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下一秒就看到了徐恩玲和贺英朗在终点朝他们俩挥手……
两人苦笑对视,杨苗苗摊手,“看来他们俩拿到冠军了。”
谢临安坦然笑道,“恭喜他们。”
两人来到终点,杨苗苗冲上去给了徐恩玲一个大大的拥抱,“恩玲!恭喜你拿到冠军了!你们好厉害!”
徐恩玲也很开心,她和贺英朗来到这里的时候,总监笑眯眯地站在那儿,她很忐忑地开口问总监自己是不是第一个到这里的。
没想到总监竟然说是!
那一瞬间的兴奋感她到现在还记得清清楚楚!
“其实我们三分钟前才到的,没想到刚把气喘匀你们就到了,你们也很厉害!”
听了这话,杨苗苗回头和谢临安相视一笑,如果他们没有遇到……算了,两人都是极通透的人,这样的假设并没有意义,还不如坦然接受来得痛快。
贺英朗也很开心,看谢临安也多了几分顺眼,伸出手来想和他击掌时,才发现他的右手已经吊起来了。
“这是怎么了?”
谢临安只好简单解释了一下。
杨苗苗则皱着眉头说道,“他需要尽快去医院处理,但是我们还要等后面的同事都到齐,那太浪费时间了。”
这里很偏僻,一时也找不到出去的车辆,除了送他们来的那辆大巴,但把那辆大巴开走了后面人就没法出去了。
贺英朗想了想,“小问题,把高叔那辆车开出去就行,让他和我们一起坐大巴出去。”
在场的都不是蠢人,他对总监用了“高叔”这个称呼来表示亲近,那这个办法是没问题的。
徐恩玲拍拍他的肩,“够仗义!”
杨苗苗和谢临安同时对他道,“谢谢。”
贺英朗挠挠头,有些憨憨的,“不用客气,我现在就带你们去找他,让他的司机开车送你们到市里的医院,处理好了直接把你们送回家。”
四人到了总监度假的别墅,正好总监去外面散步了,贺英朗直接来个先斩后奏,叫来司机就让他把两人送走,他和徐恩玲则在别墅里等总监回来,向他解释一下。
杨苗苗和谢临安坐上总监的豪车后座,怪不好意思的。
但反正贺英朗不是叫总监叫叔吗?这个人情记着,之后还给他就好。
杨苗苗对谢临安温柔地问道,“怎么样,手腕疼得还厉害吗?”
谢临安看了一眼自己的“猪蹄”,倒不是很在意,“不太疼了,不要太担心。”
杨苗苗撇嘴,“你说谎。”
谢临安无奈地道,“真的。现在就只感觉木木的有点涨,还有一点点的疼,不多。”
“好吧……”杨苗苗暂且相信,“今天真的多亏你了,那个坑好深,要是掉下去的话,我的腿很可能会摔骨折。”
下午的阳光洒到他的侧脸上,将他的眉骨和鼻尖都镀上一层温暖的金。
让他的五官从清冷疏俊变得温暖柔和,正如他的心一样。
“所以不亏啊,我只是手腕拉伤而已,却能避免可能的骨折,我觉得很值得。”
杨苗苗感觉自己的心门被狠狠地敲了一下,让她近乎理智失守。
她能面对很多感情不为所动,汹涌的、富含侵略性的、热情的、直白的,她都能不心动,唯独这样克制又纯粹的,让她的心遭受到前所未有的冲击。
她这样的人,拥有这样破碎的人生,真的能全身心投入地去爱一个人吗?她能给别人健全的爱吗?
一想到这些问题,杨苗苗迅速冷静下来,她将手轻轻放到胸口上,那里有一点疼。
她的心在躁动不安,灵魂依旧畏缩。
畏缩不前,哪怕近在咫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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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开得很快,两人来到了最近的医院,杨苗苗去挂了号,和谢临安一起在走廊里等待叫号。
谢临安虽然风尘仆仆,但丝毫不影响他的脸在这里发挥作用。
频频有女生装作不经意地瞥过来,视线在谢临安脸上停留两秒再转回去。
如果谢临安没有发现的话,还会停留更久。
杨苗苗将这些尽收眼底,不由得打趣他,“看来风尘仆仆也难掩你的风姿啊。”
谢临安有些愣住,但随即便反应过来她的话。
他侧过身对她说,“有多余的皮筋吗?”
“嗯?你要这个干什么?”杨苗苗不解地看着他。
他的声音异常温柔,“听说将女生扎头发的皮筋戴在手腕上,就表示男生有主了,是这样吗?”
杨苗苗表示:你连这个都懂?
看着杨苗苗震惊的眼神,谢临安再次向她讨要,“所以,要给我一根皮筋吗?”
杨苗苗倏地红了脸,“……不给。”
“好吧。”谢临安失望地坐了回去,“那只好让她们继续看了。”
杨苗苗:……
好在很快便叫了号,杨苗苗陪谢临安进去看诊,医生是一个上了年纪的老爷爷,让人一看就很放心的那种。
医生推了推老花镜,埋头翻看着什么,一边问道,“小朋友哪里不舒服啊?”
这个可爱的称呼让两人都忍不住嘴角上扬,真是个可爱的老医生呢,见谁都叫小朋友。
谢临安轻声道,“钟医生您好,我的手腕拉伤了。”
“哦……”老医生抬起头,看到了谢临安吊起来的手,“哟!这谁打的三角巾,还挺标准。”
杨苗苗有种被老师表扬的骄傲感,“我打的,平时有关注一些急救知识。”
“不错不错。”老医生伸手去碰谢临安的肩膀,“来,小朋友,我把三角巾给你解了,再摸摸你的手腕,看看有没有错位啊,然后再去拍个片子,要是没问题的话,回去吃点药休养几天就好了。”
这个医生老爷爷说话很有耐心,和谢临安说话像哄小孩子一样,慢条斯理的,让人觉得暖心极了。
仔细摸摸手腕,医生开口,“没什么问题,片子也省了,我给你消个毒,包一下,再开点药,你拿回去吃就好了。”
消毒之后,医生慈祥地看着杨苗苗,给了她一个新的大绷带,“小朋友,再给你一次锻炼的机会,再给他绑一次手,怎么样?”
杨苗苗欣然接受,“好!”
谢临安见杨苗苗凑过来,有些耳根发红,但看着她脸上露出骄傲的笑容,嘴角又忍不住泛起笑意。
杨苗苗的动作干净利落,这个医用的绷带也比临时的三角巾好用得多。
打好之后,还不忘细心地检查是否过松或者过紧,直到松紧适宜才对老医生道,“钟医生,绑好了。”
老医生赞许地点头,“嗯,姑娘家就是细心。药已经开好了,你们去缴费拿药就好了。”
二人道谢出来,杨苗苗让谢临安坐着等等,她去拿完药就来。
谢临安想和她一起去的,没想到被她一把按住,“乖,我很快就回来了。”
他还能怎么样呢?只能乖啦……
拿到药之后,杨苗苗马上让谢临安吃了一次再出发回去,这样帮助他的手腕能够快点恢复,虽然这个样子他下周也没办法工作了,但快一点好起来总是好的。
司机开车送两人回家,杨苗苗看着窗外的风景,谢临安则用左手拿着手机和朋友聊天。
他在向朋友求助,如何能和喜欢的女生多待一会儿。
朋友知道了他现在的情况之后,先感慨了一句他这家伙铁树开花了,然后只回复了三个字:装柔弱。
谢临安不解,让他说得清楚一点。
于是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好心朋友,开始了他对谢临安从零开始的恋爱辅导。
谢临安拿着手机,有时眉头紧皱,有时眉目舒展,有时嘴角勾起,有时又愁眉苦脸。
杨苗苗一开始没注意到,后来不小心看到了他的脸上觉得不对劲,但偷看别人手机屏幕的事情太过没礼貌,她纠结了很久还是没有偷看,所以之后才会那么轻易地中了他的计。
司机将车开到谢临安家楼下时,谢临安开门下了车。
但杨苗苗看他明显脚步不稳,忙也下去问他是怎么回事。
谢临安左手扶着额头皱着眉道,“有点头晕……”
杨苗苗瞬间紧张起来,赶紧过去扶着他,转头对司机道,“司机大哥,谢谢您,您不用送我了,我住的小区就在附近,我先送他回家,等下我自己回去。”
“好嘞!”司机欣然接受开车走了,杨苗苗将视线转到谢临安这边,“头晕得厉害吗?来,我扶着你先上楼吧。”
谢临安感觉自己的良心有点微微发痛,但他选择了忽视。
不要良心了!
谢临安将身体微微倚靠在杨苗苗身上,以便装得更像一点。
她有些着急地扶着他坐电梯,来到他住的地方,谢临安装作虚弱地伸手去指纹解锁开门。
一开门,小柯基嗖的一下就窜了出来,直接给谢临安一个飞扑再一个飞蹬,尾巴摇得像螺旋桨,别提多激动了。
杨苗苗忙阻止它继续飞扑谢临安,“喂!小修勾!你的主人不舒服,先别激动了,让开一下!”
谢临安有些担心,这傻狗不会拆穿他吧?
小柯基表示:我的主人有没有生病我还闻不出来吗?他根本就是装的!实际上好得很!
谢临安只能庆幸修狗不会说话,应该没办法拆穿他,于是继续装,让杨苗苗扶着他坐到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