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宦海奴颜糜丽梦 > 第八幕女富商?天下变?

第八幕女富商?天下变?

    房间里的日日夜夜挂着的金元宝花灯被收入库房了,连书斋桌前,我也不再提笔绘画金元宝了,那些旧作统统撤走,换成抄写静心静神的佛经。

    男人靠得住,母猪也上树,倒不如钱可通神。

    我开始学做生意,全情投入生意的大海里,像一块海绵吸收经商的知识,立志要当以为富商,可惜说的容易,做可难啊,妄想容易,梦想难,唉……不知不觉被我搞砸了三四间店铺。

    幸好,当初父皇置办的嫁妆就有好几十家店铺和房舍,一直由专人打理,即使什么都不做,混死等吃,每年都可以入账数几十万,衣食无忧。

    直到我搞砸后,那些人才也能力挽狂澜,再次东山再起!

    从此我便死了雄心痴心妄心,捡起佛心,安安静静当一只金丝雀,抱着小团儿醉生梦死。

    原以为这样的日子会一直平稳下去,怎料第二年,天变了,荣庆王反了,带着数十万禁军攻入城内,大肆厮杀,奸淫掳掠,无所不做。

    当中的士兵也攻入了落府,一刀砍杀了被酒色掏空身子的落赢德。

    我摀住小团儿的双目,不让他从纸窗的小洞瞧见如此血淋淋的画面,瑟瑟发抖地躲在厨房的大水缸里。

    家里的侍女奴仆也不能幸免,死了伤了残了奸了,我和小团儿最终也被扫查出来。

    也许我的美貌还是有那么一点儿作用,领军的头头看上了,没杀我们孤儿寡妇子,反倒分开禁锢,随后用小团儿威胁我入账侍候。

    尊严耻辱算什么,小团儿可是我的命啊。

    于是我爽快地答应了他,当晚侍女侍候沐浴更衣,悉心打扮,穿上轻如蝉翼的鲛绡,领到罗幕静坐等侯。

    我垂着头,掩藏在华袖下,十指紧攥,不知不觉走神了,心里翻江倒海,思绪如同毛线,一团又一团地纠结了,团儿到底安全否?有没有饿着冷着了?有没有受到虐打?今日的惊吓,到底有没有吓坏他?生病没有?

    忽然低见一双玄色白鹤边绣上浅蓝祥云靴,柔声道:「公主……」

    我如遭电击,猛抬头,只见一张今生今世都难以忘记的阴柔矜贵脸孔,出现在眼前。

    李旺财单薄的修长身躯,穿上华丽的玄色锦衣,略微空荡,但却不妨碍浑然而成的兰芝玉树之气,面如玉,唇如朱,发如云,发丝由一根玉钗整整齐齐地挽好,束藏于帽正里,腰间乃挂上了羊脂白玉貔貅,招财辟邪。

    诶,真是人模狗样!人靠衣装,佛靠金装。

    我欲言又止,千言万语只剩下四目沉默对视。

    李旺财却没意识似的,撩长袍坐下身旁,眼神一直灼热盯看着我,牵拉起我的手,温柔关切道:「公主受苦了,奴才来了。」

    我身体一颤,强忍恶心抽夺回双手,电光火石之间,思绪百转千回,最后化为妙计,故作委屈害怕地再次垂下脑袋,眼眶发红,娇嗔道:「长久没半点儿音信,李郎怕不是怕忘记妾身了?干干净净,一点念想也没。」

    李旺财一愣,提高声着急道:「奴才送了很多信给公主,是公主……」

    半响,顿了一会儿,放轻声,缓缓道:「是公主将全部的信退回来了,不肯送来只字词组,奴才到底触发何等天条?要如此对待奴才?还是……还是……公主心里只有落赢德落大公子?」

    我哑口无言,这人怎能如此含血喷人?是谁先辜负在先的?!

    「公主死心吧!」李旺财拂袖而起,背对我,恶狠狠道:「落赢德已死,当今世上再没这人。」

    我一蹙眉,低声道:「李郎是故意的?」

    故意派手下杀赢德!难怪再怎样,也不会这么容易便一刀了断,想必是早先就埋伏,毒害其身,让其没有防抗之力。

    李旺财回身,直直看着我,「奴才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公主。」

    曾几何时,他已经变得如此陌生?不再是贪小便宜,偶尔有点恶劣却又不是真正坏心肠的小财子?还是我从来不曾看透他?

    我陷入了久久的沉思,缓缓低声道:「我不是故意不给信的,乃是落赢德使了手脚了。」

    事到如此,我不能让他知道我心里深深的埋怨嫉恨,才没回信,只能虚与委蛇,徐徐图之,务求他不要伤害小团儿。

    果然李旺财一听,大喜,忙忙上前,连连拉住我的玉手,「奴才就知道公主不会是见异思迁的女子。」

    我假笑起来,越发甜美动人,轻轻靠在他怀里,手塔在他肩上,整个人都陷入了他的怀里,温柔细语道:「妾身的心除了你,没别人。」

    李旺财轻叹一声,唇边勾起心满意足的笑意,手不安分地轻抚我背脊,像安慰孩子似的,细声细语道:「那混蛋见色起意,奴才已军法处置,而小团儿奴才也安顿好了,公主大可放心。」

    我顿时放下心头大石,牵住他胸前的衣襟,真心诚意笑道:「那我几时可以见小团儿?」

    李旺财的手按在我的手背,让我手里不开他的胸膛,手掌之下,传来心跳噗通之声,温热鲜活,含笑道:「奴才这就带公主去见他,但在此之前,奴才还有一事相告。」

    「何事?」我心不在焉,想到可以见到小团儿,心都飞出去了。

    「奴才父亲已攻入了宫里,明日就会称帝,到时候他一定不会放过前朝的皇亲大臣,包括身为前朝公主的您,奴才生怕公主遭及祸手,想要先将公主藏在安全之地,日后再想法子,将公主接回奴才的身边。」李旺财面露担忧恐惧,「叛乱乃是奴才父亲一人所为,希望公主不要恨奴才,奴才……」

    我伸出手指按住了李旺财的薄唇,轻声道:「妾身明白,只愿君不忘旧人,早日来相接。」

    李旺财大笑,狠狠地抱住我,想要将我融入他的血骨似的,大力极了,让我骨头都碎了。

    我强忍着,风情无限含笑面对,嘴上依旧说些缠缠绵绵的情人话语,但心底一片冰凉。哼!想要金屋藏娇?老娘还没这么犯贱,要等你想起了,才光临寒舍一番,日后等人老色衰,再被你抛弃遗忘!?我定会伺机逃走,逃到天涯海角,让你再也找不到!

    很快,李旺财未免节外生枝,将小团儿和我急急送出去了,九曲十八弯,层层护送,换了好几辆马车两艘船,水陆颠簸,才来到了一座糜烂奢华的红楼高阁里。

    起初我不知道这里是哪里,后来日子久了,常常听见楼下隐隐约约传来莺莺燕燕与那些公子哥儿、商贾巨富或市井流民嘤嘤低声细语,悄悄谈情说爱,我便知道这里乃是声色犬马之地,京都最大的烟花之地——倚梦楼。

    嘿!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想不到兜兜转转,掩人耳目,最后还是回到了京都,小财子,我太小看他了,越发深沉不可猜测……呸呸呸!我怎么称赞那混蛋!

    对!混蛋!竟然将我和团儿接到这种藏污纳垢之地,岂不是污我眼,脏了我耳,害了我儿?

    我连连设计,千方百计,想要逃出去,怎料安排的暗卫侍卫大汉如同铜墙铁壁,无论我如何应对,都久攻不下!实在让人气馁!

    李旺财得知我要逃走还被多次捉回,急得跳脚,连专属太子的明黄衣袍也来不及换,便驾马狂奔,横冲直闯,十万火急地奔来倚梦楼的楼阁顶端。

    「公主为何要三番四次逃走?难不成公主不愿留待奴才身边?」

    李旺财眼眶发红,我能看得出他此时万分盛怒,心里悲切又疑惑不解,却又不得不强忍着,我半真半假地回答:「妾身无别的意,只是这里实在不适合小孩子过日子。」

    可惜,今次李旺财没有这么容易上当。

    「这不是最根本的原因,楼层封住,你们独立一间,楼下的人根本不能闯入这里,也许有点儿声响,但完全不碍事。公主,您心里还有别的原因,您瞒不过奴才,奴才打从十二岁便侍候您,照顾你,读书写字、弹琴歌唱、吃饭睡觉……日日夜夜的守候陪伴,您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深深刻在奴才心中,同样意味着什么,奴才也一清二楚,公主为何不信任奴才?为什么要……要逃离奴才的身边?」

    李旺财冷不防跪在地上,如同癞蛤蟆地蹦跳爬到我的身边,强拉住我的百褶飞花舞蝴裙摆,又如同一条卑微的癞皮狗,一脸可怜兮兮,苦苦哀声道:「公主到底为什么?为什么如此冷漠无情,不亲近奴才,不信任奴才?不思念奴才?难不成心里真的没奴才了?」

    我哽咽,但不敢告诉他真正原由,真要撕破脸了,小团儿会有危险的。

    李旺财果然是我心里的蛔虫,显然看穿了我千千万万的顾忌忧虑,举起三根手指,坚定对天发誓,「黄天在上,天地为鉴,奴才保证,无论公主和奴才往后如何,都不会迁怒无辜的孩子,如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哀家乃非蠢笨之人,只凭他的一面之词,委实难以轻信,李旺财又唤来许多下属,当场写下一纸承诺,签字画押,毒誓连连,务求我深信不疑。

    等他驱走一干人等,只剩下两人尴尬不已,面面相觑。

    我只好长叹一口气,半信半疑,吞吞吐吐将当日所见的光景一五一十,和盘托出,以及长时间不收书信,屡次将信回退,完全不给合理的借口等等,「若非君先辜负妾身一腔深情,妾身怎会避你如蛇蝎毒虫?」

    李旺财目瞪口呆,傻乎乎直愣愣站在原地。

    许久许久,才出声道:「奴才是因为公主替落赢德那伪公子求情而生气吃醋啊,多次写信给公主,公主也不回,才赌气喝酒,喝得烂醉如泥。恰好那天有人趁奴才醉倒,硬塞美貌女子于奴才。等奴才清醒后,便马上将其送走了。说实话,如果当时奴才清醒,是绝不会收下的。」

    我一愣,喃喃自语一般轻声道:「我是因为瞧见你……你和别的女子在一起,才……才不回信,也不看信,但此事前,我一直都有给你送信传情寄意,可通通全打回头了。」

    李旺财疯狂摇头,像拨浪鼓一般,我都怀疑会不会摇断。

    半响,他才晕乎乎地回答:「公主的书信对奴才而言,如同琼瑶玉浆、杨枝金露,爱如珍宝还来不及,奴才怎会拒收?」

    两人鸡和鸭讲,你一句,我一言,你一词,我一语,你一据,我一例,你来我往,互不相让,最后我才惊觉,一开始李旺财就没有收到我的书信,我也没有收到他的,那……那些信写去了哪里?

    忽然灵机一动,猛然想起当年春花年纪已经大,我不想耽误她的美好年华,便添置了嫁妆,许了人,随后风风光光嫁出去了,从此我身边再没有知心好友说说话谈天,聊聊心事了,随后换上了好几名新买的侍女,都用得不顺心,然后落府的管家便自告奋勇地跑来,向我推荐一名老练的侍女。

    我试用一阵子,觉得她做事利落干净,用得称手,便收下了,现在想起那名新来侍候的侍女,每每叫她送信,都眼神的闪躲,也是从那起,我再也收不到李旺财的书信了。

    后来我从落府失魂落魄地回来,她也三番四次在我面前描黑李旺财,说他左收了一位如花似玉的姑娘,右接下了一位小家碧玉,上买了一位风情万种的歌姬,下遇上一位江南美人,虽然谣言不可信,三人成虎,但当时我正吃醋嫉妒恨啊,那管得这么多,照单全收,决定老死不相往来!

    我满怀歉意地看着李旺财,扶起他,小声道:「抱歉,这些日子以来,小财子害苦你了。」

    李旺财揽住我纤细的腰肢,俯身吸允了一下我的唇瓣,意犹未尽地道:「那公主就好好补偿奴才吧。」

    说完便气喘呼呼,十分吃力又摇摇欲坠,东倒西歪横抱起我,往罗帐方向走去……

    唉唉唉,我都替他捏一把汗,他这小身板,这辈子妄想如同偶像剧一般威风凛凛、潇潇洒洒地来一个浪漫公主抱,是不可的了。
新书推荐: 门派被灭,我带同门绝地大逃亡 主母亡夫儿亡父,宝宝我被读心了 末世十年,第二个穿越者 重生之无敌通神 抗日,从被恐虐赐福开始 金三角之王 国运副本:只有我知道九叔剧情! 八零军婚,高冷糙汉不经撩 伏弟魔杀手 驱逐舰:从零打造次元宇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