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蛊术

    穆清恢复清明时思念倚在自己的床头乖乖的睡着,眼底一片阴影,比那日瞧着要憔悴不少,手腕处流血的伤口已经愈合了,屋外传来咕噜咕噜的声,火炉上像是熬着什么。

    她动了动,察觉到她动作的思念一下子睁开眼,冰冷的杀意被笑意替代,他伸出手去揽穆清:“姐姐,姐姐你醒了。”

    “你知不知道你一睡就是三日,我好害怕你与其他同伴一样死掉了。”

    三日?那小少爷不是要急疯了。

    傅云生站在窗前,仔细的看着街道上的人影,生怕有哪个熟悉的身影被自己错过,柴叔端着粥一脸愁容的站在他身侧:“少爷,您多多少少吃些东西吧,老奴害怕。”

    风光霁月的少年郎不过三日就像是换了个人似得,每日除了发呆就是站在窗前盯着街上的行人,二白已经去查了,谢世子也已经调了人手,可少爷的魂儿就像是随着大力跑了,留下的只有一个空荡荡的躯壳。

    “几日了?”

    傅云生的声音嘶哑,话语间充斥着落寞。

    “回少爷,三日了。”

    柴叔说完他竟扯开干裂的唇痴痴的笑起:“三日了。”

    血珠给他苍白的唇染上淡淡的红,他咳了咳将手置于窗框上:“竟才过了三日。”

    “姐姐,你喝粥。”

    思念从屋外盛了碗粥,用勺子搅了搅确保不烫口了后才盛起来小心翼翼的放在穆清唇边。

    平日从不觉的白粥好喝,眼下这碗粥倒像是珍馐似得怎么喝也喝不够,穆清一口气将粥喝了个干净。

    暖意遍布四肢百骸,她才觉得自己又有了些生气,眼前男孩眼中的担忧不似是装出来的,她好像记得他叫思念。

    “思念……”

    “叫我阿念,姐姐。”

    思念将粥又盛了一碗,自己大口大口吃着,吃的太急他哈了几口气,模样很可爱,穆清的眼神柔和,将碗从他手中接到自己手中吹了吹:“慢着些,别烫坏了。”

    见阿念一口一口吃着香,她也跟着笑起来,他应当不是个坏人的,不然为什么现在还没杀了自己,应当也是个无依无靠的吧。

    “阿念,你,你有亲人吗”

    思念摇摇头神色落寞不少,将口中的粥咽下去后才开口:“我五岁被主子捡过去,十岁便开始做任务了,身边的同伴那次任务都死了,我受伤主子以为我救不活了,就将我扔在草地中等死了。”

    “你今年多大?”

    “十二岁。”

    那还是无忧无虑的年纪,本应该在阳光下肆意奔跑才是,却也经历了那么多,咸湿的液体流淌到唇角,她伸手抹了一把,是不属于她的眼泪,与原主相似的经历,若是婆婆纳,应当是会养着他的吧,毕竟他们都没有家。

    “阿念,若,若我说,你以后跟,跟我走,你,你可愿意?”

    “姐姐,你说什么?”

    “我,我想带着你。”

    思念的眸子一下子湿润了,泪珠大颗大颗滚落下来,扔下手中的瓷碗扑在穆清怀里,力气大的她咳了几声,她面上浮现出几丝担忧,也不知道少爷如今怎么样,会不会同意她带着阿念。

    她带着思念站在驿站前有些瑟缩,脚底下像是被灌了铅一样怎么也迈不开步子,算上她被掳走已经三天三夜了,少爷见到她会怎么样呢?

    月亮已经升到半空,只不过像笼罩了雾气似得,月色不明。

    她深吸几口气才带着思念上了二楼,在门口驻足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她怕,她怕再见到他时他又恢复了那副事事与他无关的淡漠。

    “姐姐,为何不敲门?”

    思念站在一旁疑惑不解,明明一心想回来的是她,站在门口又惧怕,这是为什么?

    终是定了定神,穆清轻轻叩响门:“少,少爷。”

    听到她的声音时傅云生还以为自己疯魔了,却还是眷恋的走到门口,希望能够再听一听那个声音。

    屋内没有声音,穆清又扣了扣门:“少,少爷,大,大力回来了。”

    最先见到她的不是傅云生,是回来禀报的二白,依然没有了,风尘仆仆的带着铁马金戈的气势,他本想着来瞧一眼,兴许人自己就回来了,没成想门口站着的真是他搜索了好几个日夜的人。

    所有重逢的话都堵在喉咙处,只剩下一句:“呦,还没死啊。”

    ……

    穆清本想好好说话的,见他这副死德性立马回嘴:“你,你个傻叉。”

    眼前紧闭的门忽然“吱呀”一下子打开,傅云生紧紧盯着眼前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她怎么虚弱了那么多,面色苍白,身上的衣裙早就脏兮兮的了,精致的钗环也不知道丢到哪处,发丝凌乱的就站在他的面前,刚才还和二白吵架的人见到她一下子噤声,眼圈逐渐红了,委屈巴巴的喊他:“少,少爷。”

    他什么都不想听,只想死死的抱住她确保这不是假的,他颤抖着伸出手去抱她,迎接他的不是虚无,而是真真切切的温软,她去哪了?不过三日,他却觉得好似过了三年。

    “你去哪了?”

    傅云生指尖带着眷恋摸索穆清略显秀气的眉眼,他的注意力全在穆清身上没注意到她还带回来一个一个孩子,二白抱怀立在一旁,他也已经两日未得安眠,明知道小九是会护自己周全的,可想到她傻里傻气的面孔又不自持的焦急起来。

    或许她真的不是以前的婆婆纳了,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呢?

    思念好像一个局外人,他幼小的背影在温馨的场景中显得格格不入,二白不愿再去看你侬我侬的戏码,目光一移就看到了那个落寞的小人儿。

    个子小小的,脸上的神情与他的年纪一点也不相符,他站在光亮下背后依旧是无尽的萧瑟,二白好似看见了幼年的自己。

    他上前两步戳了戳那个小孩,那小孩掀起眼皮淡淡的睨他一眼,二白从他的眼中瞧出了杀气。

    “你是谁家的小孩?”

    “与你何干?”

    “你何谁一同来的?”

    “言多必失。”

    思念愈发讨厌眼前这个聒噪的男人,见姐姐的第一面就问她还没死,一定是个不安好心的人。

    穆清的腰肢有些酸软,想到思念她推了推傅云生:“少,少爷,我,我有一个请,请求。”

    “你说。”

    “我,我带回来一个孩子。”

    穆清说罢将与二白大眼瞪小眼的思念拉到傅云生眼前,按着他与自己一同跪在地上,将头垂的低低的:“奴,奴婢知道自己人,人微言轻,自己已是不,不入流的,可,可还是想把这个身世与,与我差不多的孩子带到身,身侧,望,望少爷成全。”

    傅云生仔细瞧了瞧那个虽是跪着,身姿也十分笔直的孩子,他倔强的不弯一点腰,骨子里刻着的血气使他不向任何人低头。

    她从未如此求过他,他思忖片刻才开口:“你当真要带着他?”

    穆清知道这是有希望,连忙抬起头:“望,望少爷成全。”

    “罢了,你开心便好了。”

    这是同意了,穆清呼出一口气眉开眼笑,对着思念点点头:“以后你,你就有落脚处了。”

    谢忆辰从下属那听闻穆清回来想着过来看一看,也算是凑个重逢的热闹,看到穆清拉着那个小人时笑容僵在脸上须臾,这孩子与他三皇叔家丢失的孩子很像,虽然已经过了好久,可是怎么会有那么相似的脸呢。

    他不动声色的敛眉,又去端详那个孩子,二白察觉到谢忆辰的异常上前询问,被谢忆辰一个手势拦下,他将二白召至身侧与他耳语几句,二白颔首便出了驿站。

    谢忆辰笑着用白玉折扇拍了拍自己的手:“你若再不回来,傅二想必是要疯魔了呢。”

    穆清闻言看向傅云生,他的确是清瘦了许多,下眼睑处印了一层乌青,当是好几日没休息好了,她抿紧双唇好半晌,才福了福身子:“这几日给,给世子添,添麻烦了。”

    “无妨,只是少女失踪的案件被耽搁了,你回来可要助我一臂之力啊。”

    “这,这是自然。”

    思念一听他们在查这个案子,身形一顿:“姐姐,我………”

    穆清看他这副模样以为他是着急帮自己的忙,于是拍拍他的肩膀:“阿念你,你还小,帮忙什么的不急。”

    “不是。”

    “我知道失踪的女孩去哪了。”

    在场的所有人听他如是说还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听他继续道:“城南有一香坊,能用苗疆蛊术练就奇香,若是姿色出奇的便炼香,稍微差一点的或是年纪大的就拿来试蛊。”

    “那如何才能勾他们出手?”

    又是蛊,看来苗疆蛊术社涉及的事情远不止他想调查那些,背后还有偌大的谜团等着他们去破解,例如到底是谁能培养出如此多的杀手,二白和婆婆纳,眼下还敢在城内光明正大的掳走女子,若没有人平事应允,也不可能一点消息都没透露。

    思念想了想:“我们需要等到主子的信号才可出手,一般不可轻举妄动。”

    “信,信号?”

    穆清眨眨眼,这座城这么大,若是不显眼的信号如何被知晓,能让无数暗处藏身的人伺机而动,应该是某地或者某物有特殊的记号才是。

    “城西的荒废寺庙鲜有人烟,偶尔却也能看见烟气缭绕,本以为是百姓信佛而上的香火,不成想却是无数女子的催命符。

    在这慈悲的地界儿干着上不得台面的啊臢事,果真是令人意想不到。

    傅云生靠着柱子闭眼假寐,听到思念说起信号时才想到城西,那处荒草丛生杳无人烟,不过几十里之隔却与其他地方大不相同。

    “原来城西也是百姓安居乐业的地方,但是有一户人家喝了河里的水后生了疫症,起先只是肚子疼,不过几日的时间人便去了,有人怀疑是下毒,请了仵作来看,剖开皮肉竟一滴血也没有。”

    这症状与傅云生阿娘死时一眼,哪里是什么症状,分明也是被人下了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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