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不愧是青春学园，设备真不错。”堀尾跟着越前龙马，两个人第一次来到国中的网球场，“越前，我们先去报名吧！”
学校给网球部划出了很大的一块地，一眼望去都是绿色格子印的球场，黄色的小球零零散散地分布在角落，两个一年级的男孩子在球场门口拆网球包。
“不行哦。”
“今天三年级和二年级的校队外出比赛，明天才可以开始报名。”
“一年级的差不多都回去了，我们也只是想在这外面练习一下。”
被这两个男孩子劝退，堀尾一脸失望，“怎么这样啊~”
难得来一趟的说。
“喂···你们，要加入我们网球部吗？”荒井扎着绿色的吸汗带，他的两个朋友也紧跟着从球场里面出来，问他们几个小萝卜头。
他双手插兜，一副前辈姿态。
“学长好。”三人纷纷打招呼。
越前龙马的表情很淡，只是平静地扫了扫来人，没有说话。
“我是一年级的胜雄。”
“我叫胜郎。”想要练习的两人率先开口自我介绍。
堀尾想，难得来都来了，还是给学长留下些印象比较好，揉了揉后脑勺，紧跟着说了话，“我是堀尾，能够加入著名青春学园网球部真的很荣幸。我还有两年的网球经验···”
越前龙马一句话也不说。
他的沉默引来了荒井朋友的注意，“喂，那边的，你叫什么名字？”
越前龙马不理人。
对方不太高兴，“喂，你是听不见吗？”
“算了。”荒井拍了拍朋友的肩膀，不想再和对方浪费自己挣钱的时间，把注意力集中到刚才说话的三小只身上，“我这边有个游戏，你们要玩吗？难得你们来一趟球场。”
荒井和朋友相视一笑，朋友立刻猜到了他的意思，“那个啊！确实该让你们玩玩。”
“游戏？”堀尾顺着他们的话说下去。
荒井带他们进了球场，扫了眼横在休息椅上睡觉的人儿，脸色沉了沉，想要开口训斥，但是想到部长，只能切了一声，不予理会。
越前龙马和三小只也顺着他们的目光看过去。
女孩儿面朝椅背，穿着他们网球部的运动衣，身上盖着蓝白条纹的外套，外套明显不是她的，宽大的盖住她的大腿，将蜷缩成一团的她包裹成一个球，头枕着自己的书包，苍蓝色的长发已经快要拖地，却并没有竖起来，右手手腕还戴着淡粉色的水晶手链。
她周围光秃秃的，来网球场却连球拍都没有。
越前龙马的眉头一瞬间皱的能夹死苍蝇，终于开了金口，“她是谁？”
荒井眼神不屑，“混吃等死的，不用理她。”
“网球部还可以有女生进来吗？”越前龙马不能理解为什么一个花里胡哨，明显不会打网球的女生会呆在男子网球部，这里不是什么家属都能进的吧？
这让他有些质疑父亲说青春学园网球部还不错的话。
“啧。”荒井被问的不耐烦，反正正选也不在，“部长关照过。”
“哦哦~”三小只点了点头。
越前龙马还想要再问什么，却被旁边的堀尾用胳膊肘捅了捅，用眼神告诉他，不该问的别问。
他没再开口，但是目光还是在女孩儿身上转了转。
“不说她了，继续我们的游戏。”荒井拉回正题，从朋友手里接过准备好的易拉罐，来到其中一个球场中场对角线，弯腰放下，“从对面发球，如果能在10球之内打倒这个罐子，奖金一万元。”
三小只震惊，“这么多吗？”
“嗯。”荒井笑了，“就当成入部仪式了。”
“想挑战的话，一个人200日元，要玩吗？”
越前龙马打量了眼他放在对角线的罐子，对这个网球部的观感更不好了。
“他说一万日元哦~”堀尾兴奋道。
“当然要玩了。”胜雄和胜郎也纷纷点头，高兴地同意。
“······”越前龙马想回家了。
这年头傻子总是特别多。
——————
半个小时过后。
胜雄和胜郎完败，两人连罐子都没碰到，实在刷新了越前龙马的网球观。
更别指望他们能发现罐子的问题了。
原本指望接下来有两年网球经验的堀尾能好点儿，没想到他嘴上的功夫和网球比，厉害的简直不要太出色。
越前龙马看地打哈欠了，无聊地望了望休息椅上的人儿，发现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来了，坐在凳子上，支着下巴，看他们这边的热闹。
“······”
生平第一次被当成猴子的越前龙马不想与这些笨蛋站在一起丢人，也不把自己当个外人，大摇大摆地坐了过去。
省的某人占用公共资源。
锦织兮下了课慢吞吞地爬过来，来了之后也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球场的人少了不少，不过也不影响她每天被强迫来这边混吃等死，从休息室顺来了手冢的外套盖在自己身上，倒头就睡。
原本是这么打算的。
可是还没睡过去，就听见几个人在议论自己，好奇心使然听了两句，然后就顺着看了个热闹，再然后，有人刷新了她的世界观。
这世界上原来还有这种笨蛋吗？
十个球都打不到底线？
这控球能力···
堀尾又一个球打偏，“额···”
“砰！”
“不可能的···”
“砰！”
“这次一定···”
“砰！”
一个又一个球打偏。
锦织兮目不忍视。
越前龙马坐在休息椅上，看旁边的人大跌眼镜，震惊地合不拢嘴的表情。
“······”嘴角微抽。
她应该也是在嫌弃那三个笨蛋吧？
“喂···你···”越前龙马生平第一次，主动跟人打了招呼，虽然他还没想好自己要怎么开口。
锦织兮的视线终于被旁边突然出现的声音拽了回来，歪头看向来人，“哟，这不是便宜表哥吗？什么风把你给吹日本来了？你不是在德国吗？”
“······”
越前龙马沉默了片刻，觉得对方应该是在跟自己说话，然后思索半天，说了句，“我12岁。”
“·······”
锦织兮沉默了。
她思忖了半天，为什么越前龙雅变这么年轻稚嫩了？
两人面面相觑，尴尬蔓延。
“抱歉，我应该是认错人了。”
“哦。”
然后又是一片死寂。
锦织兮第一次不知道该怎么说话，被对方的态度堵得哑口无言。
“砰！”又一球走偏。
“怎么会？”堀尾对自己的网球水平产生了深刻地自我怀疑。
“喂喂，只剩最后一球了。”
“我不可能像这样发球一个都打不中。”堀尾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抛球，认认真真地挥拍。
黄色小球擦着罐子而过，易拉罐却没有任何的移动。
锦织兮眯了眯眼，苍蓝色的眼底划过一抹凌厉。
越前龙马唇角微抿，琥珀色的猫眼不善地盯着瓶罐。
“呀，我还是不行嘛~”堀尾没有当回事，失望地结束了自己的最后一球，“果然很难呢~”
荒井唇角勾起得逞的笑容，走下裁判席。
三小只难过地掏出自己的口袋，翻出两百日元，“给。”
“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啊？”
荒井蹲下身，转动刚才的易拉罐，“发球击球游戏，一球500日元。200日元只是挑战费，你们一个人是5200日元。”
三小只懵了，“怎么会？！我们没有那么多的钱。”
“谁让你们技不如人呢？”荒井的话恶意满满，摇头，无奈感慨。
锦织兮瞳孔一缩，手下意识地攥紧休息椅。
“真是技不如人啊！”
“就这种水平，是怎么打到八分之一决赛的？”
“看样子部长和副部长不用出场了！”
“不说这个了，一会儿咱们去哪吃庆功宴？车站那边新开了一家烤肉，要去尝尝吗？”
“这样就需要庆功宴了？”
“技不如人？”锦织兮低垂着头，看不清她眼底的阴影。
越前龙马只感觉到旁边人的气氛一下子变了。
锦织兮低笑出声，自嘲道，“什么样才是技不如人呢？”
“喂喂，那边的矮冬瓜，你要不要也试试？省的在旁边看笑话。”荒井冲他们两人的方向喊道。
三小只的视线一下子转移到他们身上。
堀尾及时阻止，“不行啊，越前，你绝对打不到的。”
“······”
矮冬瓜·被殃及池鱼·外加被看不起的越前龙马不爽地扫了眼他们，云淡风轻地说了句，“我倒是无所谓。”
抓起球拍就要给他们点教训。
锦织兮差点儿没笑出声。
挺可爱的嘛~
这么别扭。
“反正光是打瓶子也不会倒。”越前龙马掏出网球，已经站到了对面的球场，冲荒井道。
“你说什么啊？”荒井装傻，假装没听懂。
“里面放了石块，对吧？”越前龙马肯定道。
锦织兮眯了眯，看向越前龙马的眼底多了几分兴趣。
不错嘛~
看出来了。
荒井不说话。
越前龙马懒得与他过多争辩，右手抛球，发球，一击，正中盖子。
罐子的盖子滑落，里面的石头全都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