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与马奴

    “你就是过来让我听这个的?”

    宁毅听了半晌论茶经,侧目瞧着旁边站着的那位左卫使家的唐公子,有些好笑地道。

    可那位唐公子明显是嫉妒到了极点,那份嫉妒都已经摆在了脸上,本身还算得上清俊的面容,此刻也变得狰狞了许多。

    “你不着急吗?明明你才是长公主府唯一的面首,也是长公主第一个纳进府中的人。而他这个不过是比你后进府里来的,且还是风尘出身的人,如今却能越过去去,与公主琴瑟和鸣。”

    唐公子说着,眼中戾芒乍现,字里行间尽是忿忿不平,只是借着捧宁毅说一些心里话罢了。

    宁毅听着,却不咸不淡地道:“在下比唐公子晚入府,唐公子对上在下也是此等心境吧?”

    唐公子闻言,眼神闪烁道:“那是不能,我只是被宁兄打抱不平而已。”

    宁毅一笑,不甚在意。

    “我不过是一个小小面首,也只能等着殿下过来宠幸。至于殿下心中更宠爱谁,在下也管不得。”宁毅淡道。

    听了宁毅”的话,唐公子掩住眼中的愤怒,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

    “全府上下谁不知道殿下心悦你?只要是你说的,不管如何殿下都会答应你。”

    宁毅闻言却不为所动,甚至面上还带着淡淡的笑。

    宁毅看了眼书房门口站着的两个侍卫,与唐公子道:“唐公子之前也是这样同魏公子说的吗?”

    他的声音不大不小,刚好能让书房门口四个人听得清清楚楚。

    唐公子听完转头看向站在书房门口的侍卫,见两人神情无恙才有咬牙切齿地道:

    “你这是什么意思?本公子明明是为了你好,你竟然还编排于我?”

    “是编排吗?”宁毅不骄不躁,“难道不是唐公子为了除掉我,特意让魏公子将玉佩放到我手边的吗?”

    “借魏公子的手除掉在下这个潜在的威胁,若是玉佩没碎,还能给魏公子按上个偷窃的罪名,可谓是一石二鸟。”

    “不过一块玉佩,就能除掉两个绊脚石,确实是蛮划算的。”

    随着宁毅所说的一字一句,唐公子的脸色也愈加青绿,脸上也没了往日健康的小麦色。

    “你说的事情我都不知情,就算是要到殿下面前指控,那你有证据吗?”唐公子似乎抓到了什么要紧的点,死抓着不放,势必让宁毅改口。

    “可能物证没有,认证却有一个。”宁毅气定神闲道。

    “谁?”唐公子宛如野兽的目光直射过来。

    宁毅:“魏公子。”

    魏公子只是被赶出去了,却不是死了。只要他还存着一口气,就能做那件事的人证。

    唐公子闻言,眼中狠厉锋芒更甚,恨不得即刻冲到御使台魏家府邸,冲进魏公子卧房一刀结果了他。

    ……

    书房内,任烟行与侍琴讨论得差不多了,自然听到门口嘈杂之声。

    “外头怎么了?”任烟行问。

    侍卫贴着门恭敬道:“回殿下,唐公子和宁公子在门外求见。”

    任烟行揉了揉太阳穴,今天该翻一翻阳历的,怎么一个两个全都赶在今天一天来?

    她手一挥,“都进来吧。”

    不过一会儿功夫,三个美男齐齐站在书桌前瞧着她。

    一个个都端得是眼含秋波含情脉脉之态,任烟行看着有些腻歪。

    任烟行挑了站在中间的反派说道:“宁毅,本宫还是喜欢看你桀骜不驯的样子。”

    宁毅垂下头,“殿下说笑了。”

    任烟行不想惯他这虚与委蛇的臭毛病,直言:“本宫刚认识你不久,在马厩处还不肯与本宫行李。”

    “这才多久,宁公子你那身傲骨就没了?”

    任烟行眼中带着怀念,“本宫还是喜欢你那时候仙儿似的姿态,好似这天下谁人都不放在眼中。”

    她说的是上辈子与宁毅认识时的场景,光凭着他的容貌虽然能惊艳上辈子的她一时,可若是个酒囊饭袋,也不可能对宁毅产生了某种变态似的迷恋。

    就算换成她来了这个世界,即便是宁毅自她来开始便伏低做小,可她仍就能瞧见藏于他体内的那身傲骨。

    那傲骨,无论是火炽斧劈都不得断折。

    正是这份难得的傲骨,上辈子的她就想着要生生给他折断。却没料想到,自个儿的骨头先是被他给掰折了,还是物理上的。

    “听闻你最近只在打拳,也不曾出过院子。”任烟行睨着他,“不说要自荐枕席?上次没自荐成,也不知再来补一补。”

    任烟行这一番话刚落地,除了宁毅的另外两位面色就不对劲了。

    一个青一个白变幻莫测,姹紫嫣红甚是好看。

    只有宁毅一人垂眸听着,倒是更显出他容貌之盛。

    宁毅拱手道:“只是听闻殿下沉迷书籍,奴也不敢过来叨扰。”

    任烟行却掏出一本书,那本书封皮抱着红色的布,布上并未题任何字句,瞧不出来那到底是一本什么书。

    “正巧本宫这里有本书看不明白,还请宁公子解惑呢。”说罢扫视了一圈,又道,“其他人都退下吧,本宫只请宁毅一人看。”

    本该是三男一女修罗场,硬生生叫任烟行改成了皇帝翻牌子的场面。

    没被翻到绿头牌的妃子灰溜溜地走,被翻到的志得意满地看着他们离开。

    待人都出去之后,任烟行冲着宁毅招了招手,示意他过来。

    见宁毅站到了旁边,她将书递到他手边。

    “喏,这个是新到的我还没翻过呢,你先帮我翻翻看。”

    这话说得有歧义,既然是新到还没看过的书,怎地说看不明白,需要人解惑呢?

    不过,既然是殿下吩咐,不得不从。何况,只是看个书而已。

    宁毅结过书,肃着脸翻开,才翻了一页,“啪”的一声,那本书就被他飞快合上。

    “怎么了?”任烟行明知故问地道。

    那本书她看过,是一本珍惜避火图,里面的男男女女画得非常细致,关键是里头画的地点可谓是花样百出。花园里、秋千上,甚至于悬崖边的都有,行为非常得大胆放浪,相信反派看过之后,这辈子都不一定忘得掉。

    宁毅绯红着一张脸,将书还到她的手上,道:“殿下,这本书,奴也看不明白。”

    “是吗?”任烟行故作困扰道,“可是我听他们说,男子天生就擅长此道,我才特意找你一起研读。”

    “难道你不擅长吗?”紧接着她便道,“不若我再将他们两个叫过来,每个都问一问。”

    说着,任烟行还真张口扬声道:“门外的,再叫……”

    任烟行刚说了一半,两瓣温热便堵住了她的唇。

    辗转之下,她竟然被他吻得喘不得气。

    宁毅放开她时,嗓音沙哑道:

    “其实,奴是骗殿下的。”

    “此事,男子确实天生擅长。”

    “殿下可还要尝尝别的?”

    宁毅那眼神像存着一把勾子,让人的视线不由地被他勾住,而他那把嗓子莫名地缠人,馋得任烟行差点儿流口水。

    “尝,都尝一遍。”

    宁毅推了桌上的书卷,将任烟行抱上桌子,低头便吻了下来。

    任烟行被宁毅吻得晕晕乎乎的,心道:这厮都是在哪儿学得这么多招数?

    随着宁毅的吻渐渐往下移,任烟行的头脑更迷糊了,连想这问题都想不得了,整个人沉浸其中,此刻只想攀着宁毅浮沉。

    宁毅眼角也红了,扯着她的腰带手就要往下继续探。

    可这种时候越是着急越扯不动,那腰带竟然还被他缠成了个死结。

    宁毅越扯越乱,鼻尖沁出一圈汗。

    任烟行乐得看他手忙脚乱,可半晌都没弄开她也开始急了。

    “直接撕了就成,一个破腰带不值几钱。”

    她话音刚落,宁毅便两手一扯,竟然把她的下裳整片扯了下来,只是那圈腰带还结实地挂在腰上。

    宁毅看着眼角又红了几分,连带着呼吸也沉重起来。

    任烟行看着自己身上被撕成破布的衣裙,又看着宁毅身上还好端端穿着的衣裳,顿时心里不平衡起来。

    她抬起手,双手也不管不顾地撕扯着他的衣衫,双手如灵蛇一般钻进他胸口,出手是一片冰凉的肌肤。

    任烟行用力捏了捏,险些捏不动。他的前胸都是结实的肌肉硬邦邦的,只是现在没用力气,入手也是弹滑的手感。

    她的手从上至下地划着,指腹的温度带着宁毅身上的温度节节攀升,压抑的哼声从宁毅的喉间溢出来,性感得要命。

    这场面,任谁都要说成了。

    可结果就是,宁毅脱了外衫将任烟行身子紧紧裹住,裹得那叫一个密不透风。

    即便这样他还是不满意,甚至还想找个腰带再给她绑起来。

    “你……你干嘛?”任烟行被困住手脚,面露惊悚。

    难道那个剧情要提前了?

    不应该啊……刚才两个人明显是浓情蜜意马上就要做避火图里的事儿了。

    怎么会突然……

    宁毅哑着嗓子说:“我送殿下回寝殿。”

    任烟行:???老娘马上就要扑倒你了,你现在跟我说你要送我回去?

    “宁毅,你是不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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