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闹腾腾的化妆间变得静谧，所有人目光被季澜的声音吸引，落在虞夏和孟驰野手上。
数秒，把咖啡递给孟驰野的虞夏收回手，神色自若地看向季澜，“……喝咖啡，你要吗？”
“……”
季澜表情有片刻呆滞，后知后觉，“啊……咖啡啊。”
他像个愣头青，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没事，我……我不喝。”他神色僵硬，有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虞夏，“我去化妆。”
话落，他转身往外走。
助理站在他身侧错愕须臾，小声道，“澜哥，化妆间在这，你走反了。”
几分钟后，棚内多数人都知道季澜和虞夏认识，且季澜差点误会虞夏和孟驰野关系这件事。
化妆时候，季澜隐约觉得工作人员看他的眼神奇奇怪怪的。他蹙额，隐约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他和虞夏认识应该不值得被大家这么重点关注，并且表现得如此讶异吧？
季澜没想明白，但他也没打算问。
一天丢一次脸就够了，两次他承受不起。
与此同时，另外两位当事人根本没把季澜奇怪的反应放在心上。
化完妆，孟驰野第一个去拍摄。
虞夏在等待间隙，抬眸看向在灯光下的人。
孟驰野天生就像吃这碗饭的人，他身形颀长，五官线条锋利，黑白分明的眼瞳看上去格外锐利，像野兽，也像难以驯服的狼。
看着他，虞夏很容易想到他在书中的结局，不禁感慨——锋芒可以成就一个人，也可以很容易地摧毁一个人。
孟驰野能迅速蹿红，很大因素是他与生俱来的锋芒个性，后面被经纪公司轻易摧毁，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个性，让网友光看他就觉得他不是个三好青年。
虞夏走神想着，没注意到自己的目光一直落在孟驰野身上，更没注意到孟驰野看了她好几眼。
直到摄影师的声音出来，“驰野，状态怎么不对？”
孟驰野收回目光，态度冷淡，“抱歉。”
摄影师知道他个性，没多说，“保持最初的状态，眼神再狠一点，表现出的最真实的个性。”
“……”
孟驰野拍了一组去换衣服，下一个是虞夏。
节目大多数工作人员，是刚认识虞夏。原本对节目组空降的这位嘉宾，大家都持有怀疑态度。到虞夏一个多小时前出现在大家面前，众人迅速倒戈。
原因很简单，虞夏的气质和长相，是圈内少见的。
虞夏是浓颜系长相，五官精致得挑不出任何错。没上妆前气质清冷，上妆后明艳灼灼，把身边所有人都衬得黯然失色。
她这样的颜值，就算是在综艺里什么也不做，呆呆傻傻的，也会有不少观众喜欢，更何况她还很大方。
站在纯白色背景板前，摄影师透过相机看向不远的人，眼睛一亮，“虞夏，笑一下。”
虞夏微微一笑。
摄影师咔嚓拍了几张虞夏的笑脸，又拍了几张她冷脸的照片。
拍完，摄影师感慨：“虞夏你长得也太精致了，这些照片我都不需要怎么修。”
听到摄影师赞美，虞夏浅浅一笑。
季澜化完妆走到这边，正好听见这么一句。
他脚步微顿，看摄影师和虞夏说话时那张透露着喜气的脸，沉默地点开微信，找到他哥头像：【哥，你确定要让嫂子参加我们这档节目？】
季宴礼：【？】
季思年：【没什么，我就是觉得你未来可能会后悔。】
季宴礼：【有事说事，很忙。】
季思年：【……你忙吧，我会替你看好嫂子的。】
季宴礼扫了眼季思年没头没尾的消息，没再回复。
收起手机，季思年往虞夏和摄影师那边走，“虞夏，拍好了？”
虞夏瞥他一眼，“嗯。”
季思年：“……就拍一组？”
虞夏：“我就拍一组，你们今天有两组。”
虞夏只是节目组现场的观察员，有一组宣传照就够了。
孟驰野和季澜他们不同，他们有庞大的粉丝量，也是重要嘉宾。因此在节目正式录制前，他们要拍两三套衣服的宣传照。
虞夏早早拍完便先走了。
她走的时候，夏初和其他几个嘉宾还没来。不过到停车场时，她和另一位参加节目的女嘉宾贺雨薇擦肩而过。
上车离开，虞夏回家休息。
早上起得太早，她有些累了。
另一边，贺雨薇往前走了几步，回头看向已经离开的商务车，蹙起眉头，“刚刚那个人看见了吗？”
助理愣了愣，“没仔细看。”
贺雨薇回忆起刚刚的惊鸿一瞥，陡然生出危机感，“去问问是谁，是不是参加节目的。”
助理呆了呆，“好的，我这就去。”
**
毫不意外，当天下午，虞夏就在网上看到《有可能的小屋》这档综艺更多的爆料。
有营销号信誓旦旦称季澜和孟驰野会参加，除了这两人外，还有一位更让大家意料之外的男演员也在其中。名字还没爆出来，但已经有网友进行深扒了。
虞夏刷着微博，忽然还看到了和自己相关的消息。
其中有位营销号说，《有可能的小屋》这档综艺设定和其他恋综不太一样，别人是三对三或四对四参加，而这档综艺一开始就是四对三的嘉宾出现。
看到这样的爆料，不少网友变得兴奋。
【节目组这么敢玩？？？这是准备制造修罗场吗？】
【我去！！本来对这档节目没什么兴趣的，现在有了。开局四对三，这怎么选都有人落单啊。】
【天呐！我之前看恋综就喜欢看这种，没想到竟然有胆大的真敢搞这样的节目。操，有点期待了。】
【什么时候开录啊，开录后什么时候开播啊。】
【啊啊啊啊啊……刺激！】
【啊这？？？我瞬间精神。】
……
虞夏刚刷到这条爆料不久，徐茜茜就给她发来了一连串消息。
徐茜茜：【你不是现场观察员吗？怎么忽然四对三了？】
徐茜茜：【你老公竟然同意？】
徐茜茜：【你老公就算同意，季家长辈也同意吗？】
……
虞夏听着手机叮咚叮咚声音，连忙回复她：【节目组的套路，你没发现？】
徐茜茜：【你知道？】
虞夏：【签合同的时候提了一句，节目组为了热度弄的，不会提前告诉大家我是观察员且是已婚身份。】
徐茜茜：【啊？？那其他嘉宾知道吗？】
虞夏：【知道，播出时候就知道了。】
节目组只敢在开播前暗暗地弄点热度吸引人，正式开播的时候，虞夏的身份会很快公布。
徐茜茜：【……原来如此，那我不担心了。】
虞夏：【本来也不用担心。】
徐茜茜：【你就不怕你老公问？】
虞夏：【他不会问。】
季宴礼根本不关心这些事。
徐茜茜：【……也是。】
虞夏：【后天官宣，我有点紧张，要不我们去逛逛街？】
徐茜茜：【今天很忙，明天？】
虞夏：【行。】
和虞夏所想的一样，晚上季宴礼回家，对热搜上的事一字未提。
为了次日逛街，虞夏早早睡下，养精蓄锐。
等季宴礼在书房忙完回房间时，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季宴礼对着漆黑的房间静默半晌，抬脚往里边的衣帽间走。
他还没洗澡。
**
翌日醒来，虞夏心情不是很好。她昨晚睡得不是很好，胸口被什么东西压着了，喘气尤为困难。
徐茜茜在商场看到她抿紧的嘴唇时，眉梢轻扬，“心情不好？”
虞夏脸色冷艳，看她一眼，“没睡好。”
徐茜茜扑哧一笑，“那花点钱开心开心。”
虞夏：“嗯。”
两人转身走进港盛商场。
这一次，虞夏没带保镖，也没带模特。
逛了会，虞夏已经胡乱买了几个包，几条品牌新款的裙子。
蓦地，徐茜茜提醒她，“要不要给节目组其他人买份礼物？”
虞夏偏头看她，“买什么？”
徐茜茜想了想，“还不熟，别买太贵的，送女嘉宾小众的包包？”
虞夏：“男嘉宾呢？”
徐茜茜瞥她，“这我不知道，你问问你老公？”
虞夏没多想，“行。”
午间休息，季宴礼正要吃饭，手机震了震。他点开一看，是虞夏发来的消息，问他如果想收礼物的话，想要什么礼物。
季宴礼盯着这句话看了须臾，视线偏了偏，停在虞夏微信头像，确认是他的太太发来消息后，他思忖着回复：【都可以。】
他什么都不缺。
虞夏：【都可以算什么答案？你就说我之前给你送的什么礼物比较符合你心意。】
季宴礼其实没发现有，不过他低眼时看到虞夏送给自己的袖扣，简单明了地告诉她：【袖扣。】
虞夏：【知道了。】
放下手机，季宴礼神情愉悦用餐。
吃过饭，他给季思年发了条消息：【你们的综艺在哪里录制？】
季思年：【燕城周边的一个小镇，怎么了？】
季宴礼：【地址发给我看看。】
季思年：【你怎么不问嫂子？】
季宴礼：【她在逛街。】
季思年：【…………】
收到季思年发来的地址，季宴礼转给助理，让他看看附近有没有好一点的居住环境。
交代完，季宴礼投入到繁忙的工作中。
晚上，季宴礼到家时，虞夏还没回来。
虞夏这一天逛得很累，到家时已经晚上九点。她泡了个澡出浴室时，季宴礼刚忙完。
两人对视看了眼，虞夏想起来和他说了句，“后天节目就要录制了，我明天要出去做个备采。”
季宴礼垂眸盯着她半晌，低低应道，“明天就过去？”
虞夏：“嗯。”
和季宴礼说完，虞夏钻进衣帽间。
要参加节目，她得多带点漂亮衣服。
季宴礼洗漱完时，虞夏正在收拾行李。原本她的行李有陈妈和其他佣人收拾，但这个点太晚，虞夏索性自己先收一点，剩下的让陈妈她们来弄。
季宴礼从旁边路过，瞟到一个熟悉的品牌袋子。
他眯了眯眼，随口问，“那是今天买的？”
虞夏顺着他视线去看，“对。”
她拎起那几个袋子，丢进行李箱，“我给男嘉宾们带的。”
“……”
听到这话，季宴礼表情变得微妙。
他顿住少顷，瞧着虞夏，“你给男嘉宾带的礼物是……袖扣？”
说出“袖扣”这两个字时，他甚至觉得烫嘴。
虞夏：“对啊。”
她把女嘉宾们的包包也塞入箱子里，语气淡淡，“你不是说袖扣最合你们男人心意？”
季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