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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点刑部尚书环节吧

    第二日辰时,草苫房中,大弟子依旧兢兢业业前来打扫,麻利收拾完毕后,熟练地摘下一环草纳入袖中,用木撑顶开了三指宽的窗缝。

    他转过身敛敛袖,对着裴澈与遥辞稍作礼拜:“二位久等。晚辈一定知无不言,仙师请问。”

    法器失窃与名士会魔教徒现身同日发生,虽说都没有掀起什么大风浪,但述阳教的震灵大剑同为法器,也被有心人操纵,两桩事情便隐隐有了几分相似之处。

    裴澈问:“失窃当日由谁轮值?”

    大弟子答:“是二师弟,约是午后发现的。那日余音游历归来,早上时我三人皆在府外等候,并未发现端倪。接到师妹后,我三人便各自做事,没想到不久二师弟竟跑来说两件法器不见了。”

    与真人交谈时并未听他提及苏余音在外游历,法器在她回府前后失窃,时间间隔并不长,而弟子三人又在一起,想来必然有哪一处的疏忽。

    裴澈两手背后,闭目沉思一会儿,又问:“前一夜可是你当值,有什么发现?”

    大弟子一愣:“前一日仍是二师弟当日,余音外出游历后,我三人改为了一人值两日。依稀记得……府外等候余音时,二师弟曾说草苫屋外频频有蛇鼠出没,那一夜尤其多,叫他有些害怕。”

    这倒是事实,府内果树颇多,池塘水浅,蛇鼠出没也是自然。只是接连两日都是二弟子在劳作,而其他人皆未靠近屋子,让人不禁更加怀疑了一些。

    别过大弟子,裴澈带着遥辞倚在府门边静待。

    远处渐渐升出个人影,走得高低不平,直到近在眼前,遥辞认清了这二弟子正是那拿绳子捆自己的,此时刚从府外打水回来,累得气喘吁吁,担子却始终挑在肩头,也不记得放。

    二弟子见到二人后,大惊失色:“仙师明鉴,真不是我!”

    遥辞轻声笑了笑,见裴澈侧过脸来看着自己,马上义正辞严:“小师兄莫慌,我师叔只问你一些话,如实回答即是。”

    二弟子赶忙小跑几步进府,还不忘反身闭门,而后紧张地看着他二人。

    裴辙撩起眼:“法器失窃前一日,可有听到了些什么?”

    二弟子忙点头:“听着了听着了!前一夜里下了好大的雨,积水很深,我把避水珠放到屋子里,想着等雨停再出去。外面突然有好大的水声,像是有人坠水了,我就先借用避水珠出去看了看,那雨大得很,什么都看不清,隐约只能看见一条长蛟在水里游。师父总说我的功力最差,我就想肯定是打不过的,赶紧躲回屋子里,再然后……我听着听着雨声就睡着了,醒来时是半夜,那时法器都还在。”

    这二弟子不免是因着过于紧张,语速极快。据说他平日喜好服用五石散助兴练功,经常出现一些幻觉,说话有时便没个准头,其他弟子也都是听听便罢。

    遥辞问道:“素闻真人爱惜草木,终日将九颗避水珠埋在地底,为的就是保阖府免受风侵雨蚀,为何那日府内却下起那般大的雨?”

    二弟子想了想道:“师父说大雨将至,恐颍泉决堤危及百姓,师弟便提议带走五颗,放到颍泉泉眼以压制水力。”

    昨日走遍府内四角八方,并未发现薄弱之处,加上所有不妥似乎解释过后都在情理之中,一切看来反倒像是小毛贼误打误撞,偷到了仙家府邸。

    遥辞看向裴澈,见他犹在闭目沉思,一时半会拿不准他的心思,便自行发问:“你醒来后雨可停了?又是何时到府外等候你师姐的?”

    “雨停了!不会有错!我只睡了一会儿,天才有一点亮。我起身就往外走,师兄和师弟却比我还早,我又成了最晚的。不过他二人一向如此,尤其是师兄,与师姐合得来,殷勤些便罢。”二弟子嘀咕道。

    说完,又深深吸了一口气续道:“就连那日师父叫我把师姐绑回来,他们都是不干的,这档子苦差事又给了我一个,现在师姐多半恨死我了。”

    一问一答结束,二弟子挑着担子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居室而去,落寞背影看起来有几分苦大仇深。

    恰逢三弟子外出跑腿,这会儿不在府中,遥辞先随裴澈回到藤萝议事堂,苏余音早在此等候着,二人到达时,她看来坐立不安。

    虽二人已在府上住了一宿,可苏余音还是头次见到裴澈,不由好奇仔细打量着,表情逐渐有一丝不愉快。

    只见她狠狠拍过坐几,委屈又恼怒地嚷道:

    “怎么?还怀疑到我头上了?真是可笑!”

    这时,府中小童子将瑶姬奁呈到裴澈面前,一股异香袭来,遥辞侧头看去,奁内赫然放置着一小巧妆镜,一个香囊,一个玳瑁梳,还有螺钿缠丝不尽,成团丝线中留有些脂粉。

    三件法器中,只有这瑶姬奁最为神秘,一些小物的功用连真人也说不清道不明,只知晓那妆镜有使人容光焕发之用,香囊可使人迅速入梦,玳瑁梳可使人夜视,其他便不得而知。

    真人结发妻子在时,瑶姬奁由她一手保管,因她心性稳重事无巨细,向来未出过纰漏,便也就没有把瑶姬奁纳入草苫屋中存管。

    遥辞收敛心神,缓缓落座,垂眸沉思。

    听闻苏余音此次游历是为寻香,而她恰随身带着瑶姬奁,用过不少次那妆镜,以致青烟所凝便都只是她的模样。

    真人一口咬定贼人必出在府外,显然是对徒弟们的人品极度信任,可种种指明,贼人若不是误打误撞,便只能是对府中事务了如指掌。

    遥辞偏头问:“余音姑娘回府时可有发现什么异象?”

    苏余音冷道:“没有异象。”

    遥辞又问:“那姑娘可还记得最后一次用到奁内法器是哪一日?”

    苏余音哼道:“我日日都用。”

    遥辞沉默一下,问:“姑娘不害怕吗?两件法器皆失窃,最后一件却在你手中。”

    苏余音不屑道:“怎么?你们怕了?”

    如是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来。遥辞看着她,兀自思索着哪里有漏洞,冷不防瞥见其胸前佩戴的那抹青绿色,虚白寒铓,深碧流银,想来便是陈元诜剑鞘的缺口了。

    剧情触发就在这几天,自己得想办法带着裴澈一起躲远点,以免影响她的任务。

    苏余音已不耐至极,顺着遥辞的目光垂眸,随后赶忙抬手捂住那吊坠,生怕被抢走般不悦地皱起眉头,眼里带着愠色。

    *

    “夫人曾为剑冢法剑人,其氏族中女子成亲前都要留在剑冢法剑,那块玄火石是她母亲的遗物。不该看的少看,不该问的别问。”

    结束问答后,出府向镇里而去,裴澈解释道。

    遥辞乖乖点点头,但不改。

    方才离开时,小童子将那瑶姬奁送进她手中,说掌门会意,由她暂为保管,把苏大小姐气得直捶坐几,闹了好大一会儿。

    这么个节骨眼塞进这么个烫手山芋,也只有苏大小姐能以为是件好事了。

    两人为加快脚程牵走了府里的马,策马向山脚赶发,傍晚闭市前将将能到达。此番入镇是要打听一下有无谁人家中多出了异物,又或者是谁人为镇上惯犯。颍泉镇不大,邻里八乡都十分熟稔,便是藏不住事的。

    遥辞入门静修后,除却几次历练下过山,其余时间皆在扶桑峰度过,已见惯了仙灵锦衣,再见这样的粗布麻衣,忽而觉得有几分陌生之感。

    两人将马拴在镇头,甫进集市便见一旁围着许多半大孩子弹棋,往里面去,两道挑担推车走街串巷的多了起来。

    时至黄昏,食贩们叫卖正起劲,人群川流不息,十分拥挤。遥辞伸手勾住裴澈的袖角,紧紧跟着他的步伐,以防被冲散。

    走出十几步远,到了一条十字交叉的巷口,裴澈忽的一个趔趄,遥辞赶忙收脚碎步退后。

    两个人保持了一会儿僵直,裴澈缓缓侧转过身,一言难尽道:“……鞋。”

    遥辞当即低头看脚,并未发现什么端倪。

    裴澈隐怒道:“你踩掉了我的鞋。”

    难怪脚下一软,还以为是踩到了湿土。

    裴澈出门在外向来在意颜面,鞋一掉岂不是等同要了他的命。遥辞马上了然状,从一侧绕到他身前,背过身偷着笑了一刹,又赶紧憋住:“那我走师叔前面。”

    裴澈板着脸弯腰调整,起身看着她,许久后才讲出话:“在此候着,好好反思。”

    言毕回身向集市而去,没多久,手里拎了两包食物现身,无情地抛进了遥辞手中。

    遥辞连忙收好,原是她路过一座茶楼前,在麦糕糯丸旁多看了两眼,虽然在府中用过了正食,可若是甜点多少也还能入腹。只是没想到裴澈一直闷头向前走,还能分心留意到这些。

    裴澈瞪她一眼眼,拂袖背过身,重重道:“谁同你一般,走路不看路。还像从前似的,毛毛躁躁。”

    遥辞掂量几下包裹,与裴澈并肩而立,看向他面朝的芦苇棚架,三弟子正穿梭在期间,看样子是在贩售一些真人的字画。

    “受过剔骨之痛后,人人都觉得我变化很大,只有师叔觉得没变。”遥辞轻道。

    裴澈面无表情,淡道:“你和从前一样。”

    侧目看她一眼,又道:“很久以前。”

    提及很久,那便说的不是她。

    看来裴澈的好感是这幅身体的原主刷上去的,再怎么也不可能是上一届频频闯祸的宿主吧。

    “是吗,我都有些记不清了。”遥辞觉着此刻是好时机,若能说服裴澈留在镇上过夜,不仅离男女主距离遥远,且方便她逃遁。

    看着识海里大屏幕上的倒计时五天,再看向身边人,眼下决计不是犹豫的时候,可遥辞忽然心乱如麻,一件事关生死的大事能被如此草率地决定,且根本不给她后悔的机会。

    迈出这一步,就意味着她把自己交代了出去。

    遥辞目光投得很远,手心有些凉,和预想之中的果断完全不同,话到嘴边,竟然说不出来。

    等了不知多久,她看着三弟子走上前来与裴澈说着什么,即将完成任务的热情突然熄灭了。

    交谈声声声入耳,巷口小风一起,吹来尽是烟火气。遥辞捧着食物包裹,看着裴澈指尖一下又一下捻过盘珠,噼啪声像是在叩问她自己。

    或许是她想要的太多,所以才不快活。

    遥辞垂眸深深呼出一口气。

    只此一夜,最后一夜,她放下心头算计,随意去留,再最后认真考虑清楚。

    【宿主。】系统托腮挂在遥辞头顶安慰道,【别难过了,五天时间很长的。】

    回到府内,遥辞来到红藕池,将手撑在圆台边,静静凝视着水中倒影。

    “我什么时候可以走?”

    系统知道她说的“走”是彻底脱离这个世界,回到原处,可它没有办法回答。遥辞的履历十分丰富,总部并没有打算让她退休,这也就意味着即便脱离这个世界,也会马不停蹄被派往下一个新世界。

    【宿主,我没办法向你保证,但我可以帮你申诉。】

    系统愁眉不展,慢慢从怀里抽出一个文件夹,夹着嗓子温柔地说:【申诉之前我需要确认你的心理健康,所以请填写这份调查问卷哦。】

    “工号15307,请你撤回这份调查问卷,并且保持半个时辰的沉默。”遥辞微笑道。

    被遥辞直呼工号有种被网友叫出大名的羞耻感,系统马上收回问卷,颤抖地挂在她头顶,迎风憋回了眼泪。

    圆台中央的水波隐隐涤出了一层涟漪,淡淡荷香回泛在空中,遥辞看着水面逐渐模糊的倒影,陡然间腿脚一麻,似乎整片大地都猛地震颤。

    紧接着更为剧烈的颤动袭来,藕池白沫飞溅,天东尽处闪过一道寒光,遥辞扣住圆台稳住身体,反身向天边望去。

    【宿主是剧情!男主的状态已经是混沌了!】系统迫不得已紧急开口,【不好了宿主!男主是进状态了没错,可苏余音的状态是昏迷!】

    怒风倾注,水势狂乱,远处砖石寸寸拔地而起,遥辞眼神一凛,风声水声瞬间停到了耳边。有一只手点在她眉心,眼前景象忽明,她视野应时拔高,像是飘在了天上。

    而后,她眼睁睁看着脚下远处,自己的身体倒到了藕池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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