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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匿的情

    第五十八章:隐匿的情

    又和阮诤商议了会接下来如何行事,缠枝在结束后敲门进来,“姑娘,津洲传来的书信。”

    只听得那二字常悦便面色带喜,一月前与那人分别,一人去衡阳一人去津洲,往来通信皆以信件代替。

    屏退了缠枝,常悦稳坐在凳子上双手珍视的拆开信封。

    “敬问阿悦

    某随太子南下已至津洲多日,并无意外,勿忧。

    上封信里某听你说了大致计划,虽大胆冒险,但若有所成效,便当最好。短短方寸容不下万言,某千绪化于一句,即请阿悦万分注意自身安危。若此事未成之后还有数人有待奔赴,若姑娘没在了衡阳,万事均不再入心。

    数日未见,问姑娘安好。”

    共送来了三封信都是一样的结尾,都是在请她护好自己。

    心尖上蔓延出无限温暖,常悦将那封信又拿着看了遍,才收到带锁的木盒中。

    狼毫沾了墨,常悦微沉思片刻便笔下不停,一是回信,二是有些问题想要问李僖。

    问他若此事结案该找谁主持公道,她又该如何说动那人,是走正规程序还是拿侯府的面子此类等等。

    ……

    挑了个日头正当的午间,常悦派小朝去谢记递帖子,将人约在人声鼎沸的酒楼。

    定了二楼的包厢,来人如约而至。

    一边招呼着小二上菜上茶水,常悦将早准备好的钱袋推过去,道:“这是那日七里缘借谢兄的银子,没有拖欠的道理。”

    这是小钱,谢时望随意收了,绿竹折扇缓缓展开,打量着问:“那今日这桌不会由我被请来的人结账吧?”

    “害。”

    “谢兄说笑了,既是小弟做东,谢兄只管尽兴就是。”

    常悦也非吝啬之人,点的菜都是酒楼榜上所记名的,价值比之寻常菜肴贵了一倍不止。

    吃到半饱,谢时望见那人心也不在用饭上,便放下碗著问:“寻惊既已拍下霓衣,不知那日你们二人房内谈了什么做了何事阿?”

    提及那夜,常悦直接闹了个红脸,脖颈也因刺激泛起微红来。

    压了压声音,常悦作应付不来道:“霓衣姐姐话没说几句竟吹灭了蜡烛,后来更是想不通,她好似褪去了衣物正贴在我身上,我当然不肯阿,霓衣姐姐定是不想同我说话,可褪衣是怎么回事,所以我便逃了。”

    常悦没说的是,那屋的漆黑之外,她捧着被解开的腰带,称得上是落荒而逃。

    “嗤哈哈……”

    “谢兄笑甚?”

    谢时望右手拇指摁了摁因发笑而笑出的眼泪,缓了两息才道:“寻惊不告而别,霓衣怕是又喜又愁。”

    “寻惊可知晓男女之事?”

    “不知。”

    方桌对面的深衣男子了然点点头,一副为其普及知识的正经模样道:“男女或接触或初见会产生情愫,再进一步便是结为夫妻,其中夫妻之实便是二者进一步探索,但在青楼之中,只要你肯付钱,也可与旁的女子行肌肤之亲。”

    可能是他说的过于隐晦,面前认真听讲的男子并未露出什么别的情绪。

    谢时望咳了咳,从没觉得在一个人面前说那种事如此难张口。

    “这样,我给你本册子,你回去好好看看,看完了大概就知道了,若还不懂……再来找我。”届时他便是押着一女子也要让赵寻惊切身体会鱼水之欢的滋味。

    “哦,好。”

    找了好大一会才将压在书堆下面的春宫画给拿出来,谢时望拿手帕擦去尘土后递给那人,册子最外头是张无比寻常的书衣,怕他立马打开安察道:“寻惊先收着,回去再看。”

    “阿?好。”

    册子刚刚收好,身后的木窗便传来一声极响的破窗声。

    “小心!”

    谢时望眼疾手快地拉过常悦向后一滚,来人黑布蒙面身形矫健,双刀耍得利落狠厉,砍空的双刃直接将常悦坐过的那把椅子分作两半。

    那人打量的视线看向两人,最后将目光落到了微躬身形的谢时望身上,眼睛习惯性的微眯,左手抬起做了个抹脖的动作。

    谢时望也不是没遇到过刺杀,心里知道这是有人□□,右手紧握赵寻惊手腕,低声喝道:“跑!”

    从酒楼走廊尽头破窗而出,两双脚踏在三角倾斜的陶瓦屋顶上,由谢时望主导逃跑方向,其后的杀手紧随其后。

    见身侧的人奔跑不稳踉跄了一下,谢时望还有心情开涮:“在地上御马是个能手,寻惊还是个恐高的?”

    常悦跑得喘气,只用眼神瞪他,微张着口供以呼吸,根本说不出来话。

    向后看了眼紧紧跟着的人,谢时望眼神生暗,以他二人定是打不过那人,是冲他来的,倒让寻惊白白受了追杀。

    “这边!”

    衡阳的地图在脑中浮现,谢时望看准时机,迅疾道:“向右,沿着茶楼去谢记二楼。”

    被逼到躲进密道,也是他的没防备。

    谢时望本想着不过同赵寻惊吃顿饭,能有甚危险,周遭的护卫也叫撤了,谁知刚撤便出了事。

    与那利刃侧面而过的合上书架,谢时望原地站了几息,有些惊魂未定。

    左手还握着对方手腕,谢时望解释说:“寻惊,此处绝对安全且储存有干粮,外头动静肯定被他们察觉,等到聂二发出信号,我们便能出去。”

    “寻惊?”

    腹前殷着大片血的常悦白着唇回视过来,没了手腕处的支撑,整个人如同飘叶般跌落在地。

    谢时望暗骂那人,也怪自己没有看好他。

    在他倒地之前谢时望弯身捞起闭眼昏迷的人,跨步迈向书桌,手臂将东西全部挥落,又小心的将人平置其上。

    赵寻惊是后腰中伤,月白色的衣襟被鲜血染得红黑。

    谢时望最快速度的找到剪刀和外伤药,只剪开受伤的那处,打来清水用身上帕子小心清理着。

    伤口不大,就是失得血多。

    明明就是些小伤,谢时望洒药粉的手却在发抖,心脏也有些呼吸紧促。

    一心扑在那人腰间伤口的心思也没多看,更没注意到昏睡人的腰部不同于男子的硬朗。

    伸手探了探他额头,谢时望松了口气,这里又没有专治的郎中,万幸没有发烧的征兆。

    观察了几个时辰后赵寻惊温度没变,谢时望找来室内仅有的一张毛毯给人盖上,后知后觉身上已浮着一层薄汗。

    沉默姿态的男子倚在石墙上,视线望着桌上陷入沉思。

    被追杀时完全抛下赵寻惊他能有更大把握逃生,生意哪比得过命重要,就一次救命之恩怎么也报完了吧?

    可是那一瞬谢时望心里很害怕,莫名的担心,又觉得赵寻惊现在还能有呼吸多好。

    ……

    那日遇险已过数日,常悦伤口也长的差不多了,领着小朝带着两坛酒找上谢记。

    谢时望依旧是那副闲哉富贵老板的模样,衣襟松垮,室内熏香,铺着的宣纸正执笔写画着什么。

    挥手叫小朝摆好酒坛后出去候着,常悦负手过来,好奇的扯着脖子看。

    谢时望在画雾雨之下的百奢街,灰蒙的氛围用墨笔勾勒出大致线条。

    常悦估摸着他应是画了大半天,纸上仅剩细微处便可完毕。

    “跟着师父学了几月,功夫还不到家,寻惊看看便罢了可别挑错处。”

    常悦哈哈一笑,嘴里说着恭维的客套话。

    心里却是吐槽,这画技的确有些不足。

    没让客人等太久,谢时望收了笔净了手来到桌前,瞧见了两硕大酒坛的架势,惊诧问:“寻惊这是想要不醉不归?”

    “哪能,你我兄弟小酌几杯。”

    打趣的话结束,谢时望缓然落座,右手前伸道:“既然寻惊有此兴致,做兄长的自当奉陪。”

    两大碗酒下肚,常悦颤巍的举起酒杯道:“那日酒楼,十分感激谢兄救命之恩,你我已是同生共死的交情了,往后若有吩咐,尽管开口。”

    豪迈非常的搁下酒杯,常悦微晃站定身子,眼神异常明亮忠诚的低头看着。

    谢时望握着同他碰过的酒盏,没喝,眼眸深深地与之对望,动了动食指,他岔开话题问:“欸,伤好了吗就喝酒?”

    “嘿呀,小伤,喝酒无妨。”

    念及他受伤未好,谢时望不用对方多劝酒便斟满了自己的酒盏,又怕赵寻惊喝酒伤身,没多阻拦便在对方有意的劝阻下饮了许多。

    足足灌了一坛酒才把人灌倒,推了推睡着的人,常悦呢喃道:“还挺能喝。”

    快速解了那人胸襟里藏着的钥匙,常悦二回熟的找到书房暗道,轻轻一扭便旋开了暗室的门。

    昏色盖过天际,半轮圆月隐在银辉的云堆后,谢记的二楼没点蜡烛,依稀可见人的面部轮廓。

    谢时望迷糊间醒来,左手下意识的摸向胸前,摸到钥匙大概又松开手,转头间瞧见了趴在桌上的赵寻惊。

    “寻惊,夜间凉,去塌上睡。”

    “嗯唔,好。”答话的人没动,几杯酒就被灌的沉沉昏睡。

    谢时望喉间溢出轻叹,连自己都察觉不到的眼眸满是容忍。

    双臂横揽过弯成虾米一样的人的手臂腿腕,谢时望脚步极轻,将人放于屋内矮塌上,自己就在黑暗中闭上眼,滚了下睡在了旁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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