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宿

    林绾柔在家中的待遇特别独特,家中除了林丞相夫妇住的主院之外,就属她的院子最大。

    当初林晚风娶妻的时候,林绾柔怕嫂子不高兴,想要让出这个院子,但是却被全家人都拒绝了,就连她入宫后,这个院子也依旧给她留着。

    院子中种植着成片的竹林,竹林中间有一片小花园,花园中是林绾柔最喜欢的各种花卉,一到夏天的时候花园中间芳香扑鼻,她最喜欢约各种小姐妹来花园中下棋喝茶。

    可是自从入了宫,再也没有这种悠闲的日子了。

    看着院子没有丝毫的改变,林绾柔内心百感交集,算来自从前世进宫后也只是回过家一次,七八年都没有回过自己的院子了,这么一看更是勾起了她心中的复杂的情绪。

    “主子,您怎么了?”芷晴还是个小孩子,看林绾柔看着院中发呆,不解的问道。

    芷薇轻轻推了她一下,离家这么久,她当然特别理解自家主子这中思家的情绪。

    “我没事,你们去休息吧,这里有袁公公伺候我就行。”

    林绾柔转头对两个小姑娘笑着:“对了,你们既然回来了就去看看爹娘吧,一人拿十两银子过去,让爹娘可以好过些。”

    “是。”两个小姑娘都是家生子,爹娘也都是在林家做活的。

    等她们俩欢天喜地的跑走了,林绾柔面带倦意的坐在了花园旁边的美人榻上。

    “娘娘,您要是累了的话奴才伺候您早点歇着吧。”

    袁泽禹看林绾柔躺在美人榻上合上了眼睛,以为她是因为舟车劳累困倦了。

    林绾柔闭着眼睛小声说着:“你说这世间为什么总是要算计来算计去呢?人怎么可以把自己的至亲骨肉都当成棋子,哪怕牺牲自己的至亲和一切,也要为了那些莫须有的东西去争抢。”

    “因为人活在世间总是逃不开各种欲望,金钱、权力等等,只要有想要得到的东西,就总是会为了这个东西、这件事情而努力,过程中总是会有牺牲的。”

    听着袁泽禹那清冷的声音,林绾柔忽然睁开了眼睛,她的眼睛中似乎有蓝天般晶莹清澈,盯着袁泽禹的时候,让他根本无法动弹,只能痴痴的看着面前之人。

    “那你呢,你想要什么?又愿意牺牲什么?”

    袁泽禹愣住了,从未有人问过他这样的问题。他低下头苦笑了一下:“娘娘多虑了,奴才就是奴才,哪里敢有什么想要的,至于牺牲……奴才都入了宫,这不就是最大的牺牲吗?”

    如果有想要的,那大概就是……那个位置和眼前的人了吧。

    林绾柔忽然注意到,袁泽禹看向自己的目光中多了几分掠夺之意。

    *

    “娘娘,我去喊人来伺候您沐浴吧?”

    给林绾柔准备好洗澡水后,袁泽禹红着脸就要走,林绾柔一把抓住了他的手:“不用了,我自己来就好。”

    然后她暧昧的看了袁泽禹一眼,贴近他耳边小声说道:“你去内室等我,今晚你就睡在这了。”

    “是,娘娘。”强行按捺住自己狂跳的心脏,袁泽禹进到林绾柔的闺房内,闺房中是她最喜欢的鹅梨帐中香的味道。

    他坐在桌边给林绾柔剥石榴,最新鲜的石榴都被送进了柔意殿内,这是此次回来之前,袁泽禹特意从柔意殿给林绾柔带回来的。

    因为剥的认真,并没有注意到林绾柔已经穿着白色的里衣走了进来,湿漉漉的长发披散着,浑身散发着清新的香气。

    “袁公公在我的闺房内待的可还习惯?”她突然出声倒是吓了袁泽禹一跳,一不小心把手边整个的石榴碰掉了地上,石榴径直滚到了林绾柔的脚边。

    袁泽禹赶紧蹲下身子去捡石榴,双眼看见林绾柔那赤着的脚时没有忍住瞟了一眼,随后他赶紧收回自己的视线。

    可他刚刚站起身,一双柔若无骨的手就搭了上来,摸向了他的上臂。

    袁泽禹猛地往后倒退一步:“娘娘恕罪,奴才这就去房门口守着,这有剥好的石榴,娘娘用完后早点歇息吧,明早我们就得回宫中了。”

    “你急什么?”林绾柔笑的魅惑,她转身走到床边,坐在床上,冲着袁泽禹勾了勾手指:“袁公公,你过来帮本宫捏捏腿,今日有些劳累,本宫腿疼的很。”

    “娘娘如果腿疼的话,奴才去给娘娘找个大夫看看吧。”袁泽禹站在原地不敢动弹。

    林绾柔不乐意了:“你再不过来,本宫就要生气了。”

    被逼无奈之下,袁泽禹只好走了过去,蹲在床边,看着面前藏在胫衣下面的那双纤细的腿。林绾柔的腿细长,但腿上并不是一点肉都没有,而是骨肉分部均匀,盛景元和袁泽禹前世都曾经对她的这双长腿爱不释手。

    袁泽禹小心的把手放在了林绾柔的小腿上面,他根本不敢用力,只能小心的按捏着,没一会儿功夫,他就累的满头大汗。

    壮着胆子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林绾柔,她脸蛋红扑扑的,洗干净脸后还是能看见脸颊上的指痕,她紧闭双眼,呼吸均匀,似乎是睡着了。

    袁泽禹看林绾柔已经睡了,就打算坐在门口帮她守夜,可他刚要站起身,忽然双腿不听使唤,直接朝着林绾柔栽了过去。

    当他感受到身下的温香软玉后,瞬间浑身紧绷,被蹲麻了的腿惹了个大麻烦,林绾柔已经睁开了眼睛,看着自己面前的这张俊脸,两人距离太近,都能够清晰感受到对方的呼吸。

    “袁公公这是做什么?”林绾柔也有点摸不着头脑,难道这袁泽禹被自己勾引的这么胆大了?敢趁自己睡着的时候偷袭?

    袁泽禹赶紧支起身子想要从林绾柔的身体上爬起来,嘴里还念叨着:“娘娘恕罪,刚才是奴才腿麻了不听使唤才冒犯了娘娘。”

    林绾柔岂能让他就这么跑了,她伸出手挽住袁泽禹的脖颈不让他起来,然后笑靥如花的看着他:“袁公公既然上来了今晚就陪本宫一起睡吧。”

    说完,她从袁泽禹身下挪开,把床榻的外侧留给了袁泽禹,拍了拍床榻:“你就睡在这里吧。”袁泽禹刚想拒绝,就听见林绾柔厉声道:“如果不从就是抗旨,明日回去我就禀报皇上,治你个大不敬之罪。”

    没有办法了,袁泽禹只好从命,乖乖的躺在了林绾柔的旁边,身子转向外侧,背对着林绾柔。

    林绾柔看着他的背影,手不由自主的搂住了他的腰。

    曾几何时,他也这样留宿在林绾柔的床榻上,二人在盛景元几乎病态的监视下,冒着被处死的威胁抵死缠绵。

    她留恋的嗅着袁泽禹身上一直都有的龙涎香的味道,这是因为他常年待在盛景元宫中所沾染的,但他的味道和盛景元的不同,要更加干净许多,不会掺杂各种女人的香粉味。

    “阿禹,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如何对你……”她把头靠在袁泽禹宽阔的后背上,小声的喃喃着,眼泪沾染在他的后襟上。

    装睡的袁泽禹不敢动弹,但他也听见了林绾柔的话语,内心一凛。

    难道她是把自己当成了什么人吗?那个人也叫阿禹?袁泽禹满肚子的疑问,他心中有些酸楚,想要回身把林绾柔抱在怀中,但他不能这么做,他不允许自己再继续沦陷下去,否则他身份暴露之时,定然会连累到林绾柔。

    这一夜的时间袁泽禹都没有睡觉,感受着背上的温热和林绾柔的香气。

    不过林绾柔可是睡的十分香甜,自从重生后,她一闭上眼睛就是三皇子死在自己怀中的一幕,一睡着就会梦见袁泽禹杀了自己家人和盛景元邪笑着让太监侮辱自己的时候,没有一夜睡得安稳。

    直到昨晚她睡在袁泽禹身侧时,也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留下的感情还有那么一些,反而让林绾柔一夜无梦。

    第二日起来时,两个人完全相反,林绾柔神清气爽,袁泽禹顶着个黑眼圈无精打采的。

    就连林丞相都在送别林绾柔时偷偷把她拉到一边,小声叮嘱:“你在宫中不要太任性,特别是袁泽禹,你不要欺负人家,他毕竟是皇上贴身的人,别为了个太监得罪皇上失了圣心,昨日大夫说了,你身体无碍,正是适合有孕的时候,你得抓紧把龙种怀上才是关键。”

    一听见林丞相这些话语,林绾柔那点对她这位好父亲的感情也没有了,只是淡淡的点头,然后依依不舍的看了看母亲和大哥后,转身上了马车,朝着要困住自己一生的巨大牢笼疾驰回去。

    无论接下来要面对什么,她都是一个人,绝不能连累林家,让前世的事情再次发生。

    可刚到宫门口时,林绾柔竟然被拦住了,拦住她的是夏国质子的护卫。袁泽禹刚要去解决了此人,被林绾柔阻止,她倒是想看看夏国这个以纨绔出名的质子想要做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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