完全可以在镇上的小学任职教师,反正她本就没多大出息,能守着爷爷就足够了,一师她也并不打算去上了,又深知爷爷一定不会同意,这两天想着去镇上学校问问,又怕爷爷知道不同意,也就这么放着了。

    小心翼翼开口又去打量老人的脸色:“爷,听说咱们镇上的教师一个月工资有一千多?”

    古勇国点点头,并未有什么反应,吃了两口饭又听吴寻说:“那挺好的呀,一千呢,不少了,在乡下完全够用了!”吴寻笑的灿烂,头枕着胳膊趴在桌子上:“爷,等以后我毕业了,就在镇上当老师,好不好呀?”

    古勇国也是笑,抬头瞧了她一眼,却是摇了摇头:不好。

    “为什么呀?离家多近啊,每天还可以回来呢!”

    古勇国这才放下筷子,伸手打手势:不去镇上,最少要去县里。

    瞧着吴寻趴着桌子上不说话,吴勇国拍拍桌子,示意让她看着自己:县里工资高,生活条件好,你以后能舒服一点。

    “可是我就想天天能回家,县里有什么好啊,工资高又怎么了,我又不怎么花钱…”吴寻将头埋在胳膊里。

    古勇国气的又拍桌子,嘴里奇怪的声音又出来了,吴寻故意不看他,头上却结结实实挨了一个咯嘣,她这才龇着嘴,捂着头皮抬起头。

    古勇国意料之内的,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没出息!

    吴寻没说话,鼻头却是一酸,又怕老人看出什么,只噘着嘴,故作一副生气的模样起身收拾碗筷。

    碗洗到一半就听到门外隐隐约约的大嗓门:“吴叔,这两天咋不去挖树坑了?三十块钱不要啦?”

    吴勇国一向不喜欢朝外人比划手势,他们也看不懂,却会像看戏似的瞧自己,只朝人笑着点点头。

    来人是个五十多岁的妇女,身上系着围裙,虽人不高,甚至有点胖,朝那一站却也似乎不影响那精明又能干的气场,嗓门也是又粗又大:“听说你家吴寻回来了?我来问问我家婷婷的事儿,那死妮子心野了,已经几个月没往家里打电话了!”

    吴寻心中一惊,更是犯起了难,这事要她怎么说啊!正着急就听脚步声进来了…

    她只好笑着转过身,擦擦手上的水:“周婶,您来啦?”

    “吴寻回来啦?学校放假了?”直来直去惯了,周建丽也没打弯子,嘴上在笑,眼神却是打量着吴寻。

    马上就要高考了,这个时间又怎么可能放假呢?爷爷不清楚,不代表其他人不知道…吴寻本就不会撒谎,这一着急,脸颊顷刻通红,这头周建丽很快捕捉到她的不自在,朝一旁吴勇国瞧了一眼:“张军说估计是学校放假了,让我来问问俺家梦婷咋没回来,我就说这马上就要大学考试了吧?现在不年不节的放什么假啊?”

    吴勇国脸色一僵,马上朝吴寻瞧过来,却听周建丽又道:“吴寻,你现在缺课,到时候还能考上大学吗?是请假回来,还是学校那边不让你上了?”

    注意到爷爷的脸色,吴寻立时手足无措起来:“真是放假了…”

    “放假?那婷婷怎么没回来?你们不是一个学校的吗?”

    “是一个学校,不是一个班…”她哪里敢说实话。

    周建丽笑起来:“怎么?你们学校放假还不一块儿?”

    那张一师的录取通知书,吴寻本打算藏起来不让爷爷知道,到时看时机再扯个慌…

    农村里有时就是这样,总是拿自己有的且引以为傲的来跟你比,我家新盖的楼房不值几个钱,我家媳妇第一年就怀了大胖孙子,我家孩子在大城市一年能挣十多万…

    仿佛这就是这些人生活中仅有的娱乐项目。

    谁家若有个事能两天就传遍整个村子,茶前饭后在人嘴里嚼来嚼去也不厌,好事也总会被扭曲,坏事更会被夸大。

    吴寻点点头无奈开口:“是我自己一个人放假…有个大学提前录取了我,我可以不用参加高考,所以我就提前回来了…”

    “大学提前录取你了?”周建丽笑意僵在了脸上,她打量吴寻一眼,心中酸意顷刻间涌上来,又似怀疑这话的真实性,又说:“哪个大学?大学还能提前录取人?”

    这样怀疑打量的神色让吴寻有些难堪,她下意识看了爷爷一眼,古勇国马上走进来,笑着打手语:我家吴寻从来不会撒谎的。

    周建丽尴尬的笑笑,也不知道看懂没有,大概率是没看懂的。

    想着自家女儿同人一起被特招到珠峡,周建丽忽然又问:“那我家婷婷呢?她也被提前录取了?”

    这事吴寻不敢乱说,只犹豫片刻道:“梦婷去年就搬到学校宿舍住了,住宿舍的每天都要上夜自习,我也已经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心中虽又气又酸却也不会表达出来,周建丽马上又笑起来,当着古勇国的面夸了吴寻好一通才又离开。

    人一走,古勇国就过去问吴寻大学的事情,手势比来比去把吴寻都给看晕了,爷爷的手语并不标准,听说学过一段时间,但大多是自学,吴寻是因为相处久了,自小就看着,所以才明白,但一次性超过五六句时,她理解的还是有些费力,估摸着爷爷的意思,应该是问她是不是真的,哪个城市的学校之类的话。

    总之瞒是瞒不住了,之后也只能再想别的办法,吴寻进屋找出了那张录取通知书递给了他,古勇国一时竟不敢去接,示意吴寻放在桌子上,转身便去洗手,拿肥皂洗了一遍又一遍,认认真真擦干水,这才去小心翼翼拿起那张录取通知书,迎着太阳,仔仔细细去瞧上面的字…

    珠峡…第一师范大学…录取通知书…待看到吴寻二字时忽然就红了眼眶,一时又喜又是感慨,看看吴寻,又看手中的录取通知书,一个劲儿的点头。

    吴寻自小就见不得人哭,特别是她爷爷,红着眼眶上去扶他,古勇国嘴里激动的嘀咕什么,吴寻明白他的意思,大不了是些怎么不告诉他诸如此类。

    村子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哪家若是出了个大学生,哪家便敲锣打鼓摆席吃饭,村上每家多少都会意思一下随点礼,古勇国自知家里条件,摆不起百十来人的席,太寒酸人也不喜欢,又怕收了礼还不上白白让孩子欠上人情,但毕竟是个喜事,天大的喜事!

    在屋里犹豫半天,又推出了那辆大洋自行车…去镇上最贵的那家糖店,称了半蛇皮袋的牛奶糖,那是吴寻儿时最喜欢的,价钱也贵,一斤就要十几块,也只有每年过年他才会买上两斤给孩子解解馋。

    吴寻在旁边拦着人也不听,结账时从怀里掏出个方方正正的布头,散开来里面是一叠厚厚的零钱,一块五毛都有,最大的是两张一百的,有的上面沾上了泥巴,想来是接钱时连手都没来得及洗,吴寻忍不住心里发酸,知道爷爷高兴,也由着他了。

    古勇国蹬了四十分钟的自行车,回到村里一刻也不歇息,拉着孙女便挨家挨户的去送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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