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花

    赤司征十郎赶到的时候,场面已经近乎失控。

    他箭步上前扯住那个骑在人身上的背影,一把将她搂紧怀里,“浅泉!”

    “你竟然敢打我——”

    “魂淡——”

    “魂淡!!我要是破相了,我就让阿冲教训你们——”

    小泉浅疯了一样使劲扑腾,赤司征十郎不得不使出更大的力气困住她。

    被骑她在身上使劲乱抽的山本恭子正在凄惨地叫着救命。

    小泉浅就像着了魔一样,拼了命地要挣脱赤司征十郎,腿还使劲朝着那方乱踢乱踹,鼻息喘喘地像只怒极了的小兽,“你们竟然打我的脸——”

    “祖父都没打过我,太过分了——”

    “赤司君,你看见了,是她~”山本恭子脸上挂了彩,看到赤司征十郎来了,也不敢太过分,只能被动地挨打。

    七八个女生逃得四处零散。

    赤司征十郎没见过女生打架,但也是为小泉浅那股狠劲怔了一下。

    小泉浅手里还死死扯着别人的头发,修剪漂亮的指甲成了她最好的利器。

    一眼瞥到别人脸上泛着血光的指甲印,赤司征十郎皱着眉,敏捷地躲过她反手抽过来的巴掌。

    “够了,冷静点。”赤司征十郎冷声一喝,压着她的双腿困住,一手攥着她两只手腕不放。

    “我怎么冷静?!她打我的脸,破相了怎么办?毁容了怎么办?!”

    小泉浅发起疯了觉不吃亏,任谁在这里都要撒泼胡闹,委屈地看向来人,“明明是她们打我,干什么吼我?!”

    山本恭子正捂着肚子爬起来,艰难地爬起来,“赤司君,她根本就是诬陷,明明是她看我们不顺眼,突然动起手来~”

    “我没有——”小泉浅头发凌乱,嘴角青紫,白色的校服外套胸口都被拉变了形,愤恨地指责道,“是她们把我叫了出来,不仅打我,还要扒我的衣服——”

    冷冰冰的目光没有一点温度。

    山本恭子颤颤巍巍地对上赤司征十郎,吓得立马低头不敢多看。

    “都跟我过来。”

    小泉浅裹着白嫩双腿的黑色过膝袜上,各处蹭刮了不少地面的灰尘擦痕,膝盖上还有着被殴打之中留下的淤青。

    听见这话,小泉浅鼓了腮帮子,狼狈着小脸,不服气道,“我不要!不是我的错!明明是她们先动手打的我,她们得道歉——”

    赤司征十郎起身,抬眸扫她一眼。

    “你瞪我也不行,不道歉我就不走——”小泉浅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双手环胸,赌气地扭过头不去看他,“最讨厌你了——”

    明明就是她们的错——

    她还委屈呢~

    太过分了,竟然打她——

    “是吗?我给你三秒钟,要是不起来跟我走的话,我就开除你。”赤司征十郎冷笑。

    “你威胁我——”

    “你开除啊~”

    “我不怕你——”小泉浅眼圈一下子就红了,眼眶里还残留的眼泪折合微弱的光线,抽泣两声,张嘴就要哭。

    温热的布料落下,遮挡住她裸露在外的白腻肌肤,赤司征十郎用校服外套严严实实将她盖住,一手掖进她颈下,连人带衣服把她横抱起来。

    “放开我——”

    “放我下来——”

    小泉浅扑腾着双腿,‘啪’的一下甩出巴掌,猛地打开赤司征十郎的手。

    山本恭子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

    是她的错觉吗?

    为什么赤司君对她好像和别人不一样?

    “你···你太过分了!”小泉浅哽咽着,声音模糊地混着泪意,破相的小脸儿上淌下两行清泪,“不帮我说话,不帮我教训她们,还威胁我——”

    “安静点儿。”赤司征十郎被她的控诉吵得耳朵疼。

    他真是小瞧了她这分分钟闯祸的本事——

    小泉浅哭得更惨了,狼狈地用手背使劲蹭着眼窝,“我要找阿冲,我要找阿冲——我不想看见你——”

    赤司征十郎这下彻底不再给她脸,冷笑一声,“想要再被吊到窗户上?”

    “你放开我!我最讨厌你了——”小泉浅挣扎着,气得小脸再次通红,“你和她们是一伙的对吧!坏人——”

    赤司征十郎一声不吭地钳制住她乱踢乱打的手脚,眼底冷意更甚,好不容易平稳下来的眸子再次变得猩红,“怎么?早晨是谁跟我说喜欢我的?!”

    “你还不许我靠近你呢——”

    “你确定要和我吵?”赤司扫她一眼,“我问你,阿冲是谁?”

    不轻不淡的问题抛出。

    小泉浅闭嘴了,气哄哄地不服气却也不敢再和他争论了,撇开眼睛不肯看他。

    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差点就说漏嘴了。

    山本恭子默默地跟在他们两人身后,往学生会长的办公室走去。

    她印象中的赤司君一直是温柔的,清冷矜贵,内敛自持,无论是同学,还是老师,都一直是谦和有礼的态度,游刃有余地处理着周围的事物。

    他一直都是完美的,无论是成绩还是社团,明明已经那么优秀了,却还能潜心于分毫,严苛要求自己。

    可是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他。

    无论是不客气的威胁,还是幼稚的吵架。

    就好像,只有这个人能带动他的情绪起伏似的。

    就好像,只有在这个浅泉小面前,他才真实的像个‘普通人’。

    空荡无人的房间,白色的布窗帘轻轻飘动,室内空气暖意融融,夏日的阳光微薄照射着粒粒灰尘,窗外摇摆的树影斑驳在地板上投下一地光影。

    除了整齐的落在办公桌上的各种文件,再无其他。

    小泉浅坐在办公桌前的沙发上,上身披着一件校服西装外套,残留微红的眼眶里是清亮的黑眸子。

    先前的注意力已经被转移,好奇地打量着房间,像只到了新环境的可爱猫儿。

    “咚咚~”敲门声。

    “进来。”

    “已经拷进去了。”绿色碎发,带着眼镜的人把摄像机递给他。

    “多谢。”赤司征十郎看了眼山本恭子,拿起手中的摄像机,“二楼走廊最近新装了一批摄像头,因为总是有人在那里发生意外,正巧,可以借这个机会看看事情的经过。”

    山本恭子听到他的话,腿不受控制发抖,“摄···摄像机?”

    赤司征十郎垂下的眼睫遮住了眼中浅浅眸色,显得更凉薄,“山本桑,我之前就提醒过,有些事情不要做得太过,可惜你没把我的话听进去。”

    “赤司君,我没···没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跟她开个玩笑···”山本恭子神情慌乱地解释。

    “开个玩笑?”

    赤司征十郎看着她,声音不高,依旧是清清淡淡的温和,可是还是能听出里面的戾气,“开个玩笑就是动不动把人教训的皮开肉绽,或是意外摔断腿吗?”

    小泉浅抬眸,认真地看了眼自己的腿,“没断啊?”

    “·····”

    绿间真太郎黑线。

    这就是传说中的‘新晋校花’?

    果然是赤司的克星。

    ——————

    帝光的医务室,还没进去,就听见里面传来的鬼哭狼嚎声。

    “啊——”

    “你轻点,轻点~”

    “疼~”

    解决完校园霸凌事件的赤司征十郎刚到门口,嘴角微微抽搐。

    “咚咚~”,三下,礼貌地敲门。

    “进。”

    赤司征十郎听到声音后,转动门把,推门而入。

    医务室的女医生一脸为难地拿着纱布和药水,半弯着腰,惶恐地手足无措。

    绿间真太郎尴尬地推了推眼镜,“你来了。”

    下意识地松了口气。

    这麻烦的生物还是让他自己处理吧——

    赤司征十郎抬眸,目光不紧不慢地扫过床边的人儿。

    凌乱着长发的小泉浅小脸儿煞白,坐在那里一动不动,裹着白嫩双腿的黑色过膝袜上,各处蹭刮了不少地面的灰尘擦痕。

    上身被扯坏的那件校服西装外套早就不知道扔去了哪,现在只穿着和他一样的浅蓝色短袖衬衫。

    “我不想看见你——”小泉浅哭得凄惨,小手抓着枕头砸过去。

    赤司征十郎微微侧头,轻松躲过。

    “我讨厌你~”

    “你走——”

    她们那么过分,他竟然只让她们写检讨——

    是非不分,助纣为孽的大魂淡——

    赤司征十郎上前,俯视床上的任性的人儿,“加藤小姐,我来吧。”

    黑色的发丝贴在脸颊,被汗水打湿,眉头紧皱,疼痛地精致的小脸皱缩在一起,却还是湿润着眸子,死死地瞪着他,像只生气的炸毛猫儿。

    加藤医生忙不迭地将手中的东西递过去,麻溜道,“赤司君,既然你来,就先交给你了,我突然想起还有点事想要处理,就先走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的语气里夹杂了恨不得有多远走多远的冲动。

    “······”

    被塞了一手纱布和药水的赤司征十郎。

    “我不用你上药——”

    “我讨厌你——”

    “我最讨厌你了——”

    赤司征十郎扫了眼床上凌乱的被子和床单,淡淡道,“绿间,帮我抓住她。

    绿间真太郎犹豫地看了他一眼,上前,想要抓住女孩儿扑腾的胳膊,却被对方的尖锐的惨叫打断。

    “不许碰我——”

    “啊啊啊——”

    还没碰到人儿的绿间真太郎嘴角抽搐。

    赤司征十郎双唇轻抿,眸光一闪,“摁住她。”

    得到了对方的同意,绿间真太郎也不管什么绅士风度,三下五除二的上前,抓着少女的胳膊,扣在了两边。

    小泉浅如同垂死挣扎的小动物,一个劲儿地挣扎,小嘴不停地骂道,“你们不是人——”

    “狼狈为奸——”

    “是非不分,大坏人——”

    越是挣扎,被划地破相的小脸上满是愤恨不平的指责,“你助纣为孽——”

    “道貌岸然,其貌不扬——”

    绿间真太郎手上的动作一僵,心情复杂。

    助纣为孽他也就将就着听着了,其貌不扬是怎么回事?

    赤司征十郎拿起棉签和药水,坐在床边,“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

    阴影盖了过来,小泉浅身子哆嗦,眼神一抖,结结巴巴道,“我···不用你~”

    “你别动我——”

    柔糯的嗓音多了颤抖和害怕,双手拼命地想要挣脱开后面的抓着他的人。

    赤司征十郎低头,用棉签蘸着药水。

    绿间真太郎紧紧地吃力地压着对方。

    小泉浅眼睛都直了,撒泼地挣扎,“我不上药——”

    “啊啊,我不上药——”

    赤司征十郎伸手,捏住对方的下颚,强迫她抬头面对着自己,棉签擦过对方后凄惨的小脸。

    “嘶~”

    小泉浅仰着头,湿润的眸子已经疼得掉出泪水,一颗颗,晶莹剔透,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划过眼角。

    赤司征十郎无视带着哭腔的指控,专心地处理着对方脸上的青紫。

    “啊~”

    “你轻点~”

    “轻点,疼~”

    “我已经很轻了。”赤司征十郎解释。

    “你再轻点~”

    “······”

    “怕疼也要适可而止。”

    “我才不怕疼——”小泉浅死死的揪着被角,费力地对峙道,“我最讨厌你了,你竟然徇私枉法,恩将仇报,大义灭亲——”

    “啊~”

    赤司征十郎手上的力道重了几分。

    绿间真太郎嘴角抽搐个不停。

    怪不得告白会被赤司弄哭。

    “魂淡——”

    “你是故意的——”

    赤司征十郎语气淡淡道,“再不老实点我不介意你更疼点。”

    小泉浅扑腾的闹个不停,伸着脖子,“有本事你来啊~”

    “我怕你不···啊~”惨叫。

    赤司征十郎放下棉签,拿起一旁的绷带,“抬胳膊。”

    小泉浅肿着双眼,别过头,不去看他。

    “不抬?”

    嗓音凉凉,反问。

    “哼——”小泉浅朝他冷哼一声,不屑且极为有骨气闭上了眼睛。

    “呵。”

    赤司征十郎轻笑,似乎被对方幼稚至极的举动气笑了。

    绿间真太郎默默为这任性可爱的小姑娘捏了把汗。

    下一秒——

    只听见小泉浅一声面红耳赤的尖叫和衣服撕-裂的声音。

    绿间真太郎手一抖,差点松开了对方。

    自己今天是不是没睡醒?

    还是今天赤司被人假冒了?

    “你···”

    “你太过分了···”

    小泉浅愤恨的瞪大了双眼,“赔我衣服——”

    “抬胳膊,不然——”

    不轻不重的威胁。

    “我讨厌你~”声音轻细带着软软的哭音,煞是可怜。

    小泉浅却还是老老实实地抬起自己的胳膊。

    赤司征十郎一圈一圈地缠着绷带。

    “祖父和阿冲都没有打过我。”

    “明明是她们的错——”

    “她们想要扒我的衣服——”

    “她们还打我的脸。”

    似是受不了某人的吵闹和哭诉,赤司征十郎终于松了口,“绿间拿来的摄像机是假的,走廊那里根本没有摄像头。”

    小泉浅哭声一顿,呆愣愣道,“没有?”

    “没有,只是个幌子,好让她们自己坦白从宽。”

    “那她们都承认了···”

    赤司征十郎给她包扎好最后一圈,缠好,“她们不是也答应写检讨了吗?”

    “可是她们打我~”小泉浅委屈地抹了抹眼泪。

    赤司征十郎揉了揉她凌乱的头发,安慰道,“你不也打了她们吗?她们身上的伤不轻,还有一个从楼梯上跌了下去,事情闹大,到了学校那里,到时又没有证据,她们再反咬你一口怎么办?”

    “······”小泉浅吸了吸鼻子,羽睫黯淡,不说话了。

    她想阿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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