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云生小气

    穆清愣在原地一时进退维谷,但□□熏心的她转念一想亲都亲了,一口两口又有什么差别!

    她抱着视死如归的心态伸手捧住傅云生的脸颊想要加深那个吻,傅云生却将手抵在她的额头向后推去:“抄女则。”

    眼前秀色可餐的傅云生和眼下密密麻麻全是字的女则一对比,穆清愤恨的想把女则那本书扔了。

    傅云生在离她二尺的地方坐定,继续专心去学书中的之乎者也,她看着他舔舔唇角,伸手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耳根。

    怎么他一点反应都没有呢,不接受也不拒绝,这种若即若离的态度让她抓心挠肝,心痒难耐。

    “系统提示,傅云生好感度减五,请宿主克制自己耍流氓的行为,否则系统会给予惩罚。”

    本来好感度是十,她嘴欠非要亲人家一口,五个好感度亲没了,她得做多少任务啊。

    穆清暗暗掐了几把自己大腿泄愤,以后再也不碰他了,不高兴也不说,要不是系统提示她估计下次她还得偷亲他。

    均匀的呼吸声传来,傅云生那边睡的香甜,穆清这边奋笔疾书抄写女则,还怎么抄都抄不完,她越抄越来气,将笔重重往桌子上一放,打着破罐子破摔的念头走到外间的小塌一仰,左右也抄不完,不如睡一觉。

    她阖眸不过一瞬,呼吸便渐渐沉重了,隐约能听见轻微的鼾声,傅云生睁开一片清明的眸子,目光落到外间的身影上时神情变的晦暗,她太冒犯了。

    傅云生起身时穆清还在睡着,十分不避讳的露出自己小半截肚皮,他推开门出去唤过柴叔:“近几日大力不用在身侧伺候了。”

    柴叔闻言狐疑一脸不解,傅云生停下脚步淡淡道:“既是通房,也应该先学学怎么当好女子才是。”

    啊?这是伺候的少爷不舒服了?

    也是,她一个乞丐出身,哪懂男女之间的事情。

    柴叔咂咂嘴,决定去市集买两本书来让她长长见识。

    穆清一觉起来已经日上三竿了,阳光透过窗的缝隙映射在地上,她眨眨眼去适应那耀目的光。

    抄写的女则上浸满了黑色的墨水,那些她好不容易抄写出来的内容现下已没了字的模样,纸上只剩下黑乎乎一片。

    傅云生,小气。

    她不就睡了一觉,至于给她辛辛苦苦抄的女则全都涂了么?

    她都能想到傅云生的表情,一定是笑着在她的纸上涂墨水。

    再次翻开《月与莲》,穆清看的很细致,傅云生扳倒了大夫人却并未取她性命,拔出了大夫人盘踞在后院根深蒂固的爪牙,连大夫人的母家都遭到了牵连。

    害的他大哥跌落神坛无法入仕,发明多种极为残酷的刑罚,是令人闻风丧胆的提点刑狱公事,掌管提点邢狱司。

    那样温润如玉的少年最后竟成为了残酷无情的人,穆清继续向后看,傅云生最初钟情云思启,因云思启不喜穆熙氿,所以将穆熙氿困于身侧夜夜加以责罚,只为得到云思启的笑颜。

    故事的最后云思启嫁给新皇做了凤临天下的皇后,而傅云生和穆熙氿却从此不知所踪。

    穆清看到全文完的时候狠狠将面前的纸揉成一团。

    她一定要攻略成功,坚决不让傅云生做丧心病狂的舔狗。

    只是可怜了和傅云生一起失踪的穆熙氿。

    “姑娘起身了吗?”

    “起,起了。”

    穆清上前推开房门,一位个子不高的丫鬟,缩着肩膀在门口小心翼翼瞧她,她是在大夫人院中拿着扫帚,唯一给他们回音的姑娘。

    “大夫人让奴婢来找姑娘过去。”

    大夫人?估摸着是要说袅袅的事情。

    穆清拢了拢脑后细碎的发:“大,大夫人找我何事?”

    乐右将头低垂小声说道:“袅袅姐姐死了。”

    短短几字却有寓意。

    穆清闻言看她半晌,不知她为何会将此事告知于她。

    “多,多谢。”

    穆清由她领着到了大夫人处,大夫人阖眸懒洋洋斜倚在扑了雪白虎狐皮的暖榻上,身侧有两个丫鬟替她捶腿揉肩。

    “大夫人,人带过来了。”

    “你们都出去吧。”

    大夫人涂了朱红色蔻丹的手轻抬摆了摆,屋内的丫鬟闻言垂头轻声退出屋子,沉重的门合上发出闷闷的吱呀声。

    光线逐渐暗了,屋内静的连根针掉地上都能听的见。

    穆清跪在地上良久,汗水顺着额头淌下。

    “你好本事。”

    大夫人的声音有些嘶哑,那日当众被罚后她火气攻心,头疼了一晚上,只不过一晚,袅袅便沉湖了。

    “奴,奴婢听不懂大夫人在说什么。”

    穆清定了定神,直直的看向她,目光不曾闪躲半分。

    若是她有证据,想必便不会在这罚她了,叫她来不过是试探而已。

    “大,大夫人,不,不瞒您说,袅袅姐姐对,对奴婢怨气深重,那日老夫人将奴婢升,升为通房后,她便哭,哭着跑出去了。”

    “大夫人百伶百俐,自,自然是晓得袅,袅袅姐姐的心思的。”

    大夫人眯眸看她半晌,眼前的少女从容不迫,应付裕如,无论是从语言还是旁的方面暂时看不出什么来,三言两语间将自己摘了个干净。

    袅袅心气儿高,想做主子,上上下下几百个丫鬟小厮也都是知晓的,璋哥儿不敢染指,只能把主意到到傅云生身上,不成想却被一个乞丐捷足先登,一时想不开要投湖,也不是解释不通。

    穆清是咬死了大夫人不敢深查,查到最后牵扯谁都跑不了。

    左右已经死无对证,大夫人不至于蠢到因为一个死人去罚傅云生的通房,若是传到箴氏耳朵里,她该如何想?

    “你当仔细些。”

    “奴婢定会小心谨慎,不让旁人找到半分错处。”

    从大夫人院子出来后穆清靠着廊下的柱子大口大口喘气,她的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

    她当真是怕大夫人直接将她拉下去杖毙了,还好大夫人投鼠忌器,让她捡回一条命。

    “请宿主尽快完成任务,倒计时五天。”

    穆清安抚的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五天怎么才能说服谢世子挑傅云生当伴读?或许能从二白身上入手。

    穆清回到自己院子时傅云生已经下学了,换了一身靛蓝色的骑装,袖口处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了青玉带,发用蓝色绸缎高高束起,随着风的弧度在他脑后此起彼伏。

    “去了何处?”

    他蹙起好看的眉望向她,乌木般的眸子倒着她的影。

    “大,大夫人唤奴,奴婢过去。”

    穆清接过柴叔手中的弓,弓身漆黑不似竹子,她用手指触过弓弦,嗡的一声,弦断了……

    傅云生眉头蹙的更甚,隐隐带了怒气,他先一步向前捉起穆清的手,僵直多骨的拇指与食指已经渗出了殷红的血珠。

    “柴叔,以后不要让大力碰弓。”

    穆清在他捉起自己手的那一刻有片刻的失神,他眼中好似沾染了一滩浓浓的墨色,黑色与红色在他眼中交织相会,像是长了触手,将穆清心中的情意又撩拨的多了些。

    “少,少爷,奴婢不疼。”

    “笨手笨脚。”

    柴叔将弓送至一旁,又识相递上金疮药,傅云生动作轻缓将药洒至伤处,轻声说道:“仔细着些。”

    “知,知道了少爷。”

    手上的温热消失了,残余的温度很快被风席卷个干净。穆清在自己衣摆上蹭了蹭手,探头看了看:“少,少爷这是要去,去哪?”

    傅云生用白色的绢子擦去手上的药粉抿唇:“今日祖母与舅公说好了让我去学骑射。”

    男孩子太过温柔总归也是不好的,性子软会被人拿捏,若空有满腹经纶一腔学识,落到实处也只会纸上谈兵。

    箴氏的原话是:“去学了一身武艺来,往后有人想欺辱你,也要先想想能不能打的过你。”

    傅云生将弓箭挎于身后,一向温和润泽的人忽然多了几分桀骜不羁,穆清忽然在她脑海里构思出他身为典狱司的样子,应当是个意气风发,恣意潇洒的少年郎。

    云思启什么时候出现呢?她想见见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才能将傅云生迷的神魂颠倒的。

    “大力,今晚上不用等我了,我不知何时才会回院子,晚上你自个儿先安置了吧。”

    傅云生走后柴叔看着穆清欲言又止,好半晌才吭哧出几个字:“我买了几本画本子放在你房里了,四下无人时好好学习学习。”

    那么大年纪的人说着说着脸红了,眼神又猥琐又闪躲,穆清一脸匪夷所思的看着他,许是被盯的不好意思了,柴叔挠头嘿嘿一笑:“记得好好学习啊。”

    说完脚底抹油似的一下子溜了老远。

    穆清心中直犯嘀咕,却也说不出来柴叔具体猥琐在哪,等她到自己房中一看脸顿时红的像一颗“番茄”。

    果真是“画本子”啊,全是带画的,各种各样的姿势应有尽有,书名叫《快活似神仙》。

    这可是真快活,穆清向后翻了翻啧啧称奇,这古人的绘画技术当真是写实派啊,连面部表情都刻画的惟妙惟肖,像是现场临摹的。

    可柴叔一个大男人给她这本书若是传出去终究是不好听,她思忖了片刻将书扔进柜子中锁了起来。

    她与柴叔皆未注意院子中正在打扫的小厮偷溜进傅云生的房间,并在他房中放了一样物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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