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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幕御花园?御赐婚?

    挂羊头买狗肉的相亲会上,我再次在满园春色的御花园里,碰见了这个道貌盎然的家伙,第一反应就是转身逃离,希望万事大吉。

    并非哀家怕了他,真的不是,乃是……

    小时后他喜欢寻我麻烦就算了,但自从小财子来到我身边后,他就转移了目标了,多次设计逼害欺负□□折磨小财子。

    有一年最夸张的是兰秋狩时,哀家箭无虚发,百发百中,射获的猎物乃是全场最多最丰厚,本来正得意洋洋接受赞羡祝贺,怎料这伪君子竟然提出要与我比箭法。

    比就比了,我还怕谁呢!

    可是他竟然用激将法,声言要用人当活靶子,还指名道姓要求小财子。

    我瞬间就不想比了,但小财子为了我的颜面,还是双腿颤巍巍地答应了,头顶着一枚苹果,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脸色异常惨白难看。

    嗷嗷嗷,可怜可恨的小财子,虽然你平时常常借着我的名字到处招摇撞骗、狐假虎威、喜仗势凌人,但也不应受到如此巨大的惊吓惩罚啊。

    我多次怀疑他是不是瞧上了小财子,说到底小财子小时后长的模样清秀,如今长大了,却越发像一名相貌阴柔的书生,举止之间,有着读书人挥之不散的书卷之气。

    不过也难怪,我平日去书斋听课,也会捎上他,写不完功课也不浪费,让给他,我真是一个贴心的主!

    他也比我聪明伶俐多了,一开始大字不识,连毛笔字也是我亲自执笔,一笔一字在夜深人静时,握住他手细细教授,起初他学会了簪花小楷后就嫌弃太过秀丽女气,后来又还写上浑厚饱满,气势大方的颜真卿楷书,现在字也比我写的漂亮多了。

    而那些四书五经、战国策、论语、孟子、大学中庸、诗经、尚书、礼记等等,小财子也从一窍不通,到倒背如流,出口成章,笔下生花,如果不当内侍,简直可以去考状元。

    有这样的贴身服侍的内侍,我深感荣耀啊。

    「慢着,公主请留步,多日不见,在下还想和李公公述旧,有事商量商量,允否请他留下。」

    落赢德视线落在李旺财搀扶我的手上,极为阴沉不耐烦。

    又来了,又找小财子麻烦了,我忍不住侧身挡在小财子的面前,「打狗也要看主人,这条狗可是哀家心爱的宠物,落公子却一再招惹!显然不将哀家放在眼里!」

    也许,我太过直白了,惊得落赢德瞪大眼睛看着我。

    须臾,他讥笑道:「心爱?」

    我昂起下巴,挺起高耸的胸部,理所当然回答:「当然。」

    小财子也许受宠若惊了,搀扶住我的手微微发抖,我为了让他放心,还伸出玉手按住他的手背,轻捏几下,以示安慰。

    落赢德更加咬牙切齿了,刷一声合上白玉折扇,「今日公主显然不将李公公留下来了?」

    我坚定不移,「除非落公子从哀家尸体踏过去。」

    说完,就先下手为强,冲上前施展招数,虽然我文采不怎么出众,但武功和骑射功夫可是一流的,连皇阿玛也说有他当年的影子,还曾打败过几位皇兄,连今一届的武状元也不是哀家的对手!

    两人立刻飞花走石打起来,好好一场相亲,变成拳脚功夫比赛,好不惊人。

    四周的贵戚权门、书生门第、闺阁小姐……都纷纷前来吃瓜看戏凑热闹。

    我左一脚、左一腿,但通通均被敌人挡住、拦住、封住。

    落赢德还故意侮辱我,交手之际,还不忘乘机眼疾手快取下我鸦髻之上的凤衔流苏钗,「这股凤钗,在下便收下了。」

    我气急了,将所有礼节通通忘得一干二净,快手脱下繁琐的轻纱外衣抛扔给小财子,抢上前,大喊道:「还给哀家!」

    「公主之物,在下定会好好妥协保存。」

    落赢德死活也不肯就范,继续游刃有余地与我对战,又交手了几百招,中途我不小心踩到了不知是哪个缺德鬼落下的香蕉皮,猛地摔了一跤,往后仰去,快要掉入春寒料峭的水池中。

    落赢德伸手一捉,将我拉入他的怀里。

    冲击力之下,两人双双跌入了花影重重里。

    咦?怎么唇瓣有点温热的?

    我睁眼一瞧,只见四目相投之间,一张星眉剑目的俊脸也受惊似的近在眼前。

    胳膊旋即传来一股强力的拉扯,我下一刻便跌入了另一个有着熟悉清淡香粉味的怀里,李旺财脸色铁青,惊魂不定地扶起我,尖锐着嗓子喊道:「公主您没事吧?哪里摔着碰着了?痛吗?」

    我张嘴正想回答,顷刻一声威严的呼喝从近处传来,「公主似乎已经选定好心仪的驸马,竟然连定情信物也相赠了。」

    惊吓地寻声望去,只见皇阿玛和莲妃站在金碧辉煌的亭台楼阁之下,身边还有几位神色各异的顾命大臣,当然还有落赢德他爹爹落汤鸡。

    我语无伦次地伸手指向地上的癞蛤蟆,想要解辩。

    但此时落赢德正摔得的四肢朝天,但手里还举拿着一股十分眼熟的金钗。

    我的呼吸一下子停顿了,忽然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夺过金钗,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李旺财便撩起玄紫长袍,转身从容跪拜道:「回禀陛下,公主日前不经意掉了一股钗子在御花园,恰好被落将军拾遗了。但公主不知此事,交谈之间产生了小小的摩擦,误以为将军盗窃了,因此才大打出手。奴才没能阻拦公主,实在罪该万死,还请陛下恕罪。」

    说完,空气似乎凝滞了,连呼吸也停顿了,只剩下李旺财狠狠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的触目惊心声调。

    这一番话半真半假,假假真真,真真假假……都不知深沉断谋的皇阿玛信不信,但也好以为那是该死的定情信物啊。

    许久,就在我以为皇阿玛会大发雷霆,惩治李旺财一个以下犯上的欺君之罪,拖下去乱棍打死,皇阿玛却轻挑眉,意味深长地说道:「哦?原来皆是一场误会啊。」

    我正暗自高兴,以为逃过一劫,但下一句却是,「既然捡到了钗子也是千里姻缘一线牵呢,何况落将军为保护大丰,多年来立下许多汗马功劳,也是难得一见的铁血峥峥好男儿,今日朕就割下心头肉,将固伦公主赐婚于将军吧。盼望你们以后夫妻恩爱和谐、白头到老,儿孙满堂。」

    本宫当然不是逆来顺受的主,此次赐婚后,便闹得不可开支,鸡飞狗跳,后宫不得安宁,夜夜鬼哭狼叫,动荡不安,但皇阿玛活像中蛊了,铁了心促成这一对我看来是业缘并非他看成良缘的结合,还义正言辞的说,「既然金口已开,不可收回成命。」

    我十八百般技俩都施展出来,甚至还亲自下厨给皇阿玛煮了一桌子全素宴,全是萝卜青菜,寓意各有喜好,喜欢什么人乃是本宫自由。

    可惜皇阿玛吃完后,哈哈大笑,说女子和小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弄得我百般摸不着头脑,这段日子睡不稳,吃不香,简直比人比黄花瘦,泪眼汪汪,后来明查暗访之下,才在偶然机会下,得知落赢德的字乃是——络帛。(音近似:罗卜)

    见鬼!这是什么天煞的鬼误会!

    我气的心生千千结,胸中郁闷,有苦难言难辩,不久便病了,病得天昏地暗,雷鸣轰动,暴雨绵绵,寝殿里残烛在窗里溜进来的风中摇晃不止,彷佛随时灰飞烟灭。

    躺在床上香汗淋漓,口干舌燥,嗓子如同火烧,我昏昏沉沉迷迷糊糊,呢喃道:「水……水……本宫……口渴……」

    万条垂下的珠帘摇晃不断,嘈嘈切切错杂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其影影绰绰,如同深森鬼魅灵影,一道身影徒然出现在罗帏之外。

    我泪汗交杂,忽魂悸以魄动,恍惊起而长嗟。

    等反应过来,转身望去,才发现小财子神色复杂,相隔层层迭迭的珠帘,长身玉立在身前。

    此时,外面正好列缺霹雳,吐火施鞭,一道白亮一剎那照亮了内堂。

    我狼吞虎咽递至嘴边的水,如同沙漠逢绿源,大口大口喝了好几杯,等缓过来,才眉舒吐气。

    小财子手握玉光杯,缓缓轻笑道:「还要吗?」

    我轻摇头,想起适才被雷电惊吓而失措扑入李旺财怀里,心里万分羞涩尴尬,垂首低眉,不敢直视。

    李旺财转身离去,脚步有些蹒跚,外面依旧雷鸣闪动,我吓得拉扯他的衣摆,「去何处?」

    将杯子放置小茶几上面,李旺财踌躇半响,在黑夜中似乎格外低沉悦耳却又含有一丝不可察觉的轻颤,「奴才哪里也不去,就在这里陪着公主。」

    我心生一悸,举起烛火照应他面容,惨白无血色,额上还渗出豆大的汗珠,神色似在隐藏着痛不欲生的折磨。

    「你疯了?不舒服干嘛不好好歇着?何必来这里?」

    我连连大声责骂,将他强拉上床,让他平躺好,原以为会有一番挣扎,怎料他如同轻飘飘的风筝,任我摆布,盖上绣着孔雀开屏的锦衾。

    李旺财乃是李家村的贫农小孩子,因家境清贫,在八岁那一年,被父亲喊来二舅和四舅按压住活蹦乱跳的他在床上,不得动弹半分,亲自举起小弯刀净身。说到底不是专业的刀子匠,手法粗糙,伤疤也参差不齐,不同其他小太监人家伤口长好了就不痛不痒,但他每逢阴雨天就钻心痛,甚至在侍候我这些年以来,多次无意中瞧见小财子痛得直不了身,一动不敢动地躺在床上。

    他的父亲名叫李仇,有一前妻,死后只剩下李无根……就是日后的小财子,李仇再娶了一名农家女子为妻,生下两个小女儿,百般疼爱,但不知为何唯独对小财子异常刻薄猜忌,不但家里所有的家务活都要小财子干,连书垫也不让去,后来更……

    李仇、李无根,两个名字彷佛注定了小财子的惨淡命运。

    当然,我此时还不知乃是李旺财真正的身份……才害惨他如此!

    我蹲在床边,思绪纷乱,带着哭腔道:「你……你……你这杀千刀的,干嘛连自己的身子也不好好爱护。」

    到底如何一步一步走来栖梧宫?每一步,简直血淋淋地踩在刀尖上啊。

    然而这么多年来,每次他都是如此,在列缺霹雳之夜,总是陪伴我身边,我真恨自己,因雷雨夜被车撞死后,来到了大丰王朝多年,依旧克服不了潜在心中的阴影!

    李旺财深深皱眉,太阳穴上青筋暴现,薄唇都快咬出血了,语气还故作云淡风轻道:「没事的……奴才……身子比猛虎还……壮健,一点事也没有,公主……别担心,有奴才在,雷鸣闪电……不可怕,奴才会一直陪在公主身边……」

    我执起他的粗糙满布厚茧的大手,凑近腮边,似笑非笑,轻声责备:「傻逼、傻冒、傻子……」

    李旺财虚弱地笑了笑,也轻轻虚虚地回握住了我的手。

    我一震,瞪大眼睛,一颗精莹的泪珠不禁掉下。

    ……

    翌日清晨,莲妃怂恿着皇阿玛,一起带着浩浩荡荡的人马闯进栖凤殿,将一干闲杂人等驱去殿外等候,带着几位强壮有力的老么么直入哀家寝殿。

    此时,我仍正枕着暖炉,酣甜大睡,忽然被一大盆冷水从天而降泼醒。

    「该死的刁奴!胆敢冒犯哀家!」

    我愤怒而起,左手好像……低头一看,为何李旺财会睡在这里?而且他和我,怎么如此……像鸡拔光了毛,跳入黄河也洗不清啊?

    皇阿玛阴晴不定地坐在梨花木桌一旁,隔着厚厚的珠帘也能感觉到其怒火鼎盛。

    莲妃则用廉价的戏技佯装花容失色,惊慌失措,「天啊,珑月公主你怎能做出这种无耻下作又龌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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