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得无礼

    “不是你说的那样……”

    何老夫人眼神空洞得骇人,似乎是回忆到了什么,平日里慈祥的面目瞬间变得狠厉。

    “明明是她勾引我夫君在先!”

    何老夫人虽这么说,可她那样子,却不像是她说的那般无辜。

    做错事的人无法辩驳,常以高声显示自己并不虚伪,可惜往往就在大声争辩中暴露自己的罪恶。

    “夺了姊妹的未婚夫,又可耻的拿落难的妹妹讨好丈夫。”何坚面无表情的说着,“这不都是姨母干出的事吗?”

    “她活该!活该!”何老夫人疯魔了般嘶吼着。

    任烟行皱着眉看这么一出戏,还是不明所以。

    “何老夫人怎么回事?平时看着情绪挺稳定的,怎么昨天就成那样了?”

    何老夫人这状态,头发散乱、双眼凸出、神态癫狂……真是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系·无所不知·统:“何坚早就给她下混乱神智的药了,成这样是早晚的事。”

    “所以何坚说的那些,真是何老夫人干的事?”任烟行还是有点子不相信。

    毕竟在原主的记忆中,何老夫人一直是慈善的形象,对谁都是笑盈盈的不说,还会定时捐钱出去补贴需要的人。

    统子伸出半透明的手往两边一摊。

    “唔,何家都是狠人。这位当年可是亲手把自个儿亲妹妹推到自家相公那去的。

    若不是何坚他娘一头碰死了,这何老夫人的计谋早就得逞了。”

    不理解,着实不理解。什么仇什么怨,都到了给自己戴绿帽地步?

    任烟行嘴一抽,“何家不养闲人,专养狠人是吗?”

    “宿主,要不你以后睡觉还是别开窗子了。”系统忽然转移话题道。

    “为啥?”任烟行不明白怎么就扯到这儿来了。

    “你刚才嘴角又抽搐了,肯定是面部神经受到损伤了。”系统担忧地道。

    听罢,任烟行的嘴脸抽得更欢了。

    任烟行眼睁睁看着何坚松了手,何老夫人支撑不住趴在地上,可还是凭着本能往前爬。

    何坚睨了一眼,拔步出了门。

    他出门的一瞬间,支撑着房屋的梁柱轰然倒塌。

    任烟行看着何老夫人艰难地向前爬着,爬到倾倒的梁柱前,无论如何都无法再向前了。

    何老夫人是带着绝望和怨恨死去的,死之前还朝门外喊着:“小野种!你不得好死!”

    何坚就现在门外,后背贴着门廊,静静地听着里面人的惨叫。

    听到何老夫人的咒骂,他竟笑了出来,只是这笑只是皮子上的,眼底却是森然一片。

    里面的惨叫声让人不忍再听,任烟行匆忙向这段回忆外走。

    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任烟行回过头,看何坚竟然还在门口听着脸上还泛着诡异的笑。

    最重要的是……何坚的目光似乎是在看着她,穿越时间隔阂望向她。

    任烟行不由得哆嗦了一下,赶紧随着系统走出了这段回溯。

    回溯消散之时,所有罪恶掩埋进废墟中,随着烈焰焚烧殆尽。

    ……

    两日后,茶馆。

    任烟行待在府里无聊,遂带着小娆去茶馆喝茶。

    坐在旁边喝茶的两位谈得那叫一个热火朝天。

    从当今朝堂聊到七国制衡,从粮食涨价不知怎地聊到了当地豪绅何家。

    “要说这何家是真惨啊!”其中一人咂舌道。

    另一个人赶紧接过话茬:“可不是吗?土匪来寻仇,硬是把主宅都烧没了,连何府老太太都烧死了。”

    “就连他家大儿子都没有房子住了,跟着小妾去娘家借住了。”

    “怎么会?不是何家有两栋宅子吗?”

    “那这个房契都在何家二子手里,连带着铺子的地契也握在人家手里,眼看着老太太走了,二儿子就把大儿子一家子都赶了出去,把财产都霸着自己手里。”

    ……

    任烟行静静听着,抬起茶杯嘬了一口茶,刚入口,眼睛便眯了起来。

    这茶是真苦啊,她好想念现代的奶茶……

    “老板,你这茶里能不能给我兑点儿奶?”任烟行拿着茶杯找上老板。

    “哪有茶里兑奶的?”老板觉着这人绝对是没事找事砸他场子来了,“去去去,别打扰我做生意。”

    任烟行:??

    老板,我劝你小心点儿,我们任家的铺子可多,说不准哪天我开奶茶店把你生意都抢光!

    当然,这些话都是任烟行在心里默默说的。若是现在当着茶馆老板面说出来,那就是找打了。

    “这老板什么态度?”小娆在旁边掐腰就想和老板掐架。

    “那么暴躁干什么?”任烟行赶紧在旁边拦住她,抬头散了一眼茶楼的匾额,“这茶楼,开不了多长时间的。”

    “啊?”小娆不明所以,“这家茶楼客人挺多的,感觉能开挺长时间呢。”

    任烟行摇了摇头,“不,我会让他倒闭。”

    或许是和反派相处久了,近墨者黑,任烟行心肠也被熏黑了。

    ……

    任烟行执行力是有的,当天就扯着小娆两个人满大街找牛乳。

    找了半晌,才在一个商贩手里买了一碗。

    在商贩口中打听到,这牛乳因为膻味并没有多少人喝,顶多就是有店家买来做酥酪用。

    任烟行正和小商贩砍价,余光就见何坚从一家店里走了出来。

    他们二人对视一眼,何坚便像是不认识她一样,直接从她身旁走过。

    任烟行翻了个白眼,想这反派是真能装,就好像谁稀罕和他说话似的。

    两个人一个朝南一个朝北,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系统看着却干着急。

    “这何坚是什么意思啊?我瞧他对宿主并不是完全没有好感呀?”

    任烟行撇撇嘴,“他若是有好感,与土匪合计防火之时,怎么没把我排除在外?”

    若这就是他所谓的好感,她宁肯不要。

    任烟行看着手臂上的臂钏就能想到何坚这厮的脸,心中更是烦闷得紧,手上使力要给它撸下去,可那臂钏也不知是怎么回事,箍在手臂上根本取不下来。

    “小姐,你是不是胖了?”小娆在旁边道。

    任烟行捏了捏腰上心长得肉。最近回了任府,任员外和任夫人生怕她心情不好胃口不好,每日换着花样儿给她做吃食,她也是没忍住口腹之欲,故长了些肉。

    罢了,这臂钏再不济也是金子做的,和谁生气也不能和钱过不去。把袖子一放,这碍眼玩意儿也就看不见了。

    ……

    任烟行弄了个奶茶作坊,最近开业大酬宾,生意十分火爆。

    她还坏心眼儿地开在那个茶馆对面,看着对面茶馆门可罗雀的凄凉样儿,任烟行就忍不住抬起扇遮住狂笑。

    最近老头子给她张罗着相亲,任烟行烦不胜烦,借着开店的由头成天往外跑,老头子也逮不到她,就想出一个馊主意。

    “招上门女婿!”任员外想到这么个注意,高兴得满面红光。

    任烟行兴致缺缺,她现在对谈情说爱并不是很感兴趣,更何况还有那么一个攻略对象在,她也不好随随便便另嫁他人。

    “爹,我不能生,你是不是忘了?”

    真不知道任员外哪来那么高的兴致。招上门女婿,不就是在把家业拱手让人吗?

    任员外兴致还是没被打消,摆摆手,道:“无事。就要个上门女婿,接受抱养孩子的,并且接受女儿方家,男子主内的。”

    任烟行觉着任员外实在天真,人家都是奔着吃绝户来的,哪有接受不生孩子而且男子主内的?估计听到这条件就得有多远滚多远去。

    只是没想到,近几日好像真有一人来应征上门女婿的。

    任烟行想到这儿,被对面茶馆老板的行为打断了。

    只见对面茶馆老板看着奶茶店人满为患气得直跳脚。看到她望过来,眼刀子刷刷往她这儿飞。

    瞧着对面老板气得都要抽过去的模样,任烟行的笑容又灿烂了几分。

    罢了罢了,上门女婿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到时候就是不成亲,谁又能拿她怎么着?

    想明白了,任烟行扇着扇子在店里溜达。

    任烟行特意差人砍了竹子做成竹筒,又找了细竹做吸管。

    因为这装茶的器具可以随身携带,像酒壶一样随拿随喝,冲竹筒杯子来的客人也很多。

    刚开业,大多人点的还是传统的茶饮,奶茶点得并不多。

    反倒是因为开业赠饮奶茶,赠给许多小孩子,回头客里小孩子居多。

    只是没想到,竟然来了个府上点了二十来杯奶茶的。

    “谁家府上这么多孩子?”任烟行问手底下的掌柜。

    掌柜的瞄了她一眼,小心翼翼地道:“何府。”

    任烟行心里咯噔一下。

    何府有个屁的孩子?她才从那儿出来。

    难道是何坚听说她开了家奶茶铺子,所以差伙计过来照顾生意?

    不管如何,送上门的生意可不能不做,二十杯奶茶能赚个一吊钱呢。

    任烟行从来不和钱过不去,只嘱咐了掌柜和伙计小心些,便匆匆回了任府。

    才回任府,就瞧见任员外拂手笑着正在府门口嘤她。

    “宝贝女儿今儿个累不累啊?”任员外笑着。

    任烟行觉着,老爷子今天笑得那叫一个谄媚,绝对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的事。

    “说罢,您又做什么了?”任烟行叹了口气问他道。

    “没什么,这不是有人来应征做上门女婿嘛。

    我托人去查了一下,这个人身世干净,且没什么男女上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人长得也不错,你看……”

    任烟行知道任员外想说什么,只见她点了点头,“行吧,那就见见。”

    “喏,现在人就在饭堂里了,你们年轻人吃个饭,顺便聊一聊?”任员外陪着笑。

    任烟行抬眼看着任员外笑得都要挤死苍蝇的鱼尾纹,无奈答应了。

    罢了,相亲而已,大不了多说说下头话,直接把人吓走就可以。

    只是见到了人,任烟行把想说的下头话都咽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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