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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幕喜乐天?梦幽会?

    其实美貌乃是一层无关痛痒的皮囊而已,真不知春花有何惋惜心痛?

    哭的眼睛都肿了,像杏子一样大,弄得被我取笑了她好几次。

    瞧瞧,自从那一夜后,我就落得耳根清净,赢德也恢复了风流的本色,跑去和那些红颜知己旧梦重温了,嗯,完美,相敬如冰,各有各的生活,各有各的忙碌。。

    我原本就是一个坐不住的性子,极爱繁华,好精舍,好鲜衣,好美食,好骏马,好花灯,好烟火,好鼓吹,好古董,好书法……

    因此我感到自由的呼唤,每日都女扮男装,四处乱窜,玩得不亦乐乎。

    不过,尚有一蹊跷之事,每每我想要什么,去哪里玩,哪里的人都格外热情,好客迎宾,一见我……好像两眼碰上从天而降的财神,但却又不推销生意,真是奇哉,奇哉……

    就如我去逛胭脂水粉店,里头的掌柜笑瞇瞇,热情至极,甚至每次都会送赠我最新的胭脂水粉,近日还送了我一枚玉佩雕刻的金元宝挂饰,我甚喜爱,常常挂在腰间,爱不惜手,随身不离……

    而我去灵凤寻楼品尝美酒佳肴时,东家早已备好丰盛的满汉全席侍候,还分文不取……

    更别说,元宵花灯之夜,宝马香车雕满路,红男绿女的茫茫人海中,我被冲散了,与春花以及众侍从生生天各一方,在我快要被绊倒,四脚朝天趴地时,忽然一股熟悉的香气袭击而来,一记臂弯捞住我的肩旁,拥我入怀。

    我正想责骂哪来的登徒浪子,竟胆当众调戏你姑奶奶!吃了雄心豹子胆不成!

    一盏三层迭又金灿灿又俗气又丑丑的金元宝花灯塞入我手里,未等我发言,随后头带狐狸面具的登徒浪子翩然转身,毫不留恋地溜走了。

    「余好色,又喜余桃口齿,椒风弄儿之戏。此楼一等姿色,纷纷送来吧。」

    我拿着一柄竹叶青青的雅致折扇,穿上了白绸青边的宽袖长袍,懒洋洋地支撑着香腮,姿态从容不定,活像一名老熟客对着面前笑嘻嘻又风韵犹存的老鸨说道。

    春花便逊色多了,畏首畏尾,毫无男子气概,软声细气暗自哀求我,还疯狂拉扯我衣袖,想要我离开美妙仙境,折返乏味人间。

    元宵之后,我觉得自己的运气很畅旺,特意跑去品花宝楼看美男子,享受美酒一杯声一曲,还想瞧瞧老鸨会不会买一送一,或者免费送赠,好嬉戏玩耍畅快美意一番。

    怎料,老鸨前脚笑嘻嘻,后脚苦兮兮,出去不到一刻钟,便跑回跟我说,今日的头牌小花小草小猫小狗,甚至河东狮通通被人包下了,无人吹箫弹琴弄文吟诗给哀家欣赏。

    我气的想要千金散尽和敌人抢人,怎料老鸨又鬼鬼祟祟递来一张略带宜人熏风的薛涛笺,我犹犹豫豫接下,打开一看,只见用浑厚饱满的颜真卿楷书写了四个字——

    珑月,别闹。

    嗯嗯,我笑嘻嘻将薛涛笺收好藏袖,持扇大摇大摆地回府把弄金元宝花灯去了。

    半夜,有一座雕像移动了门前,虚影如同森森鬼魅。

    我以为赢德会像平日一样,小心翼翼的偷瞄偷窥一番,然后就隔着门扉,用沙哑的声线低声呢喃:「今日公务繁重,我先去书房。」

    然后我毫无留恋地点点头,回一声清脆利落地「好」,示意他依旧是天高海阔的自由身,何处来,何处去,无需理会小女子半分,请便,请便。

    怎料,他猛然踢开房门,风一般冲入室内,还赏了我一巴掌,火辣辣的。

    我摀住生疼浮肿的脸颊,想要理论反驳咒骂,却发现被封住了穴道,动弹不得。

    看着赢德赤红暴怒的双目,玉冠歪斜,衣衫不整,浑身臭熏熏呛人的酒气,我忽然心底浮出一股莫名的恐惧,小心翼翼地试探道:「你……你怎么喝这么多?哀、哀家叫小厨房煮解酒汤吧?」

    赢德讥笑,撩坐落于檀木雕花桌前,自斟了一杯已凉的龙井,缓缓喝下,「你情愿去花街柳巷玩耍,也不愿与我亲近,哼,还真不将我放在眼里啊……我的……公主……」

    天啊,无论哪个时代,男人都是最怕戴绿帽子的!我可不想死于非命!

    我语气无比诚恳,恨不得指天发誓,连忙道:「哀家只是好奇心作祟,去瞧瞧,什么也没做。」

    「哼!」赢德重重放下杯子,里面的茶水溅出至桌面与地上,「你的心里还想着他对不对?你和他尚有联系,别以为将他藏好了,我就寻不到,捉不到。」

    赢德脸色阴沉地盯看我,「他这么光明正大与你见面,还想安然无恙的活着,真可笑。」

    我一骇,颤声道:「落将军这是何意?」

    赢德倏忽站起来,大步上前,大掌紧扣我的下巴,逼视道:「旁晚我正派出的杀手传来消息,他不幸摔入悬崖了。」

    我一愣,脸色一凛,「落将军,哀家生平最恨别人欺骗。」

    「落将军,落将军……你还说得挺溜口的,今日我便要让你知道,你该叫我什么!」

    赢德猛地将我横抱起来,然后两三下便放置榻上。

    「你想做什么?」我脸色惨白,眼珠滚动,一动不动地躺在大红锦衾上。

    赢低头凝视我,眼里除了千言万语说不尽的含情脉脉之意,还有一些让人胆战心惊的阴险疯狂,他伸手轻抚我的脸颊,鼻子眼睛耳朵,缓缓的,轻如鹅毛,就像怕弄坏了爱惜如命的珍宝,直到碰到疤痕凸起之处,又立刻换上另一张凶神恶煞的脸孔,恨不得咬牙切齿,偏执痴狂,我不由得停顿住呼吸,满眼恐惧,浑身冷汗。

    「月儿,别怕,我从不做伤害你的事。」

    我死死的盯着他,却连一根手指也动不了,如同一个娃娃逃不了任人摆布的命运。

    赢德点上我的哑穴,随后将罗帐轻轻放下,顿时帐内陷入了天昏地暗,只剩下窗外倾斜至地面的微凉月辉。

    那夜后,赢得便将我拘谨在落府里,里里外外派人看守,不允许外出,也不允许我入宫觐见父亲拜见各路妃嫔,凡有人前来探望,便对外宣称卧病在床,需要好好静养……静个狗屁!哀家身体强壮如牛,能够扳倒八百个大汉子呢!

    几乎绝了我所有的爱好玩乐,简直是要虐杀我!我恨不得诅咒他断子绝孙,死于非命、祸不单行!

    我吃不下,睡不稳,日日夜夜只要闭上眼睛,就会梦见被大熊猛虎猎狗野狼扑杀,还毫无反击力,只能眼睁睁自己被嘶咬得遍体鳞伤,体无完肤,有时候还梦见金光闪闪的金元宝被扔下深渊了,我再也找不到,见不到……

    一觉醒来,总是心慌心悸,满头大汗。

    我杨柳扶风一般地躺卧在美人榻,神色厌厌,像一朵即将枯萎凋零的红牡丹,不见昔日美丽,只有皱巴巴的花叶。

    「公主,驸马又派人送来了礼物,今次的清单是五宝琉璃灯、金制解连环、七色风车、辟芷秋兰香包、小羊皮拨浪鼓……」

    春花滔滔不绝地念叨着,我听得头疼,挥挥手,示意他们都将这些无用的小玩意放置仓库,眼不见,心不烦。

    「公主,不瞧瞧这些小玩意?」

    春花小心翼翼地试探,脸色有些欲言又止,半刻又缓缓地道:「也许……玩玩会发现当中的乐趣呢?」

    我轻轻一笑,「春花啊,有些东西一开始不喜欢,无论怎样还是不喜欢的,哀家就是这样倔的性子,无法改,也不愿改。」

    春花点点头,终究还是沉默了下去了。

    但不消半刻,又提议不如去花园里喂食金鱼,折花采露或舞刀弄枪。

    我俱摇头,继续两眼发呆地看着金元宝花灯,继续陷入了遥远的深思梦境。

    子非鱼、焉知鱼之乐。汝非吾,焉知囹圄之苦?

    我如今在府邸连以前喜欢的逗鸟扑蝶弹琴绘画练字……都心慵意懒,每天都精神恍惚,茶饭不思,像没魂似的,只剩下一具外壳。

    可是赢得似乎很爱我这层外壳,每晚定时定候乐此不疲前来厢房,起初我还奋力抵抗,后来就算了,破罐子破摔,当作被狗咬一口,反正千口万口,都是挺一挺便过去了。

    就在我快要香消玉损之际,近来几日,赢得因为军务繁忙,而常常留宿军中,无暇归府。

    嘿嘿嘿,我简直要放鞭炮庆祝呢。

    也许,太过愉悦了,竟然产生幻觉,瞧见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之下有贼人从狗洞里快手快脚爬进来,还往凉亭这边死命冲杀而来,天啊!

    我正要大喊救命来人啊,旁边的春花和一众侍女也吓得花容失色,但却被四周冒出来的黑衣人通痛点上穴道,动弹不得。

    而我正想施展拳脚功夫,以保一命,却忽然闻到空中久违又熟悉又淡淡的香粉味。

    我失神了一会儿,加上久病缠身,酸软无力,冷不防被前方的迎面冲来的贼人一把摀住嘴,壁咚在凉亭柱子上,耳边传来一声尖细又刻意放轻的嗓音,「公主,是奴才啊。」

    我愣住了,痴傻一般看着李旺财除下蒙脸的汗巾,露出一张魂牵梦绕的阴柔如玉的脸孔。

    大喜过望,我如同乳燕还巢翩然冲入他的怀里,死死地、爱不惜手还抱住他精瘦的腰枝,埋入他有些单薄的肩旁,哽咽悲声道:「小财子,你怎料沦落到当贼呢?离宫后,日子过得很清贫很辛苦?瘦得都像竹竿子了,我不是给了你黄金万两吗?怎么用的这么快?即使用光了,你也可以找我要啊。」

    李旺财身体一僵,随后慢慢放松,也伸手将我用力揽住,陷入他怀内,也许没料及我会说这一番话,有点欲哭无泪,无奈道:「公主怎么不问奴才的死活安全?倒操心奴才何以营生?」

    我抬起头来,梨花带泪,娇嗔道:「你真傻啊,这不是好好地站在我眼前,全手全脚,一根头发也没少,还需问?」

    李旺财失笑,「是奴才愚笨了。」

    随后,李旺财举手示意其中一个黑衣人解开了春花的穴道,春花也是聪明的性子福了福身,很快跑去外廊里把风,谨防被其他人闯入瞧见这等私会光景。

    而其他侍女则被那些黑衣人押至偏僻之处,好好看守着,不容横生枝节。

    凉亭之下,一下子只剩下我和李旺财,心中愁苦万千,千言万语,顿时化作无语凝噎,执手相看泪眼。

    院内枣花桐叶正开得茂盛,池水里鱼儿正畅游着,良辰美景,莫要辜负,很快便转化为有情人之间的喁喁细语。

    我细细地倾述这段日子以来发生的杂事,说到脸上的伤疤,则一语带过,「只是不小心爬山滑倒割伤的,无碍。」

    李旺财似乎什么都懂,什么都清楚,却也不相逼,不质问,只是温柔悲切地凝视我的脸,然后将我再入拥入他的怀里,薄唇吻了吻我的额头,如同蜻蜓点水,却很温存,很爱怜。

    「你到底在民间学了啥?怎生如此孟浪?」

    我羞答答、娇怯怯地,随后又小声道:「投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琚。匪报也,永以为好也!」

    随后又仰起头,伸手揽住他的脖子,在他脸颊上送上一记香吻。

    李旺财低下头,耳根有些发红,眼里深情无限,凝视脸颊滚烫的我,用尖细的嗓子说道:「只要公主不嫌弃奴才残缺之身,奴才至死不渝,定会想尽法子,将公主救出落府。」

    我垂下眼帘,轻靠他的肩上,「小财子,请万事小心,我出不出来,也没关系,反正到哪里都是一样,只要我听见你平安喜乐的消息,此生就足以。你如今贵为荣庆王的嫡子,碍着了多少人的利益,千万三思而后行,切忌鲁莽行事,」

    适才听见李旺财告诉我他真正的身份,实在让我大惊骇然,真是人生如戏……

    原来他本是荣庆王最爱的正妻所生的嫡子,后来荣庆王调查一桩贪污舞弊案子,里头牵涉了一名公正廉洁的地方官员,虽知该官员是冤枉诬陷,却苦无证据,最后只能眼睁睁看这名官员抄家诛族上断头台。

    但怎料这名官员有一儿子潜逃出来,还伺机报复,纵火荣庆王府邸,乘机偷走荣庆王嫡子,此后改名换姓为李仇,匿藏李家村,娶妻生子,虐待偷来的仇人之子。

    往后的事情,便是小财子入宫净身,而他爹爹天南地北地寻找失踪的儿子,如今小财子出宫后,认祖归宗,深得荣庆王的喜爱器重。

    「我听闻荣庆王近日寻思举办诗文大会,邀请贵戚权门的女子前往,与你……」我强颜欢笑,用帕掩脸,「倘若遇见合心意的,你就……」

    李旺财脸色一沉,「此乃奴才老子的意思,绝非奴才之意。这辈子,奴才是不会祸害其他女子,即便要祸害,也只会祸害公主一人。公主不愿意也得愿意!那晚我们已经是夫妻了,难不成公主要始乱终弃?」

    这一席话,实在像山贼强盗之言,我觉得小财子乃是人才,不跑去叫「此山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实在浪费!

    我结结巴巴,「我……你……你……我……」

    李旺财讥笑,「公主想说什么?奴才净身未净,公主又不是不知!还想装聋扮傻?」

    这一下无疑水下油锅,哗啦一声,我实时脸红如血,当晚纷乱绮情的记忆袭击而上,虽然当时我如堕幻境,忽上忽下,但醒后回想,的确有断断续续的片段闪过,即使李旺财不能和寻常男子相提并论,但的确比起一般的太监,他也是……

    「当初是公主先招惹奴才的,如今公主就不能弃奴才!」

    李旺财忽然霸气外泄强抱住我,猛地将嘴唇覆盖我的樱唇上,用力吸允辗转□□了好几下,再伸出舌尖,乘着细隙,勾起我的丁香舌,与之共舞。

    正当我们浑然忘情,你浓我浓,难舍难离之际,一根羽箭破空而来,恰好擦过李旺财的衣袖,钉住在亭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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