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木惜杨回忆着宣妙递过来的简历,上面的眼睛、脸型和面前的人,实在是太像了。不过,也可能只是巧合,她也不是只凭直觉出结论的人,但是……

    “要不你们俩一起过来吧,咱们聊聊,再说了,这大半夜的,她也不好一个人回家。”

    那边的人没有回答,木惜杨看着姬子昂的表情,还有动作,有些好笑,“怎么,护着啊,没事儿,过来说说话。”

    她看着两个人坐在她对面,又刻意离开了些距离,这画面,还真是有些滑稽。

    “你叫什么名字啊?”

    “我?”女人看了看姬子昂,显然没想到她第一句话,是问这个,“我叫叶白露。”

    “哦,好名字。”

    “今天的事儿,真是意外,我也是第一次带人回这儿来,以后,一定注意。”

    “以后?”木惜杨挑眉,从包里拿了根烟来,下意思想要送进嘴里,忽又看见对面的人,顿了一下,又拿了一根,递过去,“抽吗?”

    “算了。”

    “行。”木惜杨也不强求,自己点燃了一根,吸了一口,吐出烟雾,“姬子昂,你知道当初我为什么和你结婚吗?”

    “这原因,不是大家都知道吗?还要再说吗?”

    “看来你是不太清楚的。”木惜杨呼着气,烟从她鼻腔中出来,“我呢,就是为了个省心,你在外面玩得开,我也没什么负罪感,也不必每日假情假意地作秀。”

    听木惜杨说这些话,姬子昂好像忽然又觉得腰杆挺直了一样,在心里计算着这些年的事情,好像自己也没什么对不起她的,当时结婚,这事儿都是说好了的,他们只作表面夫妻,今天这事儿,他唯一过分了的,就是把人带到婚房来,但是在是木惜杨基本不会回来,他都快忘了这个房子的属性了。

    想到这里,他更是顺从地点了点头,又摆出了职业性地笑脸,“我以后一定不把人带到这里来。”好像这一句话,就能平息眼前人的“怒火”一样。

    “没关系,你可以随意。”

    “你……什么意思?”

    木惜杨不理他的惊讶,将烟夹在手指间,任凭它燃着,“我今天偶然间看到了一个名字,倒像是和叶女士的是一对儿似的。”

    他们不知道木惜杨为什么突然间转了话题,便也只等着她继续说。

    “不知道你们……”她看着对面的人,“有没有听过叶清风这个名字?”木惜杨也不等对面的人回答,接着道:“白露收残月,清风散晓霞。可不是一对儿吗?”

    “这个……”

    姬子昂应声,又要说些什么,却被木惜杨摆了摆手阻止,而后将燃到尾部的烟熄灭。

    “我刚说什么来着,哦,好像是说这个房子,你可以随意带人来。”

    “是……”

    “那我们再往前说,我刚说,和你结婚,为得就是一个省心,我这个人呢,就是不相信感情这东西,所以我觉得和你结婚,两人互不相干,也挺好。但我现在觉得,好像这事儿,也不是那么省心了。”

    木惜杨说着话,身体前倾,一头乌发,随着她的动作,散落在肩膀,“姬子昂,今晚的事情,我原本也是可以装作不在意的,但是,叶清风的简历,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秘书那里?”

    “这件事情,其实,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简历是他自己投的,我还说,有空和你说一下,怕你误会。”其实姬子昂这话说得也并不假,他知道木惜杨的底线,就是不能牵扯她的公司,所以结婚多年,也从不过问什么,叶清风这件事情,真地只是个巧合。

    “你清楚我的,结婚前,我和你说得很明白。”

    “我知道啊,但这事儿我真不是有意的,我要是想放个人在你身边监视你,也没必要等到现在,等到这么多年后不是。而且,你要是不愿意,就不收他,咱们也没必要在这里为这点小事争执吧。”

    “好了,姬子昂,我坐这儿和你说这么多,其实就是想和你说,咱们离婚吧,我累了。”

    “离婚,”他重复着,从鼻腔哼笑出声,“找了这么多借口,其实,你不会是为了那个小明星吧。”

    木惜杨直起上身,向后靠,看着他,眼神冷得要将人冻住一样,“你倒是很知道我的行踪,很好。”她起身,“明天,我会让人把离婚协议书送过去,咱们两个不涉及任何财产分割,也没有孩子,离婚,方便得很。”

    她推门离开,没再理会里面的任何动静,只是司机已经让她安排走了,她喝了酒,这里也没存着她的车,幸好,她现在也不想着急回家,便只在旁边的亭子处坐了坐。

    别墅区的治安很好,她不担心危险,也就随意地靠着柱子坐着儿。

    结婚五年,她用这段婚姻逃避了五年,她平静地面对丈夫的出轨,和母亲的歇斯底里走向了两个极端。

    木惜杨也很不明白自己的母亲,她明明有过这些难捱的经历,但却仍然要让她结婚,还要装作冷静地告诉她,这些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为什么不离婚呢?”像许多人问过她的问题一样,她也问过她母亲,“为什么呢?”

    虽然她已经提出离婚了,但她还是不确定答案,好像还是觉得心底压了块石头一样,木惜杨习惯性地又找了根烟出来。

    “木总。”她还没来得及点燃,就看见晚上刚从她车上下去的人走了过来,穿着拖鞋,牵着一只萨摩耶。

    她没理人,照常见烟点着,送到唇边,看着人牵着狗坐在自己身边。

    “木总,你……”

    “刚提了离婚。”她吞吐着烟雾,斜眼看了下面前的人,“你的目的达到了。”

    “你都知道了……”

    “其实还挺明显的,但如果我不是一进屋,就看到了那么一幅活|春|宫,我也不能把今天你的行为,连起来。”

    “对不起,我其实就是……”

    “你就是想让我离婚。”她看着人,扯起一个笑,但这笑却并不达眼底,“开心吗?”

    “我……自然,有点开心。”他刮了刮自己的鼻子,倒是不像是想要隐藏什么的样子,“但我开心,是因为你终于摆脱了这种令人窒息的婚姻。”

    “你倒是会说话。”木惜杨抽着烟,没再理他。

    沈宥其实也是第一次见着她真地冷了脸,心里还是有点慌神的,他害怕自己做得出格,让她直面那种现场。

    身边的萨摩耶好像感受到了这种冷掉的场面,忽然站起来,在木惜杨的裙子上蹭着,好像在安慰她,也好像只是在让她摸自己的毛。

    “它很喜欢你。”

    沈宥看着木惜杨的脸色,又试探着说:“我之前和你说,六年前遇到过你,你总是觉得我在说谎搭讪。”

    “就算是真的,那又怎么样呢?”木惜杨仔细回想着,那时的自己,是什么样子,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最多,就是她好像不这么冷血?她也不确定。

    好像当时去照顾那些流浪猫狗,也不是因为多喜欢它们,只是,觉得有些可怜,让人心软罢了。

    也可能,他们本身就是这样会装柔弱的小家伙,就好像眼前这一只,明明被喂养的很好,但是却一直蹭着自己,只想让自己伸手去摸摸它,是个很会装可怜的家伙。

    如果这时候,她伸出了手,小家伙就会努力晃着尾巴,来表现自己的开心。

    而木惜杨,本就是一个看起来冷漠,却惯会心软的人,就好像现在,她的手明明已经在摩挲着这只萨摩耶的头,但面上却还是有些冷冷的。

    “我这个人,很不喜欢被人逼着做决定。”她手上还在摸着这只萨摩耶,兴奋的小家伙,已经将前爪搭在了木惜杨的膝盖上,把自己的脑袋送到她眼前,“我大概能猜得到你是怎么想的,但是,我必须说,这种方式,我不喜欢。”

    “对不起……”

    “也不用说这些了,以后,我们应该也没什么机会再见面了。”她抬头看着这园区里的样子,“这是……你自己的房子?”

    “不是,这是我爸家,我平时也不回来住的。”

    “哦,看样子,还是你,为了我回来住,受罪了。”她说得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将身上的狗放下去,“这只狗呢?看起来和你还挺亲的。”

    “这其实是,他们给那个孩子养的,叫优宝,才两岁,不过,它还挺喜欢我,他们都睡了,所以,我才带着它出来溜溜。”

    “行,挺好。”木惜杨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上的白色毛发,“你继续溜它吧,我走了。”

    “我送送你吧,你司机不是已经走了?这里不好打车。”

    “这你都知道。”

    “猜,猜得。”沈宥看着人有些冰冷的眼神,缩了缩脖子,小声给自己辩解。

    木惜杨叹了口气,翻开手机,找到宣妙的电话。

    “睡了吗,来云顶花园接下我吧。”

    “刚让司机走了,大半夜的,不想压榨员工。”

    “你来不……”她话没说完,看了看被抓住的手机,和身边这个,因为抓住自己手机,所以同时握住自己手的人,“你干什么?”

    “您好,您休息吧,我可以送她回去。”

    “你放心,我绝不是坏人,我叫沈宥,身份证号码110*******1005**13,你可以……”

    “哦,你知道我是吧,嗯,那好,就这样,我让她明天给你回电话。”

    他放下电话,看了看旁边的人,怒目圆睁的样子,将手机双手递过去,“不要生气,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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