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

    上午去的时候,骡子车上叽叽喳喳的很是热闹,晚上回来的时候,几个小孩都很安静,仿佛受惊的小动物,缩成一团,互相依靠着。

    美美爷爷奶奶问他们话,几个小孩也就一直摇头,不做回答。

    小孩们回到家,竟然默契的谁都没有跟家里人说自己的遭遇,竟早早的上床睡觉去了,家里人还以为他们是玩儿了一天,把精力都消耗净了,所以现在就困了。

    宝月家,晚饭王梁月没吃多少,王宝月却依旧大碗干饭,把小肚子吃的涨涨的才罢休。

    王梁月觉得这孩子心真大,这样也好,以后不会憋出什么事儿。

    但是他还是放心早了,晚上这小丫头又抱着两个枕头来他屋里睡,结果睡到半夜,模模糊糊就听见她哼哼唧唧的声音。

    王梁月立刻起身,摸了一下她的额头,烫的厉害,赶快去找爸爸妈妈过来。

    王青麦夫妻俩睡的很浅,穿上衣服就过来了,看到宝贝闺女生病,背起来就去村里的诊所。

    张夏花不放心,也要跟过去,但是看着围着宝月团团转的王梁月,她有点迟疑,他们家已经在村边缘地带了,不放心让王梁月一个小孩在家,就拿了一件外套给他穿上,准备一家人都过去。

    一家人拿着一个手电筒,一脚深一脚浅的赶路,走到半路,宝月难受的清醒过来,让爸爸快把她放下来,她想吐。

    就这样等宝月把吃的晚饭都吐了以后,才又继续上路。

    村医是个60多岁的老中医,但是也学过西医,看宝月烧的厉害,就直接给她输吊瓶了。

    最后简单诊断,宝月是受了惊吓,免疫力降低,晚上吃的又多,就积食发烧了。

    等宝月输完液,她的烧就退了,天这时候也蒙蒙亮了,王梁月小孩的身体,没办法熬夜,已经和宝月躺在一起睡着了。

    回家的时候,王青麦抱着王梁月,张夏花抱着王宝月走的。

    回到家夫妻俩也没去睡,今天本来就打算去张夏花娘家帮忙剜花生,所以两人轻手轻脚做了早饭,给孩子留了饭以后就走了。

    王梁月是被捏着鼻子,无法呼吸憋醒的,睁开眼就看见王宝月机灵的小模样,一点也看不出昨晚高烧39度多。

    “你个小坏蛋,现在好了是吧~”

    王梁月挠她痒痒,逗得小姑娘嘎嘎的笑,像一个小鸭子。

    给宝月换上干净衣服,然后给她扎了两个小辫子,最后应她要求别上她最喜欢的熊猫发卡。

    “走吧,去吃饭~“

    王梁月牵起王宝月,爸爸妈妈应该已经去姥姥家了,这是昨天他们就知道的,所以起来也没疑惑家里没大人。

    坐在树下吃早饭,看着宝月依旧胃口很好,王梁月也就放心了,想到昨天他们撞见的事儿,想来今天就会在附近几个村传开来了吧。

    果然傍晚王青麦夫妇回家,脸色就不是太好。

    “这也太吓人了,这做侄子的竟然能对亲婶子下的了手”

    张夏花在做饭,王青麦在一旁帮忙烧火。

    “听说那孩子脑子有点问题,他这个婶子对他也不好”

    女人都比较喜欢听八卦,今天在娘家听到隔壁村杀人了,张夏花也不去干活了,立刻跑过去和一堆小媳妇探听细节。

    杀人犯祝宗的父亲是兄弟俩,他爸爸是哥哥,但是人很老实,没什么本事,只会种地,他二叔脑子却很好,在外边做些小生意,挣了一份家业。

    但是人都不能是十全十美的,老大没本事,但是却早早有了儿子祝宗,老二有本事,结婚二三十年,却没有一个孩子。

    所以没有孩子的老二就将所有的资源倾注在了侄子身上,不同于丈夫寄希望于侄子身上,老了可以有所依靠,作为婶婶的却一直没放弃生一个自己的孩子。

    在祝宗渐渐长大,也将二叔家的所有东西理所当然认成自己的以后,二婶竟然怀孕了,并一举生了堂弟祝耀。

    亲生儿子的出生,把二叔的注意力彻底拉走,再也不提让他养老和继承家产的话,而且也越来越疏远他,表明的划清界限,不想让他沾边。

    升米恩斗米仇,祝宗就开始恨起自己的二叔二婶,特别是二婶。

    “再不好,也不是他能杀人的借口”三观很正的王青麦道。

    王梁月站在厨房窗外,听见了屋里夫妻俩的对话,听到祝宗二叔对后人送终很是执着以及祝宗本人脑子有点问题,便感觉祝宗应该不会判死刑。

    这天晚上后半夜,王梁月又被王宝月哼唧声吵醒,不出所料宝月又发热了。

    叫醒家里大人,测了一下温度38度,低烧,所以今天就没有急急忙忙送宝月去诊所。

    昨天老中医也说了,小孩发热容易反复,只要不是高烧,可以在家自行处理。

    给宝月吃了退烧药,夫妻俩轮流守着宝月,天快亮,热度就下去了。

    就这样,宝月每天白天就很正常,能吃能喝,精神也好,一到晚上后半夜,宝月就开始发热,天快亮就会退烧,这样的状况持续了小半个月。

    祝宗的案子也有了眉目,因为祝宗二叔签了谅解书,不追求他的责任,再加上他患有精神疾病,不用负刑事责任,最后无罪释放,让监护人带回家严格监管。

    祝宗回家那天,不但他们村子,附近几个村子也人心惶惶的,毕竟跟一个精神不正常的杀人犯住在一起,真的很难让人安心。

    张夏花跟其他人聊祝宗婶子下葬会不会依照旧历,请戏剧班子过来唱戏,说到这里,忽然灵光一闪,想到祝宗婶子被杀那天,宝月他们几个孩子就在那个村子看唱戏的。

    那宝月这半个月反复生病发烧,难道不是因为身体原因,而是沾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农村老人都相信,小孩子没成人前魂都很轻,遇见白事或不好的东西,容易沾上些什么,会让小孩小病不断,小灾频繁。

    想到这里,张夏花就立刻回家,带着王宝月和王梁月去了村里瘸腿婆婆家,想让瘸腿婆婆看一看。

    瘸腿婆婆年轻的时候是村里有名神婆,但是因为破四旧,被打断双腿,无法行走,所以大家就都叫她瘸腿婆婆。

    “来因,给我拿根针和蜡烛”

    瘸腿婆婆听了张夏花的来意,掰开宝月的眼睛和嘴巴看了看,然后让闺女给她拿了一跟针,闺女不是亲生的,是人家生了不要,准备扔进坑里溺死,却被瘸腿婆婆救起,养大了。

    王梁月生长在新世纪,是坚定的唯物主义者,所以根本不信这个,对于瘸腿婆婆的一举一动很是探究。

    瘸腿婆婆拿着针,在女儿递过来的蜡烛上烤了片刻,最后手速很快的在王宝月十只手指的每个关节上扎了一下,然后用力捏了一下,直到都渗出血珠为止。

    王梁月看着瘸腿婆婆的一举一动,看她拿针要扎宝月手指,就好整以暇的看她如何应对宝月一会儿的神嚎,宝月很怕扎针,这半个月打针输液,每次宝月都能哭半个小时。

    结果却出人意料,宝月像是没感觉一样,听到瘸腿婆婆的话,还凑过去要看自己手指上的血珠。

    “看,她的血都已经泛紫了”

    “她这是沾了一些不干净的晦气,所以才一直生病,我现在给她祛除体内晦气,回家进门前,你拿柳枝条前后抽打几下,把她身体外的晦气打散,后面就没事了”

    “哎呀,真神了,这血真的有点紫,跟正常的血不一样”张夏花一脸震惊。

    王梁月看了看,不知道是妈妈心里作用,还是他眼睛问题,他怎么没看出这血跟平常的血有啥不一样的。

    将带过来的鸡蛋和两包红糖留下,张夏花带着两个孩子就要走,结果却被瘸腿婆婆叫住,让王梁月上前。

    “种善因,结善果,这孩子是来报恩的,你们夫妻俩要好好对他,他拯救了你们一家的命运”

    本来还不以为然的王梁月听见瘸腿婆婆的话,一下惊住了,他不知道她前面说的原由,但是的确因为他的出现,宝月一家的既定命运发生了巨大转变,这个婆婆难道真的有两下子?

    按照瘸腿婆婆的话做后,王宝月这天晚上的确没再发烧。

    宝月完全好起来以后,王青麦也放下心来去市里看看,看可以做些什么营生,因为果树的投资,他们家这几年的积蓄快见底了,但是种果树是长期投资,短时间没有收益,但是他们家却不能坐吃山空。

    去这一天,张夏花还带着宝月、王梁月和唐一昀,10月了,天也越来越冷了,她要给两个孩子准备秋冬的衣服。

    昨天过来串门的美美奶奶听到她的打算后,就拜托张夏花给王梁月买什么的时候,也再买上一份给唐一昀。

    小孩子长大快,去年冬天的衣服现在穿就小了很多,张香香现在所有心思都在肚子里的孩子身上,并不关注唐一昀。

    美美奶奶年纪大了,眼睛不好,做不了衣服。她一辈子没离开过她们镇,所以也不敢去市里,就给钱拜托张夏花。

    听到这些,张夏花就一口答应了,并提议带着唐一昀一起过去,即便唐一昀和王梁月年纪差不多,但是身高、胖廋和长相还是有差异的,适合王梁月的衣服并不一定适合唐一昀。

    听到原因,美美奶奶迟疑片刻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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