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来

    赵婉晨整整用了五天的时间给杨清泉回信,虽然最后也只有三页纸,但是她一点也不介意,信写好后,就交给叶国拿去寄。赵婉晨想的是,叶国是彪骑将军的属下,由他去寄信,说不定能快些。

    寄了信,赵婉晨就开始着手写今年的挣钱和置办产业计划,今年她要挣够买山地的钱!在纸张上写下她的目标后,赵婉晨关上门窗进了空间,开始算她手头上有多少银子,有哪些是不能动的,哪些是能动的?这样一算下来,她手头上能动的银子竟然有三百两之多,弟弟们的教育资金,她又往里边添了五十两,现在她手上的银子是比刚来时多了,但一分配下来,也不剩多少。所以教育这块,她只投入了五十两,然后就是这一年的花用,她留了四十五两,这样既不会太紧巴,也不会多花,那么她剩下能用来置办产业的银子,就只有三百两了,三百两也不知道能买多少亩山地?

    赵婉晨出了空间,拿了张白纸进来,分别写上每一堆银子的用途后,才出了空间,现在还没开春,买了地也种不了东西,赵婉晨就想碰上,再挣个三百两,她再去找村长咨询山地的价格。至于水田,她暂时还不考虑,毕竟家里没有劳动力,买来租出去,她还得花时间去收租,况且,水田的价格比山地要贵,这一点赵婉晨不用问都知道。

    民富镇的铺子和学堂都是过了正月十五才开始营业和上学,所以剩下的几天时间里,赵婉晨什么也不想,吃饱了就和几个弟弟一起玩,到点了,就去做饭,赵家的院子每天都是热闹无比,西屋的两位老人没有亲眼看到,光从孙子们愉快的笑声中,也能感觉得到他的孙子们这几天过得有多开心,他们也再次感受到了,勃勃的生气,都觉得,他们家会越来越好!

    轻松愉快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转眼就到正月十五,明天就是赵文平三兄弟上学的日子,束修赵婉晨都已经给他们准备好了,银子赵婉晨交给赵文平,有叶国跟着,她也不用担心三人的安全问题,一大早起来吃过早餐,赵婉晨就开始为做汤圆,中午吃汤圆,晚上再杀鸡吃团圆饭。

    就在赵婉晨一家围坐在一起吃汤圆时,远在北方营地里的杨清泉正小心地展开赵婉晨写给他的回信,当他看到‘杨大哥’三个字时,鼻子一酸,在等信的日子里,他想过无数个赵婉晨回信时对自己的称呼,这个‘杨大哥’他也想过,但想起赵婉晨拒绝自己时的冷硬,他又给否决掉了,最终他认为赵婉晨会直呼自己的名字,却没想到,她会称呼自己一声大哥,可见她的内心并不如她所做出来的事那样冷硬,无情!

    称呼下面就是‘展信悦’三个字,字体娟秀整齐,看着很是舒服,信里赵婉晨最先说的是他娘的情况,说了她让叶国每隔三天就会去看望他娘一次,看他娘缺什么?然后便是一首很奇怪的诗,他所读过的诗,要么是一行五个字,要么是一行八个字,像赵婉晨这样,有些字数多,有些字数少的诗他还是第一次见,只是里边的内容,他怎么看着不像是一个妹妹对哥哥说的话呢?难道是?杨清泉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怀着激动的心情,他沉下心去慢慢读着那首诗,待把整首诗看完,杨清泉又回头反复念着:我忍住的情绪在很后面,拼命想挽回的从前。

    “晨儿想挽回什么呢?她是想挽回我跟他之间的感情吗?”想到有这个可能,杨清泉的心止不住地狂跳:“难道说,晨儿发现她是喜欢我的吗?是吗?”想到有这个可能,杨清泉鼻子一酸,视线有些模糊:他可以这样想吗?沉浸在美好激动中的杨清泉被一声沉闷的号角声给唤回神,看到身边不停有兵卒手持长茅往一个方向快速跑去,杨清泉低骂:“这些狗娘养的匈奴人,净挑我们过节的时候来犯,还难打!”骂归骂,但战斗即将打响,杨清泉只得将信收好,匆匆跑回他和师傅的营帐,他要帮着师傅做好接收伤兵的准备。

    当北方的将士们再一次将匈奴打跑时,身在南方的赵婉晨一家人已经围坐在一起吃晚饭了。

    因着赵文平几人明天还要早起上学,吃过晚饭,洗漱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了,赵婉晨自然是睡不着,便拿出《百草集》才看了十页,脑子又控制不住想杨清泉,赵婉晨也不为难自己,果断收好书,熟练地拿出她记情歌的小本子,只是她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此时符合自己心情的情歌来,于是她便改画漫画,她的画画技术虽然一般,至少画什么像什么,不至于四不像。

    赵婉晨想了一会儿,便开始画画,此时她脑子里想的是:如果和杨清泉恋爱了......她把自己此时脑子里想到的都一一画在纸上,以此用来宣泄自己的相思之情。

    正月十六开始,一切又恢复正常,该上学的上学,该开铺的开铺,该采药的采药,人们依然重复着相同的事情,过着平淡却安稳的日子,这一年端午,赵婉晨终于挣够了六百两,立马找到村长咨询山地的价格,山地的价格不贵,就一两银子一亩,赵婉晨果断拿出五百两银子买了五百亩山地,因为她是村子里第一个买山地的人,位置自然是任由她选,村长则带着本子,又在村子里找了两个靠得住的年轻人,拿上长笔杆就上山给赵婉晨丈量面积。

    最后赵婉晨选了靠近水田的那一片的山脚地,虽然她买地来是种药材的,但药材也是需要浇水施肥的,自然是离水源越近越好,村里人得知赵婉晨竟然一口气就买了五百亩山地,那山地虽然便宜,可也要一两银子一亩啊,这晨丫头一口气就买五百亩,赵老爷子家真的是发大财了呀!

    别人心里怎么想赵婉晨是管不着的,她只知道,如果她想要和杨清泉在一起,两人想要结婚,她就得多挣钱,多给弟弟们挣产业,只要有了钱,她可以请可靠的人帮忙打理,就算她结婚嫁人了,也可以在固定的时间回来查看,但前提是,她得把路都给铺好,不然,她和杨清泉想要有结果,那就是痴心妄想!

    因为赵婉晨的缘故,虽然现在学着他们家卖猪大肠和酸菜鱼的人多了,但他们家还是有一定的收入,也就是比只有他们自己做时,减少了三成的收入,但剩下的七成,对于农家人来说,也是不错的收入。所以,在赵婉晨买地这事上,村长特别上心,只两天时间,就帮她把地契给办下来了。看着红艳艳的圆章,赵婉晨开心不已,地契写的是她的名字,她也想写在赵文平名下,只是这个朝代的律法规定,男子要满十三周岁,家人才能为他置办产业。女子则需要满十五周岁,如果父母不在,老人又做不得主,可以酌情考虑,加之去年叶国为她办了铺子的房契,衙门里已经有了登记,所以这次的地契写她的名字,衙门的人也没有多问,村长虽然觉得奇怪,但事情办得这么顺利,他当然不会节外生枝。

    地契办下来,赵婉晨便和村长商量在村子里找人帮她开荒,翻整山地,村长知道赵婉晨买山地有她的用处,听到她要雇人开荒,二话不说就把这事给包揽下来,工钱两人也都商量好了,按每人每方三文钱算,当然这个土地面积平方数,赵婉晨也和村长解释清楚,是一米长和一米宽这么大算一个平方,这个很好记。

    开荒的事由村长负责,赵婉晨只要负责结算工次即可,有了时间,她就开始琢磨要在山地里种些什么草药?空间里有很多带种子的草药,好在她有《百草集》里面清楚地记载着,哪些草药适合在南方种植,又正值五月下播。翻阅下来,赵婉晨决定今年先种植六种草药,分别是黄芪、铜丝草、玉竹、黑芝麻、熟地和丹参,这些草药在前世算不上是珍贵药材,但是也不便宜,比如黄芪,在前世零售价也是去到一百多一斤的。

    选好要种药材,赵婉晨就进空间找种子,找到种子她又开始犯难了,她前世学的是各种药理知识,没学过怎么种药啊,根本就不知道一亩山地要多少种子?正烦恼着,突然在货架旁多了一本书,赵婉晨好奇地看过去,霍然是《药材种植技术》真是太好了!赵婉晨拿起书就在目录上寻找她要种植的那六种药材的种植方法。她是一定要学会的,不然无法教雇的人种草药。

    种药材不是这个月种,下个月就有收成的,比如黄芪和铜丝草,今年秋天也只能收它们的果实,玉竹、黑芝麻、熟地和丹参都算快的,但也要秋天才能收。所以在山地里的草药没收成之前,她还是要继续上山采药挣钱,这次买了山地,手里能动的银子就只有一百两了。

    唯一值得欣慰的是,为弟弟们准备的教育基金,已经由原来的由原来二百三十五两,上升到了四百两。

    等把所有的药材都种下,已经是六月初,村民们又忙着准备夏收了,药材都种好后,赵婉晨又让村长在村子里找两个汉子给药材浇水施肥。五百亩山地,光靠她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而且她还要上山采药,这个世界最廉价的就是劳动力,赵婉晨是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她决不亲力亲为。

    虽然山上的草药雇了人打理,赵婉晨还是隔三差五就去看看,平时就上山采药,自从杨清泉北上之后,赵婉晨又自己背着草药到仁爱药堂卖。

    这天赵婉晨刚卖完药材,刚到铺子,叶国就递给她一封信,落款霍然是北地寄来的,赵婉晨开心地拿着信回了赵文平的房间,关上门,坐在窗前静静看着,自打二月杨清泉给她回了信后,她同样也回了一封给他后,就再也没有收到过他的来信,赵婉晨还以为她的那句:等你平安回来我再告诉你,惹恼了杨清泉。

    等看完信,才知道,这几个月匈奴人三天两头就来犯,他们忙得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就更加没空给她回信了,好在经过全营将士的奋力反击,终于把匈奴击退八百里,匈奴想再来犯,就没那么容易了,他这才有空给她回信。

    打动赵婉晨的是信的最后那一句:等我建功立业回来,娶你!赵婉晨觉得自己这个已经步入中年的灵魂不会喜欢听诺言,但她是真的被杨清泉的这一句给撩到了,一颗心砰砰直跳,脸上一阵火热,仿佛是杨清泉本人站在她面前,深情地对她承诺。许久赵婉晨才平复不规则的心跳,小心地将信收好,想着今晚夜深人静时,再给他回信。

    这一天赵婉晨心情很好,但她总觉得这一天过得很慢,等她终于能坐在油灯前给杨清泉回信,她才深深地吐出一口浊气,信的开始是一如既往地跟杨清泉述说杨母最近的情况,杨母也才四十出头,也不需要人照顾,只是家里没个男人,有些粗重的活只有她一个妇人也做不了,叶国还是每隔三天就去探望她,回来就跟赵婉晨说一切安好。

    这次赵婉晨写给杨清泉的情歌是她前世曾经很火的一首男女对唱的情歌,叫《你是我内心的一首歌》,歌词甜蜜而美好,好比她现在的心情。前世她总听人说相思苦,一开始,她也觉得相思苦,后来她找到了排遣相思的方法,她并不但不觉得苦,还觉得思念一个人的过程也是甜蜜而美好的。

    信的最后,赵婉晨也学着杨清泉留了一句话,不过她的话只有一个‘好’字,看着最后的一个字,赵婉晨嘴角甜蜜地扬起:也不知道他能不能看明白?

    三天后,赵婉晨将她回给杨清泉的信交给叶国,让他帮忙寄出去。寄完信,生活又归于平静,转眼又到年底,这一年赵婉晨过得忙碌而充实,在这一年里,赵婉晨可动用的银子达到了一千五百两,除了她采药挣的钱,有八成是今年自家地里的草药挣的,今年黄芪和铜丝草都只收了果实,玉竹、黑芝麻、熟地黄和丹参全部收起,玉竹、黑芝麻和熟地黄容易打理,这三种药材,赵婉晨就种了三百亩,虽然这三种药材的价钱不如丹参价钱高,但耐不住它们种得多,自然挣的钱也多。

    赵婉晨知道村长闲着,便又揣了五百两到村长家,找村长再买五百亩山地,为了方便,赵婉晨自然选延着她家现有的山地丈量,还剩下一千两,赵婉晨便让叶国到县城打听县城的铺子价格,如果一千两能买个位置好的铺子,她就直接在县城买铺子了,而镇上卖包包的铺子,也要做一块招牌了。

    秋季把玉竹、黑芝麻、熟地黄和丹参都收起来后,赵婉晨又种下了明年春夏就能收的药材。只要地里的药材收上来,卖了就有银子,而她家种的药材依然还是卖给仁爱药堂,客户如此单一,不是赵婉晨愿意看到的,所以她想在县城里盘个铺子,自己批发药材。

    叶国去了一趟县城回来告诉她,县城最便宜的铺子也要一千二百两,她手中没那么多银子,就暂时搁浅了,等下一茬草药卖了钱再到县城买铺子。

    年前,赵婉晨收到杨清泉的来信,他在信中说道,他已经能独自一个人为伤员疗伤,他将在《中西医结合》这本书中学到的急救方法告诉了他现在的师傅,他师傅觉得好,就直接用了,果真减少了兵卒的死亡率,虽然还是有人残了,但至少命还在,就是最大的幸运,将军本来是要奖励他现在的师傅的,但他现在的师傅竟然告诉将军这个方法是他提出来的,该奖赏的人是他,对此,杨清泉很是感激,经过此事,杨清泉已经成了营地里,继他师傅之后的第二个军医了,还说将军让他好好干,等他们凯旋回京,就为他请功。

    赵婉晨为杨清泉取得的成绩感到高兴,同时也为自己喜欢的男人而感到自豪。

    又是一年春来到,赵婉晨收了地里的药材,就拿了一千五百两银子给叶国,让他到县城给她盘铺子。这个春天,她卖掉地里的药材,挣了一千八百多两,加上去年的一千两,就有两千六百两可动用的银子,因为挣了钱,她又往几个弟弟的教育资金里加了两百两银子进去,去年秋,她也把赵文遂给送到镇上的学堂,跟着三个哥哥一起读书了。

    四人里边成绩最优秀的当属赵文平,赵文安就在中间位置,不好也不坏,但他的算术觉得很好,果真是朝着梦想努力的娃,赵文顺成绩就差一些,但认字没问题,果然是要走武艺这条路的。

    因着赵婉晨家一千亩地的缘故,在村里雇了十个人浇水施肥,她给的工钱又公道,农户人家,干活挣的钱都是存起来的,有的人在赵婉晨这里干了一年,都开始着手准备要把家里破旧的房子推倒重建,有的人家也想把家里的娃送到镇上的学堂读书。

    看着村里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村长也很是开心,每次赵婉晨有事找他,他都尽心尽力帮她做好。

    家里的地多了,加上铺子要不停地出新款画图,赵婉晨已经没多少时间上山采药了,加之她现在手里有银子了,也不用再靠采药养家。

    手握一千一百两银子的赵婉晨,便在心里盘算怎么把她名下的山地划拨给她的六个弟弟,如果她想给六个弟弟留资产,就只能在她没结婚前留,若是结了婚再给,到时杨母知道了肯定是会反对的。

    赵文平今年已经满十三岁,赵婉晨打算先划拨三百亩给他,毕竟他是长子,以后是要撑起这个家的门楣的,付出得多,她多给点是应该的。

    主意打定,赵婉晨便找到村长,让他以出售的名义,将她名下的三百亩山地‘卖’给赵文平,村长没想到,赵婉晨这么快就分家产,不确定地问道:“晨丫头,你确定要划三百亩给文平?”

    “是的,村长,我这些年起早贪黑,就是想给文平他们铺路,现在文平已经十三岁了,该给他的,要给了。”赵婉晨点头答道。

    见赵婉晨已经决定好,村长也不多说,当天就把赵文平的地契给办了下来。赵婉晨并没有把地契给赵文平,而是和她的地契一起收进空间进而放着,她打算等她出嫁的那一天再给。

    忙碌的日子总是过得很快,日出日落,白驹过隙,转眼杨清泉入伍已经五年,赵婉晨也已经由面黄肌瘦的难民小姑娘,长成了十八岁的大姑妈,容貌清丽,亭亭玉立,加上这些年赵家的日子越过越好,不但在村里有着一千亩山地,那一千亩山地,每年都有一车车地草药拉出去卖,铺子和县城也都有了铺子,自打赵婉晨十五岁开始,就有媒婆上门说亲,都被赵婉晨以弟弟们还小为由给婉拒了。

    在县城盘了铺子做药材批发后,赵婉晨家药材的销路也打开了,当然,还是优先卖给仁爱药堂。

    在这一年三月,赵文平高中他们府的解元,还表示他要进京参加今年的科考,赵婉晨也不拦着他,反正他才十六岁,能不能考中都无所谓,就当是去积累经验,赵婉晨为赵文平准备好了六百两的盘缠,并让叶国做护卫,陪他一起进京赶考。

    叶国一走,探望杨母的任务就落到了赵文顺的肩上,赵文顺本就调皮,又是兄弟里话最多的那个,加之才十三岁,第一次去就说漏了嘴,杨母得知这五年来探望她的那个年轻人,是赵婉晨家雇的武艺师傅,心中一味杂陈。正打算上门道谢,她那离家五年的儿子就回来了。

    看着眼前比五年前沉稳,挺拔的男子,杨母横糊了视线,轻喃道:“泉儿,是你吗?”

    “娘,孩儿不孝,这些年让娘担心了。”杨清泉跪下愧疚地说道。

    杨母上前,一把抱住五年未见的儿子,泣不成声,泪水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一颗一颗不停地滚落,滴入杨清泉束起的黑发中。好一会儿,杨母才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弯腰将儿子扶起:“地上凉,快起来。”

    杨清泉顺势站了起来,当他看到母亲两鬓上的白发时,也红了眼眶,哽咽道:“娘——”

    “唉——你累了吧?肚子饿不饿?我这就给你做吃的。”杨母拉着儿子的手就往堂屋走。

    “饿。”杨清泉笑答,任由他娘拉着他走。

    和他娘叙过旧,又吃了他娘给他做的面,杨清泉说出去办点事,就出了家门,来到镇上,先到铺子,没见到赵婉晨,就雇了辆牛车直奔赵婉晨家。

    杨清泉到赵家时,赵婉晨正准备到山上看看草药的收成情况,却没想到一抬头,就看到了站在院门前高大挺拔的男人。

    赵婉晨以为是自己太过想念杨清泉的缘故,所以出现幻觉,于是她揉了揉眼睛,见人还在,站在眼前的男人和杨清泉长得一模一样,但和她记忆中的杨清泉又不一样,此刻站在她面前的杨清泉没有了记忆中温雅和煦的笑容,眼神睿智而坚毅,就连记忆中那俊逸的面容,也被眼前刚毅的面容所替代。

    赵婉晨知道,营地是一个能让男人快速成长的地方,只是杨清泉的成长是如此地快,快得让她措手不及!

    两人就这样相对无言,许久之后,赵婉晨才勉强挤出一句简短的话:“你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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