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与马奴

    系统当然没意见,如果宿主忽然撂挑子不干了,就不好了。像宿主这个情况,如今不过是有气而已,气过了就好了。

    可是系统万万想不到任烟行会气那么久。

    先前这个世界的女主不知怎地忽然崩坏勾引起反派来,也亏得被任烟行破坏了过去。

    也不知是没脸还是在想些什么,关英若竟然与四皇子交往愈见紧密起来。她甚至还有意无意地赶在宁毅眼前与四皇子花前月下,奈何宁毅看到二人就好像没看到似的,继续做着平日的事务。

    而任烟行也不知是不是故意躲着,竟然自那以后就没进过军营,让关英若想在她面前秀一下与四皇子的亲密都无从下手。

    宁毅每日带兵操练,未得令也不敢擅自出军营。是以三个月来再未见过任烟行,一时让他心中焦躁不安。

    开始几天他想着殿下消气过后会来见他,到时无论何种惩罚,只要是能让殿下消气他便都受得。

    到后来则是日日盼着殿下来,却仍然没见到殿下的半片衣角。

    近日,宁毅心中开始猜测,他是不是已经遭到了殿下的厌弃。

    那日殿下走之前便说了,她有洁癖绝不让肮脏之人近身。可是……他不脏的啊,被关英若碰到的衣服都被他烧了,全身上下就没有被人碰过的了。

    怎地殿下仍旧是不信他呢?

    宁毅焦灼之际,任烟行却在城中吃好玩好睡好的,赤烟看着她事数次欲言又止,可看到公主殿下心情还是这般好,也就没再开口说些丧气话。

    只是这逍遥日子过了数月,城中却突燃起大火,竟是城内的粮仓被人点燃,大半的粮草被烧毁不说,还有几伙人在城中拿着火把肆意点燃。

    正是天干物燥之时,不过一夜之间半数城镇都被烈火点燃,就连任烟行下榻的宅子也不例外。

    幸而她所在的宅子一直有侍卫把守,虽有贼人纵火却也是发现得及时,没出什么大乱子。

    可这宅子终究是不安全了,任烟行由侍卫护送着往府衙跑。似乎是她早就被贼人盯上了,此番逃跑途中竟然被人安全,折了两三侍卫之后,一半人留着对付贼人,一半则是护送任烟行。

    可是即将到府衙少,就被眼尖的侍卫发现了府衙门口已经在暗处蹲守了几个戎人,此番城内竟然皆无安全之地。

    料想此城与军营之间必定有戎人蹲守,任烟行只得让侍卫带着她们一路上了山,藏匿无山林中一夜等援兵再说。

    几人一夜几乎攀上山顶,任烟行俯瞰城内火光冲天,竟有浓烟直冲霄汉,心下更是暗急。

    如此烈火,怕是伤亡惨烈,也不知军营那头有没有收到消息。

    宁毅被侧将军通知带兵冲进荣城时,心中仍是惊疑不定。

    那戎人前些时日就被打退,因何此番又卷土重来?莫不是荣城之前就被潜进了敌军,此番起事才被发现不成。

    若是那样,公主岂不是早被敌军盯上了?

    四殿下和关将军打得火热,几乎日日住在军营里,他尚算得上安全。可是长公主一直住在荣城,即便是身边有武艺不凡的侍卫,此番也恐怕不能全身而退。

    宁毅恨不得此刻就冲到长公主跟前,即便她打骂鞭挞也好,只要她还能好好地站在他跟前就好。

    用兵恐心神具乱,宁毅只得安慰自己,那戎人即便掳了公主也不会伤及性命,肯定会以安然的公主向狄国谈条件。

    现下他只需要稳住心神,切莫自乱阵脚为好。

    可是直带兵冲到长公主下榻的宅邸,见有烈火灼烧的痕迹,当即却叫宁毅腿部发软。

    百夫长瞧着宁毅身影微晃,连忙上去扶住他,道:“校尉,且进去看看,兴许殿下无碍。”

    宁毅点点头,脚步似有千钧重,抬腿迈过门槛都费尽全身力气。

    幸而,在看到府宅人去楼空之后,宁毅才找回了一丝心神。

    宁毅下令:“去,将荣城戎人尽数捉来,尽力活捉,若奋力抵抗者杀无赦。”

    一时间,荣城内杀生震天,大半戎人当夜伏诛,只有几个还留了活口。

    这几个中还有两三个被捉之后当即咬舌自尽没了声息,其余的则是被狄国士兵掰了下颌骨防止他们自戕。

    宁毅到是,随手合上一人的下巴,阴恻恻道:“我国长公主呢?被你们藏在哪儿?”

    按说城中有乱,侍卫定会带长公主逃至府衙,府衙中有衙役也有亲兵,也能奋力抵抗贼人。

    可是府衙之中并未有长公主一行人的身影,甚至在寻人中还发现了长公主亲卫其中几人的尸体。

    宁毅道长公主恐已被戎人掳去,只是现在怕是还没出城,被戎人藏在了何处。

    那被宁毅正了下颌的戎人只笑了一声,当即咬舌。

    宁毅上前又卸了他下巴可是为时已晚,那戎人眼中已呈灰败之色已经命不久矣。

    宁毅拧眉,冷眼将目光转向下一俘虏。

    这回他也不帮着按下巴了,只是问:“可知长公主在何处?若知点头,不知摇头。”

    那俘虏摇了摇头。

    宁毅冷笑一声,伸手“咯嘣”一声扭断了那人的脖颈。

    他紧接着又将目光转向第三个人。

    那第三个人学乖了,不点头也不摇头,只是呜呜地像是要说什么话。

    宁毅示意身旁的百夫长,百夫长上前扶正了那人的下颌。

    那戎人操着不熟练的狄国话道:“我们并未掳走长公主,想必她已经逃了。”

    宁毅拧眉,瞧着这人抖如筛糠的模样,却也将他说的话信了八分。

    “那本将再问你,你们戎国此次进犯荣城有何目的?”

    那人闻言却道:“这事都是上边将领才知晓的,我们这些兵卒只知听命,不知上边人所思所想。”

    宁毅端详着这人的面容,半晌却哂笑出声。

    “却不知大名鼎鼎的耶律齐什么时候也成小小兵卒了?”

    那人却猛地抬头看向宁毅,此番却是腿也不抖了,面上也全然没了惧色。

    “不知宁校尉是从何看出的?”耶律齐讶道。

    他此番穿着确实是小兵卒的衣裳,自认将贪生怕死的小兵演得淋漓尽致,却不知还是被这位年轻的校尉给看出来了。

    “耶律先生的眼睛,实在看不出半分的敬畏或贪生怕死。”

    耶律齐闻言哈哈大笑,“不错,此番留下确实已经将性命抛之腹外。”

    “至于宁校尉所寻之人,方才或许还没有掳走,当下却应当被我们将军寻到了呢。”

    宁毅拧眉,上前掐住了他的脖颈,“什么意思,说清楚。”

    耶律齐被扼住了喉咙,当下却还在笑。

    “我就在这儿,就是为了拖住你的啊,宁校尉。”他断断续续的声音从喉间挤出来。

    宁毅闻言忙道:“百夫长,你且看着这群战俘,本将带一对人马前去寻长公主。”

    百夫长点头应是,当即吩咐手下将这几人手脚再捆严实点儿,把眼睛和嘴都堵住才好。

    宁毅带着一队人马在夜色中奔袭,也在几处泥地上寻到了些蛛丝马迹。

    昨日才下了雨,现下泥土正湿软,被何人踩上了都会留下印记,这些印记中倒是有不少足尖是上山的方向。

    当即他便转身带着人马上了山。

    任烟行一行人此时正被一伙戎人逼到山上的断崖边上。

    又折了几个负隅抵抗的侍卫,任烟行身边只剩下赤烟和两个侍卫挡在前面。

    眼见那些人从尸身上抽到而出,血淋淋的卷了边的刀刃对着他们。

    任烟行却拨开他们拦在前面,“你们找本宫何事?只管与本宫说,且放了他们几个。”

    赤烟却哭嚎道:“不要!殿下!奴婢便是死了也使得的。殿下切勿以身犯险。”

    任烟行却不理她,只是直直地看向前面那一伙戎人。她在等,等中间领头的人出来与她对峙。

    不多时,那伙戎人站到两侧,从后方走出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

    他看到任烟行先是从头到尾扫视了一遍,又抚掌笑道:“没想到狄国长公主倒是个有胆色的。”

    任烟行被这个胡子拉碴的戎人看得不舒服,被他目光扫视之处像是被毒蛇爬过一样,黏腻得令人作呕。

    她也不给好脸色,直道:“少废话,找本宫何事?”

    那男人被她呛声却也不恼,道:“自然是请公主坐坐,谈一谈两国邦交事宜。”

    邦交?

    听到这词任烟行差点笑出声来,戎国与狄国这些年虽相邻却也互相仇视,这些年不是你占我一城,便是我抢你一池,哪有邦交的时候?

    这男人不过就是看中了她的身份,或许能用她与父皇谈判,要狄国几个城池。

    或许狮子大开口,要求更多也说不定。

    此番,却不能让这人抓了她去。

    她便是跳崖身死,也绝不能让她成为父皇掣肘。

    任烟行虽打定主意,却还是想与其周旋一二拖延时间。

    “怕不是邦交,而是绑票吧?”任烟行冷笑道,“不知戎国要多少酬金才肯放了本宫?”

    许是那人看出了她有意拖延,竟然上前几步伸出手道:“这些就请长公主与我等吃茶再细细说来。”

    见人仍旧步步紧逼,任烟行后退了几步,脚踩的石块滚落至后边的断崖,许久都未传来落底的声响。

    任烟行想,难道她今日就要丧命于此了吗?她死了,任务是不是就失败了?

    正想着,只听得一阵箭羽破空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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